应该认识,可我过去从来没有听安顿老师提过,不过这却也难怪,那个研究入迷的人很少谈魔法以外的东西。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从老师那里我很难学出别的什么!”我也随着他的话音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去纠正他的误解。
对于这类站在权力顶峰的人,我总是保持着一份谨慎,也许他们作某些事情都是身不由己,并非出于个人素质的原因。可就是这样的“身不由己”,也极有可能使一般凡人遭到伤害,而我就是这样一个凡人。我摆出这样一副呆板且不识时务的样子,他总该对我没什么兴趣了吧?
“认识到自己的缺点就好,这就有了改正的出点!”威廉王子似乎兴致更加高昂,第一句话就打破了我的愿望。“作为一个年轻人,尤其是作为一个身在异国代表着祖国形象的年轻人,就是要保持一种蒸蒸日上、朝气蓬勃的气象!一个人看他的责任感就能……”
听着他滔滔不绝地雄辩,我不禁产生了一种错觉,好像自己真是个举足轻重的大人物,已经重要到了足以影响历史进程、关乎世界和平的地步。而这位王子无疑是一个类似地藏菩萨的人物,在进行着拨乱反正的大业。
这种自我感觉良好的状态持续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直到他的热情降低了下来。之后他说了一句看似无心的话,我才似有所悟。
“海格威尔大师,有没有到王国魔法协会担任职务的打算呢?”
“就我感觉,这不符合老师他的性格!”
“那可实在是太遗憾了,海格威尔大师的功力在所有大魔法师中不作第二人想。现在温尔大魔导师刚刚去世,仅仅依靠道格拉斯大魔导师一个人……唉!”他叹了口气似乎一下子失去了兴致,又闲聊了两句就告辞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我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才吃得太多,此刻更加没有胃口。也许出去透透空气真是个好主意,不然怎么现在大厅里的人怎么开始减少了呢?
花园的占地非常广阔,一种高大灌木修整成的葱绿树墙把道路变成了浩繁的迷宫。碎石铺成的小路上,不时从前面和后面传来几声细碎的脚步,接着就会出现一对情侣,或者疑似情侣的男女。
这个时候大家似乎一下子都犯了夜盲症,我就没看见过任何两组人相互打过招呼。
过去我从来不曾真正怀疑过自己的智力,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开始往这个方面来思考,尽管已经感觉到了很多的不正常,但是却总也想不清楚这里面的关节。
在一个由紫藤造型出的隐秘凉棚里,挂着一架木板和铁链做成的简易秋千,我终于找到了一处清静的地方,可是刚坐下却有一阵细语从后面偶偶传来。
………【27、一个秘密的揭开(上)】………
“还真是一个奇妙的夜晚啊?”心情慢慢好了起来,我抬起头透过紫藤的枝叶看向浩瀚的天空,那里也有一条弯曲高挂的银河。
璀璨的群星伴着银月的光芒透了进来,红月则已经变成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四下里不时响起一阵阵秋虫的名叫,当然还有那从树墙后面传来的阵阵低语。
“我有什么可担心的,这一切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刚刚被威廉王子勾起的一阵不快渐渐被压了下去,我的心情逐渐又好了起来。
这里的人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早晚我是要离开的,估计至迟也就是一两年的事情。王子们有王子们打算,王国和帝国也自有一些国家大事,那些事姑且就让他们自己去忧虑吧!
我最关心的是如何找到那些神器,虽然还不知道该如何运用,但总还是要先找到再说。那些王子们给我帮不上什么忙,而且这些家伙远远比海格威尔那个老头子复杂得多,不要说让他们知道了我的真实来历,就是知道了想要搜集神器的打算也是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那么我是不可能从这些人那里得到帮助的,所以最好的情况就是离他们所有人都远一点,他们忙他们的,我做我的。只要我不再去招惹他们,那么过一段时间后他们想必也没有理由依旧记挂着我吧?
文裘那边应该已经有了线索,这个时候高猛应该也是在加紧努力,似乎只有我,好像是在摸鱼偷懒一样!与其像现在为一些无谓的事情烦恼,不如抓紧时间找找神器的下落好。
可那些该死的神器究竟在哪呢?要是也能像这些王子一样主动送上门来就好了,或者说如身后这般情人低语般被风吹进耳朵。
“哦……我的子爵,亲爱的尼托……你可真是个‘妙人’……”一个迷人的声音低语到,断断续续中好像伴随着掩口轻笑。这无疑对她的同伴是一种强大的鼓励,如果那是个男人的话应该已经忘乎所以了。
“亲爱的夫人!您应该知道我这个人是非常谦虚的,但您的夸奖对我真是非常贴切,所以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您真是具有一双慧眼,什么都瞒不过您……”一个声音夹杂着剧烈的喘息说到,似乎是那种狗看到高处挂着的肉而得不到,喉咙里不断的那种噜噜声。
我这里只能大概听到声音,但看不见场景,据估计那两只“前爪”应该已经开始刨地了。
“你的那些经历真是有意思,可以多给我讲讲吗?求求你了,那真是太令人兴奋了!”女人似乎在撒娇,可能并行的还有一些其他的诱惑。
“那当然,我当年的那些冒险可是极为刺激的!”男人的喘息由饿狗变成了公牛的“呼哧”声,估计肾上腺素的分泌已经到了亮起红灯的地步。
“居然又碰到了他们两个,还是在这样大的一个花园里!”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感觉,只是惊奇当中觉得又有些可笑。
那边还是路维隆子爵和费列罗伯爵夫人,还是在进行着某种展方向不明关系的沟通,伯爵夫人依旧长袖山舞,子爵大人似乎还是没有取得什么实质性进展。
我对这两个人都没有什么过多的了解,但是心里评价上费列罗伯爵夫人的档次要远远过那位搂钱的子爵,不要问我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有力证据,因为我自己手里也没有那种东西。
但你不得不承认,人很多时候作出判断完全是根据“直觉”,而这种情况并不一定局限在女人身上。比如对某些人第一眼起就觉得别扭,根本说不出来什么理由。
就我看这位伯爵夫人真的是人品出众,和路维隆子爵摆在一起也只能用“一朵鲜花插在那啥”上来形容了。根据劳尔宰相那个老家伙讲,这位伯爵夫人身份神秘背景深厚,那么似乎不应该仅仅对这样一个铜臭气的家伙下这么大心思才对。
怀着这种挥之不去的困惑和好奇心,我静静地坐在秋千上平心静气,集中全部精神仔细地听去。
路维隆子爵还在那边自我夸耀着,似乎没有什么艰险困难他没有遇到过,凭着他的一腔勇气和高剑术,一切的一切全都在谈笑间灰飞烟灭。剑圣算什么?巨龙只能一边趴着去!让大魔导师给自己提鞋那是赏他脸,怎么还敢有怨言?
对于这种程度的吹嘘,我已经失去嘲笑的**,同时因为肠胃适应力较强,也不至于有想吐的感觉。
一个至多是初级剑士的家伙连斗气外放都没练出来,也敢说是打得巨龙满地找牙?且先不提我相不相信这个问题,就是要我相信会有别人相信都是侮辱我的智慧。
从费列罗伯爵夫人那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子爵搞得晕头转向来看,她无疑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人,为什么要与这个自吹自擂的龌龊家伙纠缠这么久呢?要我相信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一见钟情也是不可能的,那这个原因可就耐人寻味了。
“真没想到你还作出过这样令人敬仰的业绩,怎么以前就没听人说起过呢!”终于在一系列的狗扯羊皮之后,伯爵夫人以非常含蓄的方式表达了自己的疑问。
“我一贯追求的是自我境界的提升,世人追逐的虚名并不是我的目标!”路维隆子爵依旧大言不惭地说到。
“你的品质真是高贵,足以堪当所有贵族的楷模!”伯爵夫人小小地惊呼了一声,以此来表达不太可能存在的激动。“那你一定会有许许多多冒险经历的收藏品了,那我是否有幸能够亲眼目睹一下呢?哦,我真是太不懂事了,这个要求提得实在是冒昧!”
“您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应该说是您赏赐了我这个荣幸才对!”路维隆子爵喜不自胜地说到,连声音都颤抖了。“我的收藏绝对是最顶级的,光是价值上万罗克纳……我是说在冒险中出生入死得到的价值。大地巨熊的牙齿、古斯曼巨蟒的皮、还有雷鹰的魔核,这些都是亲手猎杀的!你看、你看,这个伤疤就是雷鹰的爪子留下的!……你没看见?……就是这个小红点儿……”
随之是一阵淅淅嗦嗦的声音,可能是那位子爵已经表演到了宽衣解带的程度。
“我真是对这些收藏品很感兴趣,不知道可不可以……”伯爵夫人怅然若失地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可以,当然全都可以!”路维隆子爵兴奋地号叫了起来。“不如就定在明天晚上,我在城西的那处庄园里设晚宴招待您。之后我们可以一起来欣赏那些收藏品,只要您喜欢我可以全都送给您。然后我们可以仔细地畅谈一下人生,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心里还微微感觉有些失望,一切并不想我想象的那样复杂,甚至说情节还有些无聊。
一个狡猾的女人套住个一个凯子,目的只是单纯的金钱而已,这样的剧情每天都在生,并没什么不可理解,只是有些落入了俗套。无论哪个世界上也无论男女,都有狡猾、贪婪的,也都有愚蠢的,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只是这一切都与我无关,那个女人看来也不如我原先想象的复杂。
既然对于故事的主题不再感兴趣,他们那些谈话的内容自然也感觉无聊起来,因而不打算继续听下去,别的地方也许能够遇到更加有趣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从秋千上站起来之前为什么突然抬起了头,不知道为什么就偏偏朝向了那个方向,不知道在那里怎么就有一个稀疏的缝隙可以看到上面,不知道那里怎么会有一棵粗壮的大树,上面恰恰就有一个人。
我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起来,仿佛是一种心理创伤造成的后遗症,这并非没有可能,因为树上那个人正是刚刚以一眼摧毁我信念疤面人。虽然月光透过树影不是很明亮,但是我绝对确定就是他,而且我还能确定,他也在密切关注着我身后的那两个人。
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虽然还不知道是谁策划的,谁又是目标,但可以肯定的是这里面一定某种阴谋。可不要对我说一个如此高手会以这种方式来捉奸的,而且劳尔宰相也明确说过费列罗伯爵夫人是个寡妇。
“我还是对那些古老的东西有兴趣,你有些这样的收藏吗?”奇怪是我现了他们所有的人,他们当中却没有任何人察觉我的存在,伯爵夫人甜蜜的声音带着憧憬继续说到。
“有,当然有!我可是觉过很多遗迹的……”路维隆子爵立刻急切地说到,似乎正准备着把心掏出来。
不正常,这一切都非常不正常,不光是树上的高手和行事诡异的伯爵夫人,就连路维隆子爵也变得不正常了起来。虽然他的言语还在正常的范畴之内,但是我总觉的他的神智已经有某些不正常了。
“不知道您的家里是不是存有卷轴呢?那种非常古老的卷轴?”伯爵夫人的声音越来越轻柔,里面的“磁性”却越来越强。
“卷轴……卷轴……?”路维隆子爵有些语痴,可能已经陷入了迷茫状态。
“对……或者是别人送来,刚刚得到的卷轴!”
………【28、一个秘密的揭开(下)】………
“有……有这样一个卷轴……从奥斯泰维德送来………一个北方的遗迹……”路维隆子爵声音变得迷茫,似乎对自己说的那些东西也不是很确定,断断续续一边说一边想。不过至少他的态度就让人听着非常满意,真是一个知无不言的样子。
尽管这位子爵大人说的非常慢,但是伯爵夫人却始终保持着极大的耐心,只是在间歇的地方才出言提醒一句,也仅仅是为了使陈述不偏离正确的方向而已。
“那么这支卷轴在你手里吗?我可是非常喜欢这支卷轴的,如果你能给我弄来,人家就什么都答应你!”伯爵夫人娇嗔地说到,并且以极高的技巧使用了鼻音。
“答应我……呵、呵、呵……什么都答应我……”路维隆子爵出了一种类似于弱智的傻笑,不知道是不是同时流下了鼻涕和口水。
“还是说说那支卷轴吧!你能拿到它吗?”伯爵夫人不得不再一次矫正谈话方向。
“卷轴在……在我父亲手里,我……我会要来给你……”路维隆子爵继续痴痴地说到,但是即便是如此也能听出那里面深深的迷恋。
不过显然伯爵夫人对此并不报殷切的希望,而是开始打起了别的主意。“侯爵大人会答应你的要求吗?我看是不会的……恐怕这样贵重的东西一定会藏在非常严密的地方吧?”
“在我父亲书房的密室里……他会给我的……他已经看过不会有什么关系……”
“什么?!卷轴的封印已经被破解……”伯爵夫人出了一声惊呼,但是半截就戛然而止。我几乎可以凭借想象就勾勒出,她捂紧嘴巴瞪大眼睛的迷人样子。
“破解封印……封印破解……还有解析上面的古文字……”混混噩噩的子爵可能把这也当成了问话,依旧在那里解答着。
“那还真是了不起呢!可是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人家好想认识他呀!”伯爵夫人迅调整好了心态,继续问到。
“白……白胡子老头……”子爵莫名其妙的回答到,看来他自己也不清楚。
“真是好了不起!那么卷轴里的内容也一定很有意思,你可以告诉我吗?”伯爵夫人依旧在循循善诱着,可不知怎么我竟然从她的语气里隐隐感觉到了急切的成份。看来即便是再理智冷静的人,在某些时候也会方寸失衡。
“我……念给你听……”这回路维隆子爵沉默的时间稍微长了一点,可能这些细节需要更多的记忆。“……从虚空中来……创造了一切……回到虚空中去,留下了一切……万物的规则由留下的人制定……自各自的意志,达成了不稳定的妥协。……权力的保障由众人分配,每个人都得到,每个人都不满足。……秩序与法则并不公平……回来的主人降下了雷霆之怒……一切都陷入了停顿,不完全的秩序自我运行,受到残缺的法则制约。……直到主人的使者重新降临……制定新的法则,掌握新的秩序……得到永恒的奥秘……奥秘……奥秘……”
这点内容断断续续说了大约十几分钟,中间不时停下来还夹杂了些诸如“可爱的”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但是在场的几个听众谁都没心思关心这个,都在平心静气仔细倾听,唯恐漏掉了任何一个关键的字。
我自认为对这段内容理解是在场之人中最深的,不是出于对自己智力的自豪,而是基本内容差不多都被那个“上帝”亲自解释过。
从虚空中来并创造了世界的人,应该指得是上帝自己,然后极不负责任地离开,把这个世界交代给了那几个助手。
之后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