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一招用得好啊,一箭三雕,一道夜夜想起的歌声,不但救了刘凌,还差点让我命丧黄泉,还让刘凌彻底地听了他们的摆布。如今,我们失去了线索,而人家,却是既救了左膀右臂,又扔回来一个叛徒,并且,让我陷入了被怀疑的境地。赫连子煜,他这一次做得妙啊!”宁洛歌负手而立,站在院中,看着树顶的叶子,忍不住唏嘘。
赫连子煜,还是那一匹阴险狠毒却城府极深的狼啊。
只是赫连子谦,你在这其中扮演地,又是什么角色呢?
赫连子逸自然不可能带走宁洛歌,即使是不因为交情,单凭没有证据这一点,便不能对宁洛歌怎么样。
而他走了不久,赫连子谦便回来了。
宁洛歌是坐在客厅里面等的赫连子谦,当他一身黑色云锦长袍沉稳出现的时候,宁洛歌只觉得心很痛。
为什么会心痛呢?
俊美无俦的他,是这帝都无数少女的梦中人儿,可他却说,他只爱她。
但是,为什么还是会心痛呢?
“你怎么在这儿?”赫连子谦见到宁洛歌在这,摸索着她的头发,却面无表情。
他就是有这个本事,无论心里在想什么,都不会有人看得出来,是喜是悲,是高兴,是难过,都不会让人看出来。人们看到的,只是那永远如深海一样的淡然无波。
“我在等你。”宁洛歌钝钝地回答。
“是想为夫了么?正好,为夫也很想夫人。”赫连子谦把宁洛歌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没有什么别的举动,只是单纯地拥着她。
“赫连子谦,我有事情问你。”宁洛歌闷在他的怀里,闻着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温暖的味道问道。
“嗯?”低沉魅惑的嗓音轻轻地响起。
“月蓉假死,是不是你授意的?”
见赫连子谦没说话,宁洛歌继续说,“是你派月蓉去敌人内部探查机密,当他们让她假死的时候,你就同意了。而且,你故意接过了这件案子,把它压了下去,为的其实是配合月蓉,是么?”
赫连子谦摸着宁洛歌滑顺的头发,仍旧不语。
“你有办法让刘凌认罪画押是么?为什么,要瞒着我?”宁洛歌把头从赫连子谦的怀里抬起来,有些迷茫地看着他。
而赫连子谦同样回望着宁洛歌,只是他看着宁洛歌的眼神,更加地深邃难懂。
“为什么要瞒着我?”宁洛歌又问了一遍。
回答她的是赫连子谦的沉默。
“你是不是想说,因为我活不了几年了,为了让我别太费心力,所以不想让我知道的太多?你是不是想说,因为这水太深了,这背后的人势力太大了,怕我知道的越多越危险?你是不是想说,因为有你在,我只需要每天喝喝茶看看书,每天都活得像头猪一样,就可以了?”
宁洛歌越说声音越大,说到最后,她猛地站起来,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
“可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么?哪怕我只有一天的时间了,我希望能够多做点有意义的事,我希望当我要死的时候,不会觉得我这辈子都白活了,我希望将来就算我走了,可是还有人记得我,还有人能和你说说我,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赫连子谦从未见过这样的宁洛歌,似乎把这么多年心里的压抑都释放了出来一样,但物极必反,他怕她会失控。
宁洛歌深吸了几口气,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她知道这个样子,是谈判的大忌。
可是和赫连子谦谈判么?对着他,要她怎么谈得下去呢。
是了,既然谈不下去,那就不要谈了,她连连后退,冷冷地看着赫连子谦,“我们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冷静一下。”
话落,宁洛歌感觉到手腕被大力扯了一下,让她整个人都跌进了身后温热的怀抱。
“洛洛!我不想过没有你的日子,一天都不想。”
眼泪因为男人的一句话倏地掉了下来,饶是宁洛歌再坚强,在赫连子谦面前,也是泥捏的。
“赫连子谦,你就是个混蛋!”宁洛歌忍不住大声地骂。
“我是混蛋,混蛋和你赔礼道歉。不要生气了,嗯?”赫连子谦紧紧地抱着宁洛歌,惟恐她下一秒就消失。
第195章 ; ;除了公子,主人不相信任何人
“你有错么?你有什么错?你什么时候做过错的事了?”宁洛歌吸吸鼻子,瓮声瓮气地嘲讽挖苦。
“我错在不该瞒着你,错在太护着你了,错在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人生苦短,我希望我的每一天里都有你。什么冷静什么分开,统统不要。”赫连子谦固执地抱着宁洛歌,说着最任性的话。
“赫连子谦,你才是最自私的那个人!”宁洛歌攥着小拳头一下下地打在赫连子谦的胸前,发泄心头的怒气。
宁洛歌气消之后,得到了赫连子谦的首肯,宁洛歌去找了兰芷,让兰芷把月蓉的事情一点一滴地告诉她。
当宁洛歌问题刘凌和月蓉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兰芷给她讲了个故事。
“很多年前,醉仙楼的头牌叫做月娘。是个美丽智慧善良的女人,因为家贫,从小便被父亲卖给了人贩子,辗转落到了醉仙楼。因为她的美貌和为人,她渐渐地为人所知。然而醉仙楼的头牌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当中不乏有男子求欢,在这众多的男人中,月娘独独看中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身黑衣,月蓉连他的相貌都没有看见过,只见过他的半张脸,便被他偷去了心。二人春风一度,男人消失了。而两个月之后,月娘发现,{无}错{小}说 M。QULedu。自己有了身孕。”
“月娘心系男子,所以瞒着老鸨一直把孩子瞒到五个月大,肚子盖不住了,孩子也大了,月娘执意要留下孩子,四个月后,孩子出生了。让月娘高兴的是,她生的是双胞胎,可是让她忧心的是,这两个孩子都是女孩。”兰芷顿了顿,看着宁洛歌,“这两个孩子便是月蓉和星慧。”
宁洛歌点点头,她猜到了。
“月娘怕孩子长大了之后重蹈她的覆辙,便偷偷地把两个孩子送给了一户没孩子的人家。而月娘对外则称孩子都死了。几年之后,月娘在大姐上偶然救了一个快要被饿死的小男孩,收留了他,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
“这孩子是刘凌。”这次宁洛歌用了陈述句。
兰芷点了点头,跳过了这一段,“后来,月娘的两个孩子长大,姐姐叫做月蓉,后来被主人发现,秘密带走训练,而另外的妹妹则叫做星慧,她后来被星云山庄的三公子水星云看中,二人私定终身,结为夫妻。”
宁洛歌点点头,这事儿上次她去水家别院打探的时候,欢欢说过,她说这位夫人是没拜堂的。
“水星云对待星慧一直很好,直到发现星慧和月蓉的关系,继而发现月蓉和赫连子煜的关系。”兰芷给宁洛歌耐心地解释道。
“这些都是月蓉告诉你们的?”宁洛歌问道。
“不是,是主人在把月蓉收进暗卫之前便调查过的。除了公子,主人不相信任何人!他只相信他亲眼看到亲自查到的。”兰芷道。
宁洛歌撇撇嘴,没接茬。只是心中却对于刘凌当日的反应明白了,他之所以那么说,是因为月蓉是这个世界上他为数不多的一个亲人。
“那么星慧现在人在哪里?”宁洛歌心中隐隐有个不好的猜测,月蓉会出现在水家,显然和星慧有莫大的关系。可是她那日却没见到过星慧,难道她……
“星慧被水星云藏起来了,他拿星慧威胁月蓉,若是月蓉不按着他说的做,就要杀了星慧。月蓉最初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很害怕,后来还是主人命她将计就计。只是,”兰芷失望地摇了摇头,“只是主人不知道,她是真的想要趁机杀了姑娘你。幸亏当时主人不放心姑娘,跟去看了,否则……”
宁洛歌知道,若是赫连子谦没去救自己,那自己就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幸好有他。
随着刘凌一事爆发,圣上开始重视这件事情,太子和谦王都在朝堂上被警告,看那模样,倒是开始一视同仁了。
晚上,下了朝的赫连子谦在书房里和卓钰等人说政事。这一次,宁洛歌也被允许参加。
七皇子妃因为上次的事情,没脸再来。这次来的只是沈韵诗和林久瑶。
“皇上开始一视同仁了,这可不是个好现象啊。”卓钰面色紧绷。
“嗯,一视同仁,就意味着在这之后,王爷也要开始参加朋党之争,想要全身心放在政务上是完全不可能的。”戴宗客观地分析。
“为何皇上会突然不帮着钱哥哥了啊?明明,明明……”林久瑶想不明白。
沈韵诗想了想,说道,“按着我的理解,我倒是以为,或许是因为皇上希望借此机会锻炼锻炼王爷。”再直白点就是想要让赫连子谦吃点苦头。
众人议论纷纷,然而漩涡的中心赫连子谦却是什么都没说,反而微微笑着看着宁洛歌。
目光中有一丝兴味。
宁洛歌心里冷哼一声,不服气地瞪了他一眼,他这是想要考倒自己么?然后等自己答不上来的时候他就可以理所当然地说这些事你处理不来,你还是回房吃喝玩乐吧。
“最近太子是不是经常留在宫里?”宁洛歌看向卓钰问道。
卓钰慎重地想了想,自从上次戴宗那件事之后,他便真心地佩服宁洛歌的才智,所以此时回答问题不经意地便多想了想才答,“的确如此。最近王爷基本都在西街巷坐镇,很少在宫里。”
“那就是了,依着太子的性格,他一定在这期间做了不少的功课。”
“可皇上明察秋毫,若是太子诋毁王爷,皇上一定会发现的啊。”林久瑶想不明白。
宁洛歌听罢神秘一笑,“谁说他是去说人坏话了?要我说,他应当在皇上面前大肆夸赞王爷了,不仅如此,他若是再把用在人事上的心思用在皇上身上点。若你是皇上,忽然发现自己的儿子如此孝顺父亲,对待兄弟又亲厚,你会不会喜欢这个儿子呢?”
说罢,宁洛歌转头看向还笑着看她的赫连子谦,瞪了他一眼,“还笑!你都快要大祸临头了!如今你最大的优势就是皇上的信任,若是皇上对你的感情淡了没了,你就该头疼了。”
“自始至终,他都不过是把对母亲的感情寄托在了我身上。他对我,有感情么?”赫连子谦轻笑着说出这句话,却让宁洛歌心微微一疼。
“这件事情且走且看吧,老头子的想法,一天一变呢。当务之急,是刘凌。”
“刘凌的事情不是有四哥在查么?与我们有何干系?”目前看来,此时顶多与宁洛歌有点关联,与赫连子谦,倒是没什么明面上的关联。
“刘凌手里有我母妃通敌的证据。这个,我势必要拿回来。”
赫连子谦一语惊醒梦中人,经他一说,宁洛歌才猛地想到,对啊,若是刘凌手里没有些赫连子煜想要的东西,赫连子煜那人又怎么会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在宁洛歌的眼皮子底下把人劫走。就算说刘凌是他的左膀右臂也有些牵强了。
“王爷是说娘娘当年与文家联系的证据?”
“可这证据不是被销毁了吗?”卓钰显然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招。若是刘凌把证据拿出来,那莲妃娘娘的名誉就彻底毁了。那当年她的死,不是也没有任何意义了么?
更何况,若是这证据被曝光与天下,谦王爷不就成了罪人之子?
“听说太子殿下最近得一高人,这证据就是这人拿到的。”兰芷说道。
“兰姑娘可知这证据具体是什么?”戴宗问道。
“据说是娘娘当年给文孝正写的信。”兰芷抿了抿唇,想了想说道。
“现在关键的是我们怎么把信拿回来。”沈韵诗也适当地看口。
宁洛歌点了点头,是啊,想要把信拿回来。只要知道信藏在哪儿就可以了,那么……宁洛歌灵机一动,她想到了自己久未使用的异能,或许,可以用这一招把那证据找回来。
于是,宁洛歌启唇,“或许,我有办法把信取回来。只要让我见道那个神秘人或者刘凌就可以了,我……”
谁知话未说完,便听赫连子谦道,“不行。”
宁洛歌心里觉得他是故意地不让自己去做,于是问道,“为什么?”
“没有原因。”
宁洛歌还想说什么,碍于在场众人,没有开口。
在场的人都是人精,见宁洛歌和赫连子谦的气氛忽然有些冷,连忙告辞了。
待人走光了,宁洛歌腾地从座位上站起来,“为什么不行?你连听都不听我说,你是不信任我么?还是说,你那天说的,根本就是逗我玩的?”
“你真的想去?”赫连子谦不答反问,声音幽幽地,有些冷。
“是!”宁洛歌坚定地道。
“那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如何?在明日傍晚之前,我们两人谁先拿到那封信就算谁赢,如何?”
“赌就赌!”
“不着急,先听完我的条件。赌赢的人可以得到赌输的人一个承诺。而赌输的人,以后必须无条件服从赢的人,如何?”
第196章 ; ;打赌
宁洛歌挑了挑眉,直觉上这是个陷阱,可她又对自己的能力很有信心。
所以……
“成交!”宁洛歌颇有信心地扬起下巴,和赫连子谦击掌为誓。
对手是赫连子谦,所以宁洛歌不敢掉以轻心,半夜连觉都不睡了,就开始和慎行商量怎么去把那封信给偷回来。
而赫连子谦则是看了她一眼,便悠悠地去睡觉了。
第二天一大早,趁着赫连子谦上朝那个时间,宁洛歌就招呼着慎行去了太子府。
只是刚一进门,就碰见了李安茹。
宁洛歌知道她今天一行,肯定会碰见她,所以见到她的时候,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你来干什么?”李安茹语气不善地看着宁洛歌,眼中充满敌意。
“是这样,宁某来找太子商量点事情。”宁洛歌看了眼李安茹,幽幽地道,“太子说有件事情拿不定主意,希望宁某能够帮他参谋参谋,所以宁某就来了。”
宁洛歌故意把事情说得很神秘。果然李安茹听过之后心生不快,她冷哼了一声,“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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