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北堂小贤的年龄太轻,轻的让他感觉到自己不被重视。
“总该试试,不试怎知?”北堂小贤出奇地沉静,“闯不过,算我北堂小贤学艺不精。再说,在下也非闯不可。”
“为何?”
“我们已经查清,日前偷袭我枭龙的人和令徒脱不了干系,而且他既然与一群神秘人物关系密切,那阁下师兄弟两人自然不可能置身事外。所以,今天不闯,他日仍是要闯的。在下这些人必须找他当面问清楚,我们不能打了糊涂仗,却还不知道主谋是谁,我们必须找到那个神秘组合,与他们了断日前的恩怨,义无反顾。这一天不管早来晚来,在下与阁下等四狼杀星终须会碰面的,对不对?所以……”
“哼,鄙人不知道你们在胡说些什么。”黑面枭冷冷地说道:“不错,劣徒成奇的确不怎么安份,但他有财有势,日子过得无风无险十分安逸,他又没疯,会与鬼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神秘组合打交道冒风险?眼下城里诡异莫测,风云暗涌之际。劣徒避之唯恐不及,他还敢丢下目前的基业去玩命?哼!你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看你们都疯了,要不就都是些白痴。”
“在下有可靠的消息来源,证明令徒是神秘组合的爪牙,挑起三大佣兵团的火并,以便掩护神秘组合在阿斯兰的活动。”北堂小贤笑容倏地一收,也冷冷地说道。
“谁说的?”
“目下不便奉告。”
………【第一百七十四章躲避】………
“哈,想不到,原来你这位枭龙的少团长也只会空口说白话而已。”黑面枭冷笑着道:“好,你厉害,鄙人毫无兴趣与你计较,与你这种人打交道实在乏味。你们进去等吧!庄里的人一定会替你们准备最舒适的客室居所。保证宾至如归。鄙人也保证劣徒一回来,立即把他交给你们对证,如何。”
六个人愣住了,想不到向来是以阴损狠毒闻名的黑面枭会来这么一招软的。
“这个……”北堂小贤也愣住了,还真不知该怎办才好。
“北堂少团长。不是我说你,你的确不够冷静。”黑面枭不客气地说道:“你们大陆三大顶级佣兵团之间的恩怨是非,老实说。根本与我们四狼杀星这种*邪人物无关,谁也不愿介入你们这种血腥的什么名次之争、正义之斗。劣徒成奇其实很胆小,只敢在小人物中翻云覆雨,迄今为止。他还不敢抬出师门壮大自己的声势呢!你找他,算是找错了门路。”
“可是,在下证明令徒牵涉到挑动……”“鄙人可以向你保证,决不是劣徒挑动你们三大佣兵团之间火并,而是被迫,也无意中介入,他是受害人,所以被林家的人逼得几乎要上吊。”
所有的人吃了一惊。北堂小贤在震惊之余,眼神当中还迅闪过了几丝诧异之色,但很快就隐没了下去,和杨牧眼带疑惑的相互对视了两眼,才不解的转头看着黑面枭迟疑道:“林家的人?林家反抗军?他……他们不是在布尼斯吗?他们也有人到了这里?这里可是京畿腹地,林家的人即使胆子再大,也不可能孤军深入到这里来吧?那不是找死嘛,阁下是不是认错人了?”
“绝对不会错,就是林家的人,因为出手的人功力奇高,使用的也是林家的狂狮斗能术,要知道,林家的狂狮斗能术在大陆上只此一家,别无分号。而且鄙人怀疑出手的人就是那面大旗。”
“阁下是说大陆十大高手居末的那位?”
黑面枭叹了口气,道:“不错,不知道他和近日里风头正劲的那个姓段的家伙是什么关系,他怀疑劣徒曾经与姓段的那个神秘人物两次被埋伏围杀掳劫的事故有关,所以前来逼取内情。从小洪山的四狼谷打到此地,得到消息才罢手。你们居然把劣徒看成勾结神秘组合的爪牙,真是错得离了谱。”
“在下知道一些有关那位姓段的神秘人物被埋伏掳劫的消息。”北堂小贤左面的一位貌相精悍,装束极为普通的中年人接了一句,声音很低,但中气极浓,“根据本城地下圈子里传出来的消息指称,接连两次设下陷阱围杀他的人都是瑞王府所为,至于具体原因没人知道,好像是……嗯,是涉及到了什么神器之类的,不知是真是假。”
“你们就会听信有心人的嫁祸谣言。”
“这……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不瞒各位,鄙师兄弟四人的师尊无血狂剑他老人家目下已被瑞王府尊为上宾,如果此事是王府所为,那么我等势必会得到消息,也会积极的参与行动。那个姓段的小辈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会在鄙师兄弟四人手里逃生。
所以,此事,鄙人可以断定绝对不会是王府的人所为,说到那个什么神器,就更是离谱了。当初,布尼斯城的神器事件闹得沸沸扬扬,尽人皆知,就连都督卫府、虎卫军都出动了,可结果呢,神器事主儿死于乱军之中,所谓的神器也不知去向。
现如今,又出现了神器,事隔半年才多一点儿,接连出现两件神器,这事儿纵使我信,你们信吗?神器又不是路边的野草,垃圾,随手就能扒拉出来?诸位,醒醒吧。
那面大旗誓要找出谋害段小辈的主谋凶手来。他已经得到了些线索,鄙二师弟、三师弟带了劣徒。也已经动身去找其他的线索了。这件事情既然牵涉到了我们。那么我等当然不肯罢休。于公于私,这件事情都要查清楚,这几天不分昼夜,都有人前来讨野火,恐怕有些人已经知道劣徒已经招了供,所以要派人灭口。这些畜生!鄙人要等他们来。”
“莫里前辈。能不能请透露一点?”北堂小贤的口气变得友好了。
“抱歉,不能。”黑面枭莫里奇断然拒绝,“这会妨碍那位的追查行动。如果让他知道消息是从鄙人口中泄漏的,他不把我这绿柳庄拆掉才是怪事。”
“呵呵!他敢来拆无血剑狂厉老前辈的山门?开玩笑。”杨牧大笑道,笑黑面枭莫里奇着实言过其词。
“一点也不开玩笑。”黑面枭莫里奇正色的说道:“我告诉你,他已经拆过一次了。”
“什么?不开玩笑?”杨牧也不笑了。
“我等四师兄弟曾经布下九天十地灭**阵等他。”
“结果……”
“结果,我这里落花流水。”
“你说得像真的一样,呵呵!”
“你不要笑,阁下。”赤面狼莫里成在旁接口道:“说实话,我等四师兄弟自从跟随了师尊之后,真没怕过什么人,就拿现在来说,你们枭龙的诸位,不错,在大陆上也的确是名号响亮,但我们未见得就怕了你们。可那位不一样,那是面大旗,沃德勒草原上的林家军之所以驰骋了这些年,一直没有被朝廷剿灭,以至于朝廷现在连半壁江山都丢掉了。谁人敢说没有那面大旗的直接关系?连朝廷这许多绝高手都被震慑住了,那我们四狼即使再狂也得有个限度吧?
那天晚上他是独自一人前来的。事先我们已经有所准备,布下了天罗地网,结果……”
黑面枭莫里奇苦笑着把师弟的话头接过来,道:“结果是,他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我郑重告诉你们,天下间绝对没有第二个人。能在我面前强行把我的门人带走问口供,他是唯一的一个。不说了,总之。鄙人栽了就是。进去吧!你们将是鄙人的佳宾,但希望你们进去之后别撒野。绿柳庄目下已布下了九天十地灭**阵。你们破不了。眼下城里的任何人都破不了,也许只有一个人破得了。”
“那面大旗”杨牧笑问道。
“不错,那面大旗确实可怖,但勇气也可佩!”黑面枭莫里奇本来就黑的脸上一红一紫,“不过,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我会……”“会剥他的皮。”北堂小贤微微笑着道:“不然你们就不配称四狼杀星。”
“你们才该剥。”黑面枭也笑笑,领先便走,边走边感叹道:“至少,他敢于独身闯阵,身为十大高手,位高辈尊,手段过分,但为人却没有傲气,也没有你们这些名头响亮的大英雄们的可憎面孔。我觉得这面大旗是个人物,所以我们四狼杀星愿意请人替他查线索。当然了,这些和那个段小辈没有任何的关系。”
一行人说说笑笑,化敌为友进庄。
远处跟踪的段一刀相距太远,看得一头雾水,怎么一群高高在上的家伙,竟然与混混儿这种混蛋蟊贼打起交道来了?
我靠,假仁假义的一帮子家伙,段一刀看到这里也就兴趣索然了。回身返城。
人倒霉,连盐都会生蛆。特别是满肚子的恨,心有邪火不出去的主儿,看见稍高的点的树墩子都恨不得上去踹两脚才能解气。
地鼠韩遂就是这么倒霉的一人儿,现在的他连在平地上走路都会栽跟头。因为先前两个兄长抛下他一人逃命这件事情,给他带来了极大的怨气,当时如果没有段一刀相救,他如今就是一个死人了。但现如今也不是火的时候。
他得躲,不但在躲段一刀,也在躲那些人,这两拨主儿,被谁抓住都得不了好。韩遂很会躲,而且躲得很隐秘。
可躲不过有心人,躲不过掘隐秘的专家。躲不过有满城的眼线蛇鼠提供线索的人老龟山在绿柳庄的东南角,相去不足四里。
离远看就是一垛子大山包,横趴在那里,头伸入湖中,很像是老龟在喝水,所以就叫做老龟山。
他被追得魂飞胆落,不敢逃入城,拼命逃至城外的一座小村,找到那儿的两位朋友,再由朋友带他到老龟山,投奔一位声名狼藉、躲在那儿隐名避祸的、早年间混在一起的同道无尾蛇闫昌。
这是山脚旁近湖滨的一座三家村,无尾蛇就是其中的一家。平时孤家寡人一个,夏天的时候呢,就在湖中钓些鱼货,再转手卖给鱼贩子,倒真过了十几年的平安好日子。
两位朋友一叫张三。一叫李四。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在道上混口食儿的牛鬼蛇神,如果不是同道就很难知道他们的底细。像这二位今天叫张三李四,兴许明儿就叫马五王二麻子。谁知道呢。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凡是能与地鼠韩遂这种有雪狮子佣兵团做靠山的一主儿交往的人,不仅是神憎鬼厌的货色,而且必定是身手修为出类拔萃的高手。
无尾蛇就是高手中的高手,他能一口气同时打出十五种以上的霸道暗器,大多是淬毒的要命家伙,所以他也是佣兵道中恶名昭彰,人人恨之刺骨的货色。
闫昌这阵子一直在猫冬,因为大冬天的嘛,冰封千里的,湖里的渔区都被冻住了,所以白天无事可为,练练功,睡睡大头觉,就这么混一天算一天,等着来年开春。
这位仁兄是在避祸,避几个誓要埋葬他的对头。在这里躲得很隐秘,躲了十几年。什么事都不曾生。但平时依然十分警觉。
一听到匆促的拍门声,他正在睡觉,警觉地一蹦而起,敏捷地在衣内系妥暗器囊,和另藏有暗器的皮护腰,随时准备应付不测。
“谁呀!”他轻灵地闪在门后,谨慎的开口问道。声音病怏怏的,如果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屋里住着一位土埋了半截子的家伙呢。
………【第一百七十五章绝望】………
“你***以为是谁?”门外的地鼠鼻尖泛白,一边搓着冻得通红的双手,一边暴躁地叫道:“讨债的,我地鼠韩遂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呀!小心我一脚捣破你这龟窝,你他娘的躲得还真稳呢!”
吱嘎,哑人的门轴声响起,闫昌拉开门,看到张三、李四两个人,这才恍然大悟。
“好啊!妈的,原来是你两个混帐狗东西出卖我。”无尾蛇没好气的怪叫道:“我正感到奇怪,这只地老鼠怎么会找到我这里呢!进来吧!没有人跟踪吧?”
“鬼的人跟踪。”韩遂上气不接下气带着寒风抢入屋内,张口大叫道:“拿酒来,受不了啦!”
草堂简陋,一桌四凳别ap.无长物。
地鼠韩遂大马金刀往上一坐,不住喘息,嘴唇干瘪,脸上冻得通红僵硬。
“怎么啦?遭到祸事了?”无尾蛇为三位客人倒荼,韩遂的狼狈样子,看得他心中直跳。这位不是一直在暴雪混呢吗?怎么混成这德行了……
“韩老哥惹了点事儿。”张三陪笑着说道:“要咱们弟兄带到你这里避一避风头。不管怎么说,朋友嘛!有难同当,是不是?”
“去你娘的有难同当。”无尾蛇气呼呼地在下坐下,一甩尖顶少毛的脑袋,哼哼地说道:“我被‘蓝甘海棠’陆家的海棠七芯追得上天入地的时候,又有哪一个朋友与我有难同当呀?现在有难了,才来找闫某人,我靠你们大爷。”
“别呀,那不同的,闫老哥。”李四也愁眉苦脸的道:“蓝甘海棠陆家本身就是五大商会之一,势力太大,海棠七芯又是高手中的高手。咱们这种耍单帮的,谁惹得起他们?就算有胆子与你有难同当,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怪只怪你老哥惹的人太强了。”
“废话少说,阴人的,我要酒,不要茶,没有酒我可要断气了。”地鼠韩遂拍着桌子嚷嚷:“恶鬼进了门。赶都赶不走。你就别他娘的怨天恨地了。借你这里躲两天避避风头,再找机会远走高飞,你想留我都留不住,你以为你这里是安乐窝呀?”
赖客上门,赶又赶不走,早年间还有着不菲的交情,也不能翻脸来硬的,心里暗叫倒霉的无尾蛇只好取来酒葫芦,以碗代杯,给地鼠韩遂倒了一碗酒,眨着那双小绿豆眼不住打量韩遂的狼狈相。
“该死的!你又惹了谁啦?”无尾蛇问道:“据我所知。满天下似乎还没有敢招惹你暴雪的人。但你们毕竟是外来的强龙,而本地是阿斯兰,小王都,又是云家以及名头在你们暴雪之上的枭龙总部所在地,难道你招惹了他们?”
“唉,总之说不清,嗯,这么说吧,现在韩老哥最主要的是在躲一个姓段的年轻小辈。”张三接口道。
“姓段的小辈?他又是谁?是何来路?是哪座窑子口哪座大山门的要命神仙呀?”
“你不知道?”
“我知道个屁!你他娘的没头没脑,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真是见鬼。”
“该死!你没在城里打听呀?”
“打听?我连出门都心惊胆跳,还敢到城里去打听?你以为我活得不耐烦了?”
“难怪。”地鼠喝了一碗酒,呼吸稳了些,烈酒入喉,酒意上涌,身上的寒意顿时就消散了大半,也暖和了许多,“你像个惊破了胆的山兔子。说起来—言难尽,总之。我是见了鬼了,惹上他也是莫名其妙,最开始的时候,是因为他替蔡家出头,哦,对了,你知道城里的有名的铸剑坊蔡家吧……”
“嗨,嗨,你等等,我知道他们家,而且也知道他们家有个水嫩水嫩的漂亮大闺女,死老鼠,你他娘的别告诉我,你是为了老牛吃嫩草,惹了人家小嫩雌儿,最后导致人家女娃儿的情郎找你报复来了,哈哈哈哈……”
无尾蛇大笑着道,他当然知道本城铸剑行业中的翘楚蔡家,没容地鼠说话,仍在那里自顾自的调侃道:“你他娘的也忒不要脸了,年纪都快赶上人家的爹了。千不追ap.,万不追,天下的漂亮女人没有一千万,也有八百万,你偏偏去追这个还不懂什么是女人的小青果子,喂,得手了没?得手也就算了,再不济也爽了一下,否则你老哥就是活该!哈哈哈……”
“去你娘的,你说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