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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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柄- 第6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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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雷对他的态十分受用,笑容可掬道“早听说罗将军是我禁军中的急先锋,看来确实名不虚传啊。”小罗赶紧谦虚道:“王爷折杀末将了,您唤我罗楼即可。”

    “嗯,好名字!”秦雷赞道,心说比‘喽啰’好听多了,这才言归正传道:“罗楼你热情可嘉,但这毕竟是我大秦内乱,罪在魁,不在官兵。不管是敌我双方,流的都是大秦的血,还是尽量避免伤亡吧。”说着打个响指道:“发信号吧。”

    “遵命!”石敢应一声,便从背上抽出一支竹筒,一拉引线便‘碰’的一声,打出一发橘色的信号弹。

第十卷 腥风血雨第六二九章 刚烈

    第六二九章刚烈

    虽然满腹狐疑,但他也知道阴先生不会在这时候开玩笑,李浑便顺从的跟着他到了临近的一个院中。

    看着一间屋外布满了森严的守卫,李浑皱眉道:“到底搞什么名堂?”

    “东翁进去一看便知。”阴先生对守卫道:“把门打开。”

    守卫依命行事,将挂在房门上的大锁打开,让出了去。

    伸手做个了请的姿势,阴无异便站在了一边。李浑向来胆肥,也不怕里面有什么牛鬼蛇神,便大步走了进去。

    屋里光线很暗,李浑费老大劲才看见,似乎有个人蜷在墙角缩成一团,一副惊吓过的样。

    正要凑近了一探究竟,屋里突然亮了起来,却是阴无异取了一对牛油火把进来。

    李浑这下看清楚那墙角男的面容了。

    只见他头发花白,胡须散乱,衣裳肮脏,面庞尽是油污。非但如此,还光着一只脚,指甲也老是长,形象气质跟街上乞丐无异。

    得亏他跟昭武帝打了几十年交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否则根本认不出,这位乞丐兄就是高坐龙椅二十载的昭武帝陛下。

    “你怎么搞成这副样?”虽然对自己女婿评价不高,但毕竟是斗了这么些年的老对手,看他潦倒若斯,老尉居然升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昭武帝却对他的问话置若罔闻,只是直勾勾的望着前方。李浑顺着他的目光一看,只看到爬在墙上的一只壁虎,不由骂一声道:“难道我还没有个壁虎显眼?”

    “东翁莫急。”身后的阴先生开口道:“您还没看出来吗,他已经傻了。

第十卷 腥风血雨第六三零章 都去了

    第六零章都去了

    看着她跃下城头,李浑用最快的速伸手去抓,竟果真抓到一片裙角。但庄后下坠的势头猛,只听‘哧拉’一声,裙角断裂,仍然势不可挡的坠了下去。

    李浑呆呆的望着手中的绸片,城下的惊恐喧嚣已经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他觉着自己的故事终于要完结了……

    城下几个官兵伸手接住庄后,巨大的冲力将他们悉数震倒,几个主要受力的还折了胳膊。

    但这时没人关心他们的死活,人们大叫着‘后后’围过来,揪着心查看老妇人的状况。

    庄后面如金纸、口鼻中都有鲜血流出,显然是受了内伤。

    官员们不敢将她挪动地方,除了大声呼唤医,居然束手无策。

    “都让开!王爷来了!”就在官员们六神无主的时候,一声大喝从后方响起。

    官员们赶紧分开左右,给武成王让出一条道。

    在黑衣卫的严密防护下,秦雷表情严峻的快步过来,单膝跪在老后身前,快速的为她检查一下,发现她已经内脏大出血……心里不由一沉。

    老后恰好悠悠醒来,看到倾注了自己全部心血的孙,欣慰的笑了。

    她缓缓的抬起胳膊,秦雷赶紧伸手接住她冰凉的右手,按在自己的面颊之上。想要叫声‘奶奶’,但声音哽塞在喉咙里,竟说不出一个字。

    庄后轻轻抚摸着秦雷的面庞,轻吐出两个字道:“足矣……”便含笑而逝了。

    感到她的手臂一下完全失去力量,秦雷颤抖着握住老后的手腕,果真感受不到一丝脉搏了……

    “皇祖母……”呆滞许久,秦雷突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道:“归西了……”

    随着这声嘶喊,广场上的人群便如退潮般一片接着一片的跪下,一起放声恸哭起来。

第十卷 腥风血雨第六三一章 雨

    第六一章雨

    伴着城上的一声令下,万天策军放下武器,缓缓走出承天门,到指定地方接受看押。

    这场酝酿多年、令双方绞尽脑汁的大叛乱,居然不到半天时间,便电光火石般的平息了。

    其实在秦雷眼中,从老后纵身一跃的那一刻,貌似强大的叛乱就已经如滚汤泼雪般结束了。

    实事求是讲,对他来说、对大秦来说,能在损失甚微的情况下,将叛乱平定,将李家连根拔起,确实是再好不过的结果了。

    但一想起那位老妇人从城头跃下的一幕,他便忍不住的鼻头酸涩。

    其实一直以来,他的心都是很硬的,也许是插班生的缘故,秦雷对自己的父皇、母亲、兄弟、姐妹,都没有什么感情,即使是关系最好的大皇,也是像朋友多过像兄弟。

    但为何自己一阵阵想哭呢?秦雷只好闭上眼睛,才能阻挡泪珠从眼窝中滚下,他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不舍、难过,好像还十分的心痛!

    按说他与庄后接触也不多,单独接触更是不超过五次。但每次都清晰的恍若昨日,一幕幕在他脑中浮现。

    他尤记得老奶奶那慈爱的目光,尤记得她的谆谆教导,尤记得她对自己每一点进步的由衷赞赏,尤记得她为自己默默做过的每一件事情。

    只有付出,不求回报,大音若希、大爱无声!

    是的,秦雷终于可以肯定,皇祖母是深深爱着自己的,就像这世上每一个疼爱自己孙儿的普通奶奶一样,给了自己最无私的爱……

    如果这都不算爱?那这世上应该再没有什么能配得上这个字了吧?

    阴沉沉的天空中突然响起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便紧接着落下来,卫士们赶紧将老后的遗体转移到车厢中,而秦雷却仍然笔直的站在露天处,任雨水将自己浑身打湿。

第十卷 腥风血雨第六三二章 向一切旧势力开火!

    第六二章向一切旧势力开火!

    不知什么时候,门外的雨渐渐舒缓下来,风停了、雷也不打了,原本猛烈的雨幕变得像晶亮细丝一般密密地斜织着。

    秦雷把视线从信纸上挪开,望向对面民居的屋顶,只见那整齐密布的青灰色瓦片上,仿若笼着一层淡淡的薄烟。从墙头探出的树叶儿却油嫩发亮、绿的可爱。

    那场可怕的兵变已经成为过去,小上,石桥边,终于出现了撑起伞、慢慢行走的人;还有一些披着蓑戴着笠、肩背渔网、手提竹篓的渔夫,显然是要去河边,趁着下雨鱼儿上浮,好好捞上几网。

    “奶奶,这都是你的功劳。”秦雷轻声道。茶馆里的人也不由点头,他们都清楚得很,如果没有老后那惊世一跳,叛军的士气不会被轻易瓦解,虽然勤王军终究会取得胜利,但中都城将不可避免的死伤藉枕、血流漂杵,哪会如此迅速的恢复平静?

    其实这些人只看到了表面,只有秦雷才能明白老后这一跳的深意所在,通过几十年的思,庄后已经找到了国迟迟不能一统的原因。

    之所以无法一统,是因为没有一个国家,能持续占据压倒性的优势。历史的微妙在于,一旦有一个国家,表现出欣欣向荣的气象时,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有时是内部、有时是外部、有时是内外交困,反正会将良好的趋势打断,使局势重归混乱。

    这不是什么天意、也不是有神灵作祟,真正在里面作祟的,是依附在秦齐楚国的肌体上,吸吮其膏血的世家大族。每当哪个国家出现水准之上的国君、出现水准之上的发展,这些满嘴‘忠君爱国’的士族们,就会默契的、甚至不分国界的联合起来,将国富民强的希望扼杀掉!

    这不是危言耸听,举个最近的例,就是昭武帝先生的悲惨遭遇,他老人家的水平倒也算不上多高,但人家的成果摆在那——先是奇迹般的咸鱼翻生,取代皇甫家成为大秦朝的军方老二;又在几年后,下五除二,将国内的两大权臣搞成一死一残,把朝政完全收回,军队也掌控了大半。

第十卷 腥风血雨第六三三章 一切恍若从前

    第六章一切恍若从前

    秦雷点点头,没有说什么,便跟着那小监上了马车,进入皇城之后,没有继续向北入宫,而是左拐进了天佑帝的东宫潜邸。

    马车在后门停下,小监推门请王爷进入。秦雷一看,好家伙,满眼的残垣断壁,黑漆燎火的一个院,荒草杂生、野花遍地,好像传说中的闹鬼之地。

    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道:“没走错道吧?”

    小监不知该如何答话,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

    “王爷,这是书香阁。”石敢轻声提醒道。

    秦雷不禁愕然,指着满眼的破败荒芜道:“怎么会成了这样?”

    小监这下回过神了,小声答道:“前些年被尉大人一把火烧了。”

    秦雷便知趣的不再发问。

    那小监把秦雷领出书香阁的院,到了府的书房外面,恭声道:“陛下说王爷来了只须进去,不必通报。”便退到了一边。

    秦雷进去那间书房,却没有看到人影,只听到高高的书架后有咕噜噜的水声响起,他不禁放缓了呼吸,慢慢走到书架后,又拐过一扇屏风,便看到自己二哥穿一身淡蓝色的便服,神态悠然的坐在一个小木桌边,桌上摆的还是那套小巧精致,器具繁多的茶具。

    桌上的小铜壶已经开始冒出袅袅的热气。隔着这变幻多端的白雾,秦雷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记得大概是五年之前,在同样的地点、他们曾经做过同样的事情。

    五年之后一切都像重演,似乎所有东西都没变,但两人的身份和心境却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请客喝茶的人已经从不受待见的晋级为一国之君,而且就在今天,他一直以来的心腹大患也彻底完蛋,想来这位年轻的陛下应该会长舒一口气吧。

第十卷 腥风血雨第六三四章 大清洗

    第六四章大清洗

    在一场大雨之后,李浑精心筹划多年的叛乱就这样被风吹雨打,成了一段可笑可悲的历史。

    实际上无论从哪个角看,在五六年前,李浑就已经丧失了对大秦军队的主导权;老头偏偏昏招迭出,先是任人唯亲、后是识人不明,把原本已经不多的优势,一点点葬送掉。

    尤其是昭武末年的那场大战,他看似高明的韬光隐晦,落在官兵眼里却与‘缩头乌龟’无异。一时间人心向背彻底逆转,他已经分明落了下风!

    一直拿不定主意的李尉,终于无可奈何的选择了造反——与其被秦家人慢慢勒死,还不如放手一搏,或可有翻盘的可能!

    但这时已经晚了,即使单凭武力,秦雷也能不费劲的摆平他,更何况还有个算计他李家几十年的老后!以至于李尉造反唯一的成效,就是拉了几万人和他一起共赴黄泉……

    天佑元年四月十五日,沉默数天的天佑皇帝终于明诏天下,尉李浑一党阴谋篡国、武装夺宫、逼死后,陷伤朕体,其罪行滔天,前无古人,恶贯满盈,后无来者,若无同党,焉能猖狂若斯?非严惩不贷,不能震慑宵小!

    今责令刑部、都察院、大理寺,自审之后再问李氏谋逆一案,纠其同党、明其恶行,告示天下、严惩不贷!以慰皇祖母在天之灵!以正我大秦立国之本!

    宛若阴霾满天后的一声惊雷,大秦朝有史以来最惨烈的腥风血雨开始了……

    四月底,刑部、都察院和大理寺完成自查,共查处逆党成员一七十九名,其中刑部尚书魏筝义以下全部官员赫然在列、大理寺卿周维公以下全部官员赫然在列!

    以至于两部最后剩下的官员,分别不足十人,最大的官也不过是个五主事……

    看官要问,这自查怎么成了自杀呢?当然不是自杀!因为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乃是唯一巍然不动的都察院众御史。

第十卷 腥风血雨第六三五章 太岁头上动土

    第六五章岁头上动土

    议定了对策,众大人便开始迅速的行动,庞大的官集团虽然日薄西山,但瘦死骆驼比马大,当他们全力动员起来,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还是很可怕的。

    一切都在平静中暗暗酝酿,顺利的让人想唱歌,似乎连半点风声都没露出来,直到六月二十七这天……

    再过四天就是朝廷规定的军队发饷日了,通常各地驻军都会在这天,到邻近州府中领取一个月的粮米饷银。

    这里是陇右省长宁府,临近驻着征东军的一曲人马,用来维持当地治安。这个大队的军需官叫牛二栓,是裨尉大人第房小妾的弟弟,是以得了这个肥差。

    牛二栓倒还蛮给姐夫争气,天不亮就从军营出发,带着十辆大车的队伍,还有二护粮兵,一上紧赶慢赶,终于在中午时分,到了州府衙门所在的长宁府城。

    一行人轻车熟的沿着大道走到县衙,也不进去,直接绕到了后面的库房……以往这个时侯,长宁知府早已经准备好粮草银钱,在那里等着了,稍稍清点后,直接装车就是,向来都十分的顺利。

    “劳驾这位兄弟。”因为今天有求于人,平日里骄横的军大爷们,难得放低姿态一会,客客气气的跟看库房的衙役道:“月底又到了,我们又来了,不知你们大老爷来了没?”

    衙役知道这些人不好惹,且自己这边确实理亏,便摊手苦笑道:“回这位军爷,我们大老爷躲起来了。”

    “躲起来了?”牛二栓好笑道:“难不成他作奸犯科,也被朝廷抓起来了?”武成王的明喻已经发遍全军,李党人员只要自便既往不咎,且严禁各军擅自排查、绝不株连,给官兵们吃了好大一个定心丸,也让他们能有心情看朝廷大佬们的好戏。

    “那倒不至于,”衙役摇头道:“上面大人们闹腾的欢实,咱们下边该咋办还是咋办。

第十卷 腥风血雨第六三六章 风暴

    第六六章风暴

    说完这句话,秦雷飘然而出,没有再看二位大士一眼。

    麴延武呆住了,他一直坐在椅上,即使王爷起身出去,也依然纹丝不动,只是两眼发直的望着前方。

    那一直呆若木鸡的田阁老,右手突然颤抖起来,他用左手压住自己的右手,但完全没有作用,两只手竟一齐颤抖。随即他的全身也抖动起来,就如同一个抽风病人,四肢完全失去了控制。

    他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惧,这是身体自然的反应。

    在家中与官集团的同党商议时,就有人提出异议,万一武成王发飙怎么办?但田悯农觉着秦雷是个很有野心的人,而到了他那个位置,想再进一步的话,就只有请天佑帝挪挪地方了。

    再想想秦雷这些年来的举动,隐隐约约都透露着对帝位的渴望。所以田悯农认为,武成王一定会乐于看到皇帝与官决裂;一定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大的天佑皇帝。

    基于这两点认识,他同意了弟弟的冒险计划,自忖从中央到地方,各个衙门都通力协作,先向武成王展示下官集团的实力,再有条件的投效于他……对于一个热衷于篡位的实权王爷来说,没什么比官的集体投效更诱人了……有了他们这些人的全力支持,秦雷甚至可以明天就逼宫请皇兄退位,自己做他娘的鸟皇帝。

    随着计划一步步进展顺利,田悯农发现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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