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冕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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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冕特工-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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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几年你经历了如此大的变故。”少剑无言以对,三年前,吉米还是一个四肢健全的人,但在一次前线采访中被弹片击中大腿,造成终生残疾。

  吉米摇了摇头,感叹道:“没有人可以左右自己的人生,我不信耶稣,也不信上帝,什么都不信,估计他们都不会帮我。”

  面对吉米如此诙谐的态度,少剑却神情黯然,他无法开口,如果此时坐在轮椅上的是自己,他能象吉米一样以同样的态度来面对人生吗?

  天色渐渐沉了下来,两人喝着红酒,谈笑风生。

  “还记得在南非的日子吗?”

  “哈……当然,怎么会忘记呢,在那里,我见识了太多杀戮,回来后,我打算把那一切记录下来,可是却再也没有机会出现在那里。”吉米捏着残疾的腿感叹道,“朋友,如果你还能回去,多么希望能陪你一起。”

  少剑脑海里幻化出南非那片充满美丽和神韵的土地,仿佛看见朝阳从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景象。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是时候将一切向全世界公布出去的时候了。”吉米突然抓住少剑的双手,深邃的眼睛里似乎含着泪光,少剑使劲点着头,咬紧牙关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辜负我们当初的誓言,一旦时间允许,我会向全世界发布那里最真实的一切,那一切惨绝人寰的屠杀、争斗……到时候,我们一起回去,也许一切都已经改变了。”

  “但愿那一切已经变成我们希望的模样!”吉米有些伤感地说道。

  没有人明白他们谈论的内容,但在他们心里,彼此心照不宣。

  二人脑海里又浮现一些往事,历历在目。

  “谢谢,兄弟,来,干了。”两只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犹如两颗激情碰撞的心。

  就在这个夜晚,两个生死之交的战友在一起回忆过去时,在贝拉格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这件事,几乎改变了少剑余生的时光。

  贝拉格和往常一样安详、宁静,但每个人都能闻到散发在空气中的火药味。大街上依然车流涌动、灯火辉煌,可每个路人的眼神背后,却都象藏着一道冷艳的光。

  玛丽今晚没有去咖啡店,她的父母在店里照看生意,她早早地赴朋友的生日宴会去了。

  吃完蛋糕,一看时间还早,他们又相约一起去跳舞,她好久都没有如此放纵自己了,在舞池里疯狂的感觉激发了她的每个神经细胞,厚重的金属质音乐象锤子一样疯狂地敲打着她全身的神经细胞。

  “哦——”舞厅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叫声,一个生存在战火中的城市,战争的概念早已深入人们的大脑中,在放纵自己的过程中,灵魂似乎都得到了解脱,所以每个人都在放纵、欢叫、呼喊,尽情发泄压抑在心底的愤懑。

  但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汽车鬼魅般在黑夜深处悄然行驶,车内的人全部神情冷峻,黑色的衣服下隐藏着一颗颗悸动的心,城市的灯火倒映着这些面孔,象风吹过在脸上留下了的痕迹。

  在副驾驶室坐着一个身材微胖、额头发光的男子,他的眼睛象狼一样发出幽暗的绿光。当他的视线触碰到黑夜中的一切时,那一切根本无法藏匿,象裸露在地表的幽灵,然后“砰”地一声化得粉碎。

  汽车停在一个灯光无法直接照射到的地方,与浓重的夜色融在一起,在地面形成一道浓重的阴影。

  沉默,良久的沉默,没有人说话,世界安静得让人窒息。没有人敢搅乱这样的安静,在属于魔鬼横行的世界,一切都被魔鬼主宰着。

  公路对面店里的生意逐渐由热闹变成冷清,又从冷清变得黯淡,直到最后一个客人离开,时间已经指向午夜。

  此时,车内男子眯缝的眼睛终于慢慢睁开,其实他根本没有睡着,压抑在心底的怒火一直被那一巴掌支撑着。当他看见公路对面店里走出最后一个客人,灯光渐渐暗下来时,这股怒火终于忍不住象火山一样爆发,冲天而起,将整个世界燃烧起来……

  汽油顺着人行道一直流到公路,刺鼻的味道瞬间蔓延到了周边地区。

  “哈哈……”当这张狂笑的脸终于露出恶狼一样的表情和嚎叫时,大火已经开始蔓延,瞬间将漆黑的夜晚照得通红。

  “啊……救命啊。”这时候,还在店里料理事情准备下班的布朗夫妇惊叫着想越过大火逃出来,但火势疯了似的,肆无忌惮地向店里猛灌,他们根本无法穿破厚厚的火墙,卷起的浓烟打着滚儿向夜空飘散开去。

  “妈的,臭婊子,我要你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火红的火焰映红了这双充满鲜血和仇恨的眼睛,熊熊燃烧,贝拉格仿佛在火焰中被慢慢融化……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二节  复仇火焰
第十二节  复仇火焰

  夜色已经很深了,当玛丽和朋友从舞厅出来时,她的每一个神经细胞都充满了激情,那种放纵后的快感仍然意犹未尽。

  “哈哈……多希望还能玩一会。”

  “来,喝酒,继续喝……”

  玛丽和几个女孩疯了似的在街上跳着、舞着,直到筋疲力尽,几个人才各自回家。

  在街道的另一头,玛丽跑跳着往咖啡店方向而去,这个时间,父母应该刚刚结束生意,她想和他们一起回家。

  酒精在她体内燃烧,她摇摇晃晃地走在大街上,夜色仿佛也醉了似的,呈现出一片迷离的景色。

  在离“兰色城堡”咖啡店不到一百米的距离,当一片嘈杂的场景出现在她眼前时,她犹豫了一瞬间,停止了脚步,双手抱在头顶,慢慢蹲了下去。

  就在这一刻,她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一种非常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

  “爸爸、妈妈……”她轻声念叨着,突然象射出去的箭一样往咖啡店飞奔而去。虽然现在火势已经弱了下来,但大门仍然被封闭着,根本无法接近,象蛇一样吐着星子的火焰在空中乱舞。

  玛丽的大脑轰隆一下就炸开了,火焰燃烧着她的身体,她半晌没有动弹,仿佛那一切都与己无关。

  她紧咬牙关,任凭火焰在自己眼前将咖啡店燃成灰烬,她却象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电影,一动不动。

  火焰在她心口燃烧,逐渐吞噬她的身体,而后把一切化成灰烬。

  消防队员在她眼前晃动,强大的水流在空中乱舞,十几分钟后,强大的水流终于战胜了火焰,一切才渐渐恢复了平静,夜色又慢慢沉寂了下来。

  玛丽四肢已经僵硬,人流在她周围穿插来往,她仿佛透明人一样呆立在街道上,根本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当消防队员用担架从咖啡店里抬出几具尸体时,玛丽仍然一动未动,她的神经已经麻木,麻木地失去了思维能力,当几具被白色布片遮盖的尸体从自己眼前抬走时,她的眼神也始终没有转动一下……

  夜色更深了,现场已经被处理得差不多了,所有人都慢慢撤离后,嘈杂的夜晚又恢复了宁静。

  玛丽单薄的身体在夜色中显得越发孤单,世界越来越黑暗,夜色象无底洞似的旋转,顿时天昏地暗,她已经分不开天与地。

  “啊——”一声苍凉的嚎叫冲破长空,瞬间消逝在夜色尽头!

  突然,一道闪电把天空劈成两半,大雨倾盆而下。玛丽跪在雨中,任凭雨水冲刷着孤寂、冷漠的灵魂。

  第二天,当天空再次出现光亮时,没有人发现这个世界有什么不同,一切如同过往。但有一个人,就在昨晚,一场大火夺走了她的一切。

  此时,玛丽躺在自己家里,大门紧闭,把世界分成了两半。

  在她手里,多了一把精巧的手枪,不断重复的拉枪栓的声响在这种气氛中显得格外刺耳。她手中紧握着一把子弹,在时而散开又时而张开的手掌中,有一个人的影子顷刻间被捏得粉碎。

  没有一滴泪水,一个看似坚强的女孩,把所有泪水都融进了心底。

  “圣母呵,我要把我悲哀的眼泪穿成珠链,挂在你的颈上。”泰戈尔的诗突然化成泪水,一串一串,落在了她心里。

  这里是桑郎时常出没的地方,但他身后每时每刻都围绕着一群保镖,这家伙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太多,欠下了太多的血债,所以非常小心,一有风吹草动,立即会把狗放出来咬人。

  但是就在今晚,他该后悔自己惹错了人,他将为自己疯狂的放肆付出惨痛的代价。

  玛丽此时已经在桑郎经常出没的必经之路等了很久,她象一条蛇一样潜伏在黑暗中,眼睛里含着残忍的冷光。她要亲手为父母报仇,让这家伙尝尝被火焰包围,然后被火焰烤熟的痛苦感觉。

  桑郎和一大群手下喝完了酒,出来时已经是凌晨三点。

  今晚没有月光,世界漆黑一片。

  等桑郎上车之后,紧紧围住他的保镖才慢慢散开去,然后两辆汽车一前一后慢慢前行。

  他今天显得格外高兴,一上车就狂笑起来,一想起自己已经报了那一巴掌之仇,心里就兴奋至极,他仿佛看见了熊熊燃烧的火焰,迎着风将贝拉格城市照得灯火通明。

  “哈哈……我要你永远记住我是谁?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可以扇你,你他妈扇我不是找死吗?”他嘴角边的横肉上下抖动着,肥硕的身体窝在汽车后座,随着音乐一颤一颤。

  在贝拉格这个地方,他们就是出没在街头的毒蛇,谁要是敢招惹他们,那么后果会很严重,那一场大火已经算是很客气了。

  桑郎想着想着,越想越高兴,越想越解气,不知不觉间,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鼾声渐起。

  玛丽已经潜伏了一个多小时,她估计时间差不多了,埋藏在内心的仇恨在烈焰中熊熊燃烧起来,眼睛已经被烧得血红。

  亲眼看见自己的父母葬身火海却无能为力,她仿佛看见父母在烈火中尖叫、挣扎的情景,鲜血象火焰一样燃烧了自己的身体,她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痛楚,象毒蛇一样咀嚼着她的肌肤,叮咬着、吞噬着……

  “啊——”她咬牙切齿地在心底嚎叫起来,恨不得立即把桑郎撕得粉碎,攥紧的拳头已经渗出了汗水。然而,此时却只能把痛苦和泪水融进心底,杀了桑郎,只有杀了桑郎,才是对父母最大的安慰,才能使自己的灵魂得到解脱。

  当两辆黑色的轿车慢慢进入玛丽视野时,她内心一个激灵,此时仇恨的火焰已经窜到了眉头。

  “你去死吧。”她使劲一拉,早已设置好的汽油桶从山上滚落下去,瞬间撒满了道路,一直滚到车边。

  当前面的司机发现情况不妙时,已经晚了,他大叫一声,正要打开车门下车,却见一道电光闪过,“唰”地一声,一股强大的火焰腾空而起,瞬间席卷而来。

  “啊——大哥……”火势已经燃烧前后百米之远,车内的人被火焰包围,根本无法打开车门逃离出去。

  玛丽看着自己创造的这一切,脸上无半点表情,似乎火焰在她眼睛里根本不是死神,而是复仇之剑,她要用这场大火为死去的父母报仇雪恨。

  桑郎和手下的保镖终于打开车门逃到了路边,但是已有几个人葬身火海。

  玛丽慢慢起身,向着火焰走了过去,那些跳跃的火焰,就象死神正在舞蹈,燃烧得越快,她的心便越痛快,燃烧得越彻底,她内心的仇恨便会在最大程度上得到宣泄。

  桑郎坐在地上,望着这场差点要了自己性命的大火,正在庆幸自己死里逃生时,突然一个人影出现在眼里,当他感觉不妙时,却已经来不及了,子弹在空气中狂乱飞舞,枪响之时,他周围的喽罗全部躺在了地上。

  一个人影,准确地说,一个女人的身影把自己罩在了黑暗中,桑郎想掏出藏在身后的枪,但在慌乱之中却抓住了一个死人的腿,刚一哆嗦,头上便挨了重重一脚。

  当他看清楚这个女人时,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没想到这个漂亮可人的女孩,对枪械居然这么精通,而且在对付自己这群强悍的保镖时,几乎毫不费力。

  “等……”他想给自己争取活命的时间,但刚伸出手,眼前一道白光闪过,只觉得手腕一麻,失去了知觉。当他明白发生什么事时,刚刚伸出去的那只手已经离开了身体……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痛楚传便全身,痛得他咬牙切齿,欲罢不能。他只能把痛苦咽进心里,齿缝间发出颤抖、低沉的嚎叫。

  玛丽心里却传来一阵阵快感,当她亲手把杀害父母的仇人踩在脚下,亲眼看见这个禽兽躺在地上不停的抽搐,亲耳听见那痛苦的嚎叫不断的回旋……她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长长的呼吸着夹杂着汽油味道的空气,享受着此时最甜美的时刻。

  不过,她还没想这么快就将杀人凶手致于死地,她要用有限的时间慢慢地折磨他,然后让火焰去吞噬这个邪恶的魂魄,去慰藉父母的在天之灵。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着,当她用枪逼迫桑郎慢慢后退,火焰越来越大,越来越猛。

  桑郎后悔了,她想起一句话:宁负天下人,不可负女人。

  此时,面对着这个被仇恨淹没心智的女人,他唯一可做的就是无条件服从,可是,他又是一头狼,不到最后关头,他不会服输,他会利用有限的时间,有限的机会来反击。

  但玛丽似乎非常了解眼前这头披着人皮的狼,她根本不给对方任何机会,枪口始终没离开过他的脑袋一秒钟。

  这种以沉默代表对抗的战争,一旦爆发,甚至比纯粹的肉身搏斗更来得凶猛。桑郎在抱定死亡的最后瞬间,突然象狼一样爆发了,他猛地窜了起来,然后紧紧抓住了玛丽握枪的手,玛丽一声冷笑,握枪的手突然松开,这给了对方错觉,当他想去抢枪时,玛丽的身体突然向上跃起,然后从空中跃下,用膝盖猛烈地撞击在桑郎头顶。

  桑郎只感到一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后倒去,火焰瞬间吞噬了他的身体。

  玛丽冷眼看着这一切,正要去捡掉在地上的枪时,突然一束刺眼的灯光从不远处射了过来,她此时已经恢复常态,理智使她迅速离开了现场。

第十三节  深情难收
第十三节  深情难收

  少剑与吉米在南非的偶然相遇,成就了一段深厚的兄弟情谊,他们此次再次相聚,却都在感慨岁月逝去,年华不再。

  而少剑心里装着一件更为紧迫的事,他必须把这个叫玲的孩子交给她的亲人。但是一切全无头绪,这个大男人,对任何事情都可以坦然面对,惟独遇见了这个孩子,他才知道自己真正的致命弱点。

  “少剑,这件事可是谁也帮不了你,我也没什么办法,你别看我。”吉米笑呵呵地说道,正抱着孩子思考该如何处理这事的少剑,无可奈何地看着孩子,沉声叹息道:“玲,你真是一个真正的小杀手,可要致我于死地了。”

  吉米在一边开心地直笑,但笑着笑着,表情又黯淡了下来。

  少剑看了他一眼,他不需要用任何言语来试探,便明白吉米心里装着心事。

  “你准备怎么办?”少剑语气很舒缓,可他们之间的空气似乎停止了流动,吉米了解这话的含义,但他没有想好,他现在是一个四肢残缺的人,三年前的约定,放到今天来说,是一个非常沉重的话题。

  少剑的脸颊紧紧地贴在孩子脸上,能感受到那一丝细腻和光滑,玲躺在他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如果我们能象孩子一样,无忧无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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