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晨走过去,想要拿过信封交给魔,哪想那人直接道:“我家主人让我亲自交给魔阁主。”
“那你亲自拿上去。”雨晨没好气的说道。
“主人叫我不可失了规矩,那台阶是尊贵之人所走,而非我等下贱之人。”说完,又补上一句:“小人来时因为风雪耽搁了几日,时间很紧,望魔教主体谅。”
雪儿坐在魔的怀里,歪着脑袋看着此人倔强的眼神,挺直的脊背,也不知道他是忠心可鉴呢,还是故意给魔难堪。
不过,在她捕捉到那人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后,就已经能够确定,定是这什么天下第一庄的庄主想要给魔一个下马威,一个堂堂的教主要屈尊在下人手里接信。真是有够无聊的,这些江湖人士怎么也一肚子花花肠子。
不过扫魔的面子,就是扫她寒卿雪的面子嘛!
眼珠一转,她从魔的怀里站了起来,提起裙角,带着无比庄严的表情走下了象征权力铺着红地毯的台阶,走到举着信封的下人面前,雪儿莞尔一笑:“这位小兄弟,将信交给我如何?”
这人明显被雪儿的美貌迷了,气息都一瞬间慌乱,情不自禁样将手中的信送出,可一下想到什么,又把信揣了回去。他面色带着红,正色道:“这信……”
雪儿保持微笑,嘴里却打断了这人的话:“我明白小兄弟的任务是要将信安全的送到魔教主的手中。”顿了一下又道,“我夫君正好身子不适,所以,就由我来给他拿上去怎样?你的眼力应该看得出,我并不会武功,对这封信,也不会有危害。”
“这……这不行……”那人迟疑了片刻后说。
雪儿不再理会他,大步走到他面前。脸色严厉的扫视着他,大声说道:“我不管你的主人,有什么背景,既然想结盟就给我拿出诚意。”
“认为我不配接你的信,认为我夫君无才无能,既然是结盟的关系,那么我们不欠你们什么。相反,是你们在欠我们,如果盟主不是有求于教主,怎么会派你来邀约结盟!如果以结盟做借口,便可以任由你们为所欲为,很抱歉,我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英雄,不会像其它人那样,摇尾乞怜,讨好奉承,更没有那么低贱!听明白我的话,你可以滚回去了!”
魔紧握的手在微微的颤抖着,内心满满的震撼和温暖包围着他。
“小人……不敢。”那信使脸色惨白。
“不敢?我倒是没看出来呢!”雪儿明媚的一笑。
“……”那信使没有答话,细微的汗珠从他的额头冒了出来。
就在这时,雪儿的身后响起魔沉沉的声音:“女人,不要胡闹,别失了礼数。不过,这梅园之约……我看司徒庄主倒也真是没什么诚意!”
雪儿对他温柔的一笑,转过身就对着魔做了个鬼脸,三步两步的跑上台阶,原本她想就站在魔的旁边好了,免得又被下面众人的眼光给凌迟死。没想到,才走过去,就觉腰上一紧,等回过神来,已经做到了魔的膝盖上。抬起头,正对上魔发亮的眼睛,那眼底一抹浓浓的温柔,让她的心好似小鹿在乱跳。
真讨厌!他绝对是故意的。
雪儿嘴巴嘟起,撇开目光,扫向下面那信使。那家伙怎么脖子昂的跟个公鸡一样,可虽然这人脸色惨白,身体打颤,那眼里居然带着恨,没错,就是恨……雪儿一下气冲上脑,她冷冷一笑道:“教主说了,他对梅园之约没什么兴趣,你可以滚了,怎么还杵在这里?”
“魔教主,这位小姐,我家主人很重视这次梅园之约,也很诚心的邀请您,刚才都是小人自作主张,如果冲撞了您,还请您原谅。”虽然这般说着,可那信使完全没有道歉的觉悟,眼里的狂妄就是瞎子也看的出来。。
魔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对雪儿微笑,眼眸里柔情如一潭深泉。
雪儿可忍不住了,有这么口是心非道歉的吗?
她冷言道:“你一个下人,也敢如此猖狂,有什么狗就有什么主子。你的主子想必也好不到哪去吧!所谓两国相交,不斩来使,今天不杀你,是我夫君仁慈。你回去吧!告诉你主人,这个盟约,我夫君不稀罕!”
那信使闻言,脸色铁青,他“唰”的一下捡起地上的剑,朝着脖子上抹去。
雪儿惊叫一声,马上呆住了,忽觉眼前一黑,是魔冰冷的手附在了自己的眼前。
这一系列动作只是发生在几个眨眼之间,雪儿才定下神,就听到那长剑“当”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死了?不会吧!古代人怎么动不动就自杀,真是!
雪儿将盖在眼前的手移开,结果看到一个青衫儒生,眉眼淡远,清瘦而修长,他的手握在那个信使的手腕,很显然是他阻止了那个信使的自杀。
“这位小兄弟,生命只有一次,不要轻易去结束它。”那声音也是淡淡的,但是很好听。
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准备祭天!
他是谁?为何刚才未曾看到?
很快雪儿就从他们的对话中得到了答案。
“教主,这个小兄弟也是身不由己,再说我们绝杀阁也不能落了欺客之名,这件事情就算了吧!”那青衫儒生温软的笑着说道。
“穆族主果然是心慈之人。”魔居然少见的笑了笑,他又朝着信使说道:“回去告诉司徒庄主,梅园之约,我定会准时到达。”话音刚落,他袖子一挥,那信使捧着的信,竟然划出完美的弧线,径自落在魔的手里。
好一招隔空取物,不过没看出大魔头也这般坏。雪儿偷眼看着那信使,只见他脸上白一阵,红一阵,青一阵,颜色好不精彩,就好像马戏团的耍猴一样,以为自己是驯兽员,没想到其实自己只是那个猴子……下马威没做好,反而被人无声的打了脸。
“多些魔教主宽宏大量。”那宽宏大量四个字好像是从信使的牙齿缝里挤出来的,说完他站起身,恶毒的目光看着雪儿:“小的回去会如实的禀告我家主人,告辞了。”说完,转身推门而出。
雪儿吐了吐舌头,暗想:一个下人都这么猖狂,想必那个司徒风肯定狂到边了,大魔头与他的合作,会顺利吗?不过这也不是自己能考虑的问题,她安心的窝在魔的怀中,没有再说话。
下面的事情就开始变得无聊起来,不是哪个分坛又被砸了场子,就是哪个兄弟执行任务的时候被别人给砍了……更喜感的是,一个长老状告另一个长老抢了他的小妾,拜托,你们都一大把年纪了好吧!岁数都能做那娇滴滴少女的爷爷了。
……
雪儿越听越无聊,她有些同情起魔来,不仅要听,还要正儿八经的听,看他正襟危坐的样子,雪儿摇了摇头,能让魔笑容以对的男人,肯定不简单,雪儿挺好奇的,为什么这么个杀手帮派会有这样一个温文尔雅的族主?
咦?他怎么坐在那么偏僻的墙角边,身边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他就那么安静的坐着,手上拿着一本书,不时的翻上一页,身边的窗户开着,寒风吹着他的头发轻轻飘动,暖黄色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更是增添了他儒雅的气质,现在的他,整个人就好像古书中的赶考书生一般……
“女人,口水都流到我身上了。”带着一丝微怒的声音传入雪儿的耳中,雪儿一呆,随即收回目光,蹭了蹭魔的胸膛用只有魔才听到的声音:“我们的大魔头吃醋了,真可爱。”
“谁吃醋了。”魔的脸微不可查的一红,随即冷声道:“不要去招惹那个男人,他不简单。”
“知道啦!知道!我的夫君大人。”雪儿俏皮的眨了眨眼,她转过头,不禁意的看向那个安静的角落,却发现椅子上空空如也。人呢?正想着,好听而淡淡的声音传来。
“教主,我有个提议,不知教主可想知道?”
“哦?穆族主说说看。”魔的眉梢微挑。
“在等七日,便是我朝祭天的日子,我以族主的名义,提议举行祭天。”此言一出,众人哗然,雪儿也听飘雪她们说过一些,这祭天原本是落云国的风俗,每年都在隆冬季节举行,虽然这绝杀阁的前身是落云国的国教,大多数长老也是皇族出身,不过他们早已经没了复国的念头,只愿苟且偷安一隅,过完剩下的日子。
“万万不可,教主,时机还不成熟啊!”两个因为小妾打嘴仗的长老同声呼道。
“是啊!教主,现在黄埔贼的势力还比较强大,我们不是对手。”
“教主,三思,这祭天可是大事,六天的准备时间太仓促了。”
“教主,俺们大老爷们支持你祭天,什么狗屁华朝,来一个杀一个!”
“教主,不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们雪狼鹰支持你!”
众人沸腾了,而魔坐在上面巍然不动。
雪儿坐在魔的怀里,冷眼看着,这些叫嚣的众人里,到底有多少是魔可以真正信赖的人,或者一个都没有吧!长达二三个月的清洗,难道会没有效果?雪儿有些疑惑,不过其实她也不是很赞成祭天,毕竟祭天之后,就等于反叛了朝廷,说不定会被军队所镇压,魔将会面对更多的危险。
正想着,魔的声音响了起来,不大却充满着不可违抗性:“众位都说的对,不过我意已决,七日后,举行祭天大典。”
话音刚落,雪儿就感觉身上传来威压,一种敬意和畏惧之感袭上心间,要不是魔一直抓着她,她几乎都是情不自禁的跪在地上去。
被魔特意保护的雪儿都感觉如此,那台底下被特意施加的众人更是感受强烈,他们纷纷受不了这种威压,跪在地上,大呼教主……
在那一群激动的人里,有一个人依然淡然的站在中间,不是很俊美的脸淡淡的笑着,让人舒服极了。他的气质与魔的截然相反,温雅而圆润。
“行了,别看了。”魔微恼的声音传入耳中,身上一轻,就被抱了出去。
身后,是一群人热烈欢送的声音,当然还有不少叹气声……
跨出门槛,外面天气还不错,虽然风刮在脸上仍向刀子一样,魔抱着雪儿朝着宜家小院走去,雪儿抬起头,看到魔绷着脸,好似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眼珠一转,一手捏上自己的鼻子,一手托着下巴,瓮声瓮气的道:“大魔头,你看人家像不像一只狐狸。”
魔皱着眉头回道:“不像,丑死了!”
“坏人,人家不理你了。”雪儿锤了几下魔的胸膛,就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朝前面跑去,忽而,她“哎呦”一声,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拌了一下的样子,朝地上扑去。
魔笑了,他已经看出雪儿的小小计谋,可是为了不打扰她的雅致,他仍然很敬业的骂了一句:“笨蛋。”飞身而去,顺势伸手,还没捞到人,就觉眼前白光一闪,他本能的向相反的地方躲去,却还是被砸了个正着。
“女人,你……”魔故意瞪大了眼睛,仿若也吃人的模样,雪儿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一路小跑的进了园子里。进园的前一刻她转过身大喊道:“大魔头,人家现在又累又饿,就不招待你了。”刚抬脚走进去,又转过头来向着魔大喊:“大魔头,你一定要带我一起去赴梅林之约,就算前面是刀山是剑林,雪儿也要陪你一起,不许一个人偷偷溜走哦!。”
心里暖暖的,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重重的点了点头,静静地站在那里,一直目送雪儿走进了屋子。他一个响指,四个红衣劲装男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线排开跪在地上。
“参见主人。”
“嗯,给我保护好里面女人的安全。”魔留下了这句话,便转身而去。
雪雪的话:
雪雪忙的忘记更新时间了,哈哈,罪过!
第一卷 第四十章 雪儿的心意!
雪儿走到窗前望着魔祭天的方向,心思恍惚。忽然一阵寒风袭人,她止不住的身体打颤,好冷!
不知是不是前阵子被掳走的后遗症,这一阵冷风竟然吹出了重感冒。飘雪说什么也要去向魔禀告,非是被雪儿拦着不许,她思量着这几日魔必定事多繁杂,自己已经帮不上什么忙,就别给他添乱了。而飘雪却还是放心不下,正在两个丫头僵持不下的时候,还是春梅出声打了个圆场——如果你乖乖在屋里头养病,不跑去雪山祭天,我们便也好好生照顾你不像教主禀告。
这三日里,雪儿被飘雪和春梅裹得严严实实的箍在屋里头。她本来是非常想出去看祭天的,但心里也明白这春梅飘雪是为了之前的意外还在后怕,所以才横施一计“要挟”于她,便也只好罢休了。
雪儿静静的呆在屋里,眼前的烛光明晃晃的幽幽燃着。雪儿一个激灵,想起了在还“活着”的时候,替母亲祈福时用的孔明灯!
何不用这孔明灯来寄我相思?
于是她立刻起身唤来秀雅——
“秀雅————!你赶快去市场置办一些上好的丝绸,要薄要轻。另外再上农家去买些编竹篓的竹篦,还有鱼丝蜡烛!越多越好,你带着春梅和飘雪一起去!赶快赶快,现在就去!”
“可是……姐姐…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
雪儿闻言一愣,好似看见秀雅额头上无奈的三根黑线……
“啊哈哈……哈,那好,那…你们明天赶早啊!我急着要用的!你赶快回屋休息去吧!”
雪儿关上门靠在房门上捂着胸口,一边为自己缺经少脑的言行自责,另一边更为了自己想到孔明灯一计而沾沾自喜,感觉到心脏怦怦直跳——甚至有些兴奋!
“不知道我那个大魔头看到的时候会有什么反应?会不会感动的内牛满面!?啊哈哈!”
她走到小桌旁,立刻就开始动手在纸上给孔明灯构图,幸亏是小时候让管家逼着学了好多年的国画,对这个活儿还甚是拿手。孔明灯的结构可分为主体与支架两部份,主体大都以竹篦编成。外头用轻薄的丝绸织成灯罩,底部的支架则仍是以竹削成的篦组成。最后在底部的支架中间绑上一块沾有煤油或花生油的粗布或金纸便可大功告成。
待到五更鸡鸣,一张孔明灯的剪裁草图便完整的摆在了桌上。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急切的敲门声的时候,雪儿正趴在桌上睡得迷迷糊糊。
“姐姐,姐姐开开门,我们把你要的东西都备齐啦!”
“嗯……嗯!?”
雪儿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听到这话儿一下子跳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去开了房门。只见门外的秀雅春梅左拎右提的满手尽是竹篦绸缎,顿时喜出望外,帮着一起把东西拿进屋来。
“姐姐,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用?难道是要扎风筝?”
“才不是呢,我们要做的叫天灯!我小时候爷爷告诉我,旧时家乡闹过土匪,由于地处山区,所以村民都向山中躲逃;待土匪走后,留守在村中的人,就在夜间施放天灯做为信号,告知山上避难的村民,可以下山回家了,也借此种方式向村民报平安。久而久之,村民便以放天灯的仪式来庆祝,且向邻村的村民互报平安。也因此村民又称天灯为‘祈福灯’,我便是想要借这天灯为教主祈福。”
三人分别坐下,刚准备动手扎灯,外头忽然想起了嘈杂鞭炮声。正心犯嘀咕,又见飘雪端着点心茶水姗姗而来:“各位妹妹先别忙着做工,先把这些茶点吃了。”
“飘雪丫头,这外头是有何喜事,要鸣炮来庆?”雪儿忍不住好奇心强,开口问道。
“嘻嘻,可还不是为了我们教主的祭天?民众都自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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