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帝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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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帝女谋- 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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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为了伤她,那么便是在提醒她。既然如此,顺着这条路继续前行,一定会有个结果。

    而且,通过这次的事,也让她窥得了一点机密。父皇和南宫昀一定是达成了什么协议,非要让她去南方六郡,一定别有深意。

    她竭力思索着关于南方六郡的事,记忆中只记得南方潮湿,土地肥沃,是个好去处。总不至于,是让她前去游山玩水一番吧?这个时候已将入秋,秋雨缠绵,并不是个好季节……

    长歌陡然睁开了眼睛,秋雨!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脑海,她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第113章 洪灾?
    南方气候湿热潮湿,且有两条大河流过,每到雨水多的季节,就容易发生洪灾。虽然夏季是洪灾多发的危险时段,但入秋时雨水如果多了,也会有造成灾情的可能。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就与前世的轨迹不谋而合了,只不过是迟了整整一年的时光。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撩开车帘,想要看看天气如何。是否也像前世里第一次离京那般,阴云密布,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滴下水来。

    彼时得以离开京城,且是在南宫昀的陪伴下,心情之欢欣喜悦,难以言表。

    如今前世和今生仿佛重叠在一起,她却不寒而栗。因为在记忆中,那次治水是一切的开端。

    那是她第一次从后宫走向朝堂,从此彻底坠入权力斗争的漩涡中。

    而那次治水回来后不久,就是父皇的大寿……前世如此,今生呢?南宫昀会否在这一刻,就已经准备好了全盘计划?

    前世里,她配合南宫昀完成了治水的计划,帮他收获了民心和声望。他曾答应她回京后就御前求娶,甚至已经计划好了要说的话,和之后的美好生活。

    那个时候,她是兴冲冲从南方回到京城的。

    拥有至高权力的父皇疼宠溺爱,温文尔雅的如意郎君就在身侧,她彼时已是及笄之年,所谓人生中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于是,她笑盈盈地亲自捧了酒壶为父皇斟酒,只为着他说过,要把父皇哄得开心,他才好趁机求娶。

    他说的话,她全盘相信,所以一一照做。而负责替皇帝试菜和酒水的宫监已经挡在了身前,却被父皇阻止了。

    当时的言辞犹在耳畔,半醉的父皇看向她的时候,仍是满目慈爱:“这些酒你们都早就验过了,难不成公主还会在里面下毒么?”

    本是酒后戏言,谁知一语成谶。

    那宫监讪讪地笑了笑,便避到了一旁,皇帝都发了话,对方又是宫中最炙手可热的四公主,怎能还不知死活地杵在那里。

    而她仍然无知无觉,捧了黄金的酒樽到了父皇面前。站在玉阶之上时,看着父皇将樽中美酒一饮而尽,她仍不忘回头看向南宫昀,等待着他下一步的计划,上前求娶自己。那是之前就商议好了的,她敬过酒后,他便开口。

    直到那一刻,她对他的话仍深信不疑,全然没有想到过其他的结果。

    他教会她在宫中生存,教会她不去相信任何人,可是由始至终,她只对他一个人没有半分怀疑。所以输的那样惨,万劫不复。

    这也是之前她无法接受姬少重的缘故,她曾试着想要去相信他,也几乎做到了。然而,最后看到的仍然还是背叛,无论基于怎样的理由,背叛始终都是背叛。

    只是当时,犹自浑然不觉。四目相对,她眼中必定是情意绵绵,而他的眸子似乎也分外明亮,甚至隐约有几分从未见过的激动模样。

    她以为是含情脉脉的对视,在他看来,恐怕能让他为之激动的,是她身后那饮下了毒酒的皇帝吧。

    从头到尾,最可笑的就是她李长歌!

    直到身后宫监的惊呼声发出,她才本能地回身,看到的却是父皇满襟的鲜|血,和难以置信的目光……

    “公主?”有谁在叫着她,长歌茫然地抬眸望去,却看到了那张至死难忘的脸容。

    刹那间,她已分不清楚记忆和现实,脑海里残留的画面仍然是父皇满襟鲜|血的模样。那艳丽的红色灼伤了她的眼睛,亦点燃了她的心房。

    南宫昀眉间折痕加深,颇有几分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她的样子,就好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那种强烈的恨意,似乎在哪里见到过。是多年前在刑场上遥遥相对时?那时她不过是个十岁出头的小女孩,但却有着一双黑不见底的眼睛,和比成人还要令人心寒的目光,就像现在一样。

    然而下一刻,她的脸容却起了变化。仿佛利剑被收入鞘中,所有的杀气都在瞬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她唇畔清浅的微笑。

    “丞相大人,有什么事吗?”她强压住心底的怒火,语声平静。

    南宫昀这才回过神来:“为了公主的安全,还请公主换装骑马前行,让婢女代替您坐在这里。”

    他倒是想的周全,不过骑马也好,至少在行动上自由一些。倘若她之前关于提醒的猜测是错误的,也不至于会危及自身,只不过,那代替她坐在车中的婢女,大约会成为众矢之的了吧,如果那些砍断树木的人想要她的性命的话。

    因此她只开口道:“既然明知危险,那么车中便不要坐人了,婢女的性命也是性命。”

    南宫昀若有所思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嘴上却淡淡道:“公主仁厚,是唐国之福。”

    换过男式的骑装,将长发亦束成男子样式,虽然仍是那样一张色若桃花的脸,但因着眉宇间的英气,一时间倒也不辨雌雄。更何况混杂在一群侍卫中间,身边还有一个英俊先声夺人的南宫昀,寻常人也不会一眼就留意到她。

    只不过不像之前所想那般自由,有南宫昀虎视眈眈,又有众多侍卫围护在侧,想要不露痕迹地掉队根本是不可能的。

    行不多远,便有前去探路的哨兵回报,说在前方又发现了被如法炮制的树木,不过数量比刚才遇到的要少,所以等他们到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能挪开了,并不需要苦等。

    一路上,这种情况反复数次,但是被做了手脚的树木,数量却越来越少。

    南宫昀眸中光芒闪动:“必是我们来得快,贼人来不及做手脚。”

    身旁立刻有副将献策道:“那么,不如快马加鞭追上去,说不定能抓到动手脚的人。”

    南宫昀略一沉吟,却道:“不必,以公主的安全为重,务必要在十六日之前赶到南郡。”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长歌暗暗记下了九月十六这个日子。为何时间非要赶得那样紧?前世里南方六郡被洪水所袭的日期她虽记不清了,但在去往南郡的途中,似乎看到了快要圆了的月亮。

    十五月圆,十六时相差也不多,难道……南宫昀竟有那样的神通,能知道何时会降雨,甚至于堤坝何时会被洪水冲垮?
第114章 变故
    当天傍晚,他们终于赶到了一处小镇。此处看来是贫瘠之地,镇上的房舍看上去都十分老旧,街头百姓的衣着也颇为灰暗。

    而镇上仅有的一家驿馆,陈设也极为简陋。因此处已近南方,楼下的房间十分潮湿,所以便安排给了下人住,长歌的房间则被安排在二楼的厢房上。这一路颠簸,她只想找到张床好好休息一下,于是便率先走上了楼梯。

    走在楼梯上,都能听到老朽的木梯发出吱吱的声音,仿佛随时随刻都会断裂坍塌一般。

    偏偏她才走到楼梯中段时,上面却有个店小二端了一个大托盘走下来,托盘里脏污的杯盘碗筷堆得极高,那人又是个驼背,李长歌简直怀疑他根本看不到前面的路,只不过是走得熟稔了,所以不用看也能走。

    见那托盘上的杯盘堆得颤巍巍的,还沾着油污和残羹,她本能地向栏杆一侧靠了靠。

    错身而过时,那店小二笑得很是灿烂,露出满口黄牙:“姑娘放心,小人在这里端了四年又三个月的盘子,这点稳当还是有的。”

    他话音未落,木制楼梯却忽然抖了一抖,长歌本能地抱住了身侧的栏杆,但那店小二却一脚踏空向前扑去。他手中的托盘翻落,里面的东西劈头盖脸地砸向了南宫昀和他身后的一群人。

    残余的菜肴和淋漓的酒水菜汁洒向他们,南宫昀虽然及时抽身躲过,但前襟还是被溅到了一些油污。

    那店小二却惨得多了,几乎是一头从楼梯上栽下去的,再抬起头来的时候,满脸上沾的都是菜叶和剩饭,惨不忍睹。

    原来是楼梯上的木料年久腐朽,被他那么一踩,有两级竟直接断了,他才会跌下去。

    南宫昀脸色很不好看,那掌柜的忙上前赔不是,说是自家伙计做事毛手毛脚,触犯了贵人云云。那伙计却不甘示弱地嚷起来:“你要是早把楼梯修一修,会这样么?幸好摔的是我,若是摔到了贵客,麻烦更大。”

    那小二气焰嚣张,店主也不甘示弱,两个一来一往吵个没完,在一旁的南宫昀被剩菜残酒的气味熏着,脸色越发青黑。

    他平素就有点洁癖,一日要更换数套衣袍,自打生下来起,一生中惟有两次如此狼狈。一次是眼前,另外一次是在初遇李长歌和姬少重时,被打昏了丢在雨里,滚了一身泥土。两次,偏偏都有她亲眼看着。

    南宫昀不禁抬头望向李长歌的方向,一看之下竟有些发怔。

    那少女倚在栏杆上兀自发笑,唇红齿白,笑意自长睫下倾泻而出,漫尽眉梢眼角,南宫昀不由得看得愣了。这一路上,她其实笑得很多,但是没有一次像这样一般,笑意能够从嘴角深达眼底,尤其是在面对他的时候。

    然而这一刻,她却露出了真心的笑容。那一瞬间,他竟为她的笑容所惑,忘却一身狼狈。

    而她温软语声亦隔空传来:“南宫大人还是带领属下快去换了衣服吧,不然这气味,真真要熏死人了。”甚至带了几分娇嗔的意味,也是前所未有。

    顾不得训斥那闯了祸的店主和小二,南宫昀只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便大步走进房间更衣去了。

    他走了之后,长歌脸上的笑意却犹自未歇。她懒洋洋地伏在栏杆上,对楼下满身狼藉的店小二柔声道:“喂,你们的楼梯断了,我该怎么下去啊?”

    那店小二嘿然一笑:“姑娘请进房稍等,马上就好,”长歌方要转身,他却又补充了一句,“姑娘住的十六号房房门有些老旧摇晃了,风一吹就吱吱作响很是烦人,姑娘嫌烦的话,门后有杠子可以顶住。”

    “多谢。”长歌莞尔一笑,才提起裙裾姗姗而上,落后她两步的绣昙和其他婢女正待跟上,谁知绣昙的脚才刚踏上上一阶楼梯,脚下的木板却轰然坍塌,幸好她及时收住了脚步,才没有一脚陷进去。

    她们一连后退几步,好容易稳住了身形,然而上面的楼梯却已经塌得差不多了,她们只能望着断了的那一截发呆。那楼梯虽然并不算高,但断了那几阶,却是身为女子的她们无论如何都一步跨不过去的。

    “姑娘们稍等,小的这就来修了。”那浑身沾满菜叶酒渍的小厮一边往后堂跑去一边嚷道。

    那店主在后面跺脚嚷道:“让你修楼梯,却又往后面跑了作甚!”

    店小二却回头道:“好歹也要把身上弄弄干净,不然冲撞了姑娘们就不好了。”

    店主兀自恨恨不已:“这小子,才来了几天,正经事没有做一件,混账事却做了不少,”转脸却又对一众婢女们笑道:“姑娘们请下来喝茶稍等,马上就能修好了。”

    “可是,我家小姐一个人在楼上每人伺候……”绣昙皱眉道。

    店主赔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小店生意不好,东西也老旧了,有什么失礼的地方姑娘担待些,我马上就叫小子来干活。”

    他把茶壶放在桌子上,自行往后面去了。绣昙无奈,也只好招呼着其余人坐下来喝茶,然而有一个小宫女刚坐下,却大惊小怪地站了起来。

    “刚刚那店主说了什么?那店小二才没来几天?“

    “可是,刚刚我跟在公主身后,明明听到那人说自己已经端了四年多的盘子了!”

    绣昙眉毛一挑,沉声道:“或许只是一时吹牛罢了。”

    然而那小宫女却拧紧了眉:“楼梯断得那样巧,那小二说的话又不明不白……”她语声渐低,其余人都不安地动了动身子,面上神情阴晴难定。

    绣昙眸光一敛,立即起身道:“你说的对,这事有点蹊跷,你们且在这里守着,我这就去报告丞相大人。”

    然而,她才刚一起身,就不小心带翻了茶壶,众女惊呼声中纷纷起身闪避。就在这时,她闪电般出手,趁着慌乱一连点倒数人。

    但是却有一人避开了她的偷袭,赫然正是刚才出言质疑的小宫女。
第115章 火起
    楼下传来异常的响动时,李长歌已经关好了房门,静静等待着什么。方才在楼梯上与她擦身而过的店小二,虽然容貌声音乃至身形都全然不同,但那句“四年又三个月”的话,却让她暗暗留了心。

    倘若她猜想的没错,这家驿馆已经有人布好了一个局,虽然目前还看不清要如何下手,但要对付的人,恰恰是南宫昀无疑。

    而楼梯的坍塌也并非事有蹊跷,她之前曾亲身走过一遍,楼梯老旧腐朽是真,但绝不至于多走了两个人就塌掉。

    所以,多半是那店小二在走过的同时,脚底发力将楼梯震碎。

    其实这样的伎俩,未必能逃过南宫昀的目光,只不过还多了那些残羹剩饭,先声夺人,让南宫昀一时间只顾着注意自己身上,无暇细想。

    想要骗过聪明人,其实也未必需要多么缜密多么复杂的布置。机关设得越是复杂,可能出差错的环节就越多,相反,简单一些的步骤,虽然被看穿的机会也增加了,但只要巧妙得宜,未必不能瞒天过海。

    要么就真刀真枪地拼一场,成王败寇,既然决定设了局,那么天下就从未有必杀局这一说。横竖都是在赌输赢,不若用的简单些,赌的大一些,这样的构思,倒是合了她的心意。

    四年又三个月,乍听上去是毫无意义的话,但若是和那人联系起来,却似乎有迹可循。

    当年在荒郊野外初遇那山贼少主时,依稀记得是盛夏时节,彼时生死一线,汗湿重衣。四年后她孤身在京城的风雨中挣扎,中间所隔的这些岁月,大约就是四年零三个月了。

    是他,一定是他,那店小二就算不是他本人所扮,也一定是他的手下。

    姬少重手下的能人异士可是不少,当初在宫宴上设计姬远轩的那一出,其实也不算是设计。画师卿冉眼中所见的宫女,和后来带出来辨认的那一个,恰是同一个人。

    只不过之前那人除了脸上的易容工夫外,还用了缩骨术,将身形缩得宛如女子一般,喉结又被高领的宫装和垂落的长发遮掩住。至于卿冉所注意到的烫伤特征,原本虽是为了混淆视线做的手脚,但若卿冉未曾留意到,则又可多一条辩驳的说辞。

    男人都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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