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八部同人)一现昙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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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龙八部同人)一现昙华-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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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数十个青年汉子将中毒的包不同等人放在竹椅中,两人一抬的沿着山路往谷深处走去。如此走了半个时辰,来到三座木屋前。木屋前的空旷地面上摆着一个偌大的石桌,石桌上沟壑纵横画的却是棋盘。

    只见桌边相对坐了两人正在对弈,右边乃是以清瘦老头,左边则为一个年轻公子。

    阿昙仔细瞧了眼那人,不由低呼道:“段公子!?”正在为棋想的焦头烂额的段誉忽然听见这么一声,转头一看,竟是许久不见的阿昙。

    “嘿!阿昙,你……怎么会在此间?”段誉又惊又喜道:“那日你被李延宗捉走,可叫人好生担心。很好很好,你没事。”

    阿昙见了熟人,心里也欢喜,正要说话却听段誉对面那老人肃容道:“段公子,可还下招?”

    段誉“哎”了声,抓抓头发道:“苏老先生此局精妙无比,完胜愚钝,不能窥棋中奥义,实在惭愧。”

    那老人正是苏星河,他听段誉这么说只道:“段公子棋艺临之臻化,能走上十几招已是不错了。只可惜……”苏星河看了眼不远处的丁春秋,剩下的话也不再说。

    段誉退到一旁,对阿昙招招手。丁春秋此时对苏星河全神贯注,倒也没留意这方。他心里知道阿昙不会武功,要下山谷绝非容易。

    “阿昙,你嗓子怎么好的?你是怎么逃出的?你没在李延宗手上吃亏罢?你……”那日碾坊作为,段誉心里早将视阿昙为朋友,今日能碰见她,满肚子的疑问。阿昙扑哧笑道:“我嗓子是薛神医治好的,李延宗觉得抓了我无趣,便放了。”

    段誉不疑有他,连连点头道:“看来此人倒也不是良心泯灭,那日他扔给我的瓷瓶,便是悲酥清风的解药。”

    这时,忽然听得苏星河对函谷八友之一的范百龄道:“百龄,这个‘珍珑’棋局玄机深远,你过来试上一试。”范百龄精通棋艺,早在旁边看的摩拳擦掌,这时得了苏星河话,立马上前斟酌。

    阿昙侧头问段誉道:“甚么是‘珍珑棋局’?刚才看你下棋好是高深。”段誉摆手道:“我那只算雕虫小技罢了。‘珍珑'乃是围棋难题,不是两人对弈而是故意摆出来难人的,生劫极难推算。寻常这种棋局至多几十子,但这一个却有上百,我从未见过。”段誉说着,便又向那棋局望去,心里默默推算。

    阿昙看着那黑白交错的棋子,只觉得密密麻麻一片看着晕乱,实在看不出门道。

    突然听得一声惨叫,竟是范百龄看着棋局迷了心魔,一口鲜血喷出。苏星河捉起盒中几枚棋子嗤嗤嗤点了他几处大穴,方才不让他毙命。范百龄看着棋局倒退两步,捂着胸口对苏星河跪倒:“多谢师父出手相救。”

    苏星河道:“你棋艺未到火候,就莫来要强,这棋局迷人心智,稍不注意,便能走火入魔丧命!”范百龄心有余悸,说道:“是,是,谨遵师父教诲。”

    阿昙好不吃惊,低声道:“一盘棋也能夺命?!”段誉答道:“嗯,这棋局想必还有五行八卦之术。心多繁杂者,极易深陷。”话音稍毕,忽然一声锐利的破风响,随即“啪”的声,众人错愕间看去,棋盘五七路上落了枚白白的东西。那白色东西竟是松树上新挖下的树肉,此时落在棋盘,倒也替了白子位。

    苏星河哈哈笑道:“又来了哪位高人?快请出来见教。”苏星河执了黑子,正要再下,耳边忽然嗖的飞过一物,又是“啪”的声响,一块黑色的树皮落在苏星河原本想要下的位置。

    苏星河正惊咦间,一枚白色树肉落在黑树皮下五六路的位置。这执黑子的人也不落下,只见黑色树皮歪歪扭扭越过枝桠,但却准确无误的落在四五路上,顿时一片叫好声。

    “慕容公子前来破解棋局,小僧技痒略送两着,勿要见怪。”只听一清和的声音从树林间传出,树叶簌簌作响,一晃神棋盘边便站了名僧人,布衣芒鞋,宝相庄严,朝着苏星河双手合十,微微笑道:“阿弥陀佛,听闻苏老先生以棋会友,小僧也来此增长见闻。”

    “啊?鸠摩智那贼秃也来了。”段誉朝阿昙惊然,却见阿昙踮着脚往松树林那边张望。

    阿昙倒没有理会鸠摩智,只是刚才鸠摩智说慕容复也在此,不知是真是假。苏星河回礼道:“原来是吐蕃高僧。姑苏的慕容公子也来此了么,还请出来一见英姿。”

    话音甫落,只见一棵松树后缓缓转出两人。

    阿昙看那人身着淡黄轻衫,腰间悬剑,正是许久没见的慕容复。不由看着他笑的眉眼弯弯,怎么两人也算相识,眼神打个招呼也好啊!但慕容复不知有意还是无意,至始至终也没瞧阿昙一眼。

    阿昙撇撇嘴,侧头一看段誉,更是惊异。但见段誉目神凄迷,痴痴茫茫的看着慕容复方向,几乎要怔怔落泪一般。阿昙顺着他目光看去,顿时心中了然。那位貌美娇丽的王姑娘,正站在慕容复身旁,掩饰不住的欢喜。阿昙想起不久前慕容复问她包不同等人的下落,也不知他这会儿知道了包不同他们也在这里没有。想着刚才可能是自己站的位置太偏,慕容复没看见。思索片刻,索性拖着步子走到他面前。

    阿昙不知怎的,在这众目睽睽下竟生出一丝窘迫,交握着手忽然不知怎么开口了。

    岂料慕容复看见她当做没看见,不动声色撇过视线,不发一言。阿昙越发窘迫,抬眼看慕容复表情冷硬,绞着手指愣是说不出话。

    “让开。”慕容复还是没看她,冷声说道。

    阿昙一听他语气,登时便觉得心中酸涩之极,她不知这人怎么突然就变成这副生人勿近的摸样,还是他本身就对自己厌恶以前没表现出来而已?

    阿昙忍着情绪,勉强开口道:“你……你前些日子不是问我包……包三先生他们下落么?他们被丁春秋捉了,现下也在此处。”

    慕容复半晌才说道:“我早见得,无须你来多舌。”说着便径直从阿昙身边走过,空余衣襟拂风。

    阿昙顿时便觉心沉到了谷底,自己也不知这是为何。呆呆站着原地一会儿还是想不通,便挪着步子走到段誉旁边,心里是再也欢乐不起来了。

    再说慕容复这边,他实则刚来此处,便一眼看见言笑晏晏的阿昙,心里也隐隐有些欢喜。岂知再细看去,阿昙竟和段誉那小子在一起,说话谈天甚是投机。慕容复登时便一股无名火起,从树林里出来也不欲再看向阿昙。他心里有气,面上却还做足,同在场诸位一一互道敬仰,走到段誉跟前,打量他两眼,说道:“段公子,久仰。”

    段誉只呆呆看着王语嫣,期期艾艾着道:“慕容公子果然才俊,我……我可没甚么好久仰的。”慕容复眼神轻讽,只当段誉胡说胡话,当即不再睬他,转身走向包不同几人。

    王语嫣没想到段誉也在此处,对他微微颔首,立马追着慕容复步子去了。

    包不同等人被丁春秋化功所伤,被慕容复运功疗伤后气力倒也回复两分。便将丁春秋、苏星河、玄难等三方人马的来龙去脉说给慕容复。

    阿昙看慕容复一直没给她好脸色,心下怨憾,低声说道:“对人忒地可恶。”

    “她若肯对我这样,我立时死了也甘心。”段誉看着王语嫣背影,落寞接口。

    阿昙摇头道:“他既然这样对我,我从今以后再也不搭理了!”末了还赌气般的冷哼。

    段誉道:“不行不行,她不搭理我可以,我还是要去搭理她的。”阿昙闷闷不乐道:“搭理他干么!自找苦吃!”段誉忙说:“只要是她给我的苦,再如何都是甜的!”

    阿昙这才反应过来不对,侧头看向段誉,瞪眼问:“你在说谁?”

35 满盘皆输成败空  
       慕容复走到棋局旁,拈了一粒白子,下在三四路位。鸠摩智嘿嘿发笑,说道:“慕容公子武功绝顶,这对弈之技怕不能同。”说着执起粒黑子下在棋局之中。

    慕容复轻笑道:“在下棋艺再不济,也未必输给大师你。”说着又落下一子。

    鸠摩智想也不想,飞快的下了一着。慕容复本将他走位计算在心,岂知鸠摩智这手并没有在他预料之中,思索半晌,才缓缓落下一子。鸠摩智一直微微含笑,又快速的落下黑子。慕容复不动声色,沉着性子再下,两人对弈十几着,鸠摩智忽的哈哈大笑:“慕容公子,你我同归于尽!”

    慕容复怒道:“你不会也就罢了,偏生乱走一气,安甚么心!”鸠摩智道:“此言差矣。这‘珍珑棋局’本就无解,你们这些人却偏要来试。我只是帮大家拨开迷雾,看清事实而已。况且我这本也算是棋艺,慕容公子连这都猜不透,谈何逐鹿天下?”慕容复被他这话一说,心里五味杂陈,眼前渐渐模糊,见的棋局一分为二,黑白两阵营,刀枪厮杀,号鼓喧天。鸠摩智那句话像是有魔力般在他耳中盘旋,谈何逐鹿天下?谈何!我慕容氏现下式微,所谓千秋霸业都尽毁在我慕容复一人手上!兴复大燕不过烟弥一场,既如此,有何脸面对列祖列宗?时也命也,夫复何言!

    慕容复看着棋局眼神迷乱,“噌”的拔出腰间宝剑便要自刎。

    阿昙正觉得慕容复神情不对,一看他拔剑便往自己脖子抹去,登时便吓的脸色发白。邓百川、包不同等人想要抢身去救,无奈伤势未愈,终究慢了半拍。“不可!”段誉一声大呼,右手指尖一道无形内劲射去,慕容复手中长剑顿时断为两截。

    王语嫣扑将上去,泪珠滚落,哭道:“表哥,表哥,你这是做甚么?!”

    慕容复这才怔怔回过神,看了看手上的断剑,朝鸠摩智厉声道:“大师蛊惑人心的功夫当真了得!”鸠摩智还是微笑道:“慕容公子这是甚么话,在场会迷惑人心之术的大有人在,何必赖小僧。”慕容复心知这棋局本就诡异,再不看鸠摩智,冷冷转身退开。

    邓百川等人焦急关问,慕容复愧然道:“方才只觉悲愤,英雄末路穷途之感,自己做什么却再记不得了。”包不同惊呼道:“是了,定为丁春秋这老贼在旁使弄妖法!我几人皆中过他迷幻人心之的邪术!”一旁的公治乾等人纷纷附和。慕容复想到刚才险境,不由眯眼朝丁春秋看去。

    阿昙看到慕容复脱险,莫名松了口气,但又看见王语嫣等人关怀备至,自己心里又隐隐觉得苦涩。慕容复被段誉所救,倒也记得归还人情,整了整衣衫走到段誉面前,立定之时,还是忍不住朝阿昙瞥去,却没想阿昙也是一脸关切的看着他。

    阿昙脱口问道:“你没事罢?”刚一说完,便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慕容复现在不是好好地站在她面前么!慕容复见她如此,不由心神一动,语气再不似先前那样冷硬了,“我没事。”

    “方才多谢段公子出手相救。”慕容复朝他抱拳说道。段誉“啊”了声,摆手道:“慕容公子不用客气,举手之劳,举手之劳。”阿昙想起先前那幕,对段誉更是感念,侧头说道:“段公子,你功夫真好!”

    段誉头次被人说他功夫好,腆这脸说:“阿昙你过奖啦!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慕容复忽的沉下脸,对段誉冷冷一笑道:“段公子雕虫小技便能打断在下手中宝剑,看来是在下功夫微末,连雕虫之技都称不上了!告辞!”说着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阿昙伸手想要拉住他,却又不敢。只得咬牙说道:“他又怎么了?!”

    正在此时,山谷中忽然传来一声尖啸。

    “四大恶人前来拜会聪辩先生!”

    众人闻声朝谷口望去,只见一高瘦的蓝衣汉子沿着峭壁脚不沾地的来到,轻功卓绝,正是云中鹤。片刻间,他身后又走来三人,一人长相犹如僵尸,双腿残疾,靠左右两钢杖行走;一貌美妇人,怀抱婴儿;还有则是一个面目狰狞身材五短的恶汉。正是段延庆、叶二娘和南海鳄神。

    苏星河道:“欢迎四位。”

    段誉和他身后的家臣傅思归、古笃诚、朱丹臣大惊失色,惊道:“段延庆怎的来了?”朱丹臣等人连忙挡在段誉身前,生怕段延庆出手加害。阿昙见他们如临大敌,当下问段誉道:“段延庆是谁?你的仇人么?”

    段誉道:“不错,阿昙,待会有事你快逃罢!我……我难护你周全!”若在平时,阿昙定要说:我和他无冤无仇不会有事。但现在经历良多,这些话却是再不敢说了。

    阿昙看见云中鹤,想起那日枉死的几名女子,心下惴惴不安。

    那南海鳄神摸出一把大钳,对在场群豪指手画脚说道:“既然开甚么狗屁大会,都快速速亮兵器罢!”

    旁边叶二娘朝他掩嘴笑道:“哟!老三,你可就别丢人现眼啦!苏老先生开的是风流雅致的棋会,哪要你亮甚么兵刃?”南海鳄神“呸”的吐了口唾沫,搓搓手上前道:“管它棋会还是武林大会,都得给老子喊打喊杀才是真!喂,糟老头子,你先来同我过几招罢!”

    段延庆头也没回,右手钢杖一点,南海鳄神便“啊哟”摔了狗啃泥。

    “老三闭嘴!”段延庆喉咙“咕咕”滚动,却不见他张口说话,音色像是金属剐蹭一般。

    阿昙看的啧啧称奇,摇摇头感叹道:“我当初怎么就不能学他呢?”

    段延庆倒是看见了段誉一行,僵尸般的脸上努力牵起嘴角,扯动僵硬的面肌,却是比不笑更恐怖。

    “素闻聪辩先生棋艺高超,段某不自量力,斗胆一试。”

    苏星河点头道:“好,段先生请。”

    段延庆以内力吸起一枚棋子贴在钢杖顶端,思考了会,下在局中。苏星河难得夸赞,也不禁说道:“段先生这手下的极妙!”段誉看了看棋势,也颇为赞赏的说:“我只道段延庆棋艺算上流,没想到已临出神入化。”

    众人皆专心看着棋局,不知不觉已是夕阳西下。段延庆和苏星河也对手了好几十招,段延庆速度渐渐慢了下来,一步棋往往要思考半个时辰。苏星河突然一声喟叹,道:“这棋不用下了。”

    段延庆左手执子,还不愿放弃:“聪辩先生何出此言?”

    苏星河道:“我观段先生你棋艺的确非凡,初始十几着皆是妙棋,但越到后来,你走的位路越偏离,到现在卡于这邪不邪,正不正的地方,可如何下?”段延庆紧紧吸住那颗棋子,看着棋局百感交集。他堂堂大理太子,如今却沦落到现下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摸样,怪谁?怨谁?大理家传武功本是雄浑正气,但他后来误入歧途,这武功也越发邪乎。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穷途末路了……穷途末路了……”段延庆脑海里不停闪现这四个字,竟也和慕容复一样,入了心魔。

    忽然有人用柔和的声音道:“不错,你现下这般实在愧对你九泉之下列祖列宗,活在世上有何脸面?!”却是在旁看戏好些时候丁春秋。

    阿昙心觉丁春秋趁火打劫实属卑鄙,对段誉说道:“丁春秋这不是故意将那人引入魔道么?”段誉想了会儿,方道:“两个都不是好人!鹬蚌相争,死一个也好。”

    阿昙心头一震,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人无贵贱,却分善恶。善人不该死,恶人就必死?
 
36 刀光剑影伴行程  
       段延庆听丁春秋言语迷惑,失神的举起钢杖,缓缓往自己胸口送。

    “是了,运力一点,段先生再不必为凡事所恼。”丁春秋捻起胡须笑眯眯道。

    再不必为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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