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覆雨翻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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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覆雨翻云-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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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太子一伙被气急的靳冰云打得叫苦不迭,《剑典》神功除了宗师级武功,对付一流高手都是游刃有余,若不是靳冰云心有旁骛外加不肯痛下杀手,战斗早该结束了。

    年怜丹深吸一口气,花间仙气提至七重天,一剑横劈,似慢时快的逼向照井夕,这一剑大拙若巧,森森剑气圈住对方变换莫测的手指,力求以深厚功力挫败平生劲敌。照井夕手指变化几次,见对方大剑隐隐带起一股旋力,迫使自己不得不与其力拼内功,嘴角露出招牌冷笑,左手翻出一招七式拈花指,消,卸,拖,引,拍,滑,夹。一连串动作令人眼花缭乱,最后却奇迹般捏住了年怜丹宽大剑身,手指与大剑擦出一段火花,年怜丹八成内劲被照井夕转到身后马车之上,轰的一声,金黄銮座一分为二。我被雪儿抱着跳离了破旧不堪的马车。

    年怜丹与照井夕空着的左手和右手又是一阵急拍,功力不足的照井夕被迫改为守势退挡。年怜丹剑峰再次高鸣,八层花间仙气运上,破开照井夕的左手,再次斜挑照井夕前胸。一直不言不语的雪儿突然大喊起来,“哥哥,小心后面!”

    一条黄色身影从十步之外的屋中窜出,一对秀丽白掌落叶一般飘向照井夕毫无防备的后背;身形之快,除了里赤媚的天媚凝阴,还能有谁?也只有他能躲在暗处而不被众人发觉。

    照井夕知道自己千算万算,算掉了身后这个不知哪来得比年怜丹有过之而无不及的高手。即使自己使用最后一招,也很难逃过今日败亡之局。一个顶级高手的加入对于群斗顶得上百个一流好手。

    “一代宗师都要躲起来乘机偷袭,年怜丹你们也配与我谈什么豪杰枭雄?哈哈哈!”照井夕一声愤慨大笑,凝聚毕生功力,以后背硬接里赤媚天媚凝阴后陀螺般急旋,将其阴柔内力最大限度引向年怜丹,再化掉体内一刚一柔两股外侵内力的四中之三,还是敌不住的七窍流出血来。

    我和雪儿赶上去扶住遥遥欲倒的照井夕,与汇合一处的年怜丹和里赤媚面面相对。而杀死十来个大内高手的蒙颜,石雨两人此刻也都多少挂彩;本来早就点倒诸弓手的冰云也与照井夕一样,被一对长相相似的蒙古大汉偷袭缠住,看他们上下翻飞,左击右挡凭着一对肉掌将冰云逼得一时之间失去先手,当是长期受过合击之术训练的高手。

    照井夕森然喝道,“天媚凝阴,来的可是里赤媚!”

    凤目秀长,却做高僧打扮得阴媚男人作揖柔声道,“正是里某,阁下受了我与年兄联手一击而能不死,今日一战后,必当名扬天下。”

    照井夕拉过雪儿小手,出现爱怜神态抚过她的柔顺长发,却对我说道,“你叫花溅泪是吧?”

    我惊醒了般“哦”了一声,照井夕缓缓把雪儿拉到背后用衣带系紧,缓慢而又平静的向我说道,“这几天你照顾雪儿做的很好,你看着我和雪儿怎么应敌过招,今天如果不死,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我马上所要做的一切可能在你将来某一天带来巨大的收获,睁大你的眼睛,看好了。”

    望着这个传说中(夸张地说)冷血到变态的家伙,他居然语重心长地教导我似的和我说话?究竟他要带我去哪?为什么他好像认识我很久似的?他又怎样应付年怜丹和里赤媚?

    我发觉我碰到了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次际遇,远方惨烈的战斗还在继续,我的眼中脑中却只剩下了即将上演的宗师级别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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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缘来缘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没有人可以形容照井夕手指舞蹈有多么的华丽,我只觉得他只是轻轻荡过三丈来长的距离,虚空之中便已留下羽毛笔尖划过的痕迹一般,指影缥缈无踪,唯有幻像残留,楚楚生香。

    年怜丹和里赤媚同时吃惊皱眉,敌方这一招没有任何杀意,也不着任何取向,没有招数的武功对于先天顶级高手同样头痛万分。估略着照井夕靠近的速度,年怜丹和里赤媚同时进击,分取照井夕和他背上的雪儿,以求打乱对方阵脚,迫他发出有形杀气。

    雪儿爬在照井夕肩上,一双亮眼霎那间变得洁如明镜,强若年怜丹和里赤媚者也仿佛感到自己的心事被**裸的窥视殆尽。我清楚地“看到”思感柔和的顺着雪儿的双手流入照井夕的身体,后者巧妙的斜步绕过身形略逊一筹的年怜丹,将里赤媚挡在年怜丹身体的另一侧,不使他们形成合围之势。

    单独接上照井夕柔指的年怜丹突然发觉自己打出的三虚五实八道剑气,被照井夕虚接实引的瞬间消弭怠尽,对方所取手法之巧,判断之准,就好像自己事先全部告诉他一般。

    又一个侧移,照井夕转到竭力想要扑上夹击的里赤媚的死角,再一次未卜先知的化去年怜丹精心准备的刚猛真气。一记拂露手划过年怜丹右胁空处,花仙年怜丹踉跄后退,里赤媚刚欲绕开补位,照井夕弹出一道指风,毫无目的的指向虚处,却吓得里赤媚空中逆转真气慌忙变招,“噗”的一声喷出鲜血化解自身内劲。里赤媚和年怜丹同时飘后十丈,对视一望,里赤媚惊怒的声音响起,“你能看穿我们的招数?”

    照井夕退回我的身边,不理里赤媚向我问道,“你可看出点什么了?”

    我还震惊在这个瞎眼帅哥三招之内连挫年怜丹和里赤媚的强势之中,喃喃心虚的答道,“我…我好像看到雪儿和你之间有一道白光…就。就…我不知怎么说了。”

    面对我近乎白痴的回答,照井夕却似乎显得颇为满意,转头向年怜丹两人吟道,“ ;铁索飞无影,柔指花亦伤;霸拳溅石雨,明镜泪难浆。十年前你们无双国背弃盟约,屠戮回纥全族,我是地狱阎王派来向你们无双国索命的使者,会点向你们讨命的法术有什么稀奇?识相的就乖乖自刎以谢死在你们手中回纥君民好了。”

    年怜丹冷哼一声,“原来是回纥遗民,靠了点歪门邪道就想亡我无双国。你还早的很呢!”

    不远处同时传来石雨和图威天两声惨呼,只见石雨只剩一条左臂还在奋力抵抗月秋闲和两个高手的夹击,图威天和另外三个围击的高手则已被石雨铁拳活生生击毙,致命伤口不是穿胸而过就是头脑爆裂,看得初次见到如此杀人场景的我脸色更加苍白,胸口狂涌着呕吐的恶心感觉。

    蒙颜依靠身法游走已经杀死围攻她的十五名高手中的八位,就连恶僧也浑身衣服凌乱,受过几下鞭伤;但她也显然内力消耗太过,逐渐迟钝下来的身法恐怕支持不了多久。屋顶上的靳冰云骄哼一声,与蒙氏双魔拼了个两败俱伤,单掌抚着胸口半蹲着自个调息,看到正想乘机捡便宜的肖太子几人欲对冰云不利,不知哪里跑出来的勇气支持着我向肖太子丢出藏在兜里练功剩下的石子,显然徒劳无功的我急急忙忙的想要向靳冰云处冲去,身边飘过一阵白影,照井夕一手提住我的后襟,飞快向长街的近处飞去,口中还不忘一声长啸。

    早已是强弩之末的石,颜两人闻讯抽身急退。年怜丹和里赤媚怒喝着急追而上,前者挥刀拦向石雨蒙颜,后者则凭着鬼魅身法想要拉近与照井夕的距离。我焦急大呼着靳冰云的名字,无奈被照井夕揪着怎么也动弹不得。

    靳冰云坐在屋顶上伤感凄迷的望着逐渐远去的我,“浩茫长江,初与君交,江水不竭,慕君不歇。”脆弱的誓言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字一句的飘落我的心底,显得那么深情又好似渺渺无依。泪水情不自禁滑落脸颊,逐渐模糊的视线遮去了冰云被俘前的身姿。心中的抽痛麻木着我的感觉神经,我只觉得前生经历的无数悲凉都定格在这一瞬间,第一次爱情的离别突如其然的到来,我已来不及考虑我们何时才能在这茫茫江湖再次相见,疲劳和伤感就吞噬了我的意识。

    我最后听见的是那个蒙面女子凄婉的叫声,又有一个年轻的生命就此远去了吗?那女子坚强模糊的身影和靳冰云柔美善良的风姿快速交叠着反复闪过我的脑海,雪儿和父亲的呼声也一次次冲击着我的灵魂,再次醒来时,我看到的是大漠星空的猎户座。照井夕一身血色的黄袍寂寥的站在茫茫沙漠之中,四周除了月色下发白的沙子已看不到任何凸起的事物,站在这样的天底下,巨人也会变成侏儒,侏儒也会变成巨人。

    杀戮最后留下的不就是这一抔抔沙土吗?翻身触碰到躺在我身边沉沉睡去的雪儿,孩童般稚气的脸庞让我生出强烈的亲切感,坚守着自己亲朋的信念又一次毫无边界的膨胀起来。

    我虚弱但坚定的向石化了一般的照井夕说道,“你能教我怎么回去吗?我要回去和冰云在一起,她需要我的保护。”

    照井夕回复冷冷的表情,生涩的嗓音哼道,“你知道自己再说些什么吗?你有什么能力保护她,你又凭什么去保护她?”

    我感到刻意隐藏的心弦被人生生割了一刀,无法忍耐的大叫起来,“我要回去和冰云在一起,她说她要我的保护。”

    照井夕不耐烦地挥出一记掌风,我的右脸顿时老高的肿了一块,重心不稳的跌倒在地上,还是那么冷冷的口气,“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废物,怎么去保护别人?你说你喜欢她,就该想想你能为她带来些什么?”

    寂静无语的跌坐在地上,我反复的询问着自己能为自己所爱的人带来些什么?靳冰云的温柔和关怀源源不断地扫过脑海,她为我付出了她的真心,带给了我善良和家一样的温馨,我呢?我能带给她什么?一次次胡闹,一次次失望,除了空洞的誓言,我只是个在她心灵需要支持慰籍时钻了空子的小偷。

    “我要保护她,无论怎样也要保护她?我该怎么去保护她?”我喃喃的反复叨念着这句誓言。

    照井夕的脸上露出一种包含各种感情的神态,好像在缅怀着某人,又好像为着某事而欣慰。当冷峻的肖像再次爬上他的脸庞时,他抱起雪儿,对兀自发呆的我喊道,“来吧,想要学到能够保护她的本领就随我来,我说过要带你去个地方。”

    我缓缓站了起来,“我能打败里赤媚和年怜丹吗?”

    照井夕眼中射出刻骨仇恨,“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到的事情?只要你敢于牺牲,我就能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厉害的高手。”

    沉默的随照井夕走了一段,我开口问道,“你的两个朋友呢?”

    照井夕的肩膀一颤,停了一下,冷漠的吐出三个字,“死了吧!”

    我歉意地说了声“对不起。”

    照井夕反身又将我挥倒在地,双眼更加妖异的闪烁道,“要做强者,就不能说出这三个字,记住。强者从来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事情,你的忏悔只能代表你还不够强大。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强的吗?”

    我有点害怕的看着这么大反应的照井夕,摇头表示不知。

    照井夕诡异的望向虚空,微微一笑,低沉苍凉的磁音在这广袤的夜中吐出四个字来……“胡作非为!”

    通往强者路上的这第一课,真的让我震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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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茫茫漠行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萧关逢候骑,都护在燕然。

    以前经常在电视中听到某某探险家谈到沙漠的恐怖和燎原,那时也只是下意识的把它同自己所住的城市对比。如今身临其境,才知道那些所谓的恐怖和燎原绝对不是自己所能想象得到的。

    我们一行三人,每天晚上赶路,白天挖洞睡觉,走了三天除了偶尔看见一些零零散散的仙人掌和野狼的骸骨,就只有万里的黄沙一波一波的在眼前起伏。

    在这三天里,照井夕很少说话,但每次开口就会教给我一些新奇但是又很震撼的东西。我觉得他很爱抬头望着月亮,尽管他什么也不可能看见;这些都使我对他产生了一些莫名的好感,这种好感又有别于年怜丹,后者很像一位搞笑的大叔,好色点,卑鄙点,对我总是持着一种善意的鄙视辱骂态度,他也许害过我,限制了我的自由,甚至还参与了分开我和冰云的行动;但我却从来都不曾真正对他恨起来!

    照井夕的冷淡和怒气常常突然而至,外界对他冷血到变态的评价不是没有道理,他告诉了我他喝过无数的鲜血,虽然大部分是野狼的,不过当他把他怎么对待无双国王父女的事情告诉我时,我还是整条脊梁骨凉飕飕的。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有个“柔指花亦伤”的外号的原因吧,他拥有不逊于我的美丽外表(自恋滴说)但是却毫不珍惜美丽的东西,他对月发呆我感觉那是在悼念某人,但在日常的接触中他从来没有表示过软弱。我很害怕他,但又很可怜他,矛盾的思想随着接触的频繁越来越清晰,所以在不需要讲话时,我总是尽量的避开他,还好有个吵吵闹闹的雪儿。

    照井夕很恐怖的对我说过,人在沙漠里行走,最危险的东西不仅仅只有暴风和流沙,酷晒能让人在十几个时辰里变成人干,而如果一个人连续两天除了黄沙什么立体都没看见,他的眼睛就会因为长时间不聚焦而失明,有的人则会精神失常,这种现象在雪地里同样存在。所以沙漠居民最喜欢见到的就是一颗颗长像很不起眼的仙人掌,它们可以充当眼睛聚焦的那粒焦点,同时人们也常常可以在它们扎根的沙下挖到贵比黄金的水源。而除去那一身伪装的尖刺,其实它们本身也是个含水量超高的小型储水器。

    这既短暂又漫长的三天,我学会了许多野外求生的本领,我知道了在沙漠里打洞可以很大程度上抵御昼夜温差的强烈变化;也知道了一块做成凸圆状的琥珀镜可以很容易点着沙漠里偶尔遗留下来的枯木枝。照井夕拥有很灵敏的鼻子,他闻的到野狼走过时留下的脚印气味,而只要你逮到了一只野狼,杀戮时所留下的血腥很容易可以引诱更多的野狼前来送死,(狼群除外)

    狼的鼻子显然比照井夕还要灵敏百倍,这一点是大自然赋予它们求存的优势。

    在第四个晚上的长征途中,牵着雪儿埋头一边睡觉一边行走的我“哎呀”一声撞上了在前面引路的照井夕。

    “发生了什么事?”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拔出前两天捡到的一根一头尖尖的干树枝。要知道照井夕可是变态的很,当有三只以上的野狼来时他绝对会留给我一只,变回白痴妹的雪儿只会为我被野狼扑的东倒西歪的样子叫好,别说帮忙,没把她负责的野狼赶过来我就阿弥陀佛了。

    照井夕嘴角微笑道,“我听到我们的老朋友在跟我们打招呼了。”

    雪儿和我一样睡眼惺忪的从迷糊中醒来,忽的揉着眼睛大叫了起来,“呀,我们到狼山了。”

    我顺着雪儿的手指看向月亮下模糊的黑影处,被夜色冲的淡如凉茶的一点山尖利刺一样钻出地平线,被黑暗搅得时有时无的影像根本引不起我丝毫惊讶和兴趣。

    但是看着一脸兴奋的雪儿和表情奇异的照井夕,我只好装作兴奋的与他们保持一致道,“呀,是啊。有座高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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