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话长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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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话长谈-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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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是不知道的比较好。”

    “不!我就要知道!今天,你若是不告诉我,我是说什么也不会站在你这边的。”我说得很坚决,但我的内心还是向石川靠拢的,关于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不站在他这一边,我还能站在哪一边呢?

    可石川倒还以为我是跟他认真的,他先是叹了口气,而后目不转睛地看了我一会儿,惆怅地说道,“如果我说,黑暗已经来临了,你会害怕吗?”

    “什么?黑暗来临了?”我听到后,内心不由地恐慌起来,可我还是希望石川能够把话说清楚、说完,于是我,倒吸了口凉气,振奋振奋精神,说,“黑暗来临了,是什么意思?把话说得再详细些。”

    “我很不想说的是:弟,你已经身处黑暗当中了,你身边发生的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命中注定的必然。虽然过程不可更改,但结果却可以改变。”

    “等等,你说得这些不是前后矛盾吗?既然过程都无法改变,那么结果又为何能够改变呢?”

    石川的表情显得很伤感,他又继续说道,“弟,早在三年前,你就已经把自己给弄丢了,至于丢在了哪里,我却无法得知,但我相信你拥有足够的力量去找回你自己。”

    “石川,你怎么说起话来,搞得跟潇清羽似的,什么我把自己弄丢了,我不是好端端地正站在你面前吗?更何况,三年前?三年前我才上高中好不?”

    “对,这个时间我是不会记错的,就是三年前,你不小心弄丢了本来的自己。”

    “本来的我?本来的我是什么样?石川,你就别再跟我开玩笑吓唬我了。”

    “我并没有在跟你开玩笑。”石川很认真地继续说,“想要摆脱这个梦魇,你必须脱胎换骨地找回你自己,我真心希望,你能够引领大家一同走向光明。”

    “我?我引领大家?我有什么能力引领大家?石川,能够引领大家的是你才对。”

    “不,就是你。”石川的眼神很肯定。

    “为什么会是我?”我依然很不解。

    “因为你是‘命运’。”

    石川说到这儿,对话似乎已经结束了,因为我突然意识到,寝室里,除了阿旭和阿敬他俩,就只剩下我和石川了,邵东明不见了。

    “石川,邵东明不见了。”我低声道。

    石川听到后,四下里扫了一遍,表情突然紧张起来。看来,他也是才刚发现邵东明不见了,但邵东明的失踪,也不至于让他表露出那种神情吧。

    “这可倒好,邵东明也不见了,怎么办?咱现在去找他吗?”我看石川紧张的没反应,我就又问道。

    “不!不行!”石川用浓重的口音喝道

    “为什么不行?难道咱俩就在这儿干等着吗?要是邵东明也像潇清羽那样一去不复返怎么办?等到完全找不到人了,去报告给老师吗?”我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急了。

    石川犹豫了会儿,又对我说,“那,我去找他好了,你就别出去了。切记,无论外面发出什么动静,你都不要出这个门。”

    “为什么我不能出去?外面难道还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对,外面发生的事情,估计是你这辈子都从来没看过,甚至是不敢看到的事情。”

    “呵呵。”我苦笑了一下说,“石、石川,你该不会真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怎么今天突然神神秘秘的,搞得我都快摸不着头脑了,我看,我即便不被那恐怖的景象吓死,也得被我的想象力吓死。”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不出去就对了,这是为你好。”

    “石川,你怎么弄得跟个家长似的,我爸妈还没管我管得这么宽,你到可好,身为我的朋友、兄弟,竟然打着为我好的幌子,来束缚我的行动,我是最烦别人管这管那的了。”

    “随你怎么想,即使是让你恨我也没关系,我只是在尽我应尽的义务。”

    “义务?你才没有义务,你只是个不折不扣的失了忆的神经病,我看应该尽义务的是我才对!”

    那一刻,大概是我这句话说得口气太重了,着实伤透了石川的心。我知道身为朋友,这种口吻是万万不能用的,可我也是逼不得已。

    只见石川的眼角处,轻微地滑下了几滴泪珠,连抬头看我一眼也不愿意再看了,倾斜着与我擦肩而过。此刻,我也不知该干什么好,或是还能再说些什么,呆呆地愣在了原地。只听到门把手被旋动的“咔嚓”声,随后便是关门时的一阵巨响,一瞬间掀起了无数的飓风,轻飘的身体差点就被那股飓风给带倒。

    他走了,石川真的走了,我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恐怕这将会是离别前,我最后看到的石川的表情。

    有些事情是我们人类所无法预知的,尤其是感情这种东西,更是我们所无法预判到的结果。在我痛苦地回忆当中,我只知道,这一刻,才是我本该大哭一场的时刻。可哭泣却不知该从何开始,因为我始终不相信,石川竟会这么果断地、不再说一句话地、头也不回地、轻轻松松地就这么走了。

    此时此刻,我还能做什么呢?寝室里一个人死了,一个人被捆着要杀我,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会更可怕。还不如出去找石川,向他承认错误,这样也会更安全些,也好减轻自己的心里压力与负担。

    嗯,就这样。说干就干,再呆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只有找到了石川才更有意义。于是,我打开了寝室门,走了出去。

    当我完完全全站在楼道内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现在是早晨7:00钟,再过一个小时,本该是快要上课的时间,楼道内居然没有一个开门的,洗手间也没有任何洗漱的吵闹声,整个寝室楼显得异常冷清,几近冷清到了恐怖,难道所有人都已经去上课了吗?

    我好奇地敲了敲我们隔壁的寝室,我敲了几下后,里面并没有传出任何声音,这是怎么回事儿?是都睡着了?还是都走了?该不会今天不上课吧。

    我习惯性地转动了下门把手,可谁知,这门,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地打开了,寝室门居然没有锁,是忘了吗?

    当我真正打开门看到屋内的场景时,我的双腿差一点就瘫在了地上。寝室里空无一人,但这并不是更恐怖的,更为恐怖的是,整间屋内乱糟糟的,墙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血,屋内的每样东西都像是被血浸泡过似的,仿佛昨晚在这里经历了一场大屠杀,而且还是一场默无声息的屠杀。

    这会儿,我吓得有点喘不过气了,神志几近崩溃的边缘。

    “这!这!这到底是谁干的?!”

    难道昨晚,这里真的遭遇了一场血腥的屠杀吗?可谁又会杀死这么多的人?

    为了印证我的想法,我大胆地推开了每一扇寝室的门,结果竟然让我大为惊奇。所有的门都是一样的,并没有上锁,轻轻旋动门把手就能打开。屋内的场景也都大致雷同,乱七八糟的血腥场面,仿佛正在拍摄一场生化危机的电影,看得我是不寒而栗。

    但在感到恐怖的同时,我的大脑却还在飞速地运转着。我目前足足打开了不下10间寝室,除了我们寝室死一人外,其他寝室里的人都不见了,连尸体都不见了踪影,残余的仅是那无尽的鲜血。由此看来,这个疯狂的杀人凶手,若不是外人,就肯定是我们寝室的某一个人。但现在并不是推理的时候,我必须找到石川,再一同探明真像。不过,我的心里现在已经有头绪了,在我看来,唯有找到了潇清羽的下落,才能得知,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一阵夹杂着血腥味的冷风吹响了整个寝室楼的回廊。我独自一人站在楼道内,恐惧中,我的上下颚已经开始不住地打颤了。不行,我必须坚强起来,如果我现在不赶快逃离这个地方的话,恐怕再过一会儿,就连我的性命都有危险了。

    “逃离”一词,挂在嘴边容易,可真正做起来,却很难。我只感觉,我的双腿已经瘫软成了一滩酥泥,再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跑了,只能是扶着墙,一点一点地往楼梯口处挪移,在我走的每一步,我都要回头看一眼我的身后,生怕有什么东西会从我背后突然冒出来,如果是一张恐怖的脸,估计我当场就被吓晕了。

    假如昨晚,我听从了潇清羽对我说得那句话,我也就不会落得这般狼狈,但即便照做了又能怎样?那时,天已经黑了,即使是逃出去了,我又能去哪呢?总不能睡大街吧。但,现在想想,或许睡大街,也比经历这些好。

    我一步步地向前走着,终于艰难地走到了楼梯口,看着那漫长的楼梯,周围静得连一点声音都没有,若是现在在这里咳嗽一声,或许都能听到自己的回音。

    下了一节楼梯后,楼门洞处依旧黑黢黢的,看不清一个人影。不过这会儿,最好是不要有什么人影出现,不然会把我吓死。

    蓦然间,我想到了买包子的那个阴雨天,当时我和石川就是这样。我举步维艰,他却走的很淡定,我悄悄地跟在他后面,手掌死死地攥着他的衣角,都快攥出汗了。虽然也有恐惧,但毕竟没有现在这么强烈,当时好歹有石川在,可现在,真的就只剩下我一人了。这种恐惧感与压迫感使我脑海中想得尽是石川平日里对我的好,此时此刻,我觉得我真傻,居然把石川给逼走了,这下可好了,恐怕我也只能一个人来面对这未知的恐惧了。

    正当我刚准备继续下楼梯时,突然,三楼楼道的黑暗中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那叫声听起来像是一个女的,而且叫声极其痛苦,仿佛正在被什么东西折磨着,但她却无法挣脱。我听到后,当场吓得瘫坐在了楼梯上,我本想过去看看她到底是怎么了,可我的意志力与判断力警告我并且强迫着我,无论如何也不能过去。

    于是,我三步并作两步走的,大跨步,跑下楼,当我跑到一楼时,那叫声竟然消失了,四周又再度恢复到了平静。这种静犹如死寂一般,是一种极度的寒,深受其中,身体上乃至身心中只会越发的感受到刺痛、冰冷,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感觉了。

    看来,整个寝室楼,并非仅仅只是一个屠宰场,更是一个滋生在黑暗中的冰窖,这里象征着无尽的黑暗、痛苦与寒冷。

    我正打算庆幸着,自己好不容易下到了一楼,可内心的喜悦还没增加多少,就已经被这外面的世界堙没了。

    我呆呆地站在一楼的楼门口,瞠目结舌地望着外面的一切,那一刻,除了恐惧、震惊、胆怯、害怕……我再没有了其它的形容词去形容我当时的心情了。

    炽热的烈风焦灼着我的面颊,乌云遮蔽了整片天空,淅淅沥沥的血雨不停地下着,黑红的月亮诡异的盯着我怯懦的面容,周围的房子、树木都在渐渐地化为灰烬,我似乎是来到了一处废弃的大型工厂,每一幢厂房都已经历练了火的洗礼。偶尔响起的一阵钟声,在这毫无生气的世界里,悲鸣般的嚎叫着。

    和梦里的场景是一样的,敢问:这是世界末日吗?

    就在这时,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有人给我发来一条短。我麻木地从兜里掏出了手机,点开看了看那条短信的内容。这是一条未知的陌生短信,然而短信的内容,却再次使我瘫坐在了地上。

    “欢迎来到地狱”。
第十四章 阴谋
    我泄气地瘫坐在楼门口,看着那条骇人听闻的短信以及这外面的世界,这股力量是何等的悬殊,即便我现在说放弃,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在末日面前,任谁也没有生还的可能,除非自己拥有超自然的力量。

    我畏惧地向外伸出一只手,想亲自体会一番这血雨的惊悚。滴滴带着温度的血轻轻地拍打在我的掌心处,逐渐汇聚在中间,而后沿着手掌的纹络划出了道道血痕。

    石川说得很对,恐怕这真是我今生今世第一次见到的场面,虽然我早已深陷恐惧之中。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地上处处可见一滩滩的血泊,所有我能看得到的事物,都犹如沐浴过鲜血后的异象,我这才彻底醒悟到,那是真正的血流成河、那是真正的恐惧、那是真正的欲哭无泪,因为,黑暗已经来临了……

    之前所有的美好期盼,如今已化成了泡影,无论曾经珍惜过、还是敷衍过,在如此突然的现实之下,那些东西就好像一张纸,一捅就破。

    我用颤抖的双手紧握着唯一的贴身朋友,尝试着拨通了石川的电话号码,以求谋得他的原谅。

    对方接通了电话,一刹那间,我几乎是哭求着在电话中说了好多好多。从开学第一天的公交车上,扯到在寝室里的喜逐颜开,就连在石川家的胡作非为都瞎掰了出来。我本以为我说了这么多,他能够听进去,可令我想不到的是,电话对面竟然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我惊恐地停止了说话,想听听电话对面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石川在我和闹脾气吗?这会儿,四周静得我都快听到了我的心跳声,然而奇怪的是,电话对面连微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我不知所措地愣了一会儿,电话两边依然就这么连通着,我又习惯性地对着电话说了一声“喂?石川?听到了吗?”

    恐怖的一幕就这样上演了,在我听到听筒中的回音时,我算是彻底惊呆了。

    电话对面如实地回答了我的话,“喂?石川?听到了吗?”

    人生大起大落变化地实在是太快了,什么恐怖诡异的事情我没见到过,我本不想在恐惧面前表现出任何慌张的神色,可这份内心的恐慌却始终难以平复。

    于是,我麻木地按下了挂机键,独自一人呆呆地坐在地上,感慨着这陌生的诡异场景,这来自地狱的世界。

    但我还是不愿放弃地给石川发了条短信,期盼着他能看到。

    我说,“石川,对不起,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快来救救我。”

    写完后,我怀揣着一种不安的心情按下了发送键,倒计时三秒钟,没想到,手机屏幕上还真显示出了发送成功,由于我还设置了回复提醒的功能,所以,没过多久,我还看到了对方成功收到的提示。

    看到这儿,我才总算安心了。我想,无论我和石川发生了多大的矛盾,产生了多大的隔阂,怎也不至于泯灭我和他之间的兄弟情。

    抱着这一丝丝的遐想,时间大概过了五分钟,我的手机又突然响了。于是,我兴奋的解锁手机。

    啊!谢天谢地,我终于收到来信了,而且,这条短信就是石川发来的。我高兴地眼泪都快挤出来了,赶快点开了那条短信,想看看里面写得什么内容。

    他说,“弟,何必道歉呢?你又没做错,你只是说出了你当时肯定会说的话,我也只是做出了当时我肯定会做的事。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被安排好的。”

    被安排好的?我最近总觉得石川仿佛变了,变得更像潇清羽了,说起话来也搞得这么深奥,让我一时半会儿还揣摩不出他想要表达的意思。

    随后,我又给他发了条短信,“那你原谅我不?”

    这条短信的回复并没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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