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不能为我改变呢?
彦昔心若刀绞,别过脸去。说到底,谁也不肯迁就谁。酒吧里情歌响起,黄小琥唱,没那么简单,就能去爱,别的都不看……
事实证明,彦昔和卫秦,正如马凯所说,谁是谁的最初,谁是谁的最终,感情的长河宛转向前,你是我的十八弯,我是你的九连环,可谁都不是谁的港湾,谁也不是谁的彼岸。
情人节的夜里,费费洗完澡,拱进被子里搂住背着脸的抠抠,抠抠还生着气不理他,费费涎着脸,亲爱的,不要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来,我们一起用实际行动欢度婚后第一个情人节。抠抠忍俊不禁,反身拉费费钻进被窝。
情人节的夜里,马凯躺在床上,非主流卸完妆,露出清丽的面容,马凯赞叹一声将其扑倒,非主流清纯一笑,别急,先把套戴上。
情人节的夜里,彦昔在自己的小床上翻来覆去,客厅里电视轰鸣,老爸坐在沙上,传来鼾声如雷。
情人节的夜里,卫秦对着电脑,机械地拨着鼠标,目光呆滞,植物大战僵尸,马上就快通关。
情人节的夜里,祁扬飞从乐妍身上爬起,燃起一支烟来到露台,江风徐徐,露冷星稀,远方似有焚音隐隐传来,夜正酣浓。
情爱就象一场黑夜,有时候我们宁愿永远沉睡不醒,哪怕在夜里陨落;有时候我们祈盼黎明快来,因为黑夜里总有不甘的心等待救赎。
作者题外话:谁是谁的最初,谁是谁的最终,感情的长河宛转向前,你是我的十八弯,我是你的九连环,可谁都不是谁的港湾,谁也不是谁的彼岸。
终于分手了
………【第三次相遇(1)】………
彦昔把车停好,眼睛一扫,看到卫秦的小电动停在一辆宾利雅致旁边,视觉效果如大雄宝殿旁搭了个窝棚,如红橡树旁竖了一截废柴。彦昔苦笑一下,往寺内走。
昨晚不欢而散,刚分手卫秦又打来电话,约她今天来福元寺。福元寺有五百罗汉,数罗汉是该寺的一大特色,他俩刚谈的时候一起来数过一次,本来是按自己年龄数,当时二人把年龄加到一起,彦昔二十四,卫秦二十六,数到五十,对应第二十二僧迦耶合尊者,偈云:
天涯何处无芳草,广结善缘遇善人。不知叠嶂夜来雨,清晓石楠花中流。
当时二人怎么看都是天赐良缘,满心欢喜。
昨晚分手后,卫秦电话里说,我们再去数一次,好吗?彦昔知他其实心有不甘,也不拒绝,也许,冥冥中佛祖会有指引呢?
彦昔进了罗汉堂,没看到卫秦,打了电话,卫秦说去买水了马上来。彦昔在左右环顾,今天的人不多,彦昔一个人等了会无所事事,突奇想自己先数一遍,于是找了个卧石看天的罗汉开始数,一,二,三……
二十八……
三十七……
彦昔回头一看,补扬飞正站在身后,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祁总……??彦昔心中狂呼淡定淡定,却又不可遏制的脸红起来。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洞牛仔裤,卡通平底拖,怎么没换上刚买的鱼嘴凉鞋?头也是随便挽着,昨晚怎么没去做一次护理?
好巧……
好巧……二人同时开口。
彦昔:祁总,您亲自来……算命……恩……拜佛啊?
祁扬飞嘴角微不可见的牵扯了一下,点头无奈笑,没办法,算命不亲自来,那可就要命了。
彦昔哈哈大笑。她正为自己说话不得体懊恼,祁扬飞化解了有些微妙的气氛。
彦昔:祁总,您刚才是数到这一尊罗汉吗?彦昔指着上面一尊手持铃铛的罗汉。
祁扬飞点点头:你好象也数到这一尊?
彦昔轻不可闻的恩了一声,走上前仔细看,故意念出声,第六十四,一念解空尊者。
祁扬飞仿佛没听见,说:问前程?
彦昔不置可否恩了一声:您呢,问事业?
祁扬飞略一停顿,笑:那当然。
彦昔踌躇片刻,说:祁总,上次的事,恩,对不起,恩,谢谢你。
祁扬飞很错乱:啊?
彦昔:就是上次买房的事,我……闹事,所以对不起,然后,你给我优惠,所以谢谢你。
祁扬飞噢了一声点点头,看着彦昔,额头光洁,际明晰,头顶刚好到自己耳根,脸上的红晕正在消褪,如黎明朝霞渐散。忍不住脱口说:那你怎么谢我?
这是什么意思,暗示吗?彦昔惊喜交加,抬头笑,那,我请您吃饭吧。
祁扬飞还没来得及开口,一个声音传来,彦昔,彦昔!
………【第三次相遇(2)】………
一回头,卫秦脚步匆忙带着戒备,眼睛盯着祁扬飞,走到彦昔身边,问:碰到朋友了?
彦昔张张嘴,这可怎么介绍呢?
祁扬飞看着彦昔:男朋友?声音依旧温和,却隐约透出侵略的力道。
彦昔张张嘴,这又怎么回答呢?是,还是不是?卫秦很迅:对,男朋友。说着递给彦昔一瓶水,顺势搭上彦昔肩头。彦昔脸一下子就烧了。
祁扬飞了然的长哦了一声,一眼未瞟卫秦,仍旧盯着彦昔:那不打扰你们了,系统的事工作时间再谈,恩,我们下周会下标书,你们准备吧,机会人人均等。再见。
看着祁扬飞出了罗汉堂,彦昔抖掉卫秦的手,奇怪的看着他。
卫秦眼睛还还停留门口方向,祁扬飞连离去的气流都带着威胁感。卫秦:大老板啊,彦昔,他结婚了吗?
彦昔:我哪知道?
卫秦:他如果要没结婚,你可以考虑一下。看,人衬衣都是定制的,手表是百达裴丽的,皮鞋是……
彦昔打断:你约我来不是数罗汉的吗,怎么,还数不数?
卫秦瓮声瓮气:我们男人也有直觉,我看得出,他吧,对你有意思。
彦昔压着怒气:你觉得有意思吗?
卫秦讪讪的:我也是为你好嘛,咱俩分手了,你得找个更好更有钱更优秀的嘛,这男的,绝对五克拉钻石级的……
彦昔怒极反笑:对对对,我就是要找个又帅又有钱的……
卫秦中了邪一样:不过呢,你一定得搞清楚,他这年龄三十好几了,可别结婚了,或者结了又离了,或者结了不告诉你,或者国外有个小孩,或者小三小四小五都可以打麻将了……
彦昔:卫秦!你有完没完!你有病啊!
卫秦:我是有病,我精神病,我下贱病!卫秦也吼了起来。他先到福元寺,想着天热,彦昔又记不住买水,连忙跑出去买,小卖部没有彦昔爱喝的果粒多,他跑了半站远的市,又一路顶着烈日跑回,一回来看到这个出众到刺眼的男人,而彦昔,这个在他心中比孔雀还骄傲的彦昔,比山茶还夺目的彦昔,居然在这个男人面前低眉垂眼,烟视媚行。
卫秦象一只听到侵略脚步的羚羊,浑噩半生,瞬间苏醒。
吵什么吵,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吵吵闹闹的,要吵出去吵,这里是佛堂!旁边有人抗议。
彦昔看着地面,努力不让眼泪滴下来,卫秦突然一下泄了气,都已经分手,还起个什么劲?
没劲,真没劲,真他妈没劲透了。
半晌,彦昔呼吸平缓了些,一字字问:还数不数?
卫秦哽了哽,小心的问:数……还有用吗?
彦昔无声摇摇头。卫秦看着彦昔仍然低着头,小小的鼻翼一张一翕。
………【第三次相遇!(3)】………
彦昔无声摇摇头。卫秦看着彦昔仍然低着头,小小的鼻翼一张一翕。
第一次的情人节,他送了她一束玫瑰一盒巧克力一个小小的银坠,她高高兴兴的收下,每天戴着,用她的白金项链配这个银坠。
他过生日,她送他一个巴宝莉长款钱夹,他到专柜看了价格,二千七百八,他对彦昔说我不用这么贵的东西,钱包里的钱还没钱包贵呢,退了吧。彦昔眨眨眼睛,说这是托人从海外代购的,对折呢,再说,我的男人就该用几样好东西。他知道她撒谎,她撒谎就爱眨眼睛,眼珠子还骨碌碌转。他没再拒绝,内心默默誓要一辈子爱她宠她。
她过二十六生日,他坐立不安,看着提款机上显示的八千元余额,纠结着是否要全部取出来,她打来电话,恶狠狠的说什么都不要,什么都不许买,买了就分手。卫秦握着电话象一把铬铁,手心内心俱是滚烫。
这两年,彦昔花钱没个计较,送了他名牌皮包皮带皮鞋手表,他时而飘飘欲仙,但更多的时候很心疼,他想对彦昔说,咱把钱存起来吧,存着买房,存着慢慢算计着过日子,可他看到彦昔熬更守夜的码方案,看到彦昔为了工作风尘仆仆的奔波,看到彦昔所在的大楼里鱼贯而出的各色精英,如珠璧交辉,如桃李争芳。他只能生生把话咽回,烂在肚子里。是的,他无法对彦昔提任何要求,因为,彦昔值得这一切,因为,他没有资格。
彦昔的爱,遮天蔽日,排山倒海。如冬日的一床棉被,厚实,暖和,让他眷恋不舍,但同时,那紧紧的包裹,又令他窒息不已,难以呼吸。
卫秦默默离开了,背影萧索落寞,如飓风过岗,残叶飘远。
彦昔抬头,眼泪终究没有滴下来,回流到心里,冰凉一片。
卫秦闷闷地跨上电动,跟了他几年的小电动死气沉沉,卫秦狠转了几下把手,电动嗡的一声,突然惊醒般向前一窜,一不小心,蹭到了旁边的宾利。
怎么回事,你怎么骑车的!一个四十来岁身材结实男人从车上下来,虎虎生风。
卫秦一只脚支在地下停下车,看了看宾利,毫无伤,松了口气,师傅,对不起。
男人仔细摸了摸,还好。看看卫秦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有些不满:小伙子,开车悠着点,别毛毛糙糙的,这万一划伤了,赔得你吐血。
卫秦啪的一下被点燃了,你什么意思啊,不就蹭了一下吗,什么叫赔得吐血?你是说我赔不起就得拿命赔是吗?是这意思吗,你有钱就可以买命是吗?是这意思吗?
………【第三次相遇(4)】………
中年男一下子哽住,你,你这小伙子,你撞了我的车,你还有理了,还反咬一口……
卫秦:什么叫我撞了你的车,啊?我撞了吗我撞了吗?我不就蹭了一下吗我,我还说是你撞我呢,你这么大个车横在这,哟,7。o的,又占地又不环保,你一年排十五吨的二氧化碳,那得要十五棵成年树来吸收,相当于你砍了十五棵树你懂吗,你这属于滥砍滥伐你懂吗?
够了卫秦!彦昔闻声赶来,拉住斗鸡一样仰着脖子的卫秦。
中年男冷笑一下:小伙子,看样子你是想耍赖啊,怎么,想讹钱吗,行,咱们今天都别走,叫警察来。作势就准备打电话。
彦昔连忙陪礼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您看,咱们都是虔心拜佛来的,何必大动干戈呢。
中年男:你是谁?
彦昔:咳,我……是他朋友。您看,佛说万物皆空,唯其空,所以包容万物……
彦昔口角生风,好说歹说,中年男才面目缓和,瞪了卫秦一眼,我是看这你女朋友的面子上,哼。卫秦还想开口,彦昔狠狠剜了他一眼。
卫秦跨上电动怏怏离去,背影渐行渐远,这一次,是彻底分手了吧?彦昔动汽车,缓缓驶离。
祁扬飞一直等到日落西山,住持的房门才打开,祁扬远和一位慈眉善目的老者道别,大师留步,打扰了。
祁扬远五年前慢慢把祁氏交到祁扬飞手上,每天养养花打打太极,这两年,自从在一次慈善活动中结识了福元寺的住持慧觉,便开始虔心向佛,香火捐了不少,每周必来听禅,着装也变成盘扣长褂。
二人上了宾利,祁扬飞对魏小川说先送大哥回家,祁扬远说,你也跟我回去一起吃饭吧,家里今天有清江那边送来的肥鱼,我让你嫂子亲自下厨做酸汤鱼。
祁扬飞沉吟着,今天我约了人,下周吧。
祁扬远:行,下周。别让你嫂子白等。又睨了祁扬飞一眼,约了那个主持人?
祁扬飞一愣:不是。
祁扬远阖上眼帘:白先生的女儿快回来了。
祁扬飞恩了一声,我知道。一张清丽笑脸,如泉水流石,慢慢凸显。街道上人潮汹涌,后视镜里人间万象无声向后疾消纵。
………【袁帅出场(1)】………
标书如约而至,肥曾没想到事情居然朝另一条道路展,脸上阴晴不定,暗自拿捏该采取哪一种态度。
李真:曾总,经过前期努力,终于拿到了标书,Runncy和小杨的表现客户相当满意的,拿到标书的只有三家,比我们的预期要好多了,毕竟,我们是完全没有基础的……
肥曾:拿到标书只是第一步,如果连标书都拿不到,那就gAMeoVeR了。另两家公司什么情况?
彦昔:拿到标书的还有慧联和天创公司,慧联在祁氏关系特别深厚,高层互动比较多,尤其项目组长邹永海邹副总对慧联有很大的倾向性,天创是国内公司,跟我们一样刚接触祁氏,一向打价格牌,我分析,祁氏选我们和天创的目的,是想用我们的专业技术牵制慧联,用天创的价格牵制慧联,简单说,我们和天创,只不过是祁氏打压慧联的陪衬。
肥曾漫不经心的噢了一声:下一步,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彦昔:我想,如果有机会的话,希望您能抽出时间和对方的负责人约见一下,这样,也显出我们对客户的尊重和重视。
肥曾唔了一声,若有所思的看着彦昔,眼珠往上翻,如一只佯装思考的鲇鱼。我出面?这个嘛,还是以后再说吧,你看,小秦小徐他们手上的客户也很重要嘛,客户那么多,我也不能个个都见吧,我看,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这个项目搞出个眉目来,Runncy,还是那句话,不要事事都靠领导嘛。
彦昔心想你答应了那才是西边日出呢,我提出来,你不答应,我日后也有话说。于是笑笑:行,我们先沟通着,如果真有眉目了,再跟您提支持。
肥曾有点惊讶彦昔今天的态度,他当然不知道彦昔刚背了几十万的房债,对这个项目下了九死一生的决心,人,就是这样,逼到绝境,要么死,要么向死而生。
肥曾:还有什么问题?
彦昔:曾总,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交标书,时间上来说很紧迫,我们会努力和招标小组成员充分沟通,不过,虽然公司做过一些多元化集团客户的单,但我们办事处碰到这样的客户还是第一次,我跟小杨沟通过,希望总部派一位设计过类似客户方案的高级工程师来协助,这样,在方案设计上和技术难点上会更有把握些。
肥曾看看彦昔,又看看李真,李真朝他点点头。肥曾唱个喏,行,这个我找总部申请。毕竟这个单不小,万一她走狗屎运呢,如果不成自己面子上也支撑过,让她拿不到把柄。
出了总经办,李真说,彦昔,这个项目虽然机会渺茫,不过,我们整个部门一定会鼎力相助。
彦昔看着李真认真的样子,有些好笑。李真虽是销售部的头,但跟销售一样,有自己的客户和任务,同时又背着整个部门的任务,能力一般般,上上下下谁都不得罪,见人做人,见鬼做鬼,对上点头是是是,对下点头你看着办,标准的蜥蜴科物种。
彦昔嬉皮笑脸的说:恩恩,头儿,有你在,死我也会死得好看点。
………【袁帅出场(2)】………
彦昔和小杨开始泡在祁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