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一个知道自己底细的陌生人打交道,岂能处处表现出自己无知与惊讶?其实,他心中已有了应变准备,刻意的让对方把他看成无知与愚蠢的人。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他突然向前一仆,双脚向后猛地左右分张。双手一推地面,身形已飞腾而起。
两把青锋剑一直一横,在他身后突起难,却慢了一刹那,他已先一刹那仆倒,双脚分别踹中两位随从的小腹和下阴。
他的两个随从,竟然是要杀他的人。
青袍人吃了一惊,一声怪叫,疾冲而上,左手向正在飞翻下落的闫副旗主背影急抬。
斜刺里飞来一段连枝带叶的树枝,恰好击中抬起的左小臂。
一声卡簧脆响,一支暗藏在小臂内的铁羽箭折向飞走了,救了闫副旗主一条命。
青袍人已无暇追取闫副旗主的性命,一声沉此,青芒暴闪,转身剑出,反应迅捷无比。
两声金鸣震耳,白茫茫的雪气弥漫中人影各向侧飘退。
青袍人退出丈外,骇然变色。
一个黑袍人垂剑站在两丈外,头上戴了鬼面具,即使在大白天,也会让看到他的人心中毛。
远逃出三丈外的闫副旗主,惊骇地拔剑戒备。
他的两个要谋杀他的随从,抱住被他端碎了内脏的小腹,蜷缩着瘫倒在雪地上挣扎,出濒死的哀吟。
“咦!你……”青袍人脸色不正,惊骇地叫道。
黑袍鬼面人哼了一声,举步逼近。
“你身上也藏有一张鬼面具,不同的是。你的鬼面具尽皆獠牙,而我的鬼面具没有獠牙。”黑袍人阴森森地说道:“同时在你的怀中,怀有一块金色的虎头信牌,那是认牌不认人的信符。你我双方,应该互相有所认识,本来彼此互不侵犯,尤其是配带鬼面具的身份很高,应该互相回避才是。”
“但阁下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管了在下的家事。”青袍人大声抗议。
“难道你不知道眼下的情势已经变了?”
“这……”
“贵方已严重威胁了我方的权益。你知道,权益受到威胁会有些什么结果。”
“原来……原来那晚小孤山皇家骊苑咱们的外秘站,是被你们所挑的……”“不错,你们的外秘站很多,内秘站也不少。外秘站的人戴黑头罩蒙面,内秘站的人戴鬼面具。昨晚一夜中,我们的人居然找不到任何一处内秘站,甚感失望,也对贵方行动之秘深怀戒心。今天,可找到你们内秘站的人了,阁下愿意随在下去见敝长上吗?”
“你还奈何不了在下。”青袍人咬牙切齿的哼声道:“贵方挑起纷争,必将两败俱伤,势必会让林家占便宜,这样值得吗?”
“这一天反正早晚会来的,不是吗?”
“但目下却非其时。”青袍人语气有点软弱。
“这很难论定,阁下,双方各展实力,到达某种境地.必定生严重的利害冲突,打破平衡相安的局面,晚了断不如早了断,目下正是早了断的时候了,是贵方打破平衡局面的,因此虽非其(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网阅读!)时,也必须引。现在,你我两人中,必须有一个人屈服,唯一解决之道……”
“那就看谁先死……”一声野兽般的低吼,青袍人奋勇抢攻,剑起处,寒流顿起,剑尖暴射出来的尺长青芒激烈吞吐,风雷骤气势磅礴,青芒四布之下一剑连一剑步步进逼,剑气涌砭肌彻骨,攻势之凌厉惊心动魄。
鬼面人沉着地封架,闪动飘忽乍现乍隐,在漫天彻地的青色剑网中来去自如,偶或回敬一记神来之剑,必可将青袍人的剑势诱变为守势。
一刚一柔,棋逢敌手。
“在下留意你的左手。”鬼面人一面封招一面说:“一个剑术已到了这种境界的人,居然用铁羽箭杀人,必定另有其他更恶毒的下流手段。你经过巧手化装易容,在下必须揭开你的本来真面目,就可以猜出你们的主子到底是谁了……咦……”青袍人的剑势陡然一变,飞腾的剑影中,突然出现三点若有若无的深青色流芒光影,风雷声中突然夹杂着异啸。
鬼面人剑势一紧,传出一连串奇异的震鸣,然后人似流光,曳带着迅迸射出的银色剑芒,远退出两丈外,脱出青袍人可怕剑术的威力圈。
青袍人似乎也力有不逮,内息紊乱,想追击也力不从心。
“该死的!我知道你是谁了。”鬼面人稳下马步厉声说:“破釜沉舟一博,以神驭剑有我无敌,这是京畿左相府邸特聘客卿漠北唯我剑圣罗一笑的星罗秘剑绝学,星罗剑术中的流星散斗绝招。唯我剑圣有四大弟子。练成这招的仅有三个半。你一定是那半个,仅能挥一半的威力……你想走?”
青袍人一跃三丈,久斗之后,依然有余力飞跃而走。
闫副旗主是成了精的老江湖。及时侧倒,滚转。倒翻,反应人。
青袍人逃走时的一枚铁羽箭。划破闫副旗主的左臂外侧,如果他不知道闪避,必定被射中心坎要害,这下他不但躲过一刺,也躲过随后追逐的鬼面人一剑。
鬼面人确是想毁了他的腿,防止他逃走,以便回来擒他要口供,却被他滚转躲过断腿之危。
他心胆俱寒,贴地急窜退入左侧树林,如飞而遁。
看了两人拼剑的情景,他完全丧失了斗志,唯一的念头是赶快逃走。
他闫副旗主能在自家门内称王道寡,但在这些剑术惊世骇俗的高手名家面前。他比一个二流混混儿强不了多少。
过去,他日空一切自命不凡。今天,被段一刀打得信心全失,再碰上两个剑术可怕的神秘高手,他傲气全消.心胆俱寒。
“本团有许多吃里扒外的奸细!”他一面飞逃一面心中狂叫,“撺掇我去城里的混帐东西也是奸细,我非宰了他不可。”
他这个老江湖,按理应该找大路向城里逃的,却精明反被精明误,怕在大路上容易被人迫及,而落荒逃命以为可能扔脱追赶的人。
由于内息不稳,斗能被抑制,所以在没小腿的积雪里艰难的跋涉出两里外,突觉背心一震,双脚立即不受指挥,趟雪冲出三丈外,砰一声摔倒向前滑。
雪沫子灌满了口鼻耳孔,浑身僵,好不容易拾起头,眼前出现青袍人熟悉的面孔,脸上有凶残的表情。
他心神一懈,生意全消。他即使想有所举动,也无能为力,脊心挨了一枚铁羽箭,死定了。
“不要怨我。”青袍人一脚踏住了他拔箭,并随口说道:“我必须杀你灭口。那个鬼面人很高明,但他对我暗藏的小臂内的铁羽箭怀有强烈的戒心,所以追不上我,我可以任意摆脱他,甚至随时都可能杀掉他。但今天,杀你比杀他更重要,所以你得死,你知道得太多了。”
他浑身一阵抽搐,意识逐渐模糊。
小村在冬日里的艳阳下安静如恒,天底下似乎没有任何怪事,能打扰这些朴实农夫的安宁。
借住在齐老汉家里的段一刀,已经外出打听消息。
村后的偏僻田野附近,有一座荷叶田的池塘,水量不多,只是在表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塘岸枯败的柳树可怜兮兮的顶着寒风,指粗的枝条在寒风中轻拂,一副随时待死的样子,一切皆显得萧索静谧。
青袍人带了一名壮实的大汉。两个人却带了三具尸体。大汉拖了两具,一手一具毫不费劲。
“就摆在这里。”青袍人放下闫副旗主的尸体说。尸体已经僵,背部被铁羽箭击中的伤口,已经用剑加宽改变了剑刺的痕迹,已经看不出是被铁羽箭所杀害的迹象了。
“这里距村子已在两里左右。”大汉也放下尸体,道:“恐怕无法嫁祸给段小辈呢。”
“笨虫,放近了反而不合情理。”青袍人说道:“听我的安排,错不了,保证段小辈有九张嘴,也无法分辩,跳在大江里也洗不清嫌疑……”忽然,右后方传来一声阴森的冷笑。
“真的吗?”冷笑的人接着道。
两人吃了一惊,火转身向敌,左右一分。
是那位鬼面人,而且多了一位打扮相同的鬼伴,除了身材稍高之外,外表几乎完全相同。
青袍人脸色大变,本能地拔剑戒备。
大汉也拔出了插在腰后的燕翅双刃斧,大环眼凶光暴射。
“在下料到你阁下必定回来,事没办妥,你无法向主子交代,所以一定会回来的,果然被在下料中了。而且你带来了同伴,在下的同伴也来了。”鬼面人阴森森的嗓音带有几分鬼气,面具内的双目更是冷电四射。
“你知道在下并不是伯你,只是不想因你而误事,所以走避希望你知难而退,你可不要料错了。”青袍人语气相当强硬。
“在下知道你的星罗剑法厉害。”鬼面人阴阴一笑,“铁羽箭更是追命的恶毒玩意。但在下也相信,你这半个剑圣门人,绝对难逃出在下的手掌心,你心中比任何人都明白。”
大汉的大环眼,颇感诧异地狠盯着对面两个鬼面人。
“我说老兄。”大汉向青袍人说:“这两个人,好像你的同伴,你们怎么啦?”
………【第一百六十七章带路】………
“同伴?”青袍人冷笑着嗤了一声:“不错,兄弟的确有几个戴鬼面具的同伴,你也见过其中一两位,但你再留心看清楚,兄弟那些同伴的鬼面具画有獠牙,这两个家伙……”“噢!不错,他们的鬼口中没有画獠牙。”
“所以,他们是兄弟的仇家。”
“仇家?好,交给我料理,让兄弟替你分忧。”
“小心他们的剑……”
“笑话!我霸天斧猛坤,还用得着小心两个见不得人的混球?”大汉傲然地说道,横斧向两个鬼面人大踏步走去。
“原来这么一个猪一样的家伙,竞然是佣兵界颇有名气的独行佣兵猛坤,号称什么霸天斧,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呢。”鬼面人似乎颇感意外。
“这家伙一露面,我就知道他是猛坤。”第二名鬼面人道:“听口气。咱们的神秘强劲对手,并没将这家伙网罗在旗下呢!”
猛坤单手执斧向前一引,怪眼彪圆。“你两ap。个见不得人的狗东西……”
不愧是叫猛什么玩意儿,吼叫声像打雷。第二名鬼面人哼了一声,一闪即至,赤手空拳疾冲而上,毫无顾忌地近身,丝毫没将名震佣兵道的霸天斧放在眼下。
青光疾闪,沉闷的风雷声乍起。
鬼面人的身形诡异地闪动了两次,竟然从狂野的漫天斧影中切入。
“劈啪!”耳光声暴起。
青光一顿,猛坤狂乱地后退。鬼面人不可思议的身影如影附形,紧贴在猛坤的左肩外侧,正是燕翅斧的威力圈死角部位。
“噗”一肘重重的撞在猛坤的背肋上。被撞击的部位如中巨锤,吃痛的猛坤狂叫一声,虎跳出两丈外,泼野地扭身挥斧,马步大乱。
鬼面人随猛坤的身形旋转,这一斧当然落空。
“啪啪!”连续两掌狠狠地劈在猛坤的左右颈根。
“我不信你能挺多少下。”鬼面人一面出掌一面道,这两掌,猛坤如果没有深厚的护体内能相抗,脑袋与脖子恐怕早就碎裂分家了。
可是,猛坤受得了,但信心全失,有如负痛的野兽般低吼两声,猛地一跃三丈,撒开两腿就跑,亡命似的狂奔。威震佣兵道的霸天斧,竟然被对方赤手空拳打得昏天黑地,燕翅斧也成了无用之物,再不逃岂不其蠢如猪?
青袍人也被鬼面人那不可思议的怪身法,吓得心中毛,当机立断,左手暗地向在旁虎视既既,严密监视他的另一位鬼面人一扬,身形向后疾退,飞掠而走。
同时射出三枝铁羽箭,箭似流星划空,快得令人眼花,却无法看到形影。可是,鬼面人早就暗中提防,他这里铁羽箭一,人已移影换形换了方位。
青袍人远出五丈外,突然一剑挥出悚然后退。
前面,背手屹立着打跑霸天斧猛坤的鬼面人,拦住去路,似乎早就在他前面等候了。
一剑落空,鬼面人根本不曾出手拦截。
“你是漠北唯我剑圣罗一笑出类拔萃三个半门人中的半个。”鬼面人背着手缓步逼进,一面进,一面说道:“流星剑客安弗洛,很好。阁下想必是内秘站的高身份主事人之一,在下要口供。”
“你……你休想……”安弗洛厉声叫道。
“不是想,而是要。两个问题,阁下必须给在下完满的答复。”
“你少做梦。”
“在下经常做梦,人哪能一辈子不做梦?连白痴也会做梦。其一,谁替阁下牵线,投效你这位主子长上的?其二,你的主子长上是何来路,姓甚名谁?是否出自左相裘杰的授意?”
“废话少说!来吧!一比二,在下打你们……”“呸!你配?”
“在下……看招……”
剑攻出了,左手的铁羽箭也出了。
剑是毒招流星散斗,攻向前面的蒙面人,暗器是三枚铁羽箭,偷袭后面另一个堵后路的蒙面人。
但是,剑和暗器全部落空,对手太强了。
“啪啪啪……”连续的耳光声暴响。“呃……”可怜的大剑客踉跄侧闪。正想挥剑自保,右小臂突然一震,被踢中手时,剑突然脱手飞抛。
“噼啪!”又是两耳光。
这两耳光他受不了啦!眼中金星直冒,口中牙断血出,无法抗拒的可怕掌力,似要化肌溶骨,可怕极了。
砰一声大震,他仰面摔倒,眼前已无法见物,绝望地双手乱挥以保护自己。靴尖吻上了他的肋胁耳门,一连三脚重踢,力道千钧,足以踢破六段高手的护身斗能能量,踢得他不知人间何世。
“在下的话,说一不二。”鬼面人阴森森地说道:“不招,你一身零碎将会一件件散掉。”
“啊……”安弗洛痛得忍不住叫号。
“给你十声数招供,数!”
另一位蒙面人欠身应喏一声,开始叫数。
他浑身一震,如中雷殛:将人大卸支解,以及十声数逼供,还有说一不二……这些事,是道上逼供的常用手法,也是他们这种玩命的人耳熟能详的骇人规矩,高手名宿闻名色变的典故。
“我……我真的不……不知道长……长上是谁……”安弗洛是彻底的崩溃了,只能在那里声嘶力竭的叫号。
“六……七……”另一蒙面人继续叫数。
“用……用五千金币,招引我入伙的人,是……是个蒙面人……”“哈,又是蒙面人,阁下你蒙面,咱们也蒙面,这他妈又出来个蒙面人?到底是他妈什么样的蒙面人?讲!”
“他……他就是蒙面……面人……”
“天下间没有一万个蒙面人,最少也有八千,哼!你……”鬼面人冷笑着道:“说他的本来相貌或者是姓名来历。咱们要知道他的底细。”
“我……我只知道他自出现以来就一直蒙着脸,其他的……老天爷!有人给你五千金币,请你掩去本来面目做杀手,任凭你掳财劫色,有许多同伴帮助你,听你指挥,你还要求什么?
还犯得着去追究长上是什么人?何况如果不接受,就有性命之忧。我……”“你真的不知道?”
“真的不……”“那么,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
“饶……命……呃……”咔嚓一声响,颈断骨折。
同一期间,段一刀在东城郊也算是如愿以偿,找到一些他需要找的人,希望能澄清一些疑团。
当他出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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