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守看了眼身前,恰可见一只铁笼,被几个兵卒抬着,送到了他的这个帐篷之前。
而铁笼之内,则是一只被牢牢困束的七阶精兽。…;是宗原亲手擒来,让人送至此间。而似这样的铁笼,帐外还有十余个。不过内中的精兽,大多都已经死去。
“这一只,是赤焰鼠么?”
心念一起,宗守身前的无名剑,就已经飞至那铁笼之内。一剑钉在这头精瘦的头颅之内,而后是灵光闪耀。片刻之后,就又返转,到了宗守的手中。
握住了剑柄,立时一丝异力,循着轮脉往上,遁入他的神霄穴内。
片刻之后,就是一滴绿色的液体,滴入他的元魂。
却比几日之前,那万千邪魔所化,要小的多,色泽也略显浅淡。
燃烧起来的苍青之焰,也远远不如那一日的声势。
宗守却并不在乎,只等那青焰,弥漫元魂之间。一丝丝精纯魂力,溢散了出来。这才灵决一引,一团赤红色火焰,现于他手中。
这是焚空之焰,只是此时,这火焰却更显炽热。
就连宗守这个御火之人。此时也只觉是掌心灼痛不已。
宗守却不去管,仍旧盘坐在原地,静静的感知着这团赤红色火焰,哪怕一丝一毫的变化,也不放过。
直到魂海之中,那苍青火焰彻底熄灭。这才回过神来,停下了观想。
“果然!吸噬何种属性的元神,便能增强何种灵法。赤焰鼠是火系精兽,善于御火,自然也使我这焚空之炎,威能大增。”
“那绿液越多越浓,这增幅也就越强!这口剑,到底是什么来路?”
宗守只觉是一阵茫然,这等样的奇宝,到底是何人所赠?
一般的法宝,大多是蕴含着一两种法则,只能增强一系灵法之威,又或者自具一种神通异能。即便最顶级的法宝级灵兵,含蕴数种法则,彼此也不能有半分冲突。
可他这几日试过,这把无名剑,无论是何种样的灵法,都可增幅!
吸收何种属性的元魂,就可增强何种灵法。若是四五系同时吞吸,那也无妨,可同时增强。
自然不可能是无有限制。这无名剑的神通,只能是在吞噬到元魂之后,才能产生作用。当那苍青火焰,全数耗尽之后,也会立时恢复。
只是光凭这些能力,就已经是惊人之至。未完待续
第六六零章 恩断义绝(第三更求推荐求月票)
——真不知此剑,到底是何人所赠!
宗守摇着头,把一丝灵念,也探入到那剑身之内。
可当片刻之后,却是一声叹息,把那灵识从这剑身之中再又抽取了回来。
这两日时间,他甚至动用上了宙书,以及所余不多的灵石。借了整整十日时光,可结果却让人失望的很。
那阿鼻皇座,他还能依稀探清,其内的灵阵脉络。
可这口无名之剑,他却是一头雾水,完全不解其妙。
若非是此剑的剑身,一应的表征,都只是法宝的等级。他甚至会以为此物,乃是仙器甚至神器!
真不知此剑,到底是何人所铸!
越是琢磨,就越是令人一头雾水。
若真是长辈所赠,那可就真是欠了天大人情。
再随后,就是这体内的生机。是宗守同样没能弄明白地方,自己的寿元,怎的就没半分消耗?
那魏海虽是可憎之人,却有一句话未曾说错。
——要操控这死剑阴魂,必要与死气阴魂同行,与邪同体!
如此邪气的剑术,又怎可能不伤及自身。
可这些日子,无论他怎么细究其因,都无法知其根源。
从冥河告死剑的根本追溯,又从自己这门新创的撼世灵决上摸索。
可结果是一无所得,他这门功法,固然有阴阳相生之效,却与生死二**则无涉。
元魂之中的黑白二洞法相。一吞一散,可无穷无尽,不衰不歇。
与生死二气,勉强也能扯上关系。却也不到,可以抵消冥死之气的程度。
这又是怎么回事?
宗守又是一叹。只觉这些日自闭关,真个是白费功夫。简直一事无成,也息了继续研究打算。
而且此时,还要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处置。
为这口无名间。已经用了两天。其余之事,已经刻不容缓。
走出了这间营帐,往侧旁走。过不多时,就到了另一间装饰奢华的大帐之内。
此正是魏海之前所用的帅帐。只见孔瑶,正蹙着眉,坐在那主位之上。似乎在为什么事情发愁,眉心紧皱着。令人心生怜意,恨不得走过去,亲手将那皱折抚平。
而就在孔瑶身前。正躺着一个人。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人棍。
四肢俱断,只余身躯,正是孔玄。
宗守神情一怔,犹豫了一番,还是站在车外。
许久之后,才听孔瑶遥遥一叹。
“孔瑶真不知该怎么处置兄长才好。君上那日,若是能更心狠手辣些的,或者孔瑶不用如此烦心——”
“烦心?”
那孔玄先是‘呵’的一声,接着是哈哈大笑了起来。把头高高仰起:“这句话,孔瑶你总算是说出来了。这些年你在族中的长辈兄弟面前,总是恭谨有礼,即便被人当众羞辱,也总不会计较,别人说你。我却知你这女人,心如蛇蝎,定然是早已把我这些人恨入骨髓,只盼我等都早点死掉可对?”
孔瑶一笑,微微有些失神,懒得与孔玄辩解。
恨么?是恨的。
若非是这些冷酷的族人,她那可怜母亲,或者不会那么早就郁郁而死。
不过那时,却更多的是想出人头地。想让族人知晓,自己的母亲,并未错生下她。
只是每每她能有所成就时,这些族人,就愈是排斥恐惧。
只是如今,自己已经是身居乾天。名字从族谱中划出,与孔家已再无关系。…;
以前种种,都成了过往云烟。这光耀门楣的心思,已经彻底淡了。反而是这丝埋藏在心底里恨意,萦绕于心。
这时孔玄,却忽然皱眉:“那宗守,真是把帅位给了你?几十万精兵,尽数托付?”
孔瑶被他言语惊醒,回过了神来。说起此事,她本身也是意外。
说是托付,绝不为过。这两日里,从无只言片语,干涉她决断。
虽在军中,却只是独自呆在营帐内闭关,一切大小事务,都能由她自决。
下意识的,孔瑶用手摸了摸那枚紫金大印。就在这面紫金之下,有着‘殿前左军都检点’七个篆文,是如今的乾天山,除邱为之外,军职最高之人。
可以她在大商从的军经历,其实并不算是太过引人注目。那十几战中,虽结果还算出彩,可相较大商那些名家,甚至乾天山这诸多将帅,其实也不过平平而已。
真不懂,为何宗守能瞧得上她。
记得她幼时之愿,便是手提百万兵,纵横沙场。可如今得偿所愿,却只觉一股沉甸甸的压力,闷在了胸口,似乎不堪重负——
话说回来,自己到底要不要,真心为那个卑鄙小人效力?
只是她这兄长,问及此事又是何意?
“君上之意,孔瑶也不知。只是如今这岛上诸军,确实是从我军令——”
“还真是!”
那孔玄一声失笑,眼眸中除了不可置信之外,更满含着嘲讽之意。
“这位妖王的眼光,当真有些意思。重用什么人不好,却偏偏要任你为帅。不知你孔瑶,乃是命里带衰。无论什么样的命格,一旦与你有了牵扯,必定是灾厄重重?”
又若有所思的抬头看了孔瑶一眼,眼里的讥讽,是更浓数分:“你这贱人,别的本事没有,这姿色倒是不错。那宗守血气方刚,也难怪会被你所迷!”
宗守在帐篷之外听着,不禁是暗暗一声惊咦,居然还有这样说法?
胸中顿时有了些恍然之意,怪不得这孔家种种怪象。
在细想孔瑶一声,还真的是灾祸无数,只有是与其有过深交之人,必定不得好死。
说是命里带衰,还真是没错。
这连云岛之事,说来也是因孔瑶而起。
孔瑶神情也是恍惚,灾星这个词,幼年之时,日日都有人在她耳旁议论,毫不避忌,知道后来渐渐长大些才好些。
是下意识的微摇螓首:“父亲说过,孔瑶是破军临时,上应摇光。那日的天象,绝不是什么灾厄!”
明知这些话,根本就无用,却仍是想要辩解。
孔玄却咧开嘴,无声一笑:“你也是出身孔家,当真是相者不自相的道理。他乃你父,怎能做数?你若真是什么将星临世,大商那位陛下,怎会舍得将你远嫁异国?当初你那父亲,曾以官位性命担保,你孔瑶必能为大商建不世功业,这才换来你领军之机。还真以为陛下他,会无缘无故,赏识你这个黄毛丫头?”
孔瑶顿时一怔,这些话她却从未听说。原来是这样么?为何就无有人对她说起。
“是你那父亲,与我父相商,以推拒司天监正之职为交换。严令我等不得提起!”
一声冷哂,孔玄继续说着:“只是现今如何?那位陛下,对你是失望已极。可知国师重玄,私下里是怎么说的?说你命里主衰,可能带累大商国运!注定了三十载内,必定夭亡,折在沙场之上。陛下当初听闻你被困乾天,被那位妖王看上,指不定是怎么欢喜,只怕也是巴不得,将你孔瑶送走——”…;
又大笑出声:“那宗守任你为帅,真是瞎了眼!此人为美色所迷,行事如此草率。灭国之时,必定不远!不对,我看夜魔降临此界之时,就是乾天国灭之始!”
孔瑶听得是只觉呼吸一窒,气血翻涌,只觉往日的信念,往日的所求,都在崩塌。
整个人如死了一般,瘫坐在椅上。久久之后,才睁开了眼,目里面是毫无半分情绪波动:“你走!”
孔玄本道这一次,自己是必死无疑,再无顾忌,什么话难听就说什么。
听到这句,却是一愕,怔怔的看着上方。
“我会让人送你至辉洲陆上。是死是活,便全看你自己!”
话罢之后,是蓦地抽剑,在那桌案之上一斩,砍出了一个缺口。
“今日之后,我孔瑶与你孔家,恩断义绝!若战场相见,绝不留情!尔定要记牢,来人——”
营帐之外,早就候着几个卫士。此时被孔瑶召唤,立时走入帐内,将孔玄拖走。后者却又壮似疯癫大笑:“好!好!好!不意我孔玄,还能有生还机会。你也给我记住,我这双眼,定要看你孔瑶是怎么死的,又如何对我孔家不留情面!断手断足之恨,我定要让那宗守以身偿之!”
宗守听得是微摇了摇头,这个人,真是有几分神经。有心想在此人身上,下个黑手。只是当想起,正式这一位,可能会让孔瑶真正归心,顿时又觉欢喜,便也就大度的没去计较。而后也再不等候,踏入营帐内。
孔瑶本来紧绷着脸,当望见宗守进来时,神情一楞。才稍稍一松。
“见过君上!”
却是神情淡淡的起身行了一礼,然后直接就问:“君上当初,说能给孔瑶百万之军,以应此战。不知乾天山,何时才肯将剩余的兵力,抽调过来?”
宗守却眨了眨眼,表示很是惊异:“难道此处之兵,不足百万?”
此处大商之君就有五六十万之巨,其余辉洲诸城联军,能与乾天山水准相当的,亦有二十万左右。
稍稍在辉洲诸城,再搜刮一番,至少可有二百万精兵有奇!
孔瑶顿时是一声呻吟,早在两日之前,她就猜到会是如此——(未完待续……)
第六六一章 定情信物(求推荐求月票)
孔瑶多少是有些无语就已这里心思各异的百余万人就想对抗夜魔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只是此时乾天山分明已经是骑虎难下之局除非她孔瑶将这左军都检点的官职辞去——
——只是不知为何却有些不情愿
孔瑶也知道此时东临云陆才刚平定不久确实抽调不出太多的兵力凝思了片刻便又开口:罢了臣这里只需再有二十个镇就可不知能否从东临抽出除此之外据说君上正在编练当年的大秦精卒可否在一月之内划给臣两镇天罡剑卒两镇赤天罡弩士
宗守微一皱眉这孔瑶的消息怎么就这么灵通
此时乾天山统共也只打算把剑卒弩士各编练五镇之军
只需降低些要求合格的兵卒易寻真正让人为难的是装具材料是有些可即便乾天山加崆器宗的炼器师全力以赴一月之内也最多是各两万套左右
这孔瑶竟是料准了乾天山能够成军的数目
也大约知晓此女的打算这四镇待得练成之后那时未必还有机会送至辉洲岛来倒不如是预先送来直接在辉洲编练
目光闪了闪宗守就毫不犹豫的一颌首:可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自己没办法应付就只好依靠这未来的绝世名将之力
异日百战百胜的军神总不可能折在此间败在本来就是输给她的对手手中——
自己所需做的就是给这孔瑶更多的筹码更多的支持
孔瑶微微一怔是略有些意外她是狮子大开口这宗守居然也没跟她讨价还价
接着便又直接拿来一张辉洲岛的舆图直接在上中线为界一划而后凝声道:那日在界河观其军势确是鼎盛即便如今已折损泰半也难败之不过夜魔远道而来其栖身巨木已毁所携之粮大多失落于乱空之中如此库藏应该所余不多故此坚壁清野为第一要务以此为界请君上遣军将此处之民都驱至辉洲之西另请在七霞山修筑营垒将所有辉洲之东的粮秣物资都集中在此——
宗守在舆图上看了一眼嘴里顿时倒吸了一口寒气
孔瑶这一手真堪称是狠辣绝毒虽说这图上是以中心为界可辉洲之土大多都在在东面
这一划就是将一万余里地域都变成空无一人的死域
这分明是逼迫夜魔在那七霞山下决一死战
不过此举虽是逼迫数亿子民不得不抛家弃土却总比送命要强些
你是左军检点这些事可以自决
孔瑶嫣然一笑若是真能把这些办到那么她就已有了两成把握
除此之外还请君上命崆器丹泉诸宗尽力赶制些大明光符数目越多越好也需在月内送至乾天——
大明光符
宗守楞了楞大明光符是四阶的灵符比那日赵嫣然那日所用的聚光符要强了不少
可那些夜魔虽是畏光不错然而此族争战异界几万年中也不知经历过多少战事被其征讨过的世界没有一千也要八百
这个弱点应该早已不算其弱点才是就不信那些夜魔将领会没有防范——
这些大明光符又能有多少作用
不过宗守仔细想了想却也不太在乎反正这大明光符也值不了多少钱试试无妨
一切依你便是
那么臣必定不负君之所望
郑而重之的一礼孔瑶接着却是偏着头定定的看着宗守一阵微微犹豫许久之后当宗守以为自己脸上有什么不对时孔瑶才又终是忍不住问:不知君上方才到底是何时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宗守笑而不言方才那出戏他是看了个全套
孔瑶只见其神情便知道大概不由更是好奇:难道君上就不惧不怕我这命格带累乾天就不怕这一战孔瑶无能败于那夜魔之手
宗守却是不屑的一笑:这什么命格术数孤向来是不信的你出身术学世家也当知世间之人命格都存在变数无一定之理又何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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