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时,是战,还是和呢?阁下,与其给予世界希望,最终还是要打破希望,不如千方百计的迫使支那人认识到现实,在他们的士气刚刚被这场所谓的大捷鼓动起来的时候,再一次重剑他们!”
看一眼广田弘毅,近卫又把视线扫向杉山,然后看着广田弘毅道。
“如果,支那军,真的那么好打败的话,我们又岂会陷入现在这样的困境!”
“相比于支那,我们动员的军队太过有限的!”
即便是内心里对支那军队极为轻蔑,但是杉山元却深知,在过去的几年间,支那军队有着质的飞跃,而日本却忽视了这种进步,当然在表面上,他却不会去提及这一点。
“在北支,支那军动用了上百万军队,而上海,他们亦投入了近百万军队,在兵力上,支那军完全处于优势,因此,暂时的困难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只要我们再进一步增援北支或者上海方面,是能够取得突破的!”
在杉山元的话声落下时,广田弘毅又直截了当的说道。
“阁下,现在,想要解决支那问题,根源在于蒋介石,如果我们不能迫使蒋介石接受现实,那么,和平结束支那事变,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因此,我支持军部方面的意见!”
面对杉山元和广田弘毅的话语,近卫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看着两人说道。
“那么,现在,我们应该如何渡过眼前的难关呢?要知道,国民是很难接受这一切的!”
在首相把视线投向自己时,杉山元回答道。
“失败总是在所难得的,但是一场新的胜利是能够给国民一些交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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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山东
民国二十六年十月的津浦铁路两侧,到处都是逃难的民众,其中还裹杂着从前线撤回来的部队。
在津浦铁路上,一列火车驰速驶过了黄河铁路大桥,十数分钟后,火车便进了济南车站,缓缓停了下来。几乎是在火车停下来的时候,冯玉祥便没好声气地对卫队长葛云龙嚷道。
“去看看,是怎么回事?怎么住下了?”
从一个半月前就任第六战区司令以来,原本好不容易复出,想要露两把的冯玉祥心里便压着一团火,而现一股怒火腾腾地烧着,灼得胸膛裂开一般。
在就任第六战区司令后,他即在河北指挥第一集团军作战,大敌压境的紧急关头,冯玉祥火烧火燎,一个接一个电报,好说歹说软的硬的都使出来,要韩复榘派出两师人马增援前方,可韩复榘铁了心,就是不发一兵一卒。临了竟是打起了哈哈,来了一封电报不咸不淡地说:“我以为兵不在多,贵在协同,不知尊意以为如何?”冯玉祥的回电带了冲天怒火:“请说说如何协同?”韩复榘接了那封电报便没了声息。
打那之后,任冯玉祥喊破喉咙,也不再应声,致使第一集团军支撑不住,吃了日本人老大的亏,接连丢了沧州等几个去处。后来,好歹援兵到了,冯玉祥带着曹福林、展书堂的两个师几番血战,方从日本人手里夺回了桑园,正要一鼓作气,乘胜进军,没承想,韩复榘却命令曹福林与展书堂立马后撤。面对韩复榘的强令,虽说他们两人有心抗敌,但却又不敢执拗,掉头往后便退。冯玉祥磨破了嘴皮子也拦阻不住。眼睁睁看看到手的胜利丢了,第六战区垮了,冯玉祥可谓是丢尽了面子,让全国看了笑话。
随后韩复榘又命令部队撤出德县,驻守德县的运其昌243旅,他在德州和日军狠狠拼了一下,造成日军相当伤亡。但运其昌旅由于孤军奋战,伤亡也很大,他的第485团几乎全军覆没,德州最终被日军攻陷,在德县失守后,随着日军将战线转往平汉路,面对这一情况,冯玉祥和蒋介石一再命令韩复榘率部反攻德州,韩却借口兵力不足,就是不动。
更让人发指的是,河北**激战中有一部败退下来,试图进入近在咫尺的山东省休整补充,却被韩复榘的部队挡住。韩复榘不允许他们进入自己的地盘,这也将这些部队陷入绝境。
面对这种局面,冯玉祥落得仰天长叹,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上了火车向后撤去。离得济南越近,冯玉祥越是生气,只怕自己胸膛炸了,他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停留,谁知火车却偏偏住了。
不一会儿,葛云龙带着火车站的站长到了。冯玉祥冷冷地问:
“为什么不让走?想把我们留在济南吗?”
站长有些惶恐的看着车上满面怒容的战区司令长官。
“报告冯先生,是韩主席下了命令,铁道要运兵,任何车辆不得通过,不听命令就……枪决。”
站长的话让冯玉祥猛地站起来,怒视着战长大吼道:
“韩复榘能枪毙你,我冯玉祥就不能枪毙你?马上给我放行,说个不字我现在就把你枪决!”
面对冯玉祥的愤怒,站长露了为难的神色。
“冯先生不要难为卑职,韩主席的命令,谁敢不听呀?
“好好,你把韩复榘给我叫来,就说冯玉祥要从他韩主席地盘上借个道儿,请他高抬贵手放我过去。”
正吵着,韩复榘登上车来,走到冯玉祥跟前行个军礼,高声道:
“韩复榘向先生报告!”
见韩复榘上了车,冯玉祥吐了一口气,把火往下压了一压,直接质问道:
“向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虽说压着火,但冯玉祥还是忍不住伸出手指头敲了一下案子。
虽说心知这会冯玉祥正在气头上,但现在的冯先生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冯先生了,韩复榘倒是毫无惧色的挺身答道:
“冯先生,复榘以为,咱们不能只看到眼皮底下,日本人眼下势头正猛,不能拿鸡蛋去碰石头,得从长远考虑……";
韩复榘规规矩矩地站着,跟当年在冯玉祥手下报告军情时一般模样,只不过脸上再没有过去的那种“恭敬”有得只是礼节性的“规矩”鹿钟麟连忙上前拉拉韩复榘的袖子,在两人中间打着圆滑腔的说道:
“向方,坐下,坐下慢慢说。”
韩复榘却像没听到一般,依然站了纹丝不动,看着冯玉祥说道:
“老蒋到底是不是真心抗日眼下还拿不准,对山东他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也捉摸不透。冯先生你知道的,咱们就是老蒋的眼中钉肉中刺,我不能不防着他,让人家卖了还替人家数钱的事儿不干!”
韩复榘的话让冯玉祥脸色顿时一变,他沉着脸说道:
“向方,抗日是民族大义,关系民族的生死存亡,明自吗?临阵退缩,对得起百姓,对得起国家吗?对得起肚里的粮食吗?”
老长官的话到没让韩复榘感觉到一丝愧色,面对老长官的愤怒,他依然显得很是平静。
“冯先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依复榘看,日本人眼下虽是闹得欢腾,终究在中国站不住。可咱们要是可着劲的和日本人打起来,队伍早早打没了,倒是遂了老蒋的意,往后的日子怎么过?什么时候打,什么时候不打得拿准。这丢了地盘,手里有兵,总有一天还能拿回地盘来,可若是兵打没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面对韩复榘的辩解,冯玉祥的话也硬邦起来:
“要是都这么想,还抗什么日?老百姓养咱们这些兵干什么用?咱们中国能不亡吗?”
两人你来我往说个不住,越说声嗓儿越大,脸儿都红涨起来。韩复榘竟是毫不退让,冯玉祥说一句,他便有三句等着,面对韩复榘的强硬,冯玉祥暗自叹着气,觉得如今真的不认识这个他一手提拔起来的韩复榘了,实际上何止一个韩复榘,就是宋哲元他们……想到自己这个第六战区司令就任以来,那些老部下们的表现,不由的一阵心冷。
恰在这时石敬亭从旁边递过一张小纸条,冯玉祥打开,只见上前写着:
“将韩扣住,随车带走。”
纸条是鹿钟麟写的,将纸条握于掌心中,冯玉祥顿了一顿,轻轻摇了摇头,把小纸条折起来放进了。袋里,换了。气说:
“向方呀,大事糊涂不得。为了国家,咱就是打得精光,也是光荣的。眼下,你收拾人马反攻回去,还有机会,这日本人调整战线了,德县方向兵力薄弱,你只要配合一下………”
尽管冯玉祥打着商量的语气,但韩复榘还是断然拒绝道:
“不成!先生,这些年我好不容易才积攒下这么点儿家当,折腾完了哭都找不到坟堆,我要守黄河!”
“你就是保下了家当,军法饶得过你吗?山东父老不戳你的脊梁骨吗?”
“先生,我不是不想跟日本人打,我只是说一定要拿准什么时候打。”
心知已经无可挽回的冯玉祥长叹了一声,低头闷了半晌,转脸向韩复榘挥挥手,意思是让韩复榘去吧。
见冯先生没了话,原本一直肃着脸的韩复榘脸上挤出了些笑容来。
“先生不在济南歇歇脚了吗?要不……”
面上尽是疲惫之色的冯玉祥又向他挥挥手,并没有说话
讨了个没趣的韩复榘立正敬礼,在他转身走到了门口时,冯玉祥却又把他叫住了。
“向方,我知道如今说什么你也不往耳朵里放了,可有句话我还是要说。你千不念万不念,就念山东这一百零八县的百姓,念你治理山东这七八年的辛苦,也不能让山东落到日本人手里……”
转过身,面对尽是疲色的冯先生,韩复榘一声没吭,只是默默的又行了个军礼,下车走了,车上几个人谁也没有欠身。在韩复榘离开车厢后,车厢里变得静静的,但是气急的冯玉祥呼呼地喘粗气的声音,大伙儿听得清清楚楚的,见冯先生又动了怒。鹿钟麟走到冯玉祥面前道。
“先生,您不要气坏了,韩向方的脾气你知道,他就是不碰南墙不回头的主儿。”
鹿钟麟的劝,反倒让冯玉祥气的跺起了脚来。
“怎么成了这样子?这还是咱西北军的出来的人吗?这还是咱们国家的军人吗?有这样的部下,我冯玉祥真是无脸见江东父老了!”
“韩复榘临阵抗命,先生是司令长官,应该把他扣住带走。”
石敬亭的建议让冯玉祥唉的长叹一声,然后摇头道。
“不妥不妥。大敌当前,这么做势必会影响第三集团军的军心,乱了山东局势,于国家有百害无一利。”
众人都低了头,望着月台上韩复榘的背景,冯玉祥恨恨地道:
“当年要是料到还有今日,我早就一枪结果了他!”
过了一会儿,火车缓缓开动起来,冯玉祥怔怔地向着车窗外看了半晌,猛地拉上了窗帘,最后只是默默的说道。
“回南京,我亲自向委员长请罪!”(未完待续'本文字由提供'。)
第174章 济南泪
(求月票!)“嘟……”
火车轰鸣着沿着津浦铁路向北疾驰着,在火车接近济南的时候,渐渐的慢了下来。
透过车窗看去,破败的村子一闪而过,路上全是拖家带口急匆匆逃反的人群,路边的庄稼荒了,地里满是‘乱’草。风不时卷着黄土扫过,远处近处的景儿立时模糊起来。天上的黑云厚厚的,像是要下雨的模样。
随员到了李宗仁面前,小声说道:
“李长官,济南就要到了。”
而此时李宗仁正端坐着垂了眼皮想事儿,听了随员的话,掀开窗帘向外望去,果然千佛山已是近了,到济南了。
半个月前,当冯‘玉’祥灰心丧气的返回南京,当面向委员长请罪之后,大本营重新划分了战区,山东划归第五战区,战区总司令长官是蒋介石,韩复渠是副司令,随后鉴于山东的形势,三天前,在第三集团军完全撤出黄河以北之后,蒋介石突然宣布解除自己第五战区司令的职务,却并没有任命副司令官韩复榘接任,却任命桂系将领李宗仁担任第五战区司令。
接任第五战区司令的李宗仁自然知道蒋介石为什么这样安排,主要是怕韩复榘保存实力,擅自调动部队,所以让李宗仁来指挥他。如果山东作战由韩复榘指挥,那么韩想怎么样都可以,甚至可以以司令官名义制定各种战术,合理合法的回避和日军决战。李宗仁来指挥,韩就必须服从李的命令,不然就是违抗军令了。
只不过李宗仁并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刚一上任,便得知韩复榘不战而退的情报以后,赶忙离开徐州先和韩复榘见面面谈。
随着前来接见的李树椿上了汽车,李宗仁便直接的往韩复榘的司令部驶去,透过车窗,只见街上老老少少连提带背,拖儿带‘女’,脸上都带着惊慌神‘色’,直往城外逃去,也见一些大兵,骂骂咧咧地提着枪,背着包袱从街上跑过。
瞧见济南的情况,李宗仁的副官嘟囔道。
“长官,看样子苗头有些不对呀。”
像是没有听到副官的话似的,李宗仁垂着脸皮,一张方脸看不出一丝儿表情,只是眉头的疙瘩越拧越大。
其实,李宗仁的心也在汤锅里煮着。现在寺内调动第二军配以大量机械化以及重炮部队进攻山东,山东看样子显然已是顶不住了,他这次来济南,就是劝说韩复榘坚守,可到了济南,一见街上这般情景,李宗仁的心便沉了下去。
进了韩复榘的司令部,李宗仁抬头便见架子上挂了几个信筒子,而韩复榘则站在办公室内,对于韩复榘大名,李宗仁早已久闻,知道他是一个颇有能力的老粗,更很多人风传他见利忘义,有‘奶’就是娘。没想到在见到韩复榘以后,韩复榘的外表却完全不是一个老粗的样子。韩面目清秀,皮肤很自,一身整洁的军服,颇有一些书生的样子,李宗仁不觉对他有了一些好感。
“李长官,实在是抱歉的很,这鬼子就在黄河那边呆着,实在是军务紧急,所以才没去接站!”
虽说韩复榘脸上带着笑,可心里头却是憋着火,原本好不容易挤兑走了冯先生,委员长自任第五战区司令,那这第五战区还不是自己这个副司令说的算,可谁曾想,没过几天,李宗仁成了司令,自从得了这个任命,韩复榘便十二分的不高兴,满以为第五战区司令长官的位子对他来说是手拿把攥的事儿,没想到却落到了李宗仁的手里,因此把嘴撇到腮帮子上,暗暗埋怨老蒋信不过他。得了李宗仁来济南的消息,韩复榘也带出些怠慢来,派李树‘春’到车站去接了,自个儿在司令部里等着。
“这是日本飞机扔下来的,说软的说硬的都是叫我投降。眼下鬼子在黄河那边跟我耗着,就是想让我缴了枪当汉‘奸’呢。真他娘瞎了眼!”
韩复榘的话让李宗仁笑说道。
“日本人什么法子都使得出来呀。”
“这个我韩复榘明自得很,可我第三集团军不能自送到日本人嘴里当点心!”
“向方老弟可是第五战区副总司令长官,此时当……”
李宗仁说着伸出手指点了点桌子,试图把自己的来意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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