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墨轩那句:"她是我捡来的孩子,看她可怜,生了恻隐之心,所以抱回来收养。她感觉她的脑袋如刚被雷轰过一样,嗡嗡作响。她想逃,现在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逃"字。可她的手脚早就冰冷僵硬,根本无法台起脚。此刻她幽长浓密的睫毛上蒙上了一层水雾,轻轻地颤动,一颗,两颗,三颗。。。。。无数露珠般的泪水似洪水猛兽落下,她慌忙接住,心乱如麻。
"只是看她可怜。。。""只是看她可怜,生了恻隐之心,就抱回来收养。。。"只是看她可怜。。。。这句如同咒语般刻在她的脑海里,好像有千万鬼魅在她耳边低诉:"只是看你可怜而已。"她没有爹爹,没有娘亲,天底下只剩下他疼自己了,她真的很可怜吗即使她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会忍不住颤抖。爹爹和那个如水般温柔的美丽女子说这些,是因为爹爹想要娶她吗?爹爹会因为那个女子而不要她吗?那个女子贤淑窈窕,是男人都会喜欢上她,她丰姿刹踏爹爹也不例外吧!
"染木头,你怎么了?"白泽兽一脸不解的看着泪眼婆娑的青木染。
青木染反身冲下楼去,坐在客栈的后花园里,抱着白泽兽大哭:"泽泽,爹爹要娶后娘了!爹爹不要我了!"白泽兽一头雾水,疑惑道:"上仙怎么会娶亲?他这么宠你,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没见到房子爹爹与那位美貌非凡的女子谈笑风生吗?爹爹就是不要我了!""我还以为什么事呢!那女子是天后的妹妹绿棠。具我所知,她可是喜欢上仙有几千年了,一直没有放弃,不过都是她单方面的。上仙他不近女色,有断袖的嫌疑。""断袖?何为断袖?"青木染抹了抹眼泪。
〃就是男性之间相恋。"在夜神还在世时,天界一度传出上仙与夜神有私情,消息一出,天界各腐女激动的炸开了锅,纷纷组团偷偷溜到夜神殿偷看。要知道两位人神共愤的美少男之间会擦出多么劲爆的火花出来!可是那帮腐女守了好几个晚上都没发现什么,失望而归。
后来夜神和魔尊紫霓歆烟相爱,这让天界众腐女大失所望,一一叹惜,那么般配的两个人,竟然没有在一起,简直是天妒良缘!
"什么!爹爹才不是断袖,爹爹才不喜欢男人!"青木染大力拍打白泽兽的头。
白泽兽吃痛的用它的蹄子捂住头,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是有事实依据的,就把墨轩与青祀隰的绯闻讲给青木染听。
“上仙那么不喜欢交朋友的人,却和夜神那么亲密,很容易让人乱想的。""这。。。。这。。。。。。你说的是不是真的?"这个消息太让人震惊了,夜神是她的亲父,另一个是她的爹爹。。。。。"当然,这个也是传闻拉!是不是也没人知道。"青木染听后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传闻。如果是真的,那可真要逆天了!
残阳慢慢往西沉,周围的花草像是被镀了一层金,金碧辉煌的。青木染听白泽兽说墨轩不会娶亲,心情也好了起来。
☆、第十一章 爹爹是断袖(下)
她回到房间,绿棠正在忙着盛饭。她见青木染回来,亲切的拉她坐下。她知道,墨轩对这个小姑娘不一般,只要讨好了她,她就更有机会,所以她亲自下厨,她自认为她的厨艺不差,而小孩除了玩,就是吃了,她有信心让她喜欢自己。
"姐姐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麼,就随便煮了几道菜,染儿来尝尝好不好吃,好吃的话姐姐下次还做给你吃。"绿棠殷勤地为她盛饭,放到她的面前。
白泽兽早早地就扑到绿棠为它准备的碗大啃特啃。
青木染脸色微变,接下绿棠的饭,沉沉地说了声:"谢谢。"热腾腾的白饭,精致美味的菜,丝丝缕缕的菜香味**裸地勾起人的食欲。青木染瞄了墨轩一眼,他正在优雅的夹菜。她沉重地抬起手,夹了一块鲜美白嫩的鱼肉放入口中,很好吃,但却有一种涩涩的味道,她没有胃口。
"怎么样?染儿好吃吗?"绿棠急切的问道。
"我不好吃,菜也不好吃,叫我染儿就行了。"青木染放下筷子,紧抿着小嘴走到书房的塌上躺着。
爹爹都让那位姐姐留下來做饭了,而且做得那么好吃。自己却对这些一窍不通,只知道一味的等待爹爹做给她。她现在已经十二岁了,也慢慢懂事。今晚她必须和爹爹说清楚,如果她是爹爹的累赘的话,她就一个人去浪迹天涯,不給他添麻烦。
墨轩不解地看着书房那处,今天他怎么怪怪的,平时她不总是活蹦乱跳的吗?
"染儿她嘴叼,吃惯了我做的饭菜,莫要见怪。"墨轩没有责怪青木染的不礼貌。他是宠溺,宠得她无法无天,他乐意。
"你还会做饭?"绿棠吃惊道,刚才的尴尬也随之抛在脑后。这个男人越来越完美了,越来越让人沦陷了。
墨轩淡淡的恩了一声。
绿棠的眼睛里又多出了一种崇拜与爱慕,她婉约的嗔笑道:"那下次你可要煮给我吃,看看你手艺怎么样!""下次再说吧。"里头的青木染竖起耳朵,把他们的对话听得仔仔细细,听到绿棠要墨轩做饭给她吃时,酸酸地"哼"了一声。
白泽兽吃饱喝足后走到青木染面前说:"染木头,这饭菜那么好吃,你竟然只尝了一口,太不像你的风格了,要是平时,你连我那份都抢着吃。""哼,没有爹爹做的三分之一那么好吃!"青木染翻转身体背对着白泽兽。白泽兽越是这么说越是觉得那个典雅大方的绿棠与爹爹是那么那么的般配,简直是天造地设,她怕连她自己都会忍不住撮合他们。
绿棠与墨轩吃完饭,寒暄了几句,便依依不舍地离开,离开之前还送了青木染一串淡黄色,晶莹剔透的珠子戴在她的手上,然后温和的摸了摸青木染的头:"看你第一眼便很喜欢你这个小丫头。今日你与姐姐第一次见面,姐姐送你一个小小的礼物,不成敬意。这珠子叫天水珠,服三颗便可解百毒。"好家伙!她数数,一共有九颗,这天界的人出手就是阔绰,随随便便就是送个解百毒的珠子。
"这天水珠百年才结一个,实在珍贵,你还是拿回去吧!""这送出去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还是收下的好,以后以备不时之需。"绿棠把天水珠戴到青木染的手上,笑容亲切和蔼。
青木染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羞愧地低下头。她对她那么不礼貌,她还不计较,送她礼物,实在太。。。。。。。绿棠走后,墨轩来到青木染面前,坐在边沿,用手轻轻地理了理她的长发,柔声说:"怎么了?"青木染看着墨轩的眼睛,眼里既清冷有平静,时时刻刻都把她包围,保护。她想该跟他说清楚了。
她坐起来,神情严肃的说:"爹爹,我不是你亲生,对不对?"墨轩楞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一时想不到用什么话来应付,那双搭在她肩上的手放下。是南无笙?不可能,把这件事告诉染儿,对他没有好处,还有谁。他皱了皱眉道:"谁跟你说的。""我遇到一个叫胥琴歌的人,他告诉我的。"胥琴歌?那只老狐狸,他有什么企图?此人不坏,也算得上是紫霓歆烟的老相识,应该不会有什么诡计。他松了口气,脸部表情也缓和了一下,说:"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说了。"青木染眼圈瞬间泛红,牙齿紧紧要着下唇,好像快要滴出血,水汪汪的大眼睛含着泪光,无辜的看着他。
"怎么了?我的小染儿摆出一副苦瓜脸就不可爱了。"墨轩一手把她揽过他的怀中,绵绵的柔声,淡淡的清香,多少人求之不來这世间的美好那一瞬。
"为什么我不是你的女儿,你还要抚养我长大?""朋友嘱托。""那是不是如果没有朋友嘱托,我们就是两个互不相干的人,永远都不会有交际?"青木染哽咽道。
"这是天注定的,是我們的缘分。或许从一开始我认识祀隰,到他与歆烟相爱,再到他们被诛杀,只是为了让我遇见那么可爱的染儿。你知道吗?能遇见染儿,是我这辈子最美好的事,没有'之一'。"这些类似情人间的话语,对染儿说也是真情流露。的确,遇到她,是他这辈子最美好的事,这十几年来,他感受到了快乐,责任,被依赖,这些都是他无比珍贵的财富。
现在换青木染楞住了,身体深处有一种声音在久久回荡,如泉水叮咛般,如花朵绽放的声音般,如萤火虫扑扇着它的翅膀的声音般,清婉动人,让人醉生梦死。
这句话她青木染永世也不会忘,可紧接着她的眉头又皱起来:"虽然你是这么说,但是如果你往后娶妻生子了,后娘不喜欢我,赶我走,或是后娘生了宝宝,你一定会宠宝宝,不会对我好了。"墨轩吃惊,哭笑不得。她竟会想到那么远,所以这段时间,才会怪怪的?有时候边看着他边叹气,练习御剑也拼死拼活的做到最好,为的是让自己有价值。
"染儿,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麼?尽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爹爹不会娶亲,也更不会不要染儿,爹爹只想和染儿过一辈子的逍遥日子。"他点了点青木染的鼻子说。
"爹爹发誓,永远不会娶亲。行了吧!"墨轩伸出右手三指,笑着说。怪不得刚才吃饭的时候她才吃了一口就放下了,原来是在吃醋,他可爱的染儿。"青木染像吃了定心丸,坏心情通通不见。而她的肚子也放送了下来,不合时宜地发出响声。她尴尬的看看墨轩,说:"肚子说它饿了。。。。。"墨轩朗朗大笑,拉起她去厨房,帮她下面条。
客栈里的厨房也算大了,各种各样的食材应有尽有。她的肚子叫得更欢了,仿佛在说:"我要这个,还有这个,那个也做给我吃吧!"青木染拍拍自己的肚子,斥声道:"爹爹给你做面条你就吃面条,哪有那么多条件!"风婉娩,夜阑珊,屋内灯火如豆。
青木染托着腮,做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墨轩此刻将袖子上挽,如梅花般雪白的衣袍一尘不染,撩人心魂的双眼在专注的做着面条。他就像一朵睡莲,静静的,高贵的卧在水中,容不得半点亵渎,又像一丝倾城月光,清清冷冷,柔柔和和地直洒她的心扉。这是她的爹爹,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爹爹!
青木染转了一下眼珠,问墨轩:"爹爹,你是断袖吗?"墨轩手一松,在锅里搅动的筷子掉入水中,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转头看着她,眼睛眯成一条危险的线,从牙缝里一个字一个字挤出:"谁,跟,你,说,的。"青木染身体一颤,无辜的举起手来:"不是我。"她余光描到刚要溜走的白泽兽,指着那个罪魁祸首喊道:是泽泽跟我说的。"白泽兽的身体一顿,抽泣道:"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
☆、第十二章 浪花一朵朵
某日,阳光明媚,暖风和熙。树上的蝉没命的聒噪,其中一只头比较大的蝉对旁边头小的蝉说:“兄弟,你知不知道我们一直知了,知了的叫个没完的,有什么意义?”
头小的那只蝉垂下头做沉思状,良久,才抬起头:“我叫了一辈子,就是没有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只知道是祖上传下来的。”
这时,又飞来一只老蝉。老蝉对那两只蝉说:“你们俩有完没完?这知了二字岂是你们俩小辈所能参悟的?”
那两只蝉看着那只老蝉,异口同声的说:“难道你知道是有什么含义?”
“不知道。”
老蝉见那两只蝉对它翻白眼,一时挂不住面子,赶紧转移话题:“你们看,树下的那匹带有翅膀的独角白马就是传说中的神兽——白泽兽!”
“什么!什么!神兽?”那两只蝉争先恐后的想要一睹白泽兽的芳容。见到后都不住的感叹,太美了!今生能遇到神兽,死都无憾!怎么神兽旁边还有个小女孩和一个男人?普普通通的竟能与神兽同行?等等,那个小女孩好像在和神兽争论什么。三只蝉都不约而同的竖起耳朵,仔细听他们谈话。
“我都说了浪花不是花,你怎么还要与我争辩!”白泽兽说得口水都干了。
这一路上,青木染不断和它争辩浪花到底是不是花。她的观点是浪花是花,如果不是花,那为什么要在‘浪’后面加上个‘花’呢?它也是个倔脾气,一定要和她争到底。就这样一直争,一直争,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上仙则摆手说不要加入这场战争,它想上仙不加入的原因有两个:一是要在染木头面前保持慈夫的形象,二是觉得浪花真的无法将它说成是花,那就说明不能支持染木头,又说明他的慈父形象不能维持,那就说明他不能加入。
多偏心的爹爹呀!
“之所以加它‘浪花’,就是因为它是花。不然谁吃饱了撑着,把不是花的东西叫成花呢?”青木染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又重复了一次。算一算,从早上到现在,她重复说了这句话不下一百遍,可那泽泽偏要和她争。
“那我们现在就去海边,看看浪花到底是不是花!”白泽兽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它就不信,事实摆在她面前,她还耍赖。
青木染刚想站起来,忽然觉得她的眼好重,眼前一黑,整个人向后倾倒。墨轩眼急手快地接住她。
白泽兽吃惊的说:“染木头她怎么了?”
“她只是睡着了。”
白泽兽疑惑,有那么困吗?站着都会睡着。
墨轩记起来,这几天她都比以往嗜睡许多,动不动就犯困。一开始只是觉得是她修炼太累的缘故,就没怎么注意,可现在出了问题。
墨轩将他的真气输入青木染体内,游走之间,发现异常。他迅速伸出他修长的两个手指,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插入青木染的后颈挑出一条明黄的不明物,期间用时之快让人抓不住任何动作。青木染还在安详的睡着,后颈的伤口快速愈合,没有一丝血迹和疼痛。
那明黄的物体掉在地上,化为一抹粉色的身影作势逃走。
白泽兽用它的角顶了一下那个背影。那小女孩娇呼了一声,摔倒在地。白泽兽快速地将她踩在脚下,以防她逃跑。
墨轩传送了些许精力给青木染,她这时才迷迷糊糊地醒来,见此场景问怎么回事?
白泽兽告诉青木染,原来这几天她会莫名的犯困,都是因为这只花妖偷偷溜进她的体内吸**力,而人在缺少精力的情况下就容易犯困。这只花妖藏得很好,一次只吸一点点,才没引起大家的注意。而今天这种情况,按照花妖的说法就是:太美味了,一时控制不住,才露出马脚。此时原形毕露,还是个未成年的花妖,落入青木染他们手中,只怪年少轻狂,不懂事。
“不要杀我,求求你们不要杀我。呜呜呜。”小花妖躺在白泽兽的脚下大哭,一声比一声凄惨。她后悔,后悔呀!现在落入别人手中,还不知道。是死是活。
青木染见花妖。是个年龄与她相仿的小女孩,心生好感,就跑过去问她:“你为什么要附在我身上?”
“成仙。”
“你父母呢?”
“花妖是没有父母的。我们靠吸取天地精华,修成妖。我刚成人形不久,想让自己变得强大,成为仙,花丛中的姐妹们就叫我去吸食人类的精力,过几百年就可以成仙了。”花妖自豪的的说。
“仙岂是如此容易就。可以。修的来,况且还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只怕会使你自身陷入妖孽的深渊。你那些姐妹们恐怕是想让你替她们吸食一定量后再把你吞并。天真。”此妖心地不坏,只是听信他人馋言。墨轩算了算她的天命,没有仙缘。
小花妖听后陷入沉思,心里想:平时她们对她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怎么会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