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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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 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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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那么,换我提问,你会认真回答父皇的,是不是?”李崇的口气软下来几分,几乎已经是求和的态度了。

    长歌没有回答,只是眉尖微挑,一副不置可否的样子。

    李崇的面色渐渐凝重:“燕国质子,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第108章 袒露心迹
    第一个问题,就这般步步紧逼,咄咄逼人。长歌睫毛眨动,嘴角却浮出淡淡笑意,果然,可以轻而易举骗过皇兄,却骗不过父皇。

    是前世和今生命运颠覆,大有不同,还是前世里,父皇本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是她错看了而已?

    她眼眸轻抬:“自然是真的。”

    李崇眉间折痕愈见深了:“你……”

    未等他把心中疑问问出,长歌已扬眉道:“难不成父皇还希望质子是假的?女儿明白了,现在就去对周太子和燕国大皇子说明实情。”

    她嘴角笑容闪一闪,转身便向外走去,却被李崇喝住。

    “胡闹!你们到底在做什么,质子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李崇面色一沉,“你今天不惜抛头露面,是为了姬少重,还是南宫昀?”

    李崇目光微敛:“既然你不说,那么便让父皇说吧,姬少重身份使然,绝非良配,至于南宫,你回来的时日尚短,大可不必如此针锋相对争一时意气。”

    长歌心底轻轻叹息一声,她的父皇果然是好眼力好推断,只可惜,她究竟是为了什么,恐怕他想破脑袋都猜不出来。前世杀父之仇,断情之恨,造就了今生一个浴火重生的李长歌,可惜连她自己都看不清前路在哪里。

    于是她微微转身,巧笑嫣然:“父皇为何会这样想?”

    虽然她笑得自然大度,李崇的目光却愈发凝重:“父皇曾留心打量,你每每见到南宫时,神情总有不自在的地方。”他语声低沉,目光刻意躲闪了开,显见得是这个话题有些尴尬。他虽是尊长慈父,但究竟是个男人,与自己才回来不久的小女儿讨论这事,总归是不自在。

    他兀自沉吟,长歌却哑然失笑,心中不知是何种滋味。

    走到如今,她对周遭一切其实都没了把握,唯一仅剩的坚定信念,便是与南宫昀为敌,报仇雪恨。

    谁知这满心恨意落在父皇眼中,却成了小儿女争风吃醋的戏码,是好笑,还是可气?

    长歌想要分辩,却又无从说起。要怎么说,说前世里是南宫昀负了她,说南宫昀害得她家破人亡,她是回来报仇的?

    说出这样的荒唐话,李崇是会把她当做疯子的吧?

    既然说也不能说,就只剩下了苦笑。

    见她如此,李崇更是叹息一声:“你且回去歇息吧,此事父皇自有处置,今后万不可在众人面前如此失仪,”略微停顿了一下,他终于还是补充道,“父皇会在别处择地为燕皇子建质子府,毕竟男女有别,他不是属于这里的人,今后还是不要见面为好。”

    说罢,他便颓然靠回椅上:“去吧,让他们两个进来。”

    之前关于南宫昀的事已然不能辩解,关于姬少重,就更是无话可说了。于是长歌轻巧地弯一弯膝头算是告退,便走出了书房。

    与南宫昀错身而过的瞬间,她微微停步:“南宫大人,对燕国质子的身份好像也很是关注,我曾听闻,质子当年还是由你护送上京的呢,他的身份真假,大人不应该是最清楚的吗,何故今夜却犹疑不定?”

    南宫昀嘴角微勾:“人总有受了蒙蔽的时候,难得的是拨乱反正,下官也很是好奇,公主何故会对别国质子如此关心,甚至不惜在人前抛头露面。”

    长歌微微侧眸,秀丽长眉斜斜掠起,眼风却骤然软了下来,如三月拂过桃花的春风。

    “自然是因为,倾慕。”如玉露滴落银盘般的语声,不见身为女儿家的羞涩,眉梢眼角却含了温软情思,在月色下格外魅惑。

    她如此直白,就连李琰也愣住了,忙上前掩住她的口道:“女孩家怎么可以如此没羞没臊的,若是被人听到了,岂不成了笑话儿。”

    长歌忍俊不禁,李琰说话不假思索,这么说来岂不是把自己和南宫昀都不归为人的一类了?

    “有什么要紧?”眼角余光瞥见南宫昀脸色变差,她越发恣意。

    李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女孩家的心意不能随便表露的知不知道,会被他看轻了你去!”

    “哦?”长歌故作讶异,却指名道姓地去问道:“南宫大人你说,真的是这样吗?”

    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她眼眸微眯,想要穿透南宫昀脸上不动声色的面具,看透他的内心。他是会说实话,还是用一贯的方式,用虚假言辞掩盖过去。

    真的是这样吗,前世她奋不顾身地表明心意,所换来的就是轻视吗?

    而李明月那样若即若离,婉转拒绝却有留有余地,才能把男人戏弄于股掌之上的同时抓住男人的心吗?

    错的究竟是她,还是他们?

    南宫昀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久久没有回答,眸底竟涌起一丝莫名的迷茫。

    然而,却有人抢先代他回答了。“倘若如此,便是暴殄天物不知珍惜,罔顾上天赐予的最好珍宝。”

    众人皆回过头去,却是已换了洁净干爽衣衫的姬少重。他自树影摇动中一步步走出,一双狭长上挑的眸只盯住李长歌一人,仿佛她在他眼中就是整个世界。

    虽然之前所谓倾慕之语不过是随口说出,一来为了激怒南宫昀,二来也是为了今后的计划做准备。然而乍然见到所谈论的那人出现在面前,长歌心底竟不由得一颤,下意识地错开目光,竟是不敢与他对视的样子。

    因为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那人眼中的情意绵绵,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两位还要去觐见陛下吧?”姬少重款款道,“那么,太子殿下,不知可否容许在下护送令妹回去呢?”

    最后这句,是对李琰说的。以示对他的尊重。

    “这个……有宫人……”李琰犹豫道,最终还是改口,“那么,便拜托你了。”

    他与姬少重相识虽只数载,却有兄弟之谊,纵然知道这样做可能不妥,但还是不忍拒绝。

    在南宫昀阴郁的注视下,姬少重微微一笑,缓缓伸出一只手来:“公主,请。”
第109章 悸动
    在走进书房前,南宫昀最后一次回眸,眼底似有雾气腾起,说不清是何种情绪。

    宫人得了李琰的嘱咐,只远远跟在身后。而前面那一双人影,单从背影看便是和谐无比,宛若仙境中人。

    一路走来,却是默默无言。眼看着再拐过两条回廊便要回到寝宫,长歌终于出声:“刚才我说那些,不过是故布疑阵罢了,我不知你会跟来,也不知你会听到。”

    “所以,”姬少重嘴角勾起,语声中却没有分毫笑意,“你走了这一路,满心盘算的便是要如何解释,免得我又生出妄念,是不是?”

    长歌默然,他却轻笑了一声,语声越发冷了:“可惜,你错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长歌愕然抬眸,正好与他的目光相撞。

    他的脸容和声音都冷得像冰一样,但幽深的眸底却似蕴藏着炽热的火焰,随时随地会冲破坚冰自那狭长双眸中倾泻而出。

    长歌本能地后退一步,却被他伸手勾住了腰身。

    “你错了,”他又重复了一遍,“既然是妄念,一旦动了,就再无放下的可能。”

    他眼底光泽闪动,似是火焰,似是流水,总之是要将她吞溺其中。“李长歌,我会尽全力帮你达成想要的目标,但是,我不会止步于你的盟友,我想要的是——”

    长歌陡然像是被灼伤了一样抬手捂住眼睛,急促道:“你不要说。””

    或许她曾经对他心动过,但是有了欺骗的那一幕,彼此之间就再无可能了。之所以选择原谅,是因为彼此还有着共同的敌人和不同的目标,但是,她并不想在这种关系上再加上感情的羁绊。

    那些所谓柔情蜜意,不过是做来掩人耳目的,她最怕的就是姬少重当了真。

    然而看如今的情况,想要回头怕是也晚了。眼前这人不由分说扣住她的腰身,根本无法挣脱,更加难以逃脱的是他的目光,如一张网铺天盖地落下,将她整个人都笼罩其中。

    “如果这样的话,”她艰难出声,“我们的同盟,恐怕就要提前终止了。”

    “为什么?”他反问,“难道感情不是对盟约最有力的保障吗,你想要让南宫昀和这宫里的所有人看到的,不就是这样的情形吗?”

    “但那是做给别人看的,我没有要你在一场假戏中倾注真正情感的意思!”长歌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一些。

    姬少重冷冷微笑:“你是没有要求过,但这些却不是你能控制的,”他颇为感伤地拖长了尾音,“就连我自己,也不能。”

    夜色中,他的眸子仿佛在闪闪发光,被他那样注视着,长歌竟忍不住颤抖起来。

    她的双手徒劳地抵住他的胸口:“后面有人看着……”是的,除了回廊外的侍卫,还有一路跟来的宫人,这么多双眼睛……

    “你是在害怕吗?”对她的话置若罔闻,他却突然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我?”长歌疑惑出声,虽然周身都在微微颤抖,她还是硬声道:“我有什么可怕的!”她是唐国的四公主,帝王掌珠,有着尊贵的身份和慈爱的父皇,还有一个耿直却热心的兄长。

    最重要的是,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对于她来说,这世上所有能加诸身上的苦楚都已经经历过一遍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前世里太子哥哥战死沙场时,她没有怕;父皇因为一杯毒酒驾鹤西游时,她没有怕;哪怕是最后她身陷囹圄,被众多小人羞辱,她仍然没有怕;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用碎瓷狠狠捅进自己的喉咙,终结那短暂而惨烈的一生时,心中只有恨意,没有丝毫恐惧。

    这些事她都扛过来了,还有什么可畏惧的?

    “我什么都不怕。”她再次重复道,声音因为紧张而绷紧,与其说是在解释,不如说是在劝服自己,证明这世上已经没有能让她心生惧意的人或事。

    “是吗?”他薄唇微启,“你是在害怕,你害怕自己会爱上我,害怕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他仿佛得胜一般居高临下地说道,一字字都咬得十分清晰。

    他仿佛胜券在握,李长歌却不知从哪里来了力气,猛然挣开了他,一字字道:“我不会害怕这种事情,”略微停顿了一下,她硬着心肠说出了下一句来,“因为我绝对不会爱上一个欺骗我的人,哪怕为此要失掉一个盟友。”

    她退后一步,冷然道:“此处离寝殿不远,不劳相送。”

    说罢,她便倨傲转身而去,裙裾拖曳在地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身后,那人仍然站在廊柱的阴影里,只沉声道:“那么,我拭目以待。”

    长歌没有停步,径自一路走回了寝殿。待绣昙屏退了众人关好了殿门时,她才突然脱力般跌坐在榻上,冰冷的手掌抚上心口,仿佛想要借助外力来平复紊乱的心跳。然而,那自骨子里喷薄而出的悸动,越是想要压抑,越是来得汹涌。

    见她面色不好看,绣昙低声上前问道:“殿下可是病了?”

    长歌嘴角露出一抹凄然微笑:“是啊,我是病了。”

    她得的是心病,且是这世上最要不得心病。明明前世已经受过了那样的背叛和教训,今生为何还要轻易为一个男子而心动?

    若这是病,世间可有灵药能医治?

    原本计划中,是她和姬少重结为同盟,故意在众人面前展露柔情蜜意,让南宫昀有所忌惮的同时,可以更好的互通消息。之前所有的事都掌握在南宫昀的手中,如今他们如此张扬,就是要打乱他的步伐,若能迫得他手忙脚乱露出马脚,就更好了。

    只是,如今李长歌不由得怀疑起来,自己能否在这一局中始终保持清醒。

    此间一波未平,翌日清晨,李琰又带来了另外一个令她震撼的消息。
第110章 太傅
    “父皇……说了什么?”长歌茫然出声,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话语。怎么会,她明明已经那样说了,父皇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看到她茫然无措的样子,李琰眸底也有些黯然,隐约的是心疼。

    “我知道你对姬少重的心意,只不过……父皇说得对,他离乡去国,这里终归不是他的家,你……”

    “那也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为什么要扯了那人进来?”长歌的声音陡然拔高,双拳紧握。

    李琰还没来得及回答,外殿已是喧哗又起。长歌还未来得及出殿一看究竟,南宫昀已大步走入,身后的绣昙兀自跪地扯住他衣袍下摆,尽最后一点守卫之责。

    见妹妹殿内的侍婢被拖曳而行,李琰皱眉道:“南宫昀,这是我皇妹起居之处,你身为外臣擅自闯入,成什么体统?”

    南宫昀反倒笑了一笑,轻松道:“陛下已任命我为太傅,负责照料四公主在宫中的一切,不知道太子殿下对陛下的这个决定,有什么异议?”

    “这……”李琰一时气结,这确实是李崇昨夜的决定,并也曾当面通知于他,所以他才一大早就跑来告诉长歌这件事,想要寻个对策,谁知道话题才刚开个头,这人竟已大胆地撞了来。

    “虽然你是太傅,但毕竟男女有别,不曾通报一声就闯殿,简直是……”

    南宫昀只挑一挑眉毛:“太子殿下和四公主也是男女有别,不也是单独相处么?更何况我知道太子殿下一大早必来公主处,所以才跟着前来,既然有太子殿下在这宫里坐镇,我这么闯来,大约对宫中体统也不构成什么威胁。”

    他言辞彬彬有礼,眉眼却是一如既往的张扬,李琰被他辩得无话可说,一时气结。

    长歌知道在辞锋上,这位兄长远非南宫昀的对手,于是轻轻抬手按住李琰的手臂,示意他不要着急。

    “我去见父皇。”她淡淡道。

    “不必了,”南宫昀眸光灼灼,“陛下今日一大早就亲自去行宫迎接太后回宫,这会儿怕是已经在路上了吧。”

    “什么?”李琰愕然出声,“不可能,父皇昨夜都没有和我提起这件事。”

    “太子殿下,”南宫昀扬眉道,“陛下是天子,无须事事都向旁人汇报,而且我说了,这是陛下今晨的决定。”

    长歌皱眉踏前一步:“南宫昀,那么你也应该明白,你只不过是臣子而已,这样对太子说话,不觉得失礼吗?”

    南宫昀微微躬身,嘴角笑弧一闪:“多谢公主代太子殿下斥责下官,”他再度抬眸,眸底光泽似是挑衅模样,“太子殿下若是不信下官所言,尽可以往陛下处一探究竟,若此刻纵马去追,或许还能赶得及在城外面圣。”

    李琰抿紧了唇,当下便撩衣赶了出去,徒留李长歌与南宫昀两两相对。

    待那匆匆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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