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赶走。
“……这里是个非常壮观的地下水潭!”
“哇哩咧!晴姐,你可不可以说话前先打声招呼,这儿阴森森、黑蒙蒙的已经怪可怕的,你还突然开口,吓死我了!”
地底水潭的漆黑以及火折子闪出的微弱光亮,更凸显著白晴虽略带古铜但却十分美晳的容貌,她望着举着火折子左顾右盼的华绢道:“我们掉落在地底下十分深遂的寒冷水潭中,难道……小绢不觉得非常奇怪么?”
“奇怪?!”
白晴调顺了内息、起了身子将自个儿衣服理了理的道:“不是么?小绢平日该没有招惹不该招惹的事情吧?虽说前些日子小绢平了黄巾贼的这个祸乱,且后来更剿灭了恶名昭彰的‘死要钱’(注:十常侍),但小绢的这些举止该算是好事……何况你曾告诉我来自‘那里’,更不可能在短短时间内犯着别人。但……你不觉得对方的布局十分严谨,且有条有理的似好整以暇的等待咱们落网么?”
华绢点了点头的回道:“是有这么一点的不对劲……不过,看这地底水潭并非三天两头便可开辟造成,或许只是凑巧罢了!且说不定是咱们俩长的太美令对方起了色心,或者是犯了人家村子的什么禁忌,才会令他们这么对付咱们!”
白晴闻言失笑道:“凑巧?!这村子古怪异常,田亩与房舍的比例不相称便就算了,走到各处都闭门不出、甚至见着我们出外的两人连一声招呼都不打,这并非待客之道!况且,他们难道不清楚见面且留三分情、他日七分好照会的道理么……”
华绢搔了搔头的道:“晴姐如此说来也有道理,不过……也不知道这里多大,这火折子的亮度不够,很难看的真切。唉!其实多说无益,若现下没有人救咱们离开这乌抹抹的鬼地方……我想,咱们还是留点口水到了地狱再说吧!”
“啪!啪!啪……”
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似是鼓励般的掌声,但在这密闭的地底水潭下却显得震耳欲聋,且更格外的刺耳。
白晴第一时间斋心念脱鞘而出,剑身当下注满了芒劲发出金光的对准发声之处。
虽说密闭的空间内回音甚大,但白晴自小因受白狂调教成为其族中的一流杀手,听声辨人、闻风搜位的功力可比同级数的高手还要高出数班,是故,尽管对方无论是否有意欲扰乱视听的故以掌声令两人不知对方所在,但在发声的那一刹那,白晴仍是立下辨认出对方的实际位置。
惊愕未定,两人忙是摆出随时发劲的架式之际,一道冰寒剑劲竟无声息的悄悄直指白晴左侧。
白晴虽然仅能仗着火折子微弱的火光而望见四周不过两步的景象,但她于剑上的造诣可谓炉火纯青,这剑劲来的阴毒难防,只听她冷哼一声的回剑抡舞如一防盾般,叮叮当当的已接下偷袭者十数剑招且丝毫不落下风。
无料偷袭者一击未果却不觉意外,只见他招式一老的以足尖点中水潭面的激起水花,而同一时间剑芒再发的将水花幻化为朵朵冰湛梅花、无形剑芒化为有形飞器往白晴二度攻击。
见对方依地形将潭水凝为梅状暗器袭敌的白晴亦不禁暗赞此人剑击之法非比寻常。心念一动,白晴斋心念换手拈了剑诀的挥出、优美剑进弧度划过华绢手上火折子的焰火,随即击出了当日曾与张角交手过的“怒剑八式-贪火急奔”。
斋心念受焰火及白晴内劲之助而显的剑芒大盛,原本进袭而来的冰状梅花未到两人一步之内便已溶成液体的洒落在大石上。
抢得了主动优势,白晴依样画葫芦的左手运劲将水花扬起,长剑先收再出的使了“怒剑八式-泪天泣雨”,一瞬间水花成了无坚不摧的雨丝而向那人狂射。
怒剑八式果然不愧为神仙剑法,白晴连续两招便由被动取得主动,只听白晴在使出“泪天泣雨”此招之后,偷袭者显然应付的有些狼狈,且闷哼的一声像是中招般的往后退去。
白晴见状正要趁胜追击,蓦然四下亮如白昼,令已适应黑暗的两人一时无法睁眼。而在保护着自己双目的同时,白晴忙将斋心念舞成防盾的以防再有人藉机偷袭。
“嘿……看来外边传闻卢植卢将军近来因得双姝而奇计大破黄巾贼可是一点都不假。两位巾帼不让须眉、临机应变及武学造诣之精,涅某可自叹不如……御兄认为呢?”
另一男子声接着道:“涅兄自谦了!谁不知涅兄乃是咱们‘杏花村’的第一智囊,您运筹帷幄的功力可一点不差……倒是御某适才技痒的出手几招,反倒是落的如此狼狈……没想到现下的新人辈出,连一个女娃儿也可以在两三招内弄的我‘御冰剑’如此的丢脸!唉……我这‘御冰剑’的‘剑’字,可以改名叫‘丢脸’了!”
听到对方似是闲话家常的谈话,一点都不像适才剑拔弩张的气氛,华绢与白晴两人不禁双双张开眼睛,而映入眼帘的是以一精壮短发、肌肉纠结、五官轮廓深印的男子,及后面与水潭四周的地底石壁平台上约莫百人且皆举着火把的部众,两人这也才看清楚了自己所处的地形环境。
水潭方圆约莫百尺且看似深不见底,算得上是一个如同华绢所说的地底大潭,且此潭周遭由不知何金属物质的石壁所构造而成,虽是说看的出来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显然亦是因为本身先天环境便是如此才有办法造成的吧!这亦尽释白晴狐疑以斋心念之锐,仍无法伤之毫厘的缘故。
水潭湖面往石壁上延伸大约十数丈的地方有着呈圆成的环状平台水潭包围,平台后方似有山洞之类可供至此水潭的通道,而石壁在向上约五十尺才是这地底大潭的潭顶,整个来看,此地若无水潭存在,便如同一个地底宫殿般的宽广。
华绢与白晴两人目前的位置刚好是在潭中的一个凸出大石上,四面是水,也不知适才偷袭那人是如何回到石壁上的平台。
稍作环境的确认,两人这时才将目光望向短发男子那面。先开口的那名男子站在短发男子左后方,一身仙风道骨、头带纶巾、青领灰衣长袍、年约二十余,在两撇似特意修整过的胡须衬托下,一对眼瞳像是充满了无限机智般。
短发男子右后方,与适才那仙风道骨那人谈话的,则是浓眉大眼、略嫌单薄的双唇却带了邪邪的性感,长发不加修饰的散落放肩上,而双手将一把长剑合抱于胸前,简单的一个姿态,却令人生出其剑技的修为远比现下所见更难以想像。
白晴马上就确认了自称御冰剑的此人便是先前出剑偷袭的那人,倒不是因为他双手抱剑的缘故,而是其两袖衣摆皆被适才白晴击出的雨形剑势刺成一个洞一个洞的。
正要发声质询对方为何无故便出手偷袭,只听那短发男子向两人抱拳道:“不知两位护国公主驾临,有失礼数之处,还请两位公主多多见谅!在下黑鹰,为‘杏花村’村长……”
袁绍甫一开口宣战,适才中袁绍等人暗算的二十余杀手立即面目狰狞的冲杀过来,俞涉三人倒也不敢待慢,在取得合适的有利位置之后便将己身实力提升至顶级,以应付即将而来这如狼如虎的攻势。
双方甫一接触,俞涉三人便已险象环生。虽然说这袁阀的年青好手武功皆算高竿,但面对终日嗜血如命、视己命名草芥的杀手而言,在气势上就已略逊一筹,何况对方是己方五倍之数,若要得胜,那可真的需上天保祐。
交手约莫一刻钟的俞涉,此时已无复交手前的那股豪气,只见他在一剑逼开正面一人的同时,出现破绽的左臂却是给后面的持刀杀手划下了一道口子。持刀杀手见得了便宜,手腕顺势一转向俞涉大腿割来。
俞涉左臂吃痛之际,又见刀锋向自己大腿而来,虽是五内早已气血翻涌,但仍是运劲跃升数丈避开来袭,他趁势退到没有威胁的左侧,环顾全场之际又是有一个同伴不敌的被长枪刺穿头颅,他忙别过头不忍观看,这才发现少主袁绍亦是被五人围攻且已呈现败状。
俞涉本来想要上前帮忙,才走出一步却又被两人缠住,在急切还招抵御之际忽是想起某事,只见他思绪一转的使了式极耗内力的剑招将对方两人逼开,突是回身空翻,将一直背于背后的长型黑色包衭向袁绍方向一射,同时急道:“少主接着!”
正忙着招呼对方五人的袁绍已经显得有些慌乱,面对这些老想着与自己同归于尽的对手可真是麻烦。正思索脱身之计时,忽听俞涉如此喊道,倒也不作考虑的跃离地面伸手接这包衭,甫一入手却是脸色数变。
一个舞着柳叶刀的女子见机忙是往袁绍腹部戳来,却见青光一闪,厚达两寸的柳叶双刀竟应声而断,女子大惊之余欲要退后,却被一个黑影罩住,同时一阵惨烈哎嚎令人发指的传开至数里之外。
现场的众人听闻不知何处惨烈的叫声皆是停下了手往发声处望来,结果看到的,是被血喷了满身的袁绍,和被一分为二的女性死尸。
满身血腥的袁绍此时双目射出绿色光芒,令在场众人震摄的将动作凝在半空,而与袁绍同样受人注目的,是其手上沾满血液的一把青色长剑。
这长剑剑身四尺、剑面上泛有螺旋花纹,护手处以琅珠、琥珀装饰,金色但略有破损的丝绒緾于剑柄之上,瞧上来似是一把年代长远的古剑,不过令人惊愕的并非它的外表,而是它于剑尖之外竟是暴长约莫二尺的亮绿剑芒,在剑芒当中更是依稀有一丝虹光。
“青劲化虹!这……这是传说中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
在场的众人之中,突然有人喊出这样的话语,大伙一听,立即引起一阵骚动。
要知在三国时期并不如未来一般拥有所谓大炮、枪械之类的武器,如在实力相距不远的决战当中,若一方持有神兵利器的话将足可影响战果,更何况这兵刃若还是排名在十天神兵之内的兵刃。
传说“青劲化虹”乃是战国时一位铸兵名匠所造,其作品还包括现令下落不明的“倚空碎天”与“龙酿凤锡”,且听闻这三把神兵还有一个令人称道的传奇。据闻,这三把兵器于秦末时,辗转流落至汉留侯张良手上,毫无武学基础的张良分别将其中两把送给了当时争霸天下的刘邦,以及在治政管理上十分了得的萧何(后来汉初的第一任宰相),而最后一把,便是这“青劲化虹”,就送给了当时仍在西楚效命、却被讥为跨下夫的韩信。
张良如此的对其厚爱,令在西楚颇不受重视的韩信感激不已,且决意从此为汉刘邦卖命,之后更是官拜三军总元帅、一举灭了西楚,使霸王项羽自刎于乌江。不过,自汉高祖刘邦即位后,因韩信意图谋反而事迹败露、被满门抄斩,“青劲化虹”便下落不明,直至现在才又出现在袁绍的手上。
其实袁绍也不清楚,为何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会是自己门阀中的镇阀之宝,自己只知道在甚是年幼时就被譐譐告诫,若非是生死存亡之际不可动用包衭内的兵器,否则将会招来更大的灾祸,是故,袁绍亦是第一次瞧见这“青劲化虹”的全貌。
此时持著『青劲化虹』的袁绍,判若两人的沉声而道:“既知这是十天神兵之一的‘青劲化虹’,现下便好好珍惜即将逝去的生命,接下来,就是你们永远休息的时刻了!”
袁绍随手一抬,只见其又暴长了一尺的剑芒,他缓缓移动步伐往蒙面人一众而来。众人未战已被袁绍暴发的邪异气势压迫的喘不过气,数个功力较差的当场因为这剑所散发的邪劲震至吐血倒地而亡。
蒙面人一望心知若不再出手将无法挽回局面,他眉头微微一皱,开口叫道:“全都让开了!”
袁绍寻声一瞧,知是一开始对其偷袭的对手,二话不说,“青劲化虹”剑化蛇形、伴随青芒往蒙面人而来。蒙面人见“青劲化虹”剑芒甚是邪门,亦是不敢小覻,瞧他忙是定形于半空之中,双手布满青筋的击出两道拳劲,只见这拳劲于半空高速前窜,缓缓凝形成一对赤龙。
袁绍本来全身邪芒大盛,但这时一见蒙面人的武招脸上忽是讶异非常,却见他喃喃自语似的开口道:“这……这是诛龙拳劲!”
才刚结束了军议堂的议事,丁原一众进了丁原于洛阳城内别馆大厅中商量目下城中的情势。在场的除了丁原与吕布、张辽等较具份量的人物外,还多了几个丁原在洛阳城内网罗的人才,值得吕布等注意的,是一个与吕布同样来自川蜀的武者,名叫李肃。
李肃的武功并不算高强,而且是在吕布屡次试探下肯定的事实。不过,因为李肃在各地兵阀情势分析与应对进退之间甚有本事,是故除吕布之外,丁原对李肃算是十分的重用。所以,现下若一有议事需要讨论时,丁原都会留下李肃,以听取李肃在议题上的想法。
“今天参与军议的兵阀越来越少,不是抱病不出、不然就是提早率兵归回领地。如此一来,董卓在下次的军议大会大概便可在投票上,以一面倒的方式压倒性取得所有军方的同意,改立二皇子刘辩为新任皇帝。”
丁原顿了一顿,拿起桌上的浓茶喝了一口,将头转向李肃问道:“李将军不知对此事有何看法?”
李肃闻丁原唤其名,忙是起身向丁原躬了一躬,说道:“李肃以为,这兵阀被迫不介入此事,想必是董卓幕后施加压力令各方兵阀知难而退。要知,若这些兵阀有先见之明而联合起来抗衡董卓的话,就算是董卓本身拥有雄厚的兵力,在处理上也够他烦恼的。只不过各兵阀之间因为彼此猜忌以及不信任的关系,终令董卓坐大洛阳……”
“……能在这些事情发生前,就先将兵阀们各个击破,董卓幕中该有不少智慧超群的人才。”
话说到此,李肃望了吕布一眼问道:“吕将军见识卓越,不知是否清楚董卓手下有哪些了得的能人异士?”
吕布换了一下盘坐的姿式道:“能人异士?李兄所言是指一些实力强横的高手吧!就我所知,近日董卓除了不断私自排除异己之外,凉州军倒是真也网罗了不少实力不弱的武者,像是于陕北有‘枪王’封号的张绣,以及张绣座下‘第一智囊’贾诩,都算是近来各方十分抢手的人才,而且日前都已成为董卓效命的部属,听闻董卓有意将这群能人异士组成一名为‘狼啸军’以作为自己的亲卫兵团。另外,出身自羌族之‘四狼’现下亦是因为董卓为羌族少主的缘故而在凉州军阵中相助。所以……若单就战力的完整性来看,普天之下实是无人能比!”
丁原微皱眉头的问道:“若是如此,那咱们这场拥帝的硬仗,不就十分不乐观么?”
吕布像是早知如此的笑了笑道:“嘿……刺史仍想和其正面硬撼么?早前就和刺史说了,此次的勤王之旅绝不寻常,若早先能通知漕帮、栈联在实力上的支援,则会有更高的胜算。现下如此,咱们不如打道回府算了!”
“可是荆州乃是我的根本,若动用了漕帮栈联的兵力,难保不会遭受周围兵阀的贪觎,而且……”
丁原正要说下去,却只见吕布又是插话道:“刺史!这……唉……为了一州一城,而放弃整个天下,您不觉得太可惜了么?若是由阿布考量,必不顾一切的尽起荆州之军力来洛阳与诸雄问鼎天下。但现今言之太晚了……”
吕布似有感而发的摇了摇头,看着外面的天气,忽然忙是起身拱手道:“吕布临时想到还有要事待办,容吕布先行告退!”
也不等丁原说些什么,便三步并作两步的跑了出去,留下了面面相覻的张辽等原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