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魔影魅灵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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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花(魔影魅灵2)-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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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眼看见她,他就知道她是他永远无法抗拒的天劫
她总是无怨无悔的接纳他的一切
无论最好的,或是最坏的,她都不曾排拒厌憎过
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只有她是他唯一的光明
一时的贪念,明知不该,他还是将她留在身边
是他犯了罪,触犯了天地之规
他加诸在她身上的苦难,比谁都还要多、要重
可他强求的代价,是她被打入轮回,受生老病死之苦……
千年来,他苦苦寻著轮回一世又一世的她
踏破人间每一寸土地,却总是一再错过了她
终于,在这一世,她出现在他面前
不一样的面容,却有著同样的温柔
可是她早已忘了,关于他的一切… 

  白雾茫茫。
  苍茫的雾中,水似冰、如镜,清净无一丝波澜。
  洁净的池水,从天地之初便诚实地映照着一切。
  她悄悄来到水边,望着那面清水凝聚的镜。
  水镜里,有她无垢的身影。
  她在水镜旁跪坐下来,凝望着水中的自己。
  风起,在清净的水面上,兴起一波又一波,渐次的水纹,模糊了她的面容、她的身影。
  “谁在哪里?”
  一声质问,惊得她匆匆回首。
  但在那千万分之一瞬,她却从镜中瞥视到了过去、现在及未来。
  万千意象飞快闪射进她的黑瞳、撞进她脑海!
  战火漫天、哭号震地、腥红的血染满城河。
  匕首、满月、诅咒。
  死亡。
  阎黑、锁炼、寒冰。
  溶的恨、蝶舞的悲、哥的愤怒、王国的颓败——
  那剧烈的情感教正欲起身的她双腿发软,差点跌落水中。
  一幕又一幕的景象闪过,痛得她只能往下跌去。
  蓦地,一只大手,抓握住她洁白的藕臂,救回了她跌落水镜的身躯,也拉回了她几乎被冲散的神智。
  “是你。”守镜的人剑眉微拧,但并未责备,只淡淡道:“这地方是不能随意进来的,你在这里做什么?”
  她有些惊慌,粉唇轻颤着,绝美的面容,仍因那一幕幕残酷的画面而苍白。
  “我……我……”试了两次,她方能开口,“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来找百花夫人的,遇上大雾迷了路……”
  “现在你知道了。”守镜人松开握住她的手,朝右方一挥,右方白雾便散了开来,显现出往百花楼的一条明确道路。
  “百花夫人的居处在哪儿,去吧。下回别再靠近这里,若你真的掉进水月镜,便是夫人也无能为力。”
  “谢将军。”她不敢抬头,怕那汇聚在眼眶中的泪水会潸然滑落。
  忍住激昂的情绪,她福身道谢后,便匆匆转离。
  大雾在她身后重新拢聚合上,再回首,已又是那苍茫的白。
  一切都再复归。
  但,她知道方才所见,已使一切都再不相同。
  我诅咒你,我要你陪着我一同看尽人世!
  我诅咒他,我要他在地狱受苦,即使转世,也要他生生世世都死在你的刀下!
  我要他每次都遭你背叛,我要他清楚尝到背叛的滋味,我要这一个夜晚一再一再的重复上演,直到山穷水尽为止!
  澪对哥和蝶舞那凄厉愤恨的诅咒,一声声敲击着她的心,每一句都让她胆寒。
  即使是透过水月镜,她都能感受到那咒怨的邪恶力量。
  一个被牺牲、一个被疼爱、一个注定要背叛——
  巴狼以血和泪,穷尽毕生之力,铸造了铜画,因为他知道,得将这一切记载下来,蝶舞和澪才有被救赎的可能。
  但她却晓得,这一切都不会发生,哥犯下了太重的杀孽,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他不转生,她们两个只会永远在世间流浪。
  永远。
  曾经,她以为她们三人的友情会永远不变。
  谁也不晓得,事情到了最后,会演变成这样。
  在那漫长的岁月中,澪的心被憎恨扭曲了,蝶舞则如幽魂般在尘世间流浪。
  她闭上眼,泪水滑落双颊。
  水月镜,让她看到了之中的可能性,她无法挽回一切,但她知道她可以试着解开。
  即使这会让所有人都再次受苦,她仍必须让她们停止的命运之轮开始转动,因为只有这样,那咒怨才有解除的机会。
  前方,流云上的楼阁传来轻雅乐声。
  楼阁上,白衣如雪的夫人似有所感,在这时抬起头,朝她看来。
  你应该知道,那儿已是我难以顾及之地。
  梦儿知道。
  你决意要去?
  是。
  罢了,一切都自有其因缘,你既已定心,便别再回首,去吧。
  谢夫人。
  她弯腰拜谢,夫人叹了口气,抬了抬手,她感激的露出微笑,这才转身离开。
  乐音缥缈如云。
  夫人举杯喝了口清茶,一旁伺候童子却担忧的开了口。
  “夫人,您如此放任天女,恐有不妥,若是上面怪罪下来——”
  “我自有打算。”
  闻此,童子不敢再言,只是看向那走进白雾里的人,心下仍是有些忧虑。
  苍茫的雾,很快便隐去了她的身影。
  自有打算?
  唉唉,这下犯的可是天规啊。
  夫人再怎么算,能救得了她吗?
  话说回来,哪有人才刚修成了正果,便又甘愿以身入罪的?这不是一切都要重头再来了吗?
  真是教他再想个几千年都想不通哪!
  早知道,他就不告诉她水月镜的事了……

  秋日的午后,总教人昏昏欲睡。
  课堂上,老师卯起来写着黑板,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们,却心思涣散,专心听课的没几个,专心睡觉的倒是超过了一半。
  几只错过夏日的蝉儿在窗外的树上鸣叫着,规律的声音有如催眠咒一般,每一声蝉鸣,听来都像在呼唤大伙向周老爷子报到去。
  白绮丽眼皮沉重的看着前方振笔疾书的老师,但那像蚯蚓一般的英文字,却还是开始模糊了起来。
  她很努力的试图让自己清醒过来,但窗外的蝉鸣、暖阳,窗内的冷气,老师的碎碎念,以及一个个趴桌阵亡的同学们,在在都让她无法抗拒,在几次呵欠和瞌睡点头的挣扎后,她最终依然敌不过睡魔的召唤,趴到了课桌上去。
  蝉鸣唧唧,凉风轻轻。
  远处缓缓落下的夕阳,将大楼建筑染成温暖的橘黄……
  “绮丽。”
  吓!
  这一句,让她猛然惊醒,立刻跳了起来,开口举起手,大声回应这声叫唤。
  “有——”
  话声未落,她还没完全睁开的眼就发现情况不对。
  教室里,所有的同学不知为何全站了起来,而且瞪着她看,包括老师在内,都一副被她惊吓到的样子。
  下一秒,大伙爆出哄堂大笑。
  她立刻知道自己做了傻事,就听坐在她隔壁的班长小苓,边笑边小声提醒她说:
  “我是说起立,不是绮丽……”
  噢,可恶。
  她小脸爆红,尴尬万分,只见讲台上的老师好气又好笑的开了口,“白绮丽,你举手做什么?你有问题不懂吗?”
  她迅速的在众人的笑声中缩回还高举的手,红着脸用力摇头。
  看她可怜,小苓边忍住笑,边开口继续喊道:“敬礼、下课。”
  “谢谢老师!”大家一边笑、一边敬礼,齐声回答。
  拜她的迷糊所赐,这一天放学的结尾,班上的同学们个个笑得东倒西歪,她则在笑声中,无力的再次坐回了椅子上,尴尬的开始收拾书包。
  “绮丽,下次记得别再举手了,我们已经高中,不是小学生了,哈哈哈哈!”
  “绮丽,别理她那个三八,你‘有’得很好,很有朝气,不过你出教室前最好先把嘴角的口水擦掉,你睡到口水流出来了。”
  欢乐的笑声再次响起,她干笑地接过阿珊好心递过来的面纸,擦掉嘴角和桌上的口水。
  “绮丽,你和恬恬今天是值日生,不要忘了擦黑板喔!我先走了,Bye。”
  “绮丽,走了喔,Bye。”
  “Bye!”
  下课放学不到五分钟,教室里的学生迅速的相继散去。
  白绮丽收好书包、擦完黑板时,同学们早走得一干二净,她和恬恬一起把教室里的门窗关好,这才背起书包,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往校门口走去。
  “绮丽,你还好吧?要不要一起搭我家的便车?”到了校门口,见她还在打呵欠,恬恬好心的开口提议。
  “不用了,我的护腕坏了,我还要顺便绕去买。而且走一走,我脸上睡觉的压痕应该会消一点,不然等一下回去给我妈咪看到,让她晓得我在上课时打瞌睡,她一定又会跑去和外公啰唆,不让他再教我武术。”
  “那我先回去了喔,你路上小心一点,Bye!”
  “Bye!”和恬恬挥了挥手,绮丽一边朝车里的温爸微笑点头招呼,“温爸好!BYE!”
  温爸朝她笑一笑,在女儿上车后,便驱车离开。
  温家的车子一走,白绮丽这才松开脸上甜美的微笑,站在私立名门晓华女中的校门口,毫不淑女地,一边伸懒腰,一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跟着才转身一边抓头、一边睡眼惺忪地擦去眼角因呵欠挤出的一滴泪,然后和那从她出校门就跟在她身后的女孩打招呼。
  “嗨。”
  女孩穿着和她同样的制服,长长的黑发整齐的绑成公主头。
  她认得这个女孩,或者应该说,这位学姐。
  绮丽前几天早上才在升旗台上看过她,她穿着同样的制服、绑着同样的公主头,从校长手中接过奖状。和那天不同的是,那时她的脸色在阳光下透着娇嫩的粉红,而非如今那样接近透明的死白。
  “你……看得到我?”学姐像是被她的问候吓了一跳,有些迟疑的开口。
  “对。”她没有被这怪异的问话吓到,只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真的?”学姐更加靠近她。
  “真的。”她再点头。
  “为什么……除了你……大家都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
  她看着眼前这位迷惘的学姐,柔声提醒道:“你记得是从何时开始的吗?”
  “我……我不记得了……”学姐摇摇头,有些茫然困惑的说:“我只记得我来上学……然后……然后……我的胸口突然好痛……”
  轻柔的语音飘散在空气中,学姐看着她,脸色越形苍白,怯怯的,粉唇轻颤的问:“我……死了吗?”
  黄昏的夕阳将天空染成一片橘红。
  她轻声开口,“你在车上心脏病发,已经三天了。”
  “所以……大家才在我桌上放花?”
  “嗯。”
  “我知道我有先天性心脏病,但这几年状况一直不错,所以我还以为……”
  学姐的声音再次消逝在空气中,这回却是因为哽咽。
  绮丽看着她,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还有好多事想做。”
  “嗯。”
  “我还有好多地方想去。”
  “嗯。”
  她可以看到学姐透明的泪水从脸上滑落。
  十八岁,正是含苞待放准备吐露芬芳的时候,她可以了解学姐一定有许多梦想,她也知道这样突然过世会有多不甘心,若换做是她,她也一样会无法接受。
  虽然明知这样做,会让自己变得很虚弱,绮丽还是忍不住伸出了手,握住学姐苍白冰冷的手。
  学姐低着头,看着自己被握住的手,“你的手好温暖。”
  在握住学姐的那一瞬间,她可以感觉得到胸口的心猛地被人抓住,痛得她几乎无法呼吸,她忍住那惊人的疼痛。
  少女不敢相信的看着她,在这学妹握住自己的刹那,世界整个明亮了起来,那一直梗在胸口的疼,像是转眼间化去。
  “你做了什么?”她惊讶的开口。
  “你愿意相信我吗?”绮丽问。
  少女毫不迟疑的点头。
  她露出微笑,然后更进一步的抱住那红颜薄命的学姐。
  柔和的白光从绮丽身体里流泻而出,在刹那间包围住两人,白光越形明亮,直到她再也看不见学姐的面容。
  “去吧。”她对学姐说。“别害怕,它会领你去你该去的地方,你只是错过了它而已。”
  然后,就像开始一样,白光迅速消失。
  下一秒,校门口就只剩她一人,喘着气、抖着手,晕眩不已。
  她知道,没人会看见刚刚发生的事,从来,就只有她能看见。
  谢谢……
  半空中,传来学姐温柔的声音。
  她抬起头,微微一笑。
  倒下时,她能听到周围人们的惊呼声,校门口的警卫飞奔而来的声音。
  在那半梦半醒间,远处似乎传来喇叭声,或许还有谁的责骂。
  有人将她抱了起来,送她去医院。
  爸、妈、爷爷、奶奶都赶来了。
  但除了家人,她还听见某个熟悉又冷漠的声音。
  你不该这么做的。
  谁呢?
  谁?
  
  I  can  see  dead  people。
  忘了是哪部电影里,曾有位小男孩在医院里和心理医生告白,那时,他说的就是这句话。
  从医院急诊室里醒来,看着那些电子医疗器材和浅绿色窗帘,还有家里几位脸色凝重的亲人时,她真是想讲讲看这句话。
  我可以看见死人。
  嗯,英翻中的意思应该是这样。
  只可惜恐怕家里人的反应不会像那位医生那么冷静,其中两个大概会坚持要她去看心理医生,或怀疑她疯掉了。
  所以她将那句话含在嘴里没有讲出来,只是吐出了一个字,提醒大家,她已经醒了过来。
  “嗨。”
  虽然原本在低声争论着,但当她发出虚弱的问候时,长辈们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全转过头来,妈咪更是立刻回到她床边。
  “嗨。”
  妈咪握住她的手,担心的看着她,“你还好吗?”
  “嗯。”她点点头,看到那比电影明星还帅的老爸站到了妈咪身后,她对两人露出了微笑,装傻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在校门口昏倒了。”老爸开口回答。
  “医生说你血压太低。”爷爷在一旁补述。
  “喔。”她一脸无辜的看着大家,开口道:“那我现在醒了,可以回家了吗?”
  “不行。”
  这斩钉截铁的声音,不属于几位大人的,而是站在床尾的其中一名少年。
  “为什么不行?”她拧眉问。
  “你得待在医院里做检查。”他神色坚定的瞪着那三个太宠她的长辈,在他们张嘴时,抢先开口道:“她今年已经昏倒两次了,你们不认为应该要先检查出她昏倒的原因吗?”
  “可是,小麒,我不想待在医院里。”绮丽努力试着挤出一滴泪,博取弟弟的同情,可惜她的演技还没那么好,挤了半天,眼睛还是干的。
  白志麒看着病床上那装可怜的姐姐,还是冷酷的只回了那两个字。
  “不、行。”
  见这边行不通,家里大人又帮不上忙,绮丽只好转向双胞胎中,性情较好的另一个弟弟。
  “小鳞……”她用小狗眼,祈求的望着他。
  白志麟最受不了姐姐用这种无辜可怜的小狗眼看他了,虽然志麒方才就已经先警告过他不准帮她说话了,但临到头,他还是没有办法抗拒这大他们兄弟两岁的姐姐。
  “志麒,姐也不是没做过检查,她从小到大昏倒那么多次,西医查来查去也都查不出什么,中医也只是说她身体太虚。”
  他看着身边才大他两分钟,却总是像个小老头一样阴暗的兄弟,指出重点道:“况且,她开学前才做过全身的健康检查,除了血压有些低之外,什么毛病也没有。开学到现在也不过一个多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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