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俞尚雷不假思索地答应,随即又顿了一下,“我去现场能干嘛!我又不会拆炸弹。”
“安啦!我会,我曾经仔细研究过傅强森所装设的炸弹,我会拆,只要找到,我会在电话里教你,快点,时间紧迫。”龙希寒心急如焚的催促。
“唉!只好临危受命吧!”俞尚雷从来没遇到这种玩命的事,但是迫在眉睫不容许他推卸,“那你回你的工地,我去海洁的工地。”
“不!你去我的工地,我去海洁的工地。”龙希寒厉声抗议。
“为什么?”俞尚雷被他弄迷糊。
“因为海洁的工地不能再有任何损失,至于我嘛!后面还有财团支持……”龙希寒诡谲地贼贼一笑。
“好。”俞尚雷听他这一说也不再反驳,欣然接受他的分配。
两人面对著宽大的场地,一时之间不知该从何处找起。
就在此时,两人分别接到俞海洁和俞邦达的通知,得知炸弹被安置在办公室里,并嘱咐如果看见液晶画面显示只剩下三分钟,就逃命要紧;如果时间上允许,可切断忧郁颜色的线。
俞尚雷走进龙希寒的办公室,不知该从何处找起;有时不慎触碰一个按钮,窗帘会升起;要不就是电脑萤幕会自动打开。
真不愧是处于科技时代尖端的龙帝国集团。
俞尚雷遍寻各处,始终找不到炸弹的踪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无意间,他拉开龙希寒办公桌的抽屉——
赫然发现炸弹,急忙通知在另一工地的龙希寒,“找到了!怎么解?”
“你现在才找到,还有多久时间?”龙希寒语气焦灼的问。
“还有……”瞬间,俞尚雷的眼睛睁得圆大,“三分十秒。”
“天啊!来不及了,逃命吧!”龙希寒只好叫他弃炸弹而保命。
俞尚雷听了龙希寒的话,急遽加快脚步冲出去,眼看著大门就在眼前,倏地传来一声巨响,震得俞尚雷站都站不稳,趴在地上双手紧抱著头。
在另一个工地的龙希寒,依著俞海洁的指示前往办公室,因为事先已经疏散所有的人,办公室里显得十分安静。
他开始技巧性的搜索,短短几分钟内就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发现该死的定时器;龙希寒沉著脸看著定时器,它正在快速倒数:——五分钟,还有五分钟。
龙希寒小心翼翼地推开抽屉中的资料公文,看到两条红色电线连著定时器通往抽屉的后面,他没有拉开抽屉只是尽可能的伸手试探,紧蹙眉头,“没有?不在抽屉的背后?”
片刻后,龙希寒跪下来探视桌面下,“宾果!找到了。”
此时他已经汗水淋漓,汗珠从额间不断滑下,他伸手拭去,“两条电线要切断哪一条?”
此时又接到俞尚雷的电话,听他的口气,他已经预料到他的办公室一定是付之一炬,现在只要能保住海洁的办公室他就阿弥陀佛!
他看着一条红色、一条蓝色的线,脑海中记得海洁曾说过,如果来得及可切断忧郁颜色的线。
“忧郁,不就是蓝色的线吗?”他深深吸口气,“老天保佑!”然后用小刀切断蓝色的线;他看了一下液晶显示器,它居然还继续规律跳动。
龙希寒忿忿地低声咒骂:“妈的!”眼看时间只剩下三十秒,他选择办公室最远的一角疾速奔去,盯著手表,“三秒、二秒、一秒……”他连忙双手紧抱著头瑟缩在一角。
此时四下寂静,办公室没遭到破坏,龙希寒不由得重重地吁口气,“过了一个永恒的五分钟。”
龙希寒立即回电给俞尚雷和俞海洁:“海洁的办公室终于保住了。”
龙希寒全身瘫软地坐在地上等其他人到来。
俞海洁第一个冲到现场,她焦急如焚,激动的冲进龙希寒的怀里,“你没事就好……”
他一瞬也不瞬地盯住他最心爱的人儿。
龙希寒紧搂著俞海洁,“重生的滋味真好。”
俞尚雷狼狈不堪的走进来,一脸愧色的瞅著龙希寒,“对不起,真的如你说的,全毁了。”
龙希寒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这么笨啊!居然在时间快到了才找到。”
“这怎么能怪我!要怪都怪你自己,没事在办公室里安装那么多的机关,害我手忙脚乱。”俞尚雷说得振振有词。
他的有趣表情顿时引起哄堂大笑。
“现在倒好,我没有办公室可用了。”龙希寒无奈地瞪著俞尚雷。
“没关系,以后我的办公室两人共用,如何?”俞海洁甜甜地建议。
“依我看只好暂时如此喽!”龙希寒嘴上说得极为无奈,心里却是欣喜万分。
不一会儿,大批的警察也赶到现场,警方对于爆炸事件已经发生一段时间却没有人出面报案大表不满,但是看著两家建设公司并无伤亡报告,他们的态度也就不再那么严厉。
第十章
历经惊险刺激的事件之后,龙希寒和俞海洁之间的感情更加坚牢。
俞海洁对他也不会再逞口舌之强,周遭所有人都不禁默默祝福这对恋人:龙希寒的脸上不再蒙上一层冰霜,俊美的脸上时时微笑迎人。
龙希寒的办公室也暂时安置在俞海洁的办公室里,两人有著更多相处的机会。
职员领著一个手捧著纸盒的男孩走进办公室,“龙先生……”略显迟疑的语气唤著正埋首工作的龙希寒。
龙希寒讶异地抬头瞅著职员,“有什么事吗?”
职员眼角的余光瞄著身后的男孩,“这男孩说是婚纱礼服店的小弟。”
龙希寒疑惑的眼神望著职员后面的男孩,“他有什么事?”
“他说有一位俞尚雷先生,在婚纱礼服店为海洁挑好一件礼服,特地送过来要海洁签收,因为公司里所有的人都不敢帮海洁签收,所以……”职员惊惶失措睨著龙希寒。
婚纱礼服——
龙希寒整个人突然僵直。
俞尚雷居然托人将婚纱送到公司来?简直是莫名其妙,他明知道海洁喜欢的是他!
“退回去!”龙希寒断然一声咆哮。
男孩表情十分为难,低头望著手中的礼服,“可是俞先生要我亲手交给俞海洁小姐。”
“我说退回去就退回去!”龙希寒怒气冲冲的吼著。
“可是……先生,你别太为难我,不然你让我在这里等到俞小姐,如果俞小姐要我退回去,我就带回去,可以吗?”男孩哀求著他。
龙希寒没辙,又瞄著跟前的职员。
“海洁人呢?”
“她说要去买一些东西,马上就回来。”
“等经理回来时,请她进来一趟。”龙希寒一张俊脸因愤怒而扭曲,忿忿地说著。
“是。”职员应声,正当要转身离去,恰巧瞥见俞海洁手拎著大包小包,推开公司大门走进来,“海洁……”
职员索性站在龙希寒的办公室门口,挥手唤著俞海洁。
俞海洁听到职员惊惶的声音,看她一脸焦急的模样,她心里不禁犹疑,又出了什么事?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急忙走向龙希寒的办公室,问著职员:“什么事?”
一脸惊慌失措的职员手指著里面的龙希寒,“发怒了!”
“希寒生气?为了什么事?”俞海洁毫无头绪的瞅著职员。
“俞海洁——”龙希寒愤怒地扯著喉咙喊。
俞海洁闪过职员的身后,昂然走进龙希寒的办公室,“什么事?”
龙希寒指著眼前手捧纸盒的男孩,“他有东西非当面交给你不可!”
俞海洁诧异地瞅著男孩,“是什么东西非得亲自交给我?”
男孩捧著手中的纸盒,怯怯地瞅著俞海洁,“你是俞海洁小姐吗?”
“是的,我就是俞海洁。”她脸上泛起一抹笑容。
男孩这才释然地将手中的纸盒递到她面前,“这是俞尚雷先生亲自为你挑选的礼服,希望你能喜欢。”
俞海洁的脸上漾著惊喜的欢愉,“真的?我看看。”
她迫不及待的从男孩手中接过纸盒,忙不迭的打开,赫然看见里面装有一件她一直梦想穿上的白色礼服,俞海洁掩不住狂喜的欢呼:“哇!好美、真的好美。”
龙希寒不能置信地睁大眼睛看著俞海洁,只见她的脸上净是喜悦的神色。
男孩拿出签收单,“俞小姐,请你签收。”
俞海洁洋洋洒洒的在签收单上签下名字,“谢谢。”
男孩终于完成使命,兴冲冲的走出办公室。
龙希寒不禁瞠目结舌,她竟然签收!?
“俞海洁——”
俞海洁拿著礼服在身前比试,“漂亮吗?”
龙希寒怒不可遏地踏著重重的脚步走到她的面前,大手扯去她身前的礼服往旁边一甩,“哼!”
俞海洁忍不住心中突地冒起的怒火,“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正要问你是什么意思!你当我龙希寒是什么样的男人?”龙希寒气冲冲地质问著。
“你……”俞海洁气恼地涨红著脸,“你给我说明白!”
“我说明白?看样子应该是你要跟我说明白!我在你的心里到底占的是什么地位?是公开的情夫还是秘密情人?”龙希寒恼怒地大吼。
俞海洁还是听不懂他话中的嘲谑,不服输倔强地迎视著他,“随你怎么说,事情在你自己认定的角度。”
龙希寒的怒火又无端地加温升高,想要置人于死地的表情又浮现在他的脸上,“我现在才看清你,原来你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无端被他污蔑自己的清白,俞海洁顿时怒火冲天,“龙希寒!请你记住今天你所说的每一个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冲出去。
龙希寒发现自己说错话,惊愣地将自己摔进椅子里,双眼木然地盯著门口:不一会儿,他像发疯似的狂笑。
龙希寒整个人都失了神,海洁竟然不来公司?难不成正如他所说的,她当他是公开的情夫还是秘密情人?
昨天发生口角之前,经过无数次的波折,他深信他俩之间的感情坚韧无比,尤其是她已将她最宝贵的初夜献给了他,所以他毋庸置疑她的纯真。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龙希寒不住的喃喃自语。之前就算两人起了争执和摩擦,海洁从来不会执拗的不来公司,但是这一次……
海洁的态度似乎相当强硬,难不成她当真要舍弃他,去嫁给那个叫俞尚雷的男人!
“为什么——”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叫。
龙希寒狰狞的怒容中隐含著受伤的哀痛,宛如负伤的野兽般咆哮狂吼,挟著秋风扫落叶的气势横扫整间办公室。
龙希寒一整天始终陷入无法拉高的低迷中,凡是面见他的人,不是碰了一鼻子的灰,就是被骂得体无完肤、仓皇逃出。
整个公司瞬间陷入从未有过的惊悚中——
龙希寒无法克制住自己几近崩溃的情绪,他除了恨俞海洁,还不断地思慕著她,两种极端的心情,使得他整个人濒临发狂的地步。
“龙先生……”一位属于俞海洁公司的职员,神情犹豫的走进来。
龙希寒略微掀动眼皮瞅著他,“什么事?”
“这个给你。”职员胆怯地将一本记事簿放在他的桌上。
龙希寒紧蹙剑眉,“这是什么?”
“这是俞经理的记事簿,是经理的秘书发现上面有些重要的事,所以要我拿进来交给你。”职员担心自己会扫到台风尾,畏畏缩缩地道。
龙希寒脸上仍有一层化不开的冰霜,口吻极尽阴冷,“我知道了。”
“我出去了。”职员立即像逃命似的落荒而逃。
龙希寒瞅著桌上的记事簿,记事簿上有著海洁潦草又娟秀的字迹,他忍不住的翻开,倏地看到在某个日期上,海洁用著醒目的红笔画个大圈圈。
龙希寒好奇地仔细看了一眼——俞尚雷,婚礼。
俞尚雷,婚礼!
难不成……这一天海洁和俞尚雷要举行婚礼?
龙希寒捺不住心中熊熊的妒火,愤而拿起记事簿往门上一甩,“可恶!可恨!”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嫁给俞尚雷了,为什么还要勾引他?龙希寒在心里忿忿不平的暗骂著。
沉静了好一会儿……
龙希寒激动的心情也逐渐平静,他发现自己根本少了海洁;他渴望她温柔的爱抚慰他这颗寂寞的心灵,他更渴望她的爱滋润他的人与心。
他无法接受从此失去她的痛苦,这份椎心之苦不断地啃蚀著他的心;海洁的倩影和一颦一笑,都已经深深烙印在他的心里。
“不!我不能坐以待毙,我要将海洁夺回来,否则今生我将会沉沦在痛苦的地狱中。”
龙希寒承受不了这思念的痛苦煎熬,蹒跚地走到被躁躏过的记事簿前,伸出颤抖的手,蹲下来将之拾起。
他再仔细的找出画圈圈的那天——十号!
不就在明天吗?
明天海洁就要成了别人的新娘?
不!不能!绝对不行!
龙希寒在心里狂喊嘶叫著,他不能将心爱的女人就这样轻易的拱手让人!
他神情颓丧的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不停的转呀转,他今天非得想出一个好办法出来,让这场婚礼无法如期举行!
倏地,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劫婚!对!只要我将海洁劫走,这场婚礼就无法举行。”
想出这个点子后,龙希寒忍不住偷笑,他要俞尚雷在猝不及防下手忙脚乱、惊慌失措,这就是公然和他抢女人的下场!
龙希寒打定主意后,仿佛吃了颗定心丸似的,眉宇之间的阴霾才逐渐散开。
俞家今天到处喜气洋洋,整间屋子里都挤满亲朋好友;俞海洁身穿俞尚雷为她精心挑选的礼服,招呼著所有带来祝福的亲朋好友。
好不容易逮到可以喘气的一丁点儿时间,她连忙钻进新房,“我的好哥哥,让我休息一下好吗?我已经从早上站到现在,两条腿都快变成萝卜了。”她呼天抢地求饶。
穿著笔挺礼服的俞尚雷显得格外出色,他心疼的看著俞海洁,“我知道你今天很累,等今天忙过后,我会好好的补偿你。”
“行了,我只是跟你开玩笑,其实能盼著你结婚,全家都为你高兴,我累点也是应该的。”俞海洁娇容上漾著喜悦。
俞尚雷的脸上泛著幸福的笑,心疼地亲吻俞海洁的粉颊,“有你这么善解人意的妹妹是我最大的福气。”
俞海洁却俏皮地轻点俞尚雷的鼻头,“知道就好。”
俞尚雷又看了她一眼,“你先休息一下,等一下要去接新娘时,记得带著捧花。”
“好,这么重要的事,我哪敢忘记?”俞海洁俏皮的娇美一笑。
俞尚雷随即走出房间,让俞海洁休息一会儿。
俞海洁哪能静下心休息,凝望著桌上娇艳美丽的捧花,她的心里却泛起一阵苦涩;想起龙希寒,她的心莫名地有著一阵疼痛,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和龙希寒就无法和平的相处?
他们之间仿佛有吵不完的架、斗不完的嘴。这回更可恶!他竟恶意指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那天她本来想当希寒的面厘清她和尚雷的关系,但是面对不可理喻的希寒,想说明的话都硬生生的吞回去;既然他都认定她是这样的女人,索性就让他误会到底,当有一天真相大白,她要让他后悔一辈子!
“哼!龙希寒,我就要你后悔一辈子。”俞海洁气愤的说。
“难呀!我不可能会后悔一辈子的。”充满著磁性的嗓音在俞海洁的身后响起。
怎么可能?
她错愕地猛然回头,瞅著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龙希寒,“你、你怎么来了?”
龙希寒的脸上挂著森冷的笑,恨恨地说道:“我无法眼睁睁看著别的男人将我心爱的女人从我身边夺走,我咽不下这口气。”
俞海洁顿时怔愣。
他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