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说些什么呢?”无心看了一眼段一刀的背影,继而目注着黑衣女人,朗声答道:“如果想劝在下投降,你还是免了吧!”
“你是个值得爱惜的硬汉,没有人愚蠢得要逼你投降。”
“谢谢你看得起我。”
“你不必否认自己的价值,你没死,老身很高兴,如果你能放弃仇恨,继而加入到我们这里来,到时候,大家携手合作……”
“抱歉,在下不敢高攀。”他抢着说道:“我无心的身上,流的是波澜壮阔的热血,决不与你们这些冷血的人攀交情。阁下,你的好意我心领。但各位是**界的前辈高人,应当明白一个道理。”
“什么?”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一倍施与己身,必将百倍的报复。”
“无心,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无心就是个不识时务的人。阁下,今天在这里做主的人不是我无心,而是我的少爷,他!”
这个时候,打交道的那名黑衣女人似乎才注意到段一刀的存在。看了看无心,眼光再落到段一刀的身上,“他?”眼光从惊诧慢慢的向疑窦,猜测过渡……
忽然,就见这名黑衣女人目**光,寒如利矢。下意识的脱口道:“你是……”
“哈哈哈……”段一刀仰天长笑,笑了好一会儿,笑声倏止,虎目中神光暴**,一字一顿的道:“果然不错,在阿斯兰小王都设陷阱,伏击我段某人的就是你们,真是老天有眼啊!”
“真的是你?可是你怎么会……”这次开口说话的是黑衣女人身旁的那位仁兄,语音虽显苍老,但中气十足。
“怎么会在这里对吗?”段一刀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呛啷一声,地煞刀出鞘。单臂直指前伸,震颤而出的刀鸣声犹如如天际传来的隐隐龙啸。刀影划出一道美妙的半弧,继而刀身下指,斜垂身侧。屹立如山若天神,俯视着一群小鬼。
也许,该形容为猛虎狼盯着羊群。
“今天一定要作一个了结。”他舌绽春雷,声震长空,虎目中神光似电,脸上杀气直透华盖:“段某人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却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尽卑鄙的手段对付段某,所以,段某今天来了。
今日必须有一方死尽灭绝,永绝后患看谁活得到下一刻。你们是一拥而上呢!仰或是像个英雄逐一上前送命,悉从尊便。”
“原来你就是那个姓段的小子,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小子,你是我的啦……”白无常一声沉叱,**令随扑上的声势疾**而出,如山潜劲骤,没等为的黑衣男女下令,他先扑了上来。
“白无常且慢……”黑衣女人急声喝道。
但是晚了,随着段一刀人影忽动,谁也没有看清他是怎样封招反击的,就见一道人影像狂风般的斜撞而入,炫目的刀芒似流光逸电,扭曲两次便从**令旁一锲而入,光芒闪动后才听到利刃的破风声。
人影倏止,段一刀换了方位,没听到兵刃接触声,只是在空间里听到了气流的锐啸而已。
白无常直冲出两丈外,“砰”一声撞在站着白老者的巨石上,身躯反弹而出,痛苦地**着摔倒。右胁下方,裂了一条大缝,暴突出来的猩红内脏堵不住创口,鲜血泉涌而出。
段一刀徐徐转身,地煞刀再次的斜垂身侧,脸上的神色丝毫未变,似乎刚才并未生任何事。
白老者则是大吃一惊,跳下巨石伸手扶住了白无常,大叫道:“取伤巾来,这时不能搬动他,他伤得太重……不用了,他死了!”
石后奔出两名黑衣鬼卒,刚想冲过来抢救濒死的白无常,听到白老者后面那几句话之后,就不约而同的止住了脚步,跟见了鬼似的看着段一刀。
“这是第一个,放心,今天在场的一个也跑不掉,也许,我会留下一个活的,因为我要从他的口中刨出我要知道的消息。至于剩下的杂碎,我会逐一的铲除。”
说得够毒,也够狂!为的黑衣男女怎能受得了?
加之白无常的死,也进一步的刺激了这些老一辈**潜在的血腥因子。
黑衣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怒吼道:“干掉他,左相那里有我夫妇二人担待!”
“杀!”
霎时间,不约而同的怒啸震天,六支暴**的剑光像是咆哮奔雷电闪。随着猛扑的人影的刺向傲然屹立的段一刀,左手喷出的黑雾,随罡风剑气在前面猛刮。
“去你娘的的!什么东西!”段一刀大骂着,蓦地风生八步,不但黑雾回头反涌,攻来的奔雷闪电也突然一顿。
一片炫目**的刀光一闪,似排云般的驭电而至,风吼雷鸣,无畏地楔人剑墙,猛然流光爆涨,人影乍合。
没传出刀剑接触声,却传出暴雷似的怒吼:“天绝斩!”
咔嚓!咔嚓!异响连鸣,破碎的人影飞抛,断裂的长剑残片,剧烈向外翻腾,没传出叫喊声,刹那间洒出漫天血雨。
段一刀再一次的原地重现,冷静得象一具石象,锋利的地煞刀斜垂身侧,鲜血向地面滴落。
“哗……”惊怖的叫喊声传出。
包括小心防守在段一刀身后的无心在内,十数名高手中的高手,有一大半脸无人色,被刚才那一刹那接触所呈现的结果,吓得心胆俱寒。
上法场的所谓杀刑,指杀头,身异处,一刀断命,了结罪恶的一生,算是死刑中最仁慈的死法了,也称枭。
斩罪,批腰斩,用斧,也有时用大刽刀。
拦腰斩断,肢体断处,内脏外流,要过片刻才能断气,断了的身躯仍然可以活动,犯的罪比杀头罪重些,所以判斩刑。
天绝轨,用斩。
六名黑衣人,分散成十六段,分布面仅三四米左右,有六段上半身,双手仍在地面爬动。内脏流涌惨不忍睹。
………【第一百九十九章少女】………
“无耻的杂碎,卑鄙的小人,你们一起出来。”段一刀挥起血迹斑斑的地煞刀指着已经逼近了二十米外的黑衣人公母俩。吼声如雷震:“要不能把你们斩成八段,大爷我就放你们这些人一条活路。上!”
这瞬间,另一巨石上的中年女人尖叫:“不要下令围攻……”同一刹那,娇叱声传到:“用九幽炼魂阵毙了他……”同一瞬间,白老者也挺杖狂冲而上。
风吼雷鸣,七个人七把剑齐聚,空间为之一窒,无数寒芒构组而成的剑山涌到。
黑衣人夫妇率领着黑衣鬼卒,同时窜起,在半空中同时向斗场俯奔而来,转瞬即至。
同一刹那,无心也从另外一个方向挺剑冲来。
七男一女全是斗能已修至化境的高手,能量骤压力万钧,七剑一杖形成**,将段一刀包裹在中间,行石破天惊的致命一击,那无形的杀气和威势,像是火山般突然爆出来。
段一刀一声长啸,身子迅疾旋转,随着人影的消失,在身子周边形成了急旋转的漩涡状的罡风气流,呼啸声刺耳慑魂,手中的地煞刀也失去了原本的光泽,而是变得血红,暴涨了二尺有余。神乎其神的嗜魂刀诀,以无上的太极真气御刀出,在沉重的剑山重压下,爆出空前绝后的无量劲道,一不可收拾。
“铮铮铮……”断剑漫天飞**,彻骨裂肌的血红色刀气直迫八米外。接着是惨号声摇曳,人体八方抛掷,烟尘滚滚。
段一刀死死地握住地煞刀,用似是来自天外的声音说:“先撤……”“砰”一声响,他跌入扑来的无心怀中。
他失算了,不得不作孤注一掷,他已经觉围攻他的七男一女功力之高,为平生所仅见,自己如果冒险留一两分后劲,后果不堪设想,必定被七剑一杖粉身碎骨。
也没想到七人**在一起的攻击所产生的破坏力足以威胁到他的生命,在生死关头,以全部精力行雷霆万钧的致命一击,自己体能的消耗是十分惊人的,有些人会从此一蹶不振,永远无法恢复健康。
一击之下,他像是崩溃了,跌入抢来的无心怀中,用最后一口元气,叫无心立即撤退。
无心脸色铁青,飞快地将他扛上肩,像一头暴怒而压抑的雄狮暴虎,激了生命的潜能,一蹦十几米,连他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不知何来的神力,三五起落便消失在下面的怪石乱摊之中。
斗场烟尘弥漫,草屑沙石四散纷飞,阻挡了视线,便宜了不得不救人撤走的无心。
七个男的断了七把剑,白老者的荆棘钢杖也断成了三段。
五个男的躺在血泊部被一刀泯掉了生命。唯一的那个女人也不好受,右小臂以及肋下都裂了一条大缝,鲜血汩汩滚冒。
五具男人的尸体只有一具是完整的,活着的那个脸无人色像是惊吓过度,垂下断剑远在几米外,目光呆滞的怔,也像是麻木了。
黑衣人夫妇等人扑来时,被剧斗所产生的能量场阻隔了半分钟,也就是仅仅慢了一刹那,不理会党羽的死活,带了人追赶无心去了,有五六名鬼卒打扮的黑衣人跟在后面,其中有那个大叫着不要下令围攻的中年女人。
满心窝火的无心扛着段一刀全力急冲猛进,就在他背着段一刀窜入奇石怪岭百十米的时候,忽然从右前方一块巨石后面闪出一个白色劲装的女人身影,用焦灼的嗓音低叫:“从这一面走,下面去不得!”
“什么人?你是……”无心没有继续往下询问,因为他从突然冒出来的这个女人语气里没有现恶意,而且,如果他感觉没错的话,刚刚那句话里似乎还饱含这关切和焦急的感情。但无心同时也现了,这份关切和焦急不是对着他们来的,而是为了别人。
甭管是为谁,这女人没有恶意倒是真真儿的!
于是,他便不假思索地向对方掠去。
“小心脚下,跟着我的足迹落脚,以免遗留痕迹。”白衣少女说道:“不要走得太急,有些石头上面都是浮雪,稍不留心,就会留下踪迹,请放心跟我来。”
白衣少女带着他左盘右折,不久便到了一座崖壁连绵不绝,坍崖绝壁处处的奇峰下,在一座破败的枯枝藤萝垂挂的断岩前止步。
“等一等。”白衣少女回手制止了无心的脚步,小心地向下一伏,慢慢扳起几株小灌木,轻轻拨开里面的山藤,让在一旁,说道:“爬进去,再小心地把你背上的人拖进去。里面有一条可以容人的石缝,折入十余步是一座八米宽三四米深的石洞。你先进去,我进去后再点亮火折子。”
石缝共有三个折向转弯处,在第二次转弯时,就已经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是一座天然形成的石洞,但更像一条裂缝,里面居然很干燥,有一张以干草编成的床垫,一大捆油份十足的松明,由石缝**松明处的薰痕看来,这里曾经有人住过。
白衣少女点起一根松明在岩壁的洞孔里**妥,转过身来说道说。“这里是我偶然现的一处歇脚站,十分安全,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个石洞。洞口本来就十分隐蔽,再用石板堵住,绝对没有人可以找得到。
嗯,这样吧,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来看看那个人的伤势,他怎样了?”
无心点点头,白衣少女帮着他把段一刀安置了在草垫上,熟练地替他拭净身上的血迹,段一刀虽然并未昏厥,但呼吸不正常,脱去上衣,可看到他左肩和左胁有两条两寸长的创口,创口并不深,血仍在缓缓涌出。
之外,是他的皮肤出现一星星淤血般的血斑,那是用劲过度,真气突然受外力的重压,而压制迸时的必然现象。这是说,受力的部位毛细血管因而进裂的结果。
“我带有最好的金创药和保命丹。”白衣少女从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包囊中取出药物说道:“外伤不要紧,内伤必须立即治疗。这位大哥,后面壁根的石缝上方,有一只小口大肚瓷瓶,那是用来接水的,瓶内的水可以食用,劳驾你去拿过来。”
她先喂了段一刀一颗保命丹,很快,无心就将水瓶取了过来,水送丹丸入腹,她又向无心说道:“这位大哥,你先替伤者上药敷伤,我用推拿八法替他疏通经脉。”
她先在双掌放些药末,再在一只小玉瓶中倒些有刺鼻香味的褐色油液调和,跪在段一刀身侧,纤细的双掌向下一按,神色庄严地吸气运劲,很快就开始在段一刀的身上熟练的指掌并施。看上去推拿的手法十分的老到扎实。绝非一般的初学者。
看到她熟练的手法,令无心的疑心又起,但同时也一怔。
因为他从白衣少女的眼里看到了隐隐的泪光,看到了粉颊的肌肉因强行压抑过度的焦急而呈现出来的抽搐。
这个时候,他已替段一刀敷好了药,可以定下心神仔细打量这位在紧要关头,突然出现救助他和段一刀的陌生白衣少女了。
这是一位年纪大概在十六七岁左右的年轻少女,脸蛋呈现玉红的健康色泽,五官出奇地透逸。
“好美好灵秀的姑娘。”无心情不自禁地在心中暗道。
白衣少女上自束的白色丝带,下至鹿皮小猎靴,一色的白。这种衣着在遍地是雪的山岭行走,即使四处走动,如果不留心的话,也是很难现的,是女**最喜欢的服装样式之一,同时也是最理想的一种冬季里的伪装。
剑鞘也是白色,是便于女**使用的轻灵饰剑。石洞里,幽香阵阵令人心神为之一爽。
无心暗地了打量着白衣少女,心中疑云又加重了几分,一连串疑团令他感到十分困扰。
这白衣少女究竟是谁?是什么人让她如此牵挂的?为什么会在这种紧要关头出现?为何对这座石洞如此熟悉……
久久,白衣少女替段一刀盖上衣衫,吁出一口长气,沉静地说:“气机转旺,总算度过难关,要不了三五天,你就可恢复体力了。”
段一刀本想挣扎着坐起。却被白衣少女按住了。
他感到浑身脱力,头脑仍有点晕眩,睁开无神的双目,有气无力地说道:“姑娘,谢谢你,你的推拿导引术十分高明,但如无相似的**柔内力相辅,仍然无法助我导气归元,你练的是……”
“女**的先天秉赋不同,练的当然是纯****的斗能。”白衣少女掩饰着眼里的忧虑神色,勉强地微笑着说道:“如果与你交手的人斗能修为再浑厚一两分,你的气机便永远无法复原了,你为何不珍惜自己万金之躯,冒万险作孤注一掷呢?”
段一刀苦笑了下,然后长叹一声,犹有余悸地说道:“姑娘,我的判断错误,才导致的身不由己,不得不作孤注一掷。正确地说,是被对方那可怖的杀气和压力所**的。老天爷!这七个男女剑势之威猛,斗能修为之浑厚,委实惊世骇俗,”
………【第二百章苏苏】………
“哦!你以一斗七?难怪会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过,我看到的……我的意思是说,怎么会有七个人?这……”
“的确是七个人,六男一女。女的是一位中年女人,斗能之浑厚,比七个蒙面男人至少也强一倍以上。如果不是她刻意放手,我就没有这么好运了。”段一刀苦笑着唏嘘地说道:“也是我太大意了,光想着雪恨报仇了,犯了一个低级的错误。忽视了那些带着鬼面獠牙面具的黑衣人,还有其他的帮手,这次也算是个教训。
九幽杀戮者,的确不凡,如果日后再碰上他们,必将有一场惨烈的生死存亡决斗。哦!姑娘,失礼失礼,还没请教姑娘尊姓呢!临危援手之德,不敢或忘,感激不尽”
“我?”白衣少女在旁坐下,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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