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啧,”左凌摆了摆手,“分明是你家圣女强了我家少主才对……”
“哪有女人强男人的道理?!”这种鬼话也只有左凌这个臭流氓说得出口。
左凌桃花眼委屈地垂了垂,摊摊手:“在下昨日可是亲眼所见……”
话还没说完,就听嘭地一声,让两人都是一惊,明显是有什么从里面砸上了门。
随即房内便传来黎雁九烦躁无比的声音:“左凌你再这么吵,我明天就阉了你,【哔——】”
随后便是一道慵懒的女声:“黎雁九你再把我吵醒我先把你阉了……啧,那也不行……得留着双修……唔……再睡一会……”
左凌看了一眼石化的奉玉,投去一个“你看我说吧”的眼神。
作为黎雁九这个烦躁大王的属下,左凌生来就有不怕死的本事,撩着嗓子就对着门内喊:“少主,官道上积雪已轻扫干净,下午就可以启程。”
“你去安排。”
“骨依城主让我转告您,”左凌神色稍稍正经了些,“说骨朵小姐已醒,而昨日袭击少主的不明女子……并未在废墟中找到她的尸首……请您醒来后有空的话过去一趟。”
一句话让黎雁九稍稍醒了神,他低头看了眼颜末,发现她也正睁着眼听着。
伸手撩过她散乱的头发,帮她拢在脑后,替她掖了掖被角:“要我留在这里还是去骨依那里?”
颜末挑挑眉,反问:“你喜欢老头子还是我?”
黎雁九脸绿了,拥着她的手顺着她的曲线落在她臀上拍了下,似笑非笑:“我喜欢老头子?”
颜末勾起腿在他腰间蹭了蹭,撇嘴:“都被我吃掉了,连说句喜欢我都还害羞么……你是有多别扭啊。”
“噗——”门外的左凌听了这话实在憋不住地笑出了声。
“左凌你还在听墙角?!!”某少主被公然调戏后果断转移焦点。
“啊哈哈哈哈,是是是属下有罪属下有错属下罪该万死,属下不打扰您二位了,这就叫厨房去炖补汤~~~~”
“谁说我要补汤了?!!!”
左凌推着没回神的奉玉往外走,一双桃花眼笑得弯弯。
哎呦,终于要把自己纯情呆萌又别扭少主嫁出去了~~~~
25、把你打包
颜末愉悦地在被窝里翻滚了一圈,心情相当愉悦。本来琢磨这要不再揪着黎雁九吃一遍,但为了不耽误回南疆的行程,她还是让他去了骨依那边,几块将剩下的麻烦事处理干净。
皮肤滑溜溜,腿脚有劲了,身体暖和了,唔……除了……腰有点酸……总体来说,黎雁九那家伙挺好吃啊挺好吃~
心满意足地蹬蹬腿,却带起了腿心间的一阵刺痛,不由得抽了口凉气。
一边帮忙为她调着洗澡水的奉玉转过脸狠狠瞪她一眼,埋怨:“让你随便跟男人上床!痛死你活该!”
真是造孽啊,要是哪天她们俩被星宿宫抓回去,不被火刑烧死才怪啊!
颜末不以为然,挑眉正色道:“哪里随便了,我精挑细选了许久。确定了是个好货色才下手的。”
奉玉无力扶额,对颜末诡异的思维贿赂再次绝望,试了试浴桶内的水温,对她招呼:“先洗个热水澡,会舒服些。”
颜末不情不愿地挪了挪,黎雁九昨晚已经帮他擦拭清理过,身上早就不黏腻难受了,再说了现在她身上被窝里满是黎雁九身上那治愈的**“龙气”,真有些许不舍得啊不舍得。
奉玉好歹也是跟在她身边一起长大的,见她在被子上嗅来嗅去,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反正人都是你的了,就算洗干净了,大不了晚上再扑一次!”
说完便自我厌恶了一把……没办法,谁叫这两只家伙木已成舟……生米都快熬成稀饭了……
“我会的。”颜末神采奕奕,豪迈地掀了被子小心翼翼挪动到澡盆边上。
纵使奉玉已经看过无数回光溜溜的颜末,此刻也是惊了。
“你身上这是……”这一身暧昧的痕迹只让她都有些脸孔发热。
黎雁九果真是禽兽啊。
颜末低头看了看,耸肩:“没办法,刚开荤总是比较兴奋一些。”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一回想起昨天晚上,脸皮厚如她也有些耐不住脸颊上的热度。
黎雁九那厮放开了以后,哪里只是禽兽而已,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啧啧啧,你也会脸红。”奉玉斜眼。
颜末抚了抚脸,果断端出冷艳:“你看错了,只不过是被热水水汽熏得而已。”
说着就要跨进浴桶,却在正是只听吱呀一声,门口窜进一阵冷风,随即是明显刻意放轻的脚步声。
“谁?!”奉玉首先呵斥出声。
随着那有些愠怒的声音,黎雁九从外间的洞门处走了进来:“我倒是想问问你是……”
一个谁字没说出来,一脸俊俏的面孔倒是憋得红彤彤,他视线落在一边正往浴桶里跨进一只脚的颜末身上,一瞬不瞬地游移在她布满她痕迹的曼妙身体上。
忽然有种莫名的成就感冉冉升起……黎雁九不自然地假咳了一声。
颜末除了面孔稍稍红了红,倒是一点都不羞涩:“诶,你回来了啊。”
“……”黎雁九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忽然灵机一动朝奉玉一斜眼,“奉玉姑娘站在这里还有事么?”
果断转移焦点。
奉玉咬牙,也算识趣,翻了翻白眼忙不迭往外跑:“我忽然想起来有点饿。”
顺手关门。
颜末间黎雁九还是呆愣着,对他招招手:“我还有点疼着,你抱我进浴桶。”
黎雁九平复了不久的心情再次荡漾起来,走到他身边,将她拦腰抱起放进水里,动作温柔生怕弄痛了他。
“要是还疼的话,我去找点药来给你。”
颜末抬了抬眸:“左凌早上说的补药是给你的不是给我的吧~”
黎雁九炸毛:“你觉得我需要?!”
颜末浸在水里,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暂时不需要。”
“暂时?”
她皱着眉像在努力回忆什么:“我之前看过教中关于双修的心法秘典,上面说双修之法需要层层递进,所以下次要更努力啊,加油!”
说完伸出湿漉漉的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以示鼓励。
黎雁九真是说不出话来了,怎么办,自己女人脑子里只有双修该怎么办啊谁告诉他?!明明昨晚还是软糯糯地窝在他怀里的家伙,到了白天怎么又恢复这副冷静无比理性至上的样子了?!好烦躁……异色双眸盯着她昨晚上被他吻得有些红肿的唇,眯了眯眼,一不做二不休果断俯身堵住。
“唔……”颜末窃喜。黎雁九这只羞射体质的家伙奔放属性也渐渐开启了嘛~看来是她调/教有方。
她干脆搂着他的脖子,直起上身,**的手臂将他的衣襟沾湿了贴在她胸口,属于两人的温度在升腾的热其中缓缓升高。
她忽然离了他的唇,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还疼着。”
黎雁九愣了一愣,片刻才明白她的意思,别开视线:“我才没有要大白天与你……双修……谁会大白天做那个啊。”
他不过是觉得她聒噪地很,于是想用最简单快捷的方法堵住她的嘴而已,嗯,就是这样。他点点头,默默给予自己肯定。
颜末觉得两人都已经看光光了,于是也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拿着布巾就开始左搓搓右洗洗,倒是黎雁九有些手足无措。
“你在害羞什么,”她趴在浴桶边缘,好奇地看着他,“你昨天晚上不是一点都不害羞的么,我让你别碰都死命地要碰。”
“还是……有点不习惯不行么?!”恼羞成怒地回过头,视线自然地落在她因为靠着浴桶而挤出来的两团绵软,耳根都染上了些红色。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现下是用多大意志力才能控制自己不在大白天发情。
“现在脱光了的是我又不是你,”见他站起身似乎要走到外间去,颜末眯了眯眼,喝了一声,“坐下!”
黎雁九乖乖坐下,连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他果然是中邪了吧?!还是不小心中了什么蛊术?!
于是别扭着脸,他忽然想起来还有正事:“对了,骨朵的蛊已经被骨依城主解开了,但是还没有醒,不过大夫说没什么大碍了,只是被下了蛊又经过了打斗,体力有些不济。”
“唔,那我们今天就可以走了?”她眼中有着明显的期待。
“你不想知道骨拉的情况么?”
“她?”颜末耸耸肩,“差点把自己姐姐害死的笨蛋,就算我们不追究,他阿爸也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再说了,比起她,她阿爸明显就更宝贝骨朵这个大女儿。”
黎雁九没想到她与他想地一样,这倒是让他有些吃惊。
“很奇怪么,”颜末斜了他一眼,“我们来的第一天,骨依城主就意图想把骨朵塞给你,你不会没有感觉到吧,我的阿九~”
说着伸手在他下巴上撩了撩。
黎雁九立马严肃了:“我并不喜欢骨朵。”
颜末,饶有兴致地看着他,循循善诱:“那你喜欢谁?”
他毅然决然跳进她挖的坑里:“……你。”
得逞的颜末心情舒爽,在他脸上吧唧一口:“我也喜欢你。”
喂,没事别说这种肉麻话好么,他别过头,指尖摩挲被她亲过的地方,心中却像是被猫挠似的既舒爽又难惹。
刚要转过头,视线却刚好瞥到她的肩膀,方才是他没有注意,现在一看,竟发现昨天出现在她肩膀上的火莲印记消失地无隐无踪,那白皙的皮肤上只有一片因为被蛊虫咬过而有些红肿的小点。
他可以认定并不是他看错,但是明明存在的东西怎么在一夜之间就会消失。
他抚上她肩膀伤口处:“还痛不痛?”
颜末摇头:“不痛了。”
她稍稍顿了顿,眉头拧起:“昨天,我好想看到伤口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血迹的关系看错了……今天擦干了血迹一看就没了。”
黎雁九本想告诉他关于南疆皇室印记的事,但是一想到这事还无法确定,万一隔墙有耳被有心人听了去,容易招惹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便压下了心头的疑问。
“你沐浴忘了我们就启程,我先去看看大家准备地怎么样,你的东西我会让奉玉帮忙整理起来,”他伸手探了探她的水温,“我让人再去添些热水过来。”
颜末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被她大剌剌的目光打量着,黎雁九转身就走,却在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对了,今年除夕得在马车上过了。你的生辰也在除夕,二十岁生辰总得好好过,有什么想要的吗?”
虽然故意说得**,却还是听得出来有着几分不好意思,颜末觉得自己似乎第一次笑得那么开心没有顾忌,看着他的背影,不假思索:“把你打包了给我就好。”
黎雁九闷闷地应了一声,脚步如飞地跨出房门。
颜末把温热的布巾盖在脸上,露出的嘴角溢出的温暖让匆匆赶来的奉玉都吓了一跳。
她家圣女这是转性了?笑得这样还是从前那个只会假笑的家伙么……冰山原来也会融化啊……
26、抓到一只陛下
黎雁九他们离开蛊城的时候,骨朵仍旧没有醒,在骨依与他们挥手作别的时候,颜末分明从他那张堆满笑容的脸上看到了焦急和憔悴。
但是这接下来的并不是他们应该管的,本来救骨朵就已经超出了计划以外,若是因为这骨家小萝莉召来的麻烦事而卷入困局里,怕是对谁都没有好处。
即便是这样,她仍旧有着某种不详的预感。她并不是没有发现黎雁九对她肩膀上的伤口的过分关注,也不是没有察觉他的欲言又止,只不过她隐隐明白这事要是说开了必定不是什么让人愉悦的事。所以也就装傻充愣,把肩膀上的火莲印记却当作自己的幻觉。
但是即使欺骗地了别人,自己那关总是异常难过,那天晚上她神志清晰,分明看清楚了肩上的印记并不是幻觉,乌红的话言犹在耳,一个降头师,还是出自焱族的女人,看着她身上的印记就表现出对她身世了若指掌,这着实让他有些在意。
官道上虽然积雪已清,但融化的雪水仍旧让车夫不得不放慢速度。车厢微微地摇晃,她靠在窗口,身体随着马车轻轻摇晃,慢慢便有些困了。
忽然马车剧烈地颠簸了一下。
外面传来马夫的声音:“少主无需担心,只是路上有些坑洼而已。”
原本靠在榻上午睡的黎雁九警觉地惊醒过来,刚睁开眼就听到金器掉在长毛地毯上的闷响。
金色的蛇形臂环滚落到他的脚边,他心中有些欣喜,没想到她会带在身边,于是弯腰捡起,对着光线,那蛇眼部分的红色宝石剔透明亮流过一层光滑,一看就是平日里常被擦拭。
而靠在窗口睡着的颜末指尖还勾着一只锦囊的系线,就这么靠着窗口迷迷糊糊地睁开惺忪的眼。
黎雁九忽然觉得这个冬日的下午很是温暖,将臂环重新放到她手中,摸了摸她脑袋:“送你的东西可别乱丢。”
本是冰凉的臂环被他的手掌熨出一层温热,贴在她手心。
颜末并未将臂环收入锦囊,而是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开口:“这个臂环,在你送给我之前,我似乎就在哪里见过。”
黎雁九本是带着几分笑意的嘴角稍稍僵了僵,双眉微皱:“你见过?”
这臂环的确并不是焱教本来就有的东西,但也绝对不是能够出现在大祁的器物。蛇是南疆皇室的图腾,南疆皇室每年都会运一些珍贵的宝物到焱教,表面上是作为祭祀给南疆信奉的大焱大神的祭品,实则是以示交好。而送给她的这只臂环也是来自于他儿时某一年南疆皇室祭品中的一件。听闻这本是为某位皇族而铸的饰品,却因为某些原因最终没有交到那位皇族手上,毕竟是花了重金由名匠打造,就这么让其沉寂在一堆珍宝中着实可惜,最后便以祭品之名由当时的南疆皇帝亲自送给了年幼的黎雁九。而听闻这只蛇形臂环曾经有两只,其中的一只下落不明。
颜末见他表情陡然严肃起来,便知道又触及了她从昨天开始就可以躲避的假设,故意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宝贝看多了难免有些混淆,我好歹也是大祁护国圣女,总是会受到各种各样珍贵的贡品,可能是哪家权贵曾送过相似的臂环吧。”
黎雁九总觉得她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哪里出了问题。
颜末见她仍旧皱着眉头的二呆表情,伸手戳了戳他的眉心,斜眼:“皱脸不好看。我会果断抛弃不好看的家伙的。”
黎雁九本是憋在胸口的疑惑被她这么一搅全然散了开去,抓起她拿着臂环的手道:“都收了我聘礼了,现在要始乱终弃不成?”
“……聘礼?”她低头看了看那臂环,“这不是你之前打翻我一柜子药的赔偿么。”
还记得那么清楚!黎雁九想了想觉得也对,这一只臂环的聘礼的确有些少,于是急切道:“那你要什么,我再加给你。”
颜末想了想,向前倾了倾身子,鼻尖在他颈窝嗅嗅,声音里有些小小的不满:“……好像现在的气息没有昨天晚上强烈啊……要不我先凑合凑合……”
话没说完,后颈便被他扶住,炽热的吻落在她唇上,陡然间那熟悉的气息充斥鼻尖。
他眸子紧紧瞅着他:“现在呢。”
颜末点点头,勾着他脖子:“果然发情的时候你的滋味是最好的。”
黎雁九正要继续堵住他的嘴,马车却听了下来,车门外传来左凌明显听得出笑意的声音:“少主~天色已暗,正好前面有处村落,属下觉得您与圣女还是去借宿一晚如何?”
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