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牌一定是一手好牌,那是不是……
“不跟!”
听着这两字,盛恩颐不禁迷惑了,本来这一直以来的弃牌表现就让他不能理解了,为什么,他手里明明有好牌,还要弃牌呢?他想要干什么?难不成……难道他觉得自己不佩做他的对手?
浮躁的情绪使得盛恩颐难以平静下来,对方弃牌并不仅仅只是因为牌差,而是……看不起自己!这种感觉像是毒药一般,慢慢吞噬着盛恩颐的理智。没有对手不要紧,关键的是对手就在面前,他却偏偏不跟你接触,这才痛苦。而正这份痛苦折磨得盛恩颐心情越发浮躁起来,即便是久经赌桌的他能够深知这种情绪会影响到自己,但他却没有消除的方法,甚至于,甘心被那浮燥的情绪所掌控。
拿着赌桌上的那杯红酒轻轻品味着,像是与情人接吻一样温柔。在喝酒的同时看了一下自己手中的牌,然后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的把牌盖上。
“这一把不玩了!”
怒火!
从未曾有过的怒火自盛恩颐的心底冒出,看着的那双满是血丝的双眼中,这会已经燃烧起了雄雄烈火来。
“今天的牌局真怪,太奇怪了!”
牌局进行了两个小时,周三能够感觉到奇怪,但是却说不出究竟是什么地方奇怪,只是一个劲的向卢小嘉摇着头。
“看的表现,他好象很有信心,可是马上又果断的不玩……”
“看下去就知道了,在这里想得再多也没有用!”
卢小嘉随口说了一句,他同样也迷惑了,那显然不是一个赌家,在他拿到好牌的时候,表情早就显露了出来,在弃牌时,似乎也犹豫好一会才弃牌,他这是唱的那一出,牌差不玩,牌好追击,那有像他这样玩的?
这么玩下去又有什么意思,老四……再一看老四,果然,这会老四的脸上已经显出了怒容,显是被的玩法给激怒了。
“不好!”
就在卢小嘉的心里冒出这个念头的时候,却看到盛恩颐那原本懒坐着的身体坐直了,盯视着,盛恩狠狠一咬牙,输或者赢,全都在这一把了。只要能够赢得这一把,即便是输,这一次,自己也要看他的牌!
想到这里,他突然平静下来,就好象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似的,只是神情间流露出一股无所谓的神情,五指并拢将面前的筹码平推出去。
“我全压了!”
盛恩的话只让心神一震,忍不住迟疑了刹那,如果不是耳机内传来的信息,使得自己知道他的底牌,自己甚至开始怀疑他的底牌是不是q了。但在天花板上的眼线传递的讯息非常清楚的告诉自己,盛恩的底牌绝对是q。
而自己……这不正是自己苦苦等待的机会吗?可为什么会有些不安?
在犹豫不决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惊呆了,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盛恩颐会不顾一切的压上全部筹码,不过其中一些人却是露出了笑容,在他们看来,这或许就是盛老四的精明之处,因为的面前并没有那么多钱,他面前至多只有六十万。
呼……
终于,做出了决定了,这一把牌,若是不跟的话,下一次还能不能碰到这种机会,恐怕就只有天知道了。
冲着身后打了一个响指,张振声连忙从衣袋取出一个信封,恭敬的递到手中。
“顾老板,这是汇丰银行的两百五十万元的本票,请您查验一下!”
豪赌!
此时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终于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豪赌,在这上海滩上头面人物不少,那些大亨之间的一掷千金也不止一次见过,可这一次,他们方才见识到了真正的豪赌,总赌资超过六百万!
在上海又有几个大亨能把这么一笔巨款押上赌桌,而百乐门的顾老板脸上却是笑开了花来,无论是这两位输是赢,按照规矩他都要抽5%%u7684抽水,这笔抽水至少也得有三十万!他才是真正的赢家!
片刻后,百乐门的顾老板示意职员将三百万元的筹码送上桌,然后冲两人点着头。
“这张本票的价值是真实的,赌局可以继续了!”
“你想要全压吗?”
笑眯眯的望着,盛老四的笑容却显得多少有些阴森。
“那就压吧!”
盛恩颐是在赌,与其说是赌,倒不如说他可以肯定的底牌绝对小过他!而是一直以来压在心里的火气,逼着他压上了全部。
而同样在赌,这一把只要双方掀开底牌,自己就能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
近凌晨时,一切趋于平静,在百乐门附近的一所酒店房间内,看着面前的陈曼丽,这次能顺利把盛恩颐引入局,多亏了她的配合,先是用她引出盛老四,然后宋立峰居中添油,总之一切都还不错,到现在来可不都是顺顺利利的。
“管老板!”
一声娇媚的喊声伴着一个媚眼,在陈曼丽想要坐在身边时,倒是坐在一旁的李竹筠的俏眉微皱,阻止了她。
“姐姐,和我做在一起!”
来上海之前,李竹筠并不认识陈曼丽,所谓的好姐妹不过只是因为需要而特意安排出来的假想罢了。
“这是二十万元的支票!”
将支票朝前一推,看着陈曼丽,这的确是一个极漂亮的女人,但风尘味太浓,同样的交际花如果拿竹筠和其相比,那竹筠根本就是一位良家女。
“管老板,您实在是太客气了,这拿着钱多少好意思……”
嘴上这般说着,可那双手却已经伸上了茶几,在她刚拿起钞票的时候,猛的向前控身用力按着她的手,目光瞬间变得冰冷。
“曼丽小姐,我希望你记住一点,若是你走露消息的话,”
冷哼一声,那冰冷的眼神在陈曼丽的脖颈间扫视着,那冰冷的目光只让陈曼丽觉得脖颈处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从十几岁开始当舞女,自认也是见多识广的她第一时间就感觉到,这位管先生,绝不是在说笑,若是她把这事的内情透了出去,没准,今天透,明天她的小命就没了,甚至于……
“管、管先生您,您放心,最近香港刚开了一间舞厅,那里的老板是我的老相识,一直都想邀请我过去,我明天就会离开,我去香港……”
“曼丽小姐,慢走!”
端起几上的茶杯,在她离开时,甚至都没有抬一下眼皮,反倒是李竹筠却是极客气的把“好姐妹”送出房间,当她再一次进入房间的时候,看着,李竹筠却是觉得有些陌生,和过去她所了解的那个截然不同。
“明棠,如果她……你……”
虽说语嫣不详,但还是听明白了她话里的问题,端着茶杯,抬起头看着这个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女人,笑了笑。
“我不想杀人!”
简单的五个字,却是道出了的心境,我不想杀人,但若是需要的,他不介意杀人!听出这话里意思的李竹筠脸色随之一变,张张嘴却是没能说出话来,放下手中的茶杯,便直接说道。
“竹筠,这两天等事情忙完了,陪你在上海好好的逛逛……”
此时李竹筠早就像是无骨一般依偎在管明棠的怀中,听他这么说,脸上露出了一些笑容,眨着那双满是诱惑的美眸问道。
“怎么,你在上海还有其它事吗?”
第96章 才忧人狂欺生人
第96章才忧人狂欺生人
几乎是从洋务运动开始,中国便开始了追求学习近现代科学技术的道路,而这个道路却是曲折非常,从“师夷长技以制夷”再到“西学为用,中学为体”再到“全面学习西方现代科学”,这个过程走过了近一个世纪。
直到20世纪二十年代,中国的科学研究制度化才开始初露端倪。然而学术上的推进,除了各教会学校的研究机构和中国科学社等一些零星的研究机构外,并没有完整的科学体制作为保障。列强之环伺,国家的积弱不振,刺激着抱定“科学救国”的学人们的神经。建立一个强有力的制度来保障学术的进步遂成为了紧迫的时代课题。
在国民政府定都南京后,设立中央研究院一事便提上日程。民国十六年五月,开始成立中研院筹备委处,次年六月中研院正式宣告成立。
依照其组织法,中研院直隶于国民政府,为民国最高学术机构。就系统而言,为国民政府治下的一院,就性质而言,则为纯粹的学术研究机构。全院分行政、评议、研究三部,设院长一人总其成,而全院的中心自然在研究与评议两部。研究由各所在所长领导下展开独立研究,力图通过网罗的顶尖科研精英为全国各学术机构的树立一个标杆和导向。研究院内各学科的学者之规模确可谓是灿若群星,有人这样评价当时的中央院。“生物组接近世界最高水平,数理组与世界顶尖水平不相上下,人文组几乎达到世界一流水平。”。
虽说论其排名,中研院工程研究所并不显眼,可无论是南京政府还是中研院本身,都深知中国欲富强,必须全力发展工学,发展工学不仅是国民经济的发展需要,同样也是国家安全的需求,为此,尽管工程研究所与世界顶尖水平相差甚远,但工程研究所从未放弃过对工程技术研究的追求,并且在国家财政的支持下,成立各种试验工场,以研究适应中国需求的各类工程研究技术。
上海白利南路,钢铁试验工场严隶属中研院工程研究所,由工程研究所所长、中研院首批院士、钢铁专家周仁创办,这个研究所刚一建立,便从美国进口了500千克三相电弧炉和一吨锻锤等设备。当时国内还很少有合金钢生产,炼钢生产方法也很落后,他们在这样的基础上进行合金钢的研究和试制工作,毕竟合金钢更符合未来钢铁工业的发展需要。
清晨,钢铁试验工厂的大门刚一打开,在工人们进入工厂的时候,一辆自行车响着铃声骑入工场,然后径直停在工场边那栋两层西式小楼的一楼前,此时这里已经停了好几辆自行车,骑车的青年甚至都没有锁车,便直接进了办公室。
“你们看报纸了吗?”
扬着手中的报纸,周行键看着早就了办公室的众人,他的老师工程研究所所长周仁同样也到了。
“那个盛老四,这下子是彻底的把汉阳给败了!”
扬着报纸说出刚刚看到的新闻时的,周行健这才注意到,办公室内的众人表情均显得很是难看,再一看办公桌上,可不是都摆着的报纸,或许对于其它人来说,盛老四一夜输掉三百多万,不过只是一场惊人的豪赌。但对这钢铁试验工场的这些研究员来说,他们所看到的却是盛老四输掉的却恰恰是中国钢铁的希望。
“你们说,那管明棠赢了这汉阳铁厂,他会干什么?”
深吸一口烟,眉头紧锁的严恩棫轻声问道,与在座的这些人知识大都停留于理论或小型试验工场经验不同,他曾主持过汉阳铁厂下属的大冶铁厂的兴建,主持中国最大的两座炼铁高炉的建造,可以说是中国最权威的同样也是经验最丰富炼铁专家,可以说严恩棫是中国第一代钢铁专家,同样也是汉阳铁厂培育出来的专家,汉阳铁厂留下了他的青春,对于汉阳的感情自然更深。
“干什么?”
众人把眉头一皱,汉冶萍这个曾经的庞然大物,中国第一个工矿联合体,早在八年前便已名存实亡,汉阳、大冶两个铁厂,于八年前熄火停炉,遣散工人,可以赢利的萍乡煤矿被江西省政府接管,至于大冶铁矿,更是早在二十年前,便沦为日本的矿石供应地,在八年前,随着汉冶萍的半倒闭,而沦为“还款保障”,由日本企业接管。
“现在,铁价这么低,以汉阳厂的生产成本,应、应该会拆掉两厂的钢料吧……”
不知是谁说了一声,这句话只让众人心神一黯,或许汉阳早已没有了昨日的风光,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他们多少仍怀揣着重建汉阳的梦想,毕竟作为中国最出色的钢铁专家,他们深知钢铁工业对于一个国家的意义,一个国家没有钢铁就像人没有骨架。
而现在,现在盛老四在赌桌上输掉了汉阳,那么对方得手汉阳之后,估计很有可能会拆毁汉阳铁厂的高炉,再以废铁出售,从而保障个人利益,这几年,若不是盛老四还顾着些他爹的颜面,恐怕早就都铁厂给拆解了。
“老师,我们一定要阻止他拆厂,要不咱们上书政府,要求政府作价收购汉阳铁厂,这样……”
学生的话却是让周仁于心下暗叹口气,收购汉阳、重开铁厂……政府不是没考虑过,当初之所以未向江西省政府一般,没收铁厂了事,还不是因为资金的问题,重开铁厂至少需要千万之数,无论是过去的武汉政府还是现在的南京政府,财政都可谓极度困难,在这种情况下,政府没收铁厂,势必需重办铁厂,否则如果应对舆论压力?
当初,连没收都担心没钱重新开炉,更何况是现在收购?就像中央钢铁厂,前前后后讨论了这么多年,经费不过只划拨了十几万元,甚至就是这钢铁试验工场,若非依靠工厂每月出产的数十吨各类合金钢件,恐怕早已关闭了事了。
没钱?
谈什么技术?谈什么工业?
想到这,周仁将视线投给严恩棫,他曾是大冶铁厂副厂长,对汉阳铁厂极为了解,或许他……
“现在上海到岸铁价,一吨不到三十关两,汉阳的生产成本至少也在二十五两左右,而且还是用萍炭、冶石的前提下,实在是……”
严恩棫的一句话,似乎判了汉阳铁厂的死刑,众人一听,皆是没了声息,成本需二十五两左右,而且还是用旧矿之炭、之矿,可现在萍乡煤矿为江西省政府没收,而大冶铁矿更是为日本人所据,焦炭尚可由中央政府出面协调,但铁矿石呢?日本人会出售铁矿石吗?
“即便是日本的三井物产同意向汉阳、大冶两厂出售铁矿石,那么一吨铁矿石的价格是多少?”
在酒店套房客厅内,面对着二十余位汉阳铁厂,准确的来说是汉冶萍公司的股东,管明棠的的肃声反问道,原本上次自己是准备去拜访其它人的,可未曾想,还未出门,就被这些十年未见分红股东给堵了门,不过所增这些股东大都只是小股东,当年虽说盛宣怀手中并没有商办汉阳的巨款,可他靠着一手“空手道”却是篡夺了汉冶萍65%%u4ee5上的股权,而其中汉阳铁厂更是70%%u7684股权,这倒是为自己行事提供了一些方便。
“这……”
那些股东们,一听顿时都变成了哑巴,原本他们得到了汉阳易主的消息,无不是想趁机捞取一些利益,将死物变成活款,先前追问管明棠是否有意重办铁厂,不过也就是一说罢了。
“不用我说,大家也明白,这汉阳是断不可能重办了,除非各位能在武汉旁边给我一个铁矿,”
直视着面前的股东们,管明棠从未想过,自己第一次召开的股东大会,竟然是在这种情况下召开的。
“即便是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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