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道三部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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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道三部曲- 第1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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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最美好的岁月都付之东流了。但比比‘为共产党办事;坐共产党监狱’至今还冤沉大海的梁秀; 还是幸运多了。

  一早; 大嫂陪我们到‘兰溪门菜市场’。菜场摩肩擦踵; 十分热闹; 瓜果蔬菜; 肉鱼禽蛋应有尽有。孙大夫看得眼花撩乱; 感叹道;‘还是江南好啊!’

  上午参观了‘太平天国侍王府’‘八咏楼’。方晟让我顺道去122医院看看他的弟弟方农。我询及详情;方农在‘义乌造纸厂’当技工; 前不久考上了’电大’; 在一次替班时; 被碾伤了手。正逢中心医院手术室封闭; 转入122军医院治疗。病历上诊断是撕脱伤; 却截了环。 小两指; 中。 食指各少了两节; 巳住院一个多月; 虎口。 手掌还有创面。孙大夫当即提出异议。主管军医解释说;“按治疗原则,我们已经尽力了。” 孙大夫拿出‘会议记要’给他看;‘…对手撕脱伤,尽可能用皮片、皮瓣修复,不可轻易截指。’军医见我们是行家,谦恭地说;“我们不是专科医生,也没学过整形,请多提宝意见。” 看来普及整形知识巳是当务之急,刻不容缓。‘第一时间’正确处理是否,直接关系到预后功能。

  每次来婺,尤其有客来,双龙洞是必游之地。对我来说,它是心中的圣地,留给我太多的记忆和怀念。我陪孙大夫、梁秀游览了这集道教、洞天、景观为一体的东南名胜。还参观了‘经贸学院’。

  大哥忽然提起我的南调问题,我何尚不想叶落归根,但从目前情况分析,单位很难放我南归,只能从长计议了。

  【75-334】  西子湖畔话旧

  从七五年迄今,我有八年没来杭州了,这八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西子湖正以美丽的湖光山色欢迎我们。我约会拜望了秋姐、卢远等亲友,陪孙大夫在西湖游览了三天。

  卢远建议去‘瑶琳仙境’一游,这是桐庐县境内新开发的一个溶洞胜景,距市区90公里。我们起个大早,在武林门乘上了长途客车。车过富阳县城,进入桐庐新登镇,走过一段山道,公路十分狭窄,崎岖不平,颠簸不堪,车行约三个小时,抵达瑶琳。

  映入眼廉的是古扑的农村风光,正是刈麦的季节,农民们赤着脚光着背,有的弯腰挥镰,有的荷肩挑担,不由得想起我自己的少年时代。

  一条新修的公路直通入口,沿途有卖茶蛋、粽子等子小吃的摊贩,还有一家食堂式的土菜馆。

  瑶琳是王母娘娘的辖地,天上地下都有,这就是鬼斧神功创造的意境了。据考;早在隋唐时期此洞巳被发现,不知何因湮没这么长岁月。富春江畔风景如画,有山、水、洞一体的胜境;严子陵钓鱼台、桐君山都有过传奇的传说,是郁达夫、柳亚子的家乡。瑶琳又为富春江新添一景。

  买了六角一张的门票,由导游带领入洞。参观约一个半小时,溶洞中千奇百怪的造型,为钟乳石的杰作。有诗为证;

  仙境尘缘咫尺分,     壶中别是一乾坤。

  彷佛梦疑蓬岛路,     分明人在武陵村。

  风雷不识为云雨,     星斗何曾见晓昏。

  桃花洞口门长掩,     暴楚强秦任并吞。     —(宋)柯约斋

  归途有些晕然,可能是喝多了米酒。恍惚间听到呼救声,我一挺身,大喊;“停车!停车!!” 只听一声急刹车,车停住了。司机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睡糊涂了?神经病!” 孙大夫问;“做噩梦了?”“不,你听!” 旅客们似乎也都听到了,司机下了车,只见一辆轿车,四面朝天翻在山沟里。大家不约而同的围了上去。我和孙大夫近前一看,车中有五个人,前排俩位血肉模糊,心跳呼吸业巳停止。后排仨位还活着,张大恐怖的眼睛,向我们求援。司机呼喊;“大家帮个忙,把他们抬到车上去。” 孙大夫和我交换一下眼色;“不能搬!”大家都怔住了,我忙解释;“随便搬动容易加重损伤。有一位是颈部损伤,搬动有生命危险。附近有没有医院?”“前面有个新登镇卫生院。” 我当机立断,对司机说;“你快开车去,叫辆救护车来。”

  我和孙大夫守侯在伤员跟前,不断安慰鼓励他们,直到送上救护车,固定好颈部。不一会,警车风弛电掣般而至。我向交警说明情况,他拦下一辆客车,嘱司机送我们到湖滨。

  回到旅舍,卢远正等在房间里,他递给我一封电报。孙大夫接过一看;“糟了!办事处已给我买好6月2日卧票。” 他匆匆收拾行装,赶火车回上海了。

  儿童节,我们聚会在湖滨,除了秋姐、卢远一家,还有在北大荒结识的知青。我坐在湖滨的椅子上,眺望湖光山色,陷入回忆和遐想中;一幕幕情景有如‘电视连续剧’似的在脑际闪现。日月几何,变化多多少!我们漫步六公园,感慨万万千,‘相约思尽言,对面反无语’让美好留在心田吧!

  【75—335】名园古刹

  能和长城齐名的古运河,心仪巳久。熊壮安家在无锡运河古镇,邀我前去。我心血来潮,决定沿运河一游。

  我乘上晚五点半赴苏州的夜行船,夜色朦胧,波光粼粼,挺有诗情画意的。可憾,臭水的气味令人扫兴。我喝了点酒,早早躺下了,听着小汽轮的‘砰砰’声,很快进入梦乡。

  骤然醒来,一看表,巳是凌晨五点。走出舱外;清风习习,细雨蒙蒙;运河水变清了,两岸青山如黛,绿野如画,好一派水乡风光!

  和我同舱的旅友,父子俩来自枣庄‘铁道游击队’的家乡。 儿子在某出版社工作; 父亲是矿工; 去年查出患肺癌; 巳届晚期。 老人心态挺平和; 唯一的心愿是; 走一趟古运河—从杭州到北京。 孝顺的儿子请假陪父亲了此心愿。

  第一次游苏州; 我借助地图游览了北寺塔。 拙政园。 虎丘。 西园。 留园。 怡园。 网师园; 狮子林。最后去了寒山寺; 一首‘枫桥夜泊’蜚声中外; 吟咏古今。一天中; 有如赶场似的游览了这么多景点; 只能蜻蜓点水。 走马观花。苏州的中国园林堪称世界瑰宝。 天下一绝!

  【75—336】太湖。古镇

  熊壮办事干练,已为我安排好一切,还排了一宿队,替我买到赴京的卧票,真难为他如此盛情。

  无锡位于太湖之滨,两千多年前是吴国之都,曾演绎过吴越之争卧薪赏胆的动人故事;范蠡和西施的美丽传说。熊壮陪我游览了‘锡惠公园’内有‘天下第二泉’,正播放着阿炳‘二泉印月’悠扬的二胡声。惠山泥人小巧可爱,可惜不好带。

  我们到‘鼋头渚’观景;太湖美,美在气势;茫茫太湖,包孕吴越;浩瀚三万六千顷,雄居五湖之中;登山远眺,七十二峰飘渺;临湖时见浮光耀镜。山水竞妍,气象万千!

  熊壮非拉我上他家作客,他的家在城郊的安镇,距市区20里。他在工商所工作,和方晟同属一个系统。晚餐十分丰盛;鱼、虾就上了六个。陪客是工商所长,也是他的大舅哥。这位矮胖的基层干部很健谈,特别提到;乡镇企业逢勃发展,社办工厂有如雨后春笋。改革开放以来,农村发生了巨大变化。职业的敏感使我觉察到;发展不能以污染环境为代价。从上海的苏州河,到苏杭的古运河,那臭水味令人作呕,也警示着;治理环境已刻不容缓。

  餐后,熊壮央我给他岳母看看病,那腹大如盆的肚子,骨瘦如柴的身躯,使我一下想到毛主席的‘送瘟神’和电影‘枯木逢春’。想不到消声匿迹的‘血吸虫病’,又死灰复燃了。

  夜宿安镇,只听蛙声一片,辗转未能入睡。恍惚间,人声嘈杂,原来是赶‘早集’的农民,天蒙蒙亮,新的一天就开始了!

  【75—337】  京城怀旧

  首都矗立了不少新楼,多了不少立交挢。听说开放了许多‘禁地’,人们趋之如鹜一。起个大早,赶到天安门,持介绍信排队,买两毛钱门票,参观纪念堂,瞻仰主席遗容。

  北海公园整修后开放,被江青霸占了17年的‘静心斋’,终于重见天日,参观之后,深感古建筑之魅力,这个当年慈禧的行宫,光绪的书房,设计精巧,内有抱书屋、韵琴斋、画峰室、焙茶坞、罨画轩、沁泉廊、枕峦亭、叠翠楼…光听这一串名词,就令人叹为观之了。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十六章 诗言志心不由衷 父母心天下可怜(76一338~339)
【76—338】一九八二年八月廿五日   周三     天雨

  今日是农历七月初七,乞巧日,传说中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美好节日。连日阴雨,是情人的相思泪吧?!

  接梁秀兄来信;由‘老年协会’倡议,成立了‘东阳市诗词学会’,他写了二首‘七绝’给我,让我和唱。我不娴此道,但难拂他的一片雅兴,就涂鸦以复;

  其一;梁;                  方;

  婺州重逢叙短长,          金华聚首情意长,

  他乡羁客远梓桑。          人生坎坷多沧桑。

  异性同胞胜手足,          不是手足胜兄弟,

  双龙仙境醉酒酣。          梦回西甑非酒酣!

  其二;

  历尽风浪非平常,            荣辱贬褒本无常,

  舍生革命付黄梁。            留取丹心梦黄梁

  遗臭流芳青史在,            岳王麾下吴晗在,

  江山夕阳无限量!            劝君长宜放眼量!

  三中全会之后,改革开放成了主流。煤炭部一分为二,成立了‘中国统配煤矿总公司’和‘东北内蒙煤炭联合公司’。后者管辖关外四省区国企煤矿,产量占了半壁江山。总部设在长春,正在大兴土木。我局俞书记升任煤炭部副部长,提拔调任了一批新干部,巩康霖出任‘东煤公司’卫生部长。他一上任,就大刀阔斧进行改革,首先健全各级学会,尔后落实机构改革措施。他到鹤岭召开卫生工作会议,部署‘三年规划’,特别提到;要发扬各矿卫生技术资源和优势,创建特色医院和专科。

  【76—339】一九八二年九日廿日     周一     天晴

  老武的儿子武鹏上高三; 明年就考大学了; 他仗着自已聪明; 平时成绩不错; 学习全不用心。这可急坏了老武夫妇,不免数落他几句。武鹏自尊心挺强,离家出走。一走三天,找遍车站、场所全无踪迹。老武去了佳木斯等周边城市也没下落。

  那天,我求了一辆汽车,和老武找遍了城郊,一直寻到新建的‘松鹤公园’,有人说;两天前见过相似的孩子,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武夫人小裴一下病倒了。没想到一周后,武鹏自己回来了。听说;他无票乘车,到‘南岔’车站被抓住了,因无钱补票,被罚在车站干了五天苦力~抗麻袋包。终于尝到了生活艰辛的滋味,生活是最好的老师,从此,他“改邪归正”走上了正途。

  小圆今年十岁,小学毕业,面临初中升学考试。1977年,*提出;放宽小学入学年龄,于是,六岁的小圆就背上书包上学了。她从目不识丁到成为上等生,走过一条勤奋的求学之路。升入中学并不难,要想进入重点初中并非易事,因为只有一中、三中两所重点中学。录取率仅为4%为了上这个台阶,我们费尽了心机;请教师辅导,四处求人把关,我还亲自给她辅导语文。小圆也挺争气;早起晚睡。皇天不负苦心人,她以分成绩录取,仅高出最低分数线分。

  甄老师也遇上了难心事;组织上同意她去上海进修,她放心不下两个儿子,无奈只好带走一个,但到上海插班又是难题。赶上她弟弟结婚,连住宿都难以解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周五上午出专科门诊,护士告诉我;从勃利来的母子俩等我三天了。患者是个八岁小男孩,他伸开右手给我看;除了拇指,其它四指全被疤痕粘在一起。男孩的母亲告诉我;“生下来发现正手四指相连,好心的大夫随即给剪开包上了,一个星期后打开一看又粘上了。五岁时到市医院做了一次手术,化了钱,遭了罪,还是老样子。眼看孩子要上学了,我带他去了几家大医院,都说治不了。” 这种例子我遇到过不少;在先天性手畸形中,除了‘多指’,就是‘并指’了,大多数医生并不了解处理原则。护士问我;“还能治吗?”“当然。你别看手术简单,可必须掌握三大原则;设计曲线切口,防止术后直线挛缩;勿伤及‘指神经血管束’,以保证手指血运及神经功能。关键的一条,分指后要作‘指蹼成形术’,必要时植皮,不遗留创面,以保证手术成功。” 护士伸了伸舌头;‘还有这么多说头呢!’

第七十七章  ‘第一家’创建维艰  整形科脱颖而出(340~341)
【77—340】一九八二年十一月八日    周五     天晴

  国庆节是中秋日,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良辰吉日。人们对这两个节日还是情有独钟的;且不论官方的纪念活动,就看食品、百货的热闹场面,就可见一斑了。

  组建东煤公司第一家整形外科已列入议程,节后我和何洁已抽出筹备。支部仍抓住我这个系秘书不放,让我拟草三季度工作总结,四季度工作规划。我已力难从心了。

  唐院长找我商谈多次,他有些耽心,我也有所顾忌;焦点在收治的病种上。按上级指示;要办成一个包括烧伤、手外在内的全方位的整形外科。我怕招架不住。最后商定;开设廿张床位,四季度开始试运转。

  任命我为科主任,何洁为护士长;配备三名医生,八名护士,两名护理员。病房设在四楼东侧,已开始改建装修。我感到欣慰,终于有了一个施展抱负的舞台。在从医二十年之后,终于有了新的起点。但也感到不安;把创伤外科中两个大包袱甩给我,我能否挑起这副重担?!

  1982年11月2日,整形外科正式挂牌开张,虽然没举行什么隆重仪式,院领导和各科主任都来光顾庆贺一番,东煤公司卫生部还发来贺电。文鹃作为外科系副书记找我谈话,正式通知我成为‘党积极分子’,让我写自传、思想汇报,准备加入党的队伍。年近四十的我,第一次感到;世界原来这么精彩!

  担当科头,要具备一定能力,不但有技术方面的,还有行政管理方面的。前者我当无问题;后者我设想过;作为科主任,一定要以身作则;严以律己,宽以待人。把科室办成一个团结战斗的集体。

  丶开门大吉;头一周收了六个病人,做了四个整形手术。第二周伊始,从神经外科转来一位严重颅脑损伤合并烧伤病人,按常规,涉及多科的复合伤病人不宜转科,不知那位领导‘鬼迷心窍’,批示入整形科抢救。这里的奥妙我事后方获悉;原来煤矿有个硬指标~百万吨死亡率。如超标,全局的奖金将泡汤。时近年底,能否救活这名病人,关乎整个矿务局的声誉和利益。

  病人转入我科时,已奄奄一息,局党委下了死令;必须救活这名矿工,至少活到1983年。于是全院上下总动员,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热潮;局党委书记每天三遍电话,询问病人伤情;局长让秘书常驻医院,随时汇报病情;医院党委书记,院长坐镇外科,药械科派出专人在二级站待命;抢救组长唐效和副组长(我),几乎吃住医院,连后勤也闻风而动。但这种‘人海战术’并没解决病人根本问题。

  【77—341】一九八三年一月三日   周一   天阴小雪

  经过一个多月抡救,病人烧伤创面已愈合。神经外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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