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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惩罚……”他俯在青年耳边轻声说,身体却不留情地律动。
不知道他们做了多久,青年的声音已经变得沙哑,可是相比上次温柔得多的性爱却让法神大人食髓知味……于是不断地索取,又是一次疯狂。
正文 所谓猜想
睁开眼的时候诺亚有一瞬间的迷茫。是了,他昨晚在和西弗勒斯疯狂地做。爱。
手腕已经被勒得青紫,环在趴在他身上的男人的脖子上。诺亚稍微侧了下头,发现时间还早。他们大概也没睡多久。
“……什么时候了?”男人低沉的声音传来,看样子是察觉到了身下人的小动作。
“还早,刚要六点。”诺亚淡淡地回应,声线带着情。事过后的慵懒与沙哑。浑身酸痛的感觉让他一动也不想动,干脆就这么躺着任由摆布。“我记得你今天上午没有课,不着急。”
斯内普侧过身躺着,青年顺着力道也侧过来,刚好契合在男人的怀里。“你又想着逃课?”他舒服地揽住对方光滑细腻的后背,也不急着去解折磨着诺亚的发带。
“我还在霍格沃茨就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诺亚又往对方怀里靠了靠以获取热源,脸埋在他的颈窝里闷闷地说,“我倒是不介意你抱着我去上课恩……顺便再展示一圈我身上密密麻麻的啃&;#8226;痕。”他加重了某个词的音调,不过并没有表示出不满。
“……算了,随你吧。”反正邓布利多已经盯上了,也不差这一天,“你跟校长说什么了?”
“我还能说什么。”他不满地咬上男人的肩膀,“你们都不信我,我就算实话实说又能怎么样……”
斯内普沉默,不知道该怎样回应。
虽然基本确定对方并没有恶意,但是疑团太多,他不得不留有一丝防备。
霍格沃茨不会出错,这个人的确是比尔&;#8226;韦斯莱。可是这个韦斯莱家的长子能在风雨欲来的战争前期随意出没于麻瓜界和魔法界的任何地方,能够使用来历不明的奇妙魔法,不论哪方面都不像一个十多岁的孩子——好吧,除了性格方面——这一切混杂在一起怎么能让人不怀疑?
‘我从不说谎。’他想起那句话。当初他是怎么回答的?
——‘当然,你是诚实的赫奇帕奇。’
正直、忠诚、诚实、不畏艰辛,分院帽把诺亚分到这样一个学院……到底是对是错,能不能作为参考的标准……
“……你说你从不说谎。”男人的手臂紧了紧,让两个人的身体几乎没有一丝缝隙。
诺亚一怔,随即掩盖了一瞬间的落寞,“是,我说过。”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舔了舔刚才他咬住的地方,“我不擅长那个。不过如果你要把一些小恶作剧算在内的话,我也无可奈何。”
斯内普不知道他该不该相信,然后他问出了也许是他这辈子最蠢的一个问题。
“我该相信你吗。”
信还是不信?他不知道自己到底问得是谁。理智告诉他不能就这样轻易地交付信任,可情感让他犹豫。诺亚出现在他生命中最痛苦的时期,他无法像对待一个陌生人那样试探或者审问。
诺亚闭上眼,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心跳,良久才轻声说,“……你最好不要相信我。”
——你不相信我,我就不会陷入从未有过的温情,就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再次难过受伤,就不会让早已千疮百孔却依旧坚持的心溃败。
我用我最大的谎言,告诫你不要相信我;我用我最违心的话,提醒自己冷漠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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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药大师难得地给赖在他的地皮上的小崽子请了假,让赫奇帕奇的宝石幸免于难。当然不是斯内普教授今天突然转了性子,只不过能少一事算一事……要是哪个教授把诺亚挖出来,倒霉的肯定不是那个小混蛋。
上午两人又在床上和浴室磨蹭了一段时间,一如既往地没有什么温柔可言——这要归功于法神大人。
而对于西弗勒斯来说,送到眼前的猎物没有不吃的道理,反正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至于偶尔闪过的一丝疑惑,都在不断涌来的快感和引人犯罪的呻吟中无影无踪了。
“你说你用不出魔咒?”刚刚下课的斯内普一进门就看到懒洋洋地窝在单人沙发上的诺亚,坐下斗了没两句就转到了前些日子的话题上。
“是啊,我试了好多次……”法神大人打了个哈欠,然后半睁着眼爬到魔药大师坐的长沙发上,一头红毛直接霸占了对方强韧有力的大腿。
斯内普抽了抽嘴角,最终还是默认了对方的得寸进尺——之前他们好像确实有点放纵过头了。
“你现在再试一次。”
诺亚不情愿地摸了摸口袋,然后理所当然地说,“好像被我扔在寝室了……”
魔药大师额角一跳,咬牙切齿地问,“你难道不知道魔杖对巫师的重要性吗?!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乱放!”
“我又不是巫师……法师需要的是法杖……”法神大人小声地嘟囔了一句,明显没把对方的忠告当成一回事儿,不过魔药大师还是听见了一些。
“法杖?”他重复这个词语表示疑惑,挑眉示意诺亚解释。
提到擅长的话题,原本迷迷糊糊的诺亚来了精神,但仍旧赖在触感极佳的大腿上不肯起来,
“就是这个~”他把一只手抬起,然后在魔药大师愕然的注视下从虚空中拿出一根华丽至极的法杖。
杖身大概有一米五左右,是用不知名的黑色材料打磨而成,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上面烙印着不知名的符文,诡异而神秘。顶端有一颗流光溢彩的红色晶石镶嵌在呈爪状的杖头,下面的一圈规律地散布着其他颜色的小晶石,似乎之间有一些隐隐地联系。
“这可是我忙活了好久才做好的~嗯哼~”法神大人得意洋洋地把法杖举到魔药大师面前,邀功的样子让原本严肃的男人不禁想要失笑,“传导性一流,符文结构一流,适合各种法系使用,总体偏向火法。并且质地坚韧物理攻击力不错,肩可挑、人可砸,实在是居家旅行偷盗嫖赌杀人放火必备的良品……”最后的话在斯内普狠狠地瞪视下消音,但法神大人欠揍的得意眼神仍旧显而易见。
“这东西和魔杖一个作用?”魔药大师皱着眉问。
诺亚一挑眼角,不容置疑地说,“那种黑乎乎的小棍子怎么能和本法神做的法杖相比?如果法师施法的时候还要靠挥舞的动作来引起元素的震动,永远不可能理解魔法的真谛!”
“法师?元素?”很显然他正在接触一些崭新的东西,这让斯内普不禁有些迷茫。
“看来我该好好给你补补魔法常识了,亲爱的西弗~”法神大人兴致越来越浓,讲得眉飞色舞,“所谓魔法,就是利用自身的精神力控制外界游离的魔法元素以达到特定效果的一种技巧。作为一个魔法学徒来说,你必须知道这世间大致分为七大法系:水、火、土、光明、黑暗、空间、自然,当然在法神眼中元素是不分种类的。其他的还有一些魔法分支,比如冰、血、结界、亡灵魔法等等。一般的人只能掌握一种魔法,双系甚至三系法师都是一些天赋异禀的家伙。法师通过训练磨练意志和集中精神力来操控元素,在初期会用吟唱咒语来提高成功率用法杖来加大魔法效果。其他的杂学还有药剂、炼金、附魔、法阵等等,不过那些说了你也听不懂,还是以后再说吧。”
魔药大师觉得这些东西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畴,尤其是在诺亚讲得比较随意而没有一个系统的概括的情况下。
“那巫师要怎么解释?”
“据我观察,巫师一般没有系别之分。”诺亚把法杖扔在一边让它自己悬浮在不高的地方,手缩回来搂住魔药大师的腰接着兴致勃勃地讲,“你们通过魔杖引导身体中的魔力——而且每个人的魔力要看天赋,很少有人能提升上限——再通过特定的动作引起元素的震动,从而发出了所谓的魔法。不过毕竟每个人都有各自亲和的元素,所以经常会出现某些魔咒尤其擅长的情况。但我不得不承认,这种不分系别的魔法和法神才能使用的复合魔法有着相似的地方……真不知道该说是先进还是落后了,不过能肯定的一点就是,巫师永远也不可能达到法神的高度,因为你们遗失了魔法的基本——元素。”
“遗失?你的意思是你所说的魔法曾经是存在的?但如果已经遗失你又是怎么学会的?还是说——”斯内普的目光变得深沉而锐利,紧紧地盯着躺在他的腿上的诺亚,不放过对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你来自遥远的过去或者……另一个世界?”
诺亚的瞳孔猛地紧缩,然后马上恢复正常。
但这没有逃过魔药大师的眼睛。
——他居然赌对了开玩笑成分居多的天方夜谭的猜想,斯内普不知道该如何心中的震惊。
沉默蔓延,法神大人渐渐平静下来——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他是诺亚,他来自另一个世界,他是能够君临天下的法神——这都是无法更改的事实,其实全世界都知道了又有何妨?他已是半神之身……
诺亚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挑起诡异的笑容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你害怕吗,西弗勒斯?”
温柔至极的轻声细语,却宛如深渊中的恶魔,引人堕落。
正文 所谓回忆
一个来自未知的世界、拥有强大力量、阴晴不定正邪不分的法神,在他耳边轻声问,你害怕吗,西弗勒斯。
斯内普的思维一片混乱。
他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不应该被世人知晓的秘密,如果他是诺亚绝对会杀人灭口。揭开了掩盖秘密的薄纱之后,万一善变的法神突然兴起要成为第三个魔王怎么办?魔法界的未来又会如何,他会不会成为那个改变了历史走向的罪人?
——他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敏锐来。
如果没有今天的一切,也许他们就会按照原来的轨迹继续着懒散的生活,偶尔斗嘴打架,或者在夜晚一起放纵沉沦。他们可以就这样维持着一种处于情人和朋友之间的微妙关系,不用自己一个人在黑暗中渐行渐远……
怕,他怎么会不怕。即使嘴上说没关系又能怎么样,心里还是会担心失落。他西弗勒斯&;#8226;斯内普,居然有这么一天会害怕失去。
也许只要回答一句“不怕”,他就能够安然无恙地活下去。可是他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说谎——可真是不斯莱特林。
“我……”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搭在对方肩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会害怕。”
斯内普不敢直视那双暗红色的眼睛,只好颓然地闭上眼。感觉到怀里的身体有刹那的僵硬,也只能稍微收紧了手臂,好像这样就能留住诺亚,留住他们曾经在一起的一切不会改变。
“你怕我?”诺亚垂下眼,淡淡地问。他轻轻地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看起来温顺而安静。
“……是。”
“你怕我什么,恩?”他的手指绕着对方黑色的发丝,看起来漫不经心,“我以为你是不同的,西弗勒斯。”
法神大人想起站在云端之上的自己,冷清而孤单。他以为这个男人是不同的,所以不会特意掩饰什么,他希望有人不会在意什么法神的身份,不会在意他来自另一个世界。
他想找到他曾经求而不得的东西。
“我只是个普通人,诺亚。”所以我不可能把这两年间的事情当做没发生过,不可能无动于衷——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对方已经无声无声息地侵入他的生活?
“那么你要怎么做?”法神大人自嘲地笑了笑,“是要化身正义的使者把我送上绞刑架当成怪物烧死?还是匍匐在本法神的脚下以求生命的延续与强大的力量?”他很好地掩饰起自己的惊慌失措,抬起下巴态度傲慢。
“我没有——”他不是那个意思!
“你没有什么?”诺亚咄咄逼人地盯着似乎是想要解释什么的男人,“你敢说你不怕我杀你灭口?你敢说你没有担心我成为第三个黑魔王?你敢说——”他拖长了音调,一字一顿地说,“你可以毫无芥蒂地接受我、维持之前的关系、我们像普通朋友一样打闹像情人一样纠缠?!”
斯内普一怔,随即发现对方的眼神有些散乱,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
“只要给我一点时间……”
“别开玩笑了!”法神大人大声打断他,似乎已经认定了一切,“你就跟那些渺小的蝼蚁一样,只会畏惧我的力量,用虚伪的面具对待我!”他的手狠狠地抓着男人的肩膀,指甲甚至刺进对方的皮肤,“所有人都一样……都是一样的!”
“你冷静一点。”斯内普隐隐地察觉到有些不对劲,心底的不安不断地扩大,“静下心来听我说,不是这样的……”
“够了!”诺亚开始挣扎,想要脱离这个束缚着他的温暖怀抱,“我才不会相信你……对,我不会相信你!不会相信任何人!”他重复着这句话,不断地告诫自己,一遍又一遍地……
斯内普不知道诺亚的反应为什么会这么激烈,但他感觉得到,万一放手这一切就再也没有了回转的余地。他手足无措地收紧手臂,把胡乱挣扎的男孩儿狠狠地揉进怀里。一丝心疼悄然而逝。
“你误会了。”他腾出一只手安抚性地顺了顺对方的后背,但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作用,“我的意思是,我……”男人有些不自然地顿了顿,觉得自己要说的话好像有些古怪荒谬,但看了一眼怀里闹腾的某人只好硬着头皮说下去,“我是怕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不对,好像不应该这么说,“是怕又变成自己一个人……”他有些不确定地皱了皱眉——该死的他从来没想到有一天他还需要把自己的心挖出来研究!
魔药大师的余光扫过静静悬浮在一旁的法杖,突然发现诺亚正伸手试图把它拿回来。
难道他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开?——不行!
斯内普一惊,顾不上那么多弯弯绕绕直接脱口而出——“我是怕你离开我!”过了两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下意识地红了耳根,然后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安静下来的法神大人。
那双暗红色的眼睛里闪过迷茫与慌乱,可以看出很明显的挣扎。斯内普暗自松了口气,看来是没什么事儿了,接下来只要安抚一下这个折磨人的小崽子就行了。
可当他张了张嘴刚想迟疑着说几句他从来都不擅长的话的时候,却发现那双眼睛最后定格成一片冷漠。
“我不相信你。”
他听到怀里的人平静地这样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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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古老的魔法世家的长子,诺亚的身边总会围绕很多人。真真假假的面具一向是他所讨厌,所以经常只是不耐烦地应付了事,从不去深交。
可是有一个人不同——伊恩&;#8226;塔修尔,战士世家的幺子。那个人不会不厌其烦地用贵族式腔调试探来试探去,也不会成天像只苍蝇一样粘着他。
一头干净利落的耀眼银发,明亮的桃花眼熠熠生辉,笑容温暖美好。
——那是诺亚见过的最直爽真诚的人,伊恩。
有段时间他们组了佣兵小队去大陆上历练,诺亚犹豫着答应了来自平时并不算太熟的伊恩的邀请,一起踏上了冒险的旅程。他们一路上并肩作战,战士和法师的组合默契异常,诺亚渐渐接受了这个爽快开朗的朋友。
后来他们误闯了死亡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