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劲松一听倒是眼睛一亮,有些兴奋道:“真的只要十天便可?”
村长却插嘴道:“要不是你们多事,今天晚上便有办法抓住真凶了!”
第七十六章 小迷糊的古怪
吴劲松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了,早上爷爷也提到过,是以他现在特别疑惑,便有些内疚地问道:“这事情也是我们太鲁莽,信了那个刘一手,但我还是不明白元先生的计划,他原本今晚该如何抓那凶手的?”
我听吴劲松的意思好像是有些不相信爷爷的本事,忍不住低着头冷笑。可村长却不给他面子,毕竟现在爷爷他们可都在场,他便这么问话,于是村长冷哼一声,道:“怎么,你还怀疑我小姑爹的本事不成,他说能抓到便能抓到,你以为这是个要跟你坐地起价,谈生意么?”
无尽连连说不敢,赶紧向爷爷赔罪,但爷爷却丝毫不在意,刚刚村长在说话的时候,他好想正在思考什么一直锁着个眉头,此刻看了一眼老杂毛,二人对视一眼,不知道在买什么关子。
爷爷随即抽了口烟,对吴劲松慢条斯理地说道:“吴所长,这件事情既然交给我们了,你便放下心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还是不要多问,总之,那人极其危险,弄不好的话,整个镇上的人都会有危险!”
吴劲松听了这话很明显有些心惊肉跳,他连忙又问了一句:“当真就如此厉害?如此草菅人命,难道这人就如此丧心病狂吗?”
老杂毛这时开口,他端起茶杯,有些无奈地说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像此人到了如此的境界,自然不会拿人名当回事,你也不必想不通,这人本来就像是疯了一般,所以不是你们能对付的!”
吴劲松脸上神色变化,忽然露出一丝不忿道:“我就不信了,要是上面调集武警下来,真刀真枪地难道还对付不了这单枪匹马的恶徒?”
老杂毛喝了口茶,斜着眼睛看着吴劲松,脸上有一丝嘲弄,说道:“你那些人马下来了,对付我们到还是可以,可是要对付这个人,却大大的不行。”
吴劲松自然不信,但他毕竟对老杂毛还是尊重,便问道:“为什么不行,这人难道还有三头六臂不成,虽然那些法子吓人,可下来的可是武警,个顶个的好男儿!”
老杂毛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地说道:“不是他们不行,而是对付这个人不行,这人你要说是有三头六臂也不为过,你可知道,这个人是个养蛊人?”、
吴劲松点点头,说早上已经听元先生提到过,但他不明白,就是有些毒虫什么的,只要用杀虫剂什么的,难道还对付不来?
老杂毛笑而不语,只是摇头,这时候爷爷开口道:“不是说这些毒虫,咱们这一带,也没有什么太过致命的毒虫可供驱使,即使是有,那也数量不多,倒是不足为患,可这人手上却有别的手段,那可是你们无法对付的!”
吴劲松疑惑不解,他现在就像是个赌气的孩子一样,心里明明知道爷爷他们不是危言耸听,可想知道这一切真相的好奇心又让他忍不住宝根问底。
爷爷无奈,说道:“吴所长,你听说过鼠疫吗?”
吴劲松点点头,然后急性子的他连忙接口问道:“就是耗子传播的病给人嘛,上回所里的老李被耗子咬了后,我们还特地开了会谈关于鼠疫的问题的。”
毕竟这个派出所只是个小分管所,平时可能几年都没有个案子,所以大家没事就开开会,说是开会,实际上不过就是一场场茶话会而已。是以吴劲松说了这话后,知道底细的村长忍不住笑了出来,倒是让吴劲松老脸一红。
爷爷抽着烟,便说道:“那你可知道鼠疫的严重?那东西可不得了,三十多年前,咱么们这一带可是曾今出现过,当时恐怕你还传开裆裤的,那时的场景你不会不记得吧?”
吴劲松一听倒是回忆了起来,随即惊呼道:“您说的就是那次黑死病?那可是死了好多人的灾难呀,那东西难道就是耗子惹的祸?”
爷爷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感慨道:“原来你也不知道啊,当初这事情可是被你们以前的那个老所长给压住了,一直都没有报出去,只有当初参与商议的几个才知晓,只是没想到,你这个所长却也不清楚。”
吴劲松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似乎回忆着非常可怕的事情,半晌才说道:“原来那次就是鼠疫,当年我可是看着我大哥和二哥在我面前被这病给折磨死了,直到后来村里发了好多药,让投到水井里面,才渐渐没事,但年我们村里两百多户人家,后来可就剩下了不到一百人活下来,不少人远走他乡,所以这些事情,很少有人还记得了。”
村长看着老朋友如此,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当年我小姑爹可是一下子就发现了这病的病根,他连夜准备,用活鸡引来了山上的十几窝的黄鼠狼,花了一天一夜的驯化,第二天夜里就让它们去捉老鼠,把我们一个村里的耗子都捉干净了,这才免除灾难。他又自己出钱买了药配药,投入水井的办法也是他想到的,后来也是小姑爹去乡里找的领导献计。”
我们听着村长说着这段秘辛,不禁都把目光集中到了爷爷身上,不过爷爷只是抽着烟,一言不发,我们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我看着他脸上日渐深刻的皱纹,想着爷爷年轻的时候一定经历了许多丰富多彩的事情吧,可他一直都只是这样默默无闻地待在小村子里守着奶奶,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爷爷的形象在我心底高大了起来。人说父爱如山,可从小就没见过父母的我,一直把爷爷奶奶当作我的天。
吴劲松想起往昔的苦难,心情也十分低落,不过他很快便深吸了口气,这才问爷爷道:“元先生,听您的意思,难道这个人有办法能引发鼠疫,让整个镇的人都有危险?”
爷爷一手夹着烟斗,手肘撑在了桌上,看着吴劲松,忽然笑了一下,说道:“如果只是鼠疫的话,那我便谢天谢地了,可惜的是,以此人的手段,镇上直接就会变成鬼镇,到时候恐怕镇上的所有人都要遭殃,活命的机会全无!”
这话石破天惊,吴劲松一时间还接受不了,可我见识过那群育齿豺的厉害,我一点也不怀疑爷爷的话。我知道,只要那个人心一横,放出那群育齿豺,那所有人都要死,除非我们能有雄黄酒。
吴劲松这才却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沉吟片刻,忽然起身说道:“我明白了,这件事情就拜托在座各位了,整个镇上的百姓们的性命就交到各为手上了!”
爷爷眯着眼睛,不知不觉,他又被他吐出来的烟雾缭绕了起来,只听他说道:“此事并非为了别人,不图什么虚名,不过还请吴所长对此事保密,我们可不想尽人皆知。”
吴劲松连连答应,随即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应该是要去派出所里安排一些事情。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忽然想到,这件事情确实很危险,我们也没必要去淌着浑水的。
我抬起头,看向爷爷,爷爷的脸隐没在了烟雾中,我下意识地便用天眼来看,却看到烟雾中的爷爷,他正盯着我,而我与他正好在这一刻对视。看着爷爷有些担忧的眼神,我忽然有些明白,爷爷要管这事情,是因为我吧。
老杂毛像是还没睡够,他打了个哈欠后,朝我们说道:“行了,你们爷孙俩就别大眼瞪小眼了,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
我一听老杂毛的话才诧异地看着他,见他眸子清澈如水,才反应过来,这老东西深藏不露,原来小杂毛说他天眼未成,我看怕是已经开了吧。
一直在一旁吊儿郎当晃着腿的小杂毛这时候忽然开口道:“师父,南边的那个自来水厂不是有问题的吗,咱们为什么不去看看,也许那人还藏身在那里,那么重的煞气,里面肯定有了不得的东西!”
老杂毛摇了摇头,爷爷随手一扇,烟雾便散开,只听他道:“那里早就人去楼空了,我昨晚便去看过了,那些煞气应该是这人练得什么法器,不过已经收走,什么也没有留下。”
我回忆着昨夜的场景,感觉真是太吓人了,那股阴寒的气息,仿佛要把我的灵魂都冰冻了起来。我有种感觉,昨晚那个人肯定早就发现我们了,只是不知道到底出于什么原因没有对我和小杂毛出手。
想到被抓走的小迷糊,也不知道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整件事情越来越复杂,扑朔迷离的。我便问爷爷和老杂毛,说这个人到底来这里做什么,说咱们这地方是什么福地宝地,难道咱们这里埋着什么宝贝不成?
爷爷笑着摇了摇头,却不言语,老杂毛见我好奇不已,便开口说道:“对这人是福地,对我们而言可就不一样了,而且虽然我还没有见到此人,但我总感觉,这个人似乎无意真的伤人,那两个人死的蹊跷,其中必定还有隐情!”
老杂毛的话似乎说道爷爷的心里去了,爷爷便赞同道:“不错,这人若想真要出手,早就出手了,绝不会闹得如此被动的。”
我其实对这些都不是很在意,此刻我只是不明白,那人带走小迷糊到底要做什么,她仅仅是个小鬼而已。可爷爷却冷笑道:“她可不是个小鬼这么简单,她身上有古怪……”
第七十七章 陌生女人
爷爷得让我让我十分疑惑,虽然我也不懂什么小鬼不小鬼的,可一想到小迷糊那懵懵懂懂,憨态十足的可爱模样,便十分担心。我连忙问爷爷,说小迷糊能有什么古怪,她就是很可爱呀!
我的话也许让爷爷觉得好笑吧,他看了我一眼,随即笑道:“有些事情不是用眼睛看看就可以的,这小鬼是个福娃,讨人喜欢,按说那人的道行颇高,是不会让她自己乱跑的,只需一个控鬼咒语,便能驱使,又怎么会让小鬼自己抱着瓮坛逃走,真是古怪!”
老杂毛也点点头说道:“不错,这其中的古怪老道也没想通,要不然就是这个小鬼是个变异灵体,要不然便是这个人有心不去控制这个小鬼,但这也说不通,若不想用咒语控制那应该是对小鬼十分放心,又岂会让她乱跑,说不通,说不通!”
我哪里有兴趣听他们在说这些东西,一会儿之后,老杂毛和爷爷开始商量怎么对付此人,可我却没什么兴趣去听,便和小杂毛跑出去,没一会儿,小杂毛嫌热,他说真羡慕我,冬暖夏凉。可我却羡慕他,我这样哪里有个人样?
小杂毛懒洋洋地爬上了楼上去睡午觉,而我不想呆在家里,只想在阳光下好好晒晒,无聊地走上了街。爷爷他们忙着在商量,也没人管到我,我便独自一人,走在了空荡荡地大街上。
夏日炎炎,街道上根本没有人,我走到十字路,看着那已经扫干净的路灯遗址,似乎我也没看到过几次,它便这么坏了。爷爷和小杂毛都说这里有煞气,有古怪,此刻我准备用天眼看看,到底这里有什么不一样。可我刚刚准备看的时候,远远看到拐角处有一个穿着碎花洋裙的女人正向我这边走来。
我一下子便被她吸引了,虽然还很远,可我却能感觉到,她也在看着我。我诧异地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她。
没一会儿她就走到了我身前,她手上握着一柄粉色的洋伞,乌黑的头发如瀑布一样倾泻而下,披散在她的如削的肩膀上,裸露在空气中的皮肤都像雪一样白嫩,后来学习了冰肌玉骨这个词之后,我一下子便想到了我见过的她。
这个女人很漂亮,脸上没有化妆,可看起来眉眼分明,挂着淡淡的笑容,比我要高上一个头。她走到我身前,把伞打在了我的头上,朱唇轻启,甫以开口,便像是黄鹂一般动听,她低下螓首,问我道:“小弟弟,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不回家,这么晒可是要晒伤了的!”
我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脑子里忽然蹦出了一个奇怪的想法,要是我妈妈在是不是也像这个样子。忽然感觉到一双冰凉的手在我额头擦了擦,我一看,这女人正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诧异地看着她,喊了声:“姐姐好!”
这女人看着我,竟掩口轻笑道:“姐姐,你居然叫我姐姐?”说着她那双大眼睛朝我不停的眨着,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好像都有风刮来。见我傻愣愣的,她又用手指点了下我的额头道:“我的年纪都可以当你妈了,还叫我姐姐?”
我被她点的往后又退了半步,都要退出伞外,她便上前一步给我打着伞。鼻尖一缕缕幽香不停地往里钻,沁透心脾,我忍不住翕动着鼻子,恨不得把所有的香气都吸到鼻子里面。看着面前的这个女人,脸上一点皱纹也没有,说起来皮肤跟我中午见到的那个宋蕊芯比起来也不慌多让。
她见我的眼神许是知道我不信,便朝我嗔怪道:“怎么,你还不信呀,别看我这样,我可真的比你大好多!”她说话的语气感觉就像是个邻家大姐姐一样,神态动作又尽显温柔,我一时对她有说不出的好感。
我仰着头看了她一眼,见她朝我笑着,我竟感觉不好意,便低下了头,正好又看到了她碎花连衣长裙下的一截藕腿,粉嫩如婴儿般的脚上穿着紫色的皮凉鞋,她的脚趾甲上涂着粉红色的指甲油,可看着却有些暗,不过我当时也不曾在意。
对于她的装束打扮,当时我一个从村里来的乡巴佬而言真的是十分稀奇。忽然,她的脚趾很调皮地动了两下,边听到她揶揄道:“怎么了,姐姐的脚好看吗?”
我听着她这个奇怪的问题有些不解,脚还不都是脚,不过确实蛮好看的,我便顺口说道:“好看,又白又粉。”其实我当时真的就单纯的真么觉得,可多年以后,我再想到此事时,真觉得自己当时可真是无知了。
她又伸手过来敲了我额头一下,朝我笑道:“你这孩子,小小年纪便不学好!大热天别在街上晃荡了,赶紧回去吧?”
我不明白她说的不学好到底是什么意思,以为她是在说我大热天在烈日下晒的事情,便点头答应了一声,说我不怕热,看着她,我忍不住问道:“姐姐你是谁呀,也是我们镇上的吗?”
她依旧微笑,样子说不出的好看,好像一株盛开的洁白的莲花。她伸手又摸着我的脸,说道:“怎么,喜欢上姐姐啦,姐姐叫林雪,来这里是走亲戚的!暂时会在镇上待些时候的。”
我听了一时间心上竟有些莫名的失望,空空荡荡的让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要开口却忘了要说什么。林雪见我懵懵懂懂的,她便笑道:“走吧,快回去好好歇着吧,小孩子家的,还是不要乱跑的好。”
说着林雪就打着伞,在十字路口向西边走去,我看着她的背影,她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催促我道:“你快回去呀,咱们还会见面的,小山!”
我像是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一样,被她看得心里一虚,就答应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回了家里。一到家门口便看到了村长正躺在藤椅上睡午觉,我也不敢吵醒他,可他却已经睁开眼睛。
村长看到我,便疑惑地问道:“小山,你去哪里了,天这么热别乱跑!”说着他就把柜台上的茶壶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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