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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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煌- 第6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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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劫雷入体,已有近两个呼吸时光。然而那九玄归藏问神雷劫力,却依然无半点爆发的迹象。

    那丝丝白色电流,如蛇一般盘旋在宗守的身周,然而却似寻不到目标,只能漫无目的的流转。

    而受那三万浩然正气激发,一股磅礴的白色气柱,直冲霄汉。

    白中含金,纯净洁白到刺目。足有百丈粗细,盘旋着龙凤虚影。

    龙身千丈,龙角狰狞,五足九爪。凤为火凤,头有紫金冠冕,身燃赤焰。

    乃是天地眷顾,有天道意志,化作这世间至强神兽之形,护持气运。

    此时却似乎是因被冒犯冲撞,那巨龙怒吼,火凤长鸣。

    遮蔽长空的三万浩然正气,瞬时间就有整整万道,被那龙凤交鸣之声,击散粉碎,崩溃瓦解。

    此时宗守,自己也觉是错愕无比。这所谓‘神霄问心雷’已是在他躯体内之内,来回潮涌蔓延过数十会合,却依然无劫力爆发的迹象,

    不但不层爆发,反而产生了一丝丝的暖流,流入他的九大轮脉,四肢百骸。

    本已消耗大半的仙元之力,瞬间就恢复到了全盛。而那些伤口,也在惊人的速度会合。

    肉身不但伤势尽愈,且还在不断强化。之前因被李信打扰,而未能完成的不灭之体最后一步。此刻轻轻松松,就已跨越过去,水到渠成般的完成。

    他的魂海,此刻也在不断的壮大扩张。躯体中的内天地,也愈发趋近于完整。

    却并非只是限于修为上的提升,位于元神核心的‘道’字神决,此刻也在不断增添。一个个灵纹,一个个道符,不断的生成加入。

    其中许多大道真法,宗守以前都不曾接触过,然而此时,却莫名其妙的,就已明了其中真义,掌握所有的玄奥,

    这种情形,莫非——

    传闻中的九玄归藏问神雷,本身无威,反而使人大增修为。然而其前提,却是能渡过神雷拷问。

    那么如今这情形,自己莫非是已是安然度过了?所以这雷力,并未爆发?

    稍稍呆愣,宗守随即就已有明悟,想起了那头黑麒麟。

    啸日食世间善气为生,黑麒麟则以恶气为食粮。

    当二者抵消之后,留下来的自然就是啸日吞不下的,所谓纯善至正之气。

    原来如此么?这还真是天意如此——

    宗守心中,胸中却并无多少喜意,反而是一声暗暗叹息。

    朱子今日之举,必定是筹谋已久,也势在必得。然而却也将把整个儒门,理教,都推入到万劫不复之境!

    儒之字解,是人之需求。需伦理道德,需治国之法。所以儒门一脉,能传承数万载,为人世间第一大教。

    可今时今日,却莫非已是被天所厌?

    那些神霄问心雷,可能是寻不到目标。在宗守体内来回冲刷之后,就有一部分,继续向四周蔓延触探。

    金不悔的元魂,此时就在宗守的袖内,正是首当其冲。

    宗守心中一惊,立时把杂念抛开。正欲把这些神霄问心雷力收束时,却又忽然心中一动。

    心念一引,便催发起了啸月蚀恶之能,试着吞噬恶煞。

    只须臾之后,便任由那神霄问心雷力,注入金不悔元神,

    仅仅一息,宗守就目透出惊喜之色。他自己修为大幅提升时,并不觉高兴,反而为儒家的衰落而惋惜,儒家理教其实都并非无可取之处。然而此刻金不悔元神,在神霄问心雷的灌注之下,元神伤损在一点点修复时,宗守胸中却陡然开怀,欣慰无比。

    这是苍天有眼,不使忠良蒙冤!

    纯白的王气,冲耀天空。龙凤震鸣,似乎在宣泄怒火,使天空中赤焰弥漫,狂风席卷。

    万余道儒士浩然之气,被强行震散。而剩余的两万余道,也是颤颤巍巍,摇摇晃动。在那纯白王气的压迫之下,苦苦的支撑。

    而此时宗守的袖间,另一团白色气芒,竟也同样冲凌于空。

    同样是纯白之色,洁净无瑕。浩然正大,微含紫意,与宗守的的纯白王气,交相辉映。那气柱虽小,却也并没有被映衬得黯淡失色。

    金不悔的魂躯虚影,此时也在宗守身旁现出。神情茫然的,看着这四周,眼含不解之色。

    他之前一直在宗守袖中沉睡,直到此时,才清醒过来。

    发觉神念内的虚弱感,已经消失不见。反而温暖无比,强壮甚至还胜过拥有肉身之时。

    而几乎就在同一时间,那文庙之内,儒门三圣之前。

    正盘坐于此的朱熹,是猛地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自己胸前的衣袍。

    眼中黯淡失神,浑身气机错乱,使体内痛如刀割。

    然而此时这**之痛,却远不及他心神间,仿佛被千刃凌迟,烈火灸烤。

    一股难以言喻的后悔,惧怕之念,在朱熹胸中蔓延,心灼万分。

    而此时在他身周,同样有数十儒门夫子盘坐,此刻也同样胸前染血,是满眼的难以置信。(未完待续。)

一一八八 至纯至善

    “便连九玄归藏问神雷也无用,居然真是纯善至正之躯,在世真正圣贤!那么今日我等所做所为,到底是为何?”

    “纯善至正?哈哈,当真是可笑,可笑!即便是上古三位圣皇,也绝不可能在九玄归藏问神雷劫力中安然无恙。荒谬,无稽——”

    “这乾皇既是在世圣君,那么我等又算什么?那大乾国策,与我儒家教义可谓水火不容,截然迥异,然而这十载以来,却已现盛世之景。老有所养,幼有所依,国泰民安,灾而不乱。其京城之内,更人人锦衣玉食。哪怕上古三代之治,也不过如此!”

    “难道真是我等错了,儒门传承一万六千年之教义,都是误入歧途。”

    “那一位乃是圣君!是被天地认可,九玄归藏问神雷下安然无恙的圣贤!无瑕无疵,纯善至正。错的怎么都不可能是那一位——”

    “只怕错的不是儒门,而是理教一脉!”

    这个声音,自噪杂乱音中响起,却立时压过了其他,似如振聋发聩,使这文庙之中,都是一阵死寂。

    错的不是儒门,而是理教!

    儒门传自三圣,同样被天地,被世人认可,目自然不会有错。

    那儒家要想再传续,那么有错的,自然只可能是其他——

    朱子面色铁青一片,却再未出言训斥。威望已经动摇,除非是宗守身死神霄问心雷劫力,那么再如何都无法挽回,

    此时却是神情怔怔,看着那风华宫的方向。两万浩然正气,依然是遮蔽天际。然而此时在宗守那纯白王气冲凌映衬之下,却再无之前,挥斥万邪,灭压威势的威势。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

    那宗守傲立虚空,先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发出这声叹息。

    虽是目光游离。直视着前方。可朱熹却清楚知晓。宗守这句话,是在对自己言语。

    “可惜苍天不佑!这神霄问心雷,朕侥幸无恙呢——”

    宗守说着,又目视着天空,那两万道摇晃不休的浩然之气。眼透出冷讽之色。

    “倒是你等,不觉愧煞?浩然正气,由心而生。寒窗苦读,明人世之道,晓世界之理。故此能守心持道,养胸中正气。然而今日,尔等敢言无愧于心?”

    就在他说话之时,那龙吼凤鸣之声。是愈发的雄浑清冽。

    受这纯白王气冲击印照,那两万浩然白气中,竟是隐隐现出了一丝丝黑点。就仿佛是漆染的白纸遇水褪色,现出了内中污秽。

    宗守顿时失笑,摇头道:“原来诸位,也不是真正就道德就完美无瑕,正人君子。其实也有自己的私念,也有自己的**。也曾做过恶事。可既然如此。尔等又有何资格,要求他人要做到至纯至善。遵守儒门礼法,道德典章?都说己说不欲,勿施于人。试问诸位,又可曾真正做到过?”

    只这须臾之间,又是数千浩然之气,纷散开来。或者意念激荡,难以维持,或是心中愧煞,主动收回。

    而宗守的声音,也在继续。

    “为传道统,为诛朕这离经叛道之君,不惜与魔为伍,视皇京城内千八百万子民为草芥,这就是你们儒门所为?只因朕之所作所为,所行之国策,背离了你儒门的道理。所以哪怕是牺牲这一千八百万人的寿元,也要使朕伏诛可对?只因在你朱子眼中,儒门的道理,你儒门的声望传续,远在这些人的性命之上?格物致知,朱子你认为这天下都逃不开一个理字,世间再大也大不过道理二字。然而朕不知,你朱子所循,是自己的道理,还是这天地世人之理?”

    朱子的心脏蓦地抽紧,额角间是青筋纠结,然而此时此刻,却不知该如何反应才好。

    只因此时那风华宫内,乃是圣贤!至纯至善,被天地世人认可的圣君!

    所以无论宗守怎么说,都是对的!无论他朱子怎么反驳,都是无用,苍白无力——

    再何况自己,这一身的坚持,就真是对的么?

    这心思一起,朱子的神念,就开始动摇。

    不止是己身的道基动荡,就连那发于身外的浩然之气,也同样是现出了丝丝黑气。再不复之前,那般的堂皇正大,那般的浩荡磅礴。

    “呵!原来便是你朱子,也同样无法做到呢!心有不可告人之念,身有无法抑制之欲,做过后悔终生之事,也不能够完全遵循自己的道理。这就是你所言,存天理,灭人欲么?若论到一生坦荡,原来还不如我这义兄——”

    随着他的言语,众人才注意到金不悔。那堂皇正气,赫然也是纯白洁净,无半点污秽。此时更远胜朱熹,更远胜这皇京城内,三万大儒。

    只有金不悔,依旧是神态迷茫,仍是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

    宗守冷笑,却已是收起了言中讥讽冷嘲,语气平淡道:“尔等既自身都衣冠不整,又何以正人?何以教化万民?敢说儒家教义,乃是天地正统?”

    轻轻一句,却使文庙中的朱子。胸中气血激荡,口中再一口郁血吐出。

    乃是一身精血所系,色呈紫金,而这一刻的朱子,更是气机黯淡灰色,接近于消亡。

    此时皇京城内,所有文庙,太学,御史台,翰林院。所有的儒生,亦都是面如死灰。

    距离御书房两万丈外,清玄也同样是失神的看着这一幕。

    良久之后,才愣愣道:“这朱熹完了,儒门除非再有乾皇又或世人认可的圣人现世,否则大衰之局已是注定——”

    无论今日这宗守,是生是死,都改不了儒门,衰败之局。

    只因今日,儒门坚持一万六千载的教义经典,已经被宗守彻底动摇。

    只因那位,乃世之圣贤!圣贤之道,自然无错。

    太黄却在思索其中的原因。半晌之后,才皱起了眉头:“难道是太始魔君那头黑麒麟?只需收服,黑白善恶,倒确有几分可能。然而即便有无量终始神通,也绝无法办到才是。除非是有更高层次的大道神则,为媒介纽带。难道这宗守的根本之法,其实并非无量终始——”

    徐福在旁静听,也不禁眯起了双眼。如果只是纯粹的无量终始,自然不可能使善恶麒麟共存。那么在宗守身上,到底还有着什么样的秘密?

    清玄心知太黄之意,无非唇亡齿寒。道儒两家合作万年,一旦一家倒下,另一家也必定是倍感艰难。

    可即便明知其意,清玄还是摇头:“此法无用,即便朱子道出了这其中玄虚又如何?世人只会以为,这是天意如此。否则何以会有神霄问道雷?何以有黑白麒麟,护持其身?其人其身,都被苍天庇佑。”

    太黄倒吸了一口寒气:“如此说来,今日这宗守,是非诛不可?只怕那三万大儒,都要与你我为敌。”

    清玄苦笑,对道门而言,还真是如此。绝不能容宗守,生离皇京城。

    可在此时的儒家,在朱子看来,只怕确是无论如何,都需要护住宗守的性命。

    只需宗守还活着,圣贤还在人世,那么所有一切,都有挽回纠正,重新证明的机会。

    然而宗守若亡,那么所有之事,都将盖棺定论。儒家分裂,将成定局。

    朱子,文庙,乃至白鹿洞书院,在世人眼中,只会是冤杀真正忠良之臣,与魔道宵小联手,使在世圣贤之君殒落的罪魁祸首。

    “总之见机行事——”

    清玄目光凝重,此时那件可使李别雪成道的神物,还有旁边的徐福,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那位商皇陛下,此时只怕比我等还更想要诛杀此子。”

    可这言语说出时,清玄的视角余光,却望见徐福脸上,依然是似笑非笑。

    心中顿时一沉,不自禁的在想。这徐福到底有何依仗,如此胸有成竹?

    此时的御书房,殷御亦是面色阴沉似水,仿佛死人般,难看无比。

    望着那浩荡的纯白王气,那震天长鸣的龙凤之影。

    殷御的目里,满是难以压抑的嫉恨怒意,

    圣君?在世圣贤?那么他殷御又算什么?昏恶庸主么?

    此时更觉刺目的,却仍是那金不悔。

    浩然之气,辉映长空。纯净刚直,仰俯天地,无愧无疚。使所有三万大儒,都是自愧弗如。也使那朱子,都似乎黯淡失色。

    此是忠良纯正,真正接近圣贤的纯儒。那么自己冤杀忠臣之举,不是昏聩暴虐是什么?

    那左信更是面如死灰,手脚冰凉,心脏揪紧,几乎停止了跳动。

    错的是他这个座师,而不是金不悔这个弟子。

    几乎可以想见,今日之后,所有儒门的子弟,都将视他为诬陷忠良的奸佞,势为仇寇,一身名节尽丧。

    怎能如此?怎能如此?

    殷御却首先反应了过来:“还请国师,为朕诛此妖邪!”

    “此为老夫份内之事!”

    李别雪冷冷应着,可当目望此时伤势尽复的宗守瞬,他眼中仍是微含恼色。这儒门朱子,当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原本宗守已重伤垂死,可如今不但伤势尽复,修为还有所提升。又需费不少手脚,耽误时间,

    关键是那无量终始神通,十三等无上,颇是棘手。

    却见这刻,他望见宗守面上的如释重负,与那丝冰冷杀意。

    然后身后那十二镇国铜人,忽然动作,齐齐一拳轰下!(未完待续。)

一一** 也有今日

    整整十二只巨大铜拳坠击,却是直朝宗守的方向轰击而去。

    李别雪初时并不放在心上,十二镇国铜人,皆是相当于圣阶巅峰的战力。

    即便单个不能抗衡无量终始神通,然而合力之后,却哪怕初入至境的圣尊在此,也可强行击杀!

    身后那位元辰皇帝,显已是对宗守痛恨到了极致,已经不顾一切。

    此时在御书房内,殷御却只觉心中蓦地冰冷一片,沉入到了谷底,

    那十二镇国铜人此时的动作,全是自发完成,不受他的操控。

    而当他再以神念接连之时,却发觉毫无反应。

    再无法进入镇国铜人的本源核心,被一层屏障,彻底屏觉之外。

    “似乎有些不妥!”

    两万丈外,清玄皱起了眉,下意识的感觉不妥,略有些奇怪。

    而那太黄也蓦地踏前一步,眼透锐芒。

    “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福却轻笑了起来,神情同样是如释重负,终于开始了——

    今日此刻,他将见证一位巅峰境界的至境圣尊之殒!

    “不对!”

    此时的李别雪,同样是心生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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