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姐你别急,陈哥在家,他在房里睡觉呢!”
我忍不住出言安慰,可心里却不是滋味,这叫什么事情,为什么琴姐这么好的人连死了都要受这样的苦?
“琴丫头,你先别忙,有些事情你还不知道,我还要再问你个问题!”
我抬头疑惑看向爷爷,他怕是要告诉琴姐真相吧,可现在应该不是说这个的时机。还不知道这个孕妇是谁,万一琴姐受刺激,伤了这具身体的主人可就不妙了吧!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个陌生的孕妇到底是谁。
“嗯!”
她的声音有些怯懦,似乎无论是人还是鬼,都少有人敢直视爷爷的眼睛。
爷爷半眯着眼睛,从兜里掏出一个纸人,放到她面前,口中问道:“你还记得这个人吗?”
我一看不由奇怪,爷爷手上不久是一个纸人,上面有没有画,没有五官形貌,这能认出什么。
可她却若有所思地看了很久,最后才摇了摇头,就好像爷爷那张人形白纸上长出花来了。
“那再看看这个!”
爷爷随即又掏出一张纸人,和刚刚那张像是一个模子裁出的,并没有什么不同。
第一百零二章 凶手上门
她看了会儿,又摇头,我看她盯着纸人十分仔细,似乎真的在回忆一样,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
如此她一直看到爷爷掏出的第五张,这时门外传来一阵狗叫和焦急的人声。
“月兰,月兰,你在哪里——月兰——”
声音越来越近,我心里不由一阵紧张,暗忖该不是来找的是她吧。可我回头看她却发现,她面露惊容地看着爷爷手里的纸人,柳眉紧皱,眼神闪烁,死死咬住的嘴唇已经没有一丝血色。
“月兰,月兰——”
声音越来越近,村长在爷爷的示意下跑出去看看情况,可刚出院门就被人推了回来。
我站起来一看,只见院子里涌进四五个人,为首是个三十出头的男子,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短袖,人瘦瘦高高白白净净,小粉头梳得油光水亮,戴着金色边框的眼睛,看起来倒是挺斯文。
后面几个都是五大三粗的汉子,有两个光着膀子的还有纹身,都是青龙绕在左臂上。看起来气势汹汹,村长刚刚就是被他们推搡。
“是他,就是他,我认得他!”
小粉头听到她的声音就踱步冲进了堂屋:“月兰,是我,我是于雷呀,老婆,快跟我去,你这样随时都有可能生产的。”
他已走过我面前,就有浓烈到刺鼻的香水味,我也听出来,是人家孕妇的老公找过来了。
“啊——你别碰我,别碰我——”
月兰看他就像是看到什么恐怖的东西,口中叫得歇斯底里,双臂连挥带挠。于雷连忙躲开靠后。
“好好,我不过去,你小心点我的祖宗,千万别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啊!”
于雷急得都要哭出来,我不禁撇了撇嘴,这男人怎么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
“孩子,对我的孩子,宝宝乖,宝宝乖……”
月兰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眼中满是幸福,可我看在眼里,心头尽是酸楚。
“怎么回事,我老婆他怎么了?”
小粉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看向我又看向爷爷问道。
“我怎么知道,你问我我问谁去!”
我看这个小粉头不顺眼,对刚刚他们推了村子心里记恨,不由出言顶撞。
“月兰,月兰,是我呀!”
小粉头又喊了两声,可仍旧徒劳不无功,月兰根本不理他。
“你、你们对月兰做什么,是不是你对我老婆动手脚了,月兰怎么这样了。我告诉你,月兰最好是没事,不然我于雷让你家破人亡,断子绝孙!”
小粉头喊了半天不见答应,顿时升起了无名怒火,掉过头就像疯狗乱咬人,指着我爷爷的鼻子就骂,他应该是看到了月兰额头贴着竹叶觉得奇怪。
我一听也火了,让我爷爷断子绝孙,那不就是弄死我?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哪里受得了这口气!
“敢这么说话,今天别说你是鱼雷,就是坦克也别想走!”
却是刚从房里出来的村长开口,冲过来一把抓住于雷的衣领子,猛地就向外推去。
村长虽然年纪一大把,可庄稼人谁不是一身的好力气,小粉头那瘦不拉几哪里经得住他这一推,顿时就叫唤着直往后退。
堂屋本来也不大,那几个汉子一直都围在门口,正好来得及接住倒过去的于雷。
“你、你敢打我?给我抽他个老王八蛋!”
于雷惊魂未定,面露狰狞地冲身后的汉子发号施令。
“慢着!”
爷爷不紧不慢地喊了一句,本来就要动手的汉子们都停下了动作。他们这些混江湖的,别的没有,看人的本事却不差。
他们早就注意到一直在静静喝茶的爷爷,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到眼里的样子,能做到这样,有这种气度的,不是老年痴呆那就是真正有本事的人,遇到这样的菩萨,他们就是不拜也不敢随便造次。
“老家伙,你指挥谁呢?”
于雷间爷爷一出声大家就都不动作,不觉面上受辱,便冲爷爷尖声嚷嚷。
“你们在这里动手,难道真不想要老婆孩子了么?要是伤了,我看你可就真的断子绝孙了!你以为你还能再有第三个么?”
爷爷看都不看他们,自顾自地说着。
我一看,几个汉子却面面相觑,最后都不可思议地看着爷爷。
“你、你怎么知道我之前有个孩子?你认识我!”
于雷惊恐地看着爷爷,随即他又看向仍旧在自言自语的月兰,顿时哭丧着脸地朝爷爷道:“老人家,我求您了,别为难我老婆和孩子,你要多少钱我给,我都给!”
爷爷看都不看他,冷哼一声:“别求我,是你自己造的孽,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
我一听这话不由好奇起来,爷爷什么意思,这个小粉头干了什么坏事,反正怎么看也不像好人。可爷爷怎么知道他之前还有个孩子,听这话好像现在已经不在了。
“鬼?你是说鬼,原来又是那个鬼,还敢来,看老子不收拾你!”
于雷不知搭上那根弦,忽然眼睛发亮,伸手就把脖子上的玉佩除了下来,抓在手上就往月兰身边送去。
我一看这个白色的玉狐狸,看起来惟妙惟肖,但总觉得怪怪的。
“啊——”
月兰顿时尖叫起来,身体在沙发上痛苦地扭动起来,似乎十分害怕这块玉佩,而我认出了这个声音,这是琴姐在叫,不禁心头难受,就想伸手打掉这个玉佩,手还没伸出去,却听爷爷忽然低喝一声。
“放肆,还敢行凶!”
“啪!”
于雷就好像是被爷爷吓了一跳,玉佩顿时落在地上,应声碎裂。他一看不由气急败坏,冲着爷爷就骂道:“老家伙,你干什么?”
“干什么,在我面前行凶,你问过我了么?”
爷爷忽然说出一句我觉得十分霸气的话,忽然觉得,他真像电影上那些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大侠。
“你——”
于雷顿时被爷爷的话噎住,指着爷爷半天没有说出话来。爷爷瞪了他一眼,他竟然吓得向后退了好几步。
“敢问这位前辈,您可是隔壁黑泉村的袁先生?”
忽然,其中一个手臂上有纹身的汉子上前对着爷爷抱拳躬身问道。
“打听起我来了,小刀子现在长本事了,又干起这些个黑活计来了!回去问问他,是不是把我话当耳边风了?”
爷爷点了根烟,随意说道。那架势,真像是电影里的老大,我都忍不住暗骂爷爷真会装腔作势!这一刻,我甚至觉得在我身边的不是爷爷,而是老杂毛那厮!
“不敢不敢,我这就带人回去,这里的事情我不管了,回去我一定把话带给刀哥!”
说着那个汉子一挥手就带着几个汉子出去,也不管小粉头在后面怎么叫喊。
爷爷也不管他,看着恢复了平静的月兰,我见她此刻正盯着于雷,面露惊恐,嘴唇哆哆嗦嗦,面色更苍白。
“琴丫头,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是他,就是他!”
月兰眼神渐渐涣散,像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爷爷又顺势引导她:“你在什么地方见过他?”
“在马路上,在镇上的马路上……”
琴姐的声音像不是出自月兰的嘴里,仿佛从堂屋的四面八方传来,伴有回音,如泣如诉。
“见到他在干什么?”
爷爷又继续问,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回头狠狠地盯着于雷,却见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屁股摊在了门槛上,手紧紧地抱住了门框,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双腿不停地蹬地,想要快速逃离这个地方!
琴姐的声音忽然就像是风中的残烛一样不断地摇摆,二月兰此刻眼珠子都开始往外瞪,只听她道:“我看到就是他,是他开的车撞的我,这个女人说要救我,他不让,说装死了就没人知道了!对,就是他……”琴姐的声音开始歇斯底里起来,几近狂躁的话不断地重复着。
于雷却在地上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他此刻脸色刷白,浑身就好像是从河里捞上来的一样,汗流浃背,口中不停地喊:“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不想死,我要杀了你,你给我死……”他惊恐万分,口中更是恶言恶语,真是个十足的混蛋。
到现在我若是再不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的话,那我这脑子就是用来盛水的了。很明显,之前琴姐就是被这个于雷给撞死的,而现在琴姐化作冤鬼,前来索命,上了于雷老婆月兰的身。
说实话,我心里恨不得琴姐将这个于雷给弄死得了,这样的人渣留在世上可不知道还要祸害多少人。可是一看到现在的“琴姐”,她可是于雷的老婆月兰,若是让她杀了于雷,那到时候她要是醒了知道了,岂不是要疯了?
眼看于雷这个熊样子,本来那几个光膀子的汉子有心来拉他起来,可是被爷爷瞪眼逼视,一个个都不敢上前,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看着状若疯狂的月兰,心里有些着急,可爷爷却看着我,见我愣着他骂道:“教你的本事都不会用么?还不去稳住她的心神!”
爷爷这话犹如醍醐灌顶,忽然让我反应过来,是呀,我如今已经不是那个乡下玩泥巴的小子了!
第一百零四章 四柱纯阴
第一百零四章、四柱纯阴
我一看到这个情况顿时一慌,村长怎么把煞气度入了于雷的神庭。所谓神庭,便是人眉心上面三寸处的一个穴位,爷爷曾跟我说过,神庭乃是神魂所在,道家谓之泥丸宫,是上丹田之所在,对人十分重要!
神庭度入煞气,那其中的神魂必然被黑煞浸染,轻则昏迷不醒,浑浑噩噩,重则暴怒发狂,坠身成魔。其中的凶险不是三言两语能够道尽,总而言之,村长此刻在做一件凶险至极的事情。
可村长面无表情,似乎是老僧入定一般,手指一在于雷的额头上不断地抖动,我看得出来,那是将自己的神魂也度入其中。
于雷此刻犹如筛糠一般抖动,眼皮不断往上翻,宛若鱼目,似有似无的阴寒渐渐笼罩在四周。
这时候,玉兰眼中渐渐有了神采,她轻轻从于雷身边挣脱开来,忽然就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害我?”她说的很平静,就好像是说一件与她无关的事情,竟有些柔声细语,慢条斯理的感觉。
我听得心里发苦,琴姐这么好的一个人,偏偏要遭受这么惨绝人寰的命运,原本好好的一个家,为什么飞来横祸。
于雷一听琴姐的声音忽然就像中了定身术,猛然间便不再颤抖,上翻的眼珠也恢复如常,可也眼神却有些虚幻。
我天眼中所见,只见村长的手指上隐隐有一丝白气,丝丝缕缕地钻进了于雷的神庭之中,我看到这里若是还不明白那真是白跟爷爷学了本事。
村长这是将自己的神魂度入于雷的泥丸宫中,可我不明白,村长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每个人的神魂跟自己的**是灵肉一体的,想要褪去皮囊,羽化升仙那可是传说中的本事!
正在我震惊、发愣、狐疑的时候,爷爷忽然间朝我低喝道:“还愣着做什么,快用动土印镇住你大大的三魂七魄,你想让他魂飞魄散不成!”
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施展爷爷教我的吐纳法门,随即双手结指诀手印,体内阴阳之气在手中似乎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咒印,咒印微吐,我不敢怠慢,口中默念一声:“亟!”随即单手向村长推去,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一股阴阳之气聚成的咒印撑开,笼罩在了村长身体周围,一下子便将他的神魂给稳住。
所谓动土印是万物生长,破土重生之意,可固三魂,定七魄,起山河,镇龙脉。凡此印一出,必可镇定乾坤!
这时候,我才心分二用,注视着面前的于雷,他听到琴姐的话后先是一愣,随时变又开始恢复了一副惊恐的模样,似乎努力想回避这个问题。
村长此刻猛地睁开眼睛,他口中低喝一声,神情肃穆如庙堂高僧:“说,你为什么要害死她!”这一瞬间,我仿佛看到的是一位黑脸的判官,他正手执判官笔,严厉地审问着堂下的于雷。
而这次,于雷似乎被村长给震住了,顿时就低眉顺眼起来,他仿佛放弃了一切抵抗。只听他口中似乎在自言自语一样,喃喃道:“我不是有意要杀他的,我不想杀她的,我真的不想杀人,可是我不杀她,那个人就不同意帮我!”
琴姐已然稳住了,她默不作声,站在一旁,而爷爷对她说道:“琴丫头,你先到这边坐下,你叔会给你查明真相的。”琴姐一听爷爷的话顿时好像没有电的机器人又换了新电池一样,她真的就按照爷爷的话坐在了沙发上。
村长叶不浪费时间,趁热打铁道:“是谁,那个人是谁,是谁要对伤小琴的性命!”村长这般施法也极其耗费心力,只见他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而他的嘴唇也有些发白。
我生怕村长他一个支撑不住,因为此刻他将自己的三魂七魄给注入了于雷的体内,不管他是用了什么方法,我都不相信村长已经有神仙一般的本事,这件事必然风险巨大。
于雷似乎已经放弃了一切抵抗,他此刻就像是被老师发现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听到了老师说要找家长,他就急不可耐地开始招供起来。
我不可思议地看了村长一眼,真的不敢置信,他竟然有这样的本事。只听于雷如泣如诉道:“我一直想要个儿子,一直想要,可是我前两个孩子都是没有活过一百天而早夭,我做梦都想有儿子,可是偏偏就是没有,我不甘心,一点也不甘心。后来,我便遇道他,他告诉我,说我是命犯贪狼,注定膝下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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