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冰语塞了一下,然后立刻将当时方子铭说这件事的场景略加修改的说,“方子铭和安以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他想尽办法讨好她。你也知道,安以诺很刁蛮骄纵的一个人。而方子铭又不得不去讨好她,所以难免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一次,就是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去找我们大家一起去酒吧喝酒。酒醉后,他失口说的。”
这件事,白如冰到是说了一半真,一半假。事件是真,参与的人数有假;方子铭说的话是真,说话的场地有假。而真正的事实是,曾经方子铭在安以诺那里受气后,喝了些酒。然后去找白如冰抒放心情。激情中,又在白如冰种种挑拨诱导下,才得知的只言片语。而白如冰的分析,正是来自于那些自言片语。
“哦,”楚炎心中了解了大概,便不欲和她在说下去了,“那以陌的死,还真应该是他们父女的做的。”
“恩恩,”白如冰心中大喜,“我也这么觉得。”
“冰儿,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吃饭?”楚炎第一次如此的叫她。
白如冰心中大喜,全然的以为楚炎在消除她杀死安以陌的疑惑后,心中开始慢慢的接受她了。她久经风场的脸上,今天难得出现了些许她少女时代的娇羞与清澈。
楚炎看着她的样子,心中叹然,她曾经就是用这样子,骗了以陌的。他心中突然的泛起了一阵恶心,这样的她,他不能再手软了。
于是,他为了让她将来摔得惨痛,又补充了一句与他心态截然相反的话,“冰儿,以前是我多心了。今天问出这些话,我以后便不会在问了。以陌已经去了那么久了,我也是时候寻找自己的幸福了。冰儿这么多年对我心意,我其实也明白……我们以后,好好的相处,好不好?”
白如冰顿时呆了,喜悦的呆愣。她已经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忍忍的压抑着她心脏的狂跳,小心木讷的询问,“阿炎,你在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
楚炎走到她身边坐下,忍着心中的恶心将她搂在臂弯里,佯作深情的哄骗道,“我在说,我以后会好好的对冰儿。若是以陌在天之灵可以看见,也许也是希望我们好好的在一起吧?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白如冰心中顿时翻滚着种种的情绪,有对楚炎终于答应她的喜悦,更是有对死不瞑目安以陌在天上看见他们如此的快感。
楚炎见目的达到了,迅速的推开白如冰,“好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白如冰心中更喜,若是吃那样的菜,然后……那么从此以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万无一失了。不过,既然楚炎真心的待她,她应该想办法和方子铭断绝关系。但是,她有把柄在他那,想要斩断关系,却是要多费不少的心思。
“怎么了?”楚炎七十年代正准备去餐桌,却突然看见她蹙眉深思的样子,立刻询问道。
白如冰表情又是一僵,然后她灵机一动,立刻搪塞道,“我在想我们要不要帮以陌查出她爸爸车祸真相事。”
楚炎声音淡淡然,却是意有所指的说,“不用查了,那么年都过去了,很难再有线索了。不过既然是他做的,虽然没有证据,法律制裁不了他,但是却可以人为的去制裁他。他躲得过法律,却躲不过报复的。”
白如冰心中猛然一惊,但是随后她又自我安慰的放松了下来。她自以为通情达理的说,“好吧,他那个阴险的人渣,就留给顾爷爷去处理吧。他一定也不会有好的下场的。”
楚炎心中冷笑,你也知道你自己的没有善终吗?
说完,白如冰欢笑的去挽着楚炎的手臂,“走吧阿炎,我们去吃饭去。”
楚炎极想离家甩开她,但是却为了设计好的事情能够正常的进行,不得不任由她挽挎着。
……
祁家,祁妖颜卧室。
卧室内,祁妖颜坐在床边,目光稍稍复杂的看着搬来椅子,在她床边坐下的人。那人不是祁冥,而是她的生母doris。
她的生母原名是doris,是米国人。二分之一华夏血统,二分之一米国血统。她相貌偏于华夏,和祁妖颜有八层相似。虽然女儿已经十五岁了,可是她却也青春依旧。不过,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如她女儿般的娇嫩,但却比小丫头更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韵味。
许多年前,也许正因为她有着这样的血统,和这样偏于华夏的相貌,所以她小时候就被选中,当做间谍培养,并在许多年前就以孤儿的身份,被送到了华夏的孤儿院。
她在孤儿院的时候,由于她相貌出众,经常有主动来领养她的。但是,最后她都是巧妙的寻找到各种理由,拒绝领养。拒绝领养到是不是组织上的意思,而是她自己在不触犯到组织要求下的个人主张。她那时候想的不过是,在未来的日子里,一旦她间谍的身份暴露,也尽量不要牵连其他人。孤儿院本就是个人杂的地方,受到的牵连能少一些。
所以,她是在孤儿院长大,直到18岁的时候,报考了军校。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正式进入部队……
“我虽然不喜欢你,却也没有恨你,”祁妖颜沉默许久后,突然似安慰的对她说道,“祁家人都极好,你也算是为我着想过的。这么多年你都躲躲藏藏的,许是也身不由己吧。”
doris心中升起了欣慰的暖意,她伸手握住这十多年来,她握的次数十分有限的,女儿的手,泪水模糊了双眼,“顔儿,谢谢你能够理解妈咪。”
祁妖颜漠然的摇头,“我不理解……我从未理解过你,为什么明明我就是一场阴谋的产物,你还生下我?”
doris心中酸痛的回忆当年的情景,从众多原因中,选了一个她最快能接受的原因,“早年,在一次执行任务中,我被踢中了腹部,伤及了子宫……若是我打掉你,我就再也没机会做母亲了。”
祁妖颜一愣,随即点头,这个原因倒是她能够理解的。随后,她蹙眉不解的问道,“好好的,为什么要当间谍呢?当上了间谍,为何不当到底,完成任务回去?”
“妈咪很小的时候就被选中当间谍了,身不由己,”doris眉宇间又难以掩饰的痛苦,似乎回想起曾经痛苦的记忆,“我最后将盗来的资料毁了,是因为……因为我也有一半是华夏的血。”
“良心发现?”祁妖颜毫不客气的挑眉问道,“那许原因之一吧?你爱他对不对?你不想他受牵连对不对?爹地他这么多年阻止我和乔家人见面,其实是你怕当年的事情会因为我的身份的公布而被调查出来,他因此会被处罚?”
doris身子一颤,低下的头遮掩情绪的她,许久后才缓缓的和女儿解释道,“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多么遥远,我都不记得了……其实那时候还年轻,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就是在一起待得久了,我又是以那个目的去接近他并诱惑他,所以太进入角色出不来……而后来不让顔儿和他见面,顔儿说的也是其中原因之一。”
祁妖颜心中叹然,对她的话没有丝毫的怀疑。因为经历过的她很明白,人有时候确是不知道什么是爱的。会把很多中不是爱的感情,误会成爱。前世她对方子铭,也不是如此?
她思考了片刻后,继续追问,“还有什么原因,让你阻止我见他?”
“妈咪是怕,我当年犯下的错误,大家会因为惩罚不到我,而转嫁到你的身上来,”doris看着她面前,犹如她年轻时候的脸,说着一个作为母亲对孩子未来的担忧,“乔家人,并不是各个好相与的。你过去了,要听话,别……”
“听话?”祁妖颜冷笑的打断,“那还不得成了他们手里的软柿子,随便他们捏?值得我尊敬的,我自然会尊敬,不值得我尊敬的,除非他不惹我,否则……”
祁妖颜的话没继续说下去,她觉得点到为止最好。而那个“否则”的程度,也是因情况而定的。比如霍思雨,程度就会重一些。比如乔老太太,即便她再怎么恨她,也会看着乔振宇的面子上,给他留下这个奶奶。
doris心中惊诧,以她从祁昱程口中了解的,她的女儿向来都是伶俐乖巧的。却从来不知,她竟然还有这样冷傲,狠辣的一面。不过,她心里到是没有抵触,而是弯起了嘴角,因为这样的她像极了曾经的她。只是后来,迫于形势,不得不磨平了棱角。
她看着小人儿,迟疑了一下,然后试探的央求道,“顔儿,今天让妈咪陪你睡,好不好?这么多年,妈咪从来没抱你睡过呢。等你去了乔家,就更没有机会了……”
祁妖颜心中微堵塞,她没有回答她的请求,反而是反问她,“你明明可以偷偷的来见我的,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不出现?恩?”
doris心中一痛,她起身坐到床边将挣扎的女儿拥到怀里,“宝贝,不要挣扎好不好?妈咪这就和你解释。”
祁妖颜听她的解释果然停止了想要挣脱的想法,静静的被拥着。当停止抗拒之后,她突然发现,她内心竟然和她的理智不同,全然没有抵触的情绪。
“过去的事,都是妈咪的错,”doris轻拍着女儿的后背,声音微颤的道歉,“妈咪是想,若是宝贝不知道妈咪的存在,或许会活得更加快乐了一些。妈咪是不想成为你人生的污点,让你从童年就染上了阴影。可是,即便妈咪如此躲,你还是觉你是阴谋的产物。都是妈咪的错。”
祁妖颜没有去回抱她,也没有去安慰她。任由她抱着,最后淡淡的说了一句,“晚上记得要帮我盖被子。”
……
白家私人会馆。
白如冰和楚炎的这顿饭,吃的极为顺利。她本以为她需要殷勤的向楚炎敬酒,让他的疑虑转移到酒上,他就可以放心的吃菜。可是却不曾想,楚炎竟然对酒和菜都没有拒绝,更是殷勤的向她敬酒。
不到半个小时,一瓶83年的法国顶级红酒,就已经喝了三分之二。当然,期间包括服务生上菜时候,很扫兴的碰掉了白如冰的杯子,洒出了为数不多的一些。
白如冰看着楚炎第一次如此心平气和的和她说话,更是第一次的主动为她倒酒,为她夹菜,她心已经飘荡了很高。随着时间的推移,她身体开始逐渐的升起渴求的燥热。随着这燥热的来临,她非但没有疑惑,反而是心中欣喜。
她选择在菜里下药给楚炎,她自己也是吃的。只是,相比楚炎,她稍稍的少吃了些。她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因为一会激情的时候,她也可以借药物的作用短暂麻痹住,今天下午时候方子铭留给她的余痛,更是让可以让已经乏力的她继续自由才纵情。二来是因为,她可以感同身受的计算出楚炎药物发作的时间。
白如冰随着身体涌出的空虚和燥热的逐渐的加大,她看向楚炎的目光也越发的迷离,声音也更加的嗲气,“阿炎,你在干嘛?”
此时的楚炎正用一只手有意无意的抚动着他t恤的领口,听见白如冰的问话后,他脸上立刻呈现出了尴尬,“冰儿,空调是不是坏了,我怎么觉得这么热?”
白如冰心中狂喜,她自以为魅惑又妖媚的站起身,只是两步的距离却走的十分的婀娜。她佯作好心的将手放到他的额头,身体却故意借此去贴蹭他,“阿炎,你该不会是发烧吧?”
楚炎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一只垂下的手握紧拳头,剪平的指甲深陷手心。而他的另一只手,却抓下她放在他额头上的手,轻闻,“冰儿,你好香啊。”
白如冰身心的空虚,因为他的话瞬间转变成更深的渴求。她任由他抓着她的手,娇媚的扭到他椅子后,另一只手轻撩他的颈肩,最后搂住了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耳边自以为蛊惑的低语,“有多香?比你刚刚吃的菜还香吗?”
楚炎握紧的拳头更加的用力,强抑制着内心即将要翻滚而出的呕吐,却再也不能发出声音回答她的话。最后,只能是他的头机械的点了一下头。
白如冰瞬间得到了鼓励,突然没用多少力就抽出被楚炎抓着的手。她双手捧上他的头,将她方子铭经常夸赞她,并且是她十分引以为傲的柔软揉贴到他的后脑,同时嗲气十足的嗔了一句,“阿炎你好讨厌,你该不会是想吃了人家吧……”
楚炎心中瞬间升起恶心和暴怒,真想立刻甩开她,暴打她至死。但是,又一想让她死的更惨,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点了一下头。
楚炎的深呼吸,在白如冰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意思。她欣喜的拿下抚着他头的左手,放进衣兜里拿出一个微型遥控器,对准设定好的位置按下。
突然间,整个房间内都被黑暗包裹。楚炎挣脱她迅速起身,向旁边撤退了两步。
“阿炎,你在哪里?我害怕,”白如冰没有想到,楚炎会突然甩开她。按她的计划,他不是应该将她抱在怀里,安慰她不要怕,然后情不自禁的吗?
楚炎故意装作连续绊倒几个椅子,掩盖住第三个人进来的脚步声。在那人终于快速站到他前面时候,他才抑制住恶心,佯成爱怜的说,“冰儿,不要动,我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不要走!”白如冰惊慌声音已经带上了难耐的娇喘,她急切的扑了过去,却因为没寻找对声音的来源而扑了个空。
楚炎和他的替身同时向倒地的椅子后退了两步,然后楚炎又说,“冰儿,我的手机落在了更衣室,你的还在吗?给外面的人打个电话……”
“我的也不在,阿炎你在哪了?”她体内的空虚和燥热已经严重的将她包裹腐蚀,她饿狼一样难耐的又循着声音扑了过去,却绊倒在椅子上,摔得当即闷哼一声,之后便传来撒娇的低泣。
楚炎的替身立刻爱怜的将她抱住,还未来的及起身,就已经被空虚得忍无可忍的白如冰扑到在地。什么沙发什么床啊,倒是全省了。
楚炎虽然因为黑暗看不清楚,但是却可以根据声音知道情况。他心中冷笑,然后抬头寻找一下事先安排好的,门口处微小又微弱的光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的挪了过去。
谁说白家的职工就一定要听白如冰安排?早已经打入白家内部的他,如今势力可是比白如冰大上不知道多少倍。
刚一出门口后,楚炎看着在外面等着他指示的人说,“有没有和他说,不要手下留情?”
“有有,”会馆经理连连点头应道,“您说的,若是大小姐染不上那病,就让他全家跟着大小姐陪葬的事,我也说了。”
“恩,别让那贱人发现,否则你全家也去陪葬,”楚炎声音淡然的恐吓道。
那经理顿时吓得冷汗连连,“不会的,他穿的衣服都是您穿过没洗的,气味都是您的。菜里按照您的吩咐没有下药,而是将她的酒杯用高浓度药水浸泡。我怕药力不够,中途还让服务生故意打碎,换上了一个新的。而且,那药,我也让人加入麻痹神智的成分,即便是明天她醒来,神智也不会立即恢复……万无一失,您放心。”
楚炎点了一下头,然后几乎是跑去浴室的。他要立即重新洗一个澡,将那些污秽的气息都洗掉。
……
一个半小时过后,楚炎才终于从浴室中走出去的。穿好衣服后的他,坐在休闲椅上,拨通了祁妖颜的电话。
在楚炎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祁妖颜正依偎在,似乎她前世也没感受过几次的妈妈的怀抱里。但是她并没有睡,她不清楚是在等阿炎的电话,还是因为在这温暖又陌生的怀抱中,不想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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