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愤而起身面对女孩,一双冷酷的眼充满仇恨地紧锁著女孩,“难道你还不能了解我的心情吗?”
女孩惊惶地睁大一双满是惧慑的杏眼,往后退一步,“不、不,我能了解,但是……”
“但是什么?”傅强森逼近她的面前,厉声狂吼。
“强森,我担心会伤害……”女孩惴悚不安的眼睇著浑身充满恨意的傅强森。
“伤害?”傅强森突地发出一声凄厉的冷笑,因仇恨而燃烧的火焰在眼底跳跃著。“我和我妈多年来所受的伤害难道还不够吗?”心中的痛,几乎扭曲了他的脸庞。
“够!够!”女孩心疼地偎进他的怀里,“强森,别生气,我只是认为事情都已经经过多年了,你心中的恨还无法平息吗?”
“平息?”傅强森紧握著女孩的肩膀,力道之大,令女孩因为疼痛不敢呼出而眼眶中噙著泪水。
“这种切身之痛我能算了吗?”傅强森恶狠狠地瞪著女孩。
女孩不敢再有异议,只有噙著泪猛摇头,乖乖地应声:“我懂、我懂了。”
听到女孩痛苦含泪哽咽的回答,他才放松手上的力道,继而将她搂进怀里,“对下起,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大声,只是一时气愤。”
女孩偎在他的怀里,仰视著他,“我知道,你为了这仇恨而进入邪恶联盟,但是你可想过将来要如何抽身?”她担心强森自身的安全。
。
“在进入邪恶联盟之际,我早就将自身的安全置之度外;为了报仇,别说要我将身体卖给邪恶联盟,就算将灵魂卖给撒旦我都肯。”傅强森无畏的说著。
“不!强森,我不要因为报仇而失去你。”女孩惊骇的低泣。
“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活在仇恨中;自从有了你,我的人生才有一点生气。”博强森瞅著女孩,大手轻抚著她的脸庞,“放心!为了你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
“强森……”女孩激动的偎进他的怀中,“你要明白,你将一生都寄托在仇恨中,我却将我的一生寄托给你。”
傅强森将女孩紧搂在怀中,脸上露出痛苦的微笑,“会的,我相信我们会白首到老。”
女孩惊喜于听到这句话,但是她却质疑这个承诺;不过为了消弭他心中的恨,哪怕是赴汤蹈火,她都愿意为他付出。
所有的疑惑终于有了解答!
俞尚雷看著警局资料室传给他的资料,资料室看得出分析得相当透彻。
两个工地的定时炸弹是同出于一个人的手法,而且作案的方法也是相同。
而且在此时又追查出极力搜购市面上的材料、让龙希寒无法继续工程的幕后黑手,竟然是一个无从查起的买家,其手笔之大颇令人咋舌。
俞尚雷发现到事情愈来愈复杂,而且整个事件充满著波谲云诡,仿佛在背后还藏著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俞尚雷冷冷的一笑,“我非把你这神秘人揪出来不可!”
但是他又担心龙希寒和海洁,这两个傲慢又倔强的人恐怕无法和平相处,如果他们继续对峙下去,只怕正中破坏者的下怀,让这神秘人有机可乘。
想到这两个令人伤脑筋的家伙,俞尚雷只能在暗地里祈祷,但愿他们能有和平相处的一天。
一阵清脆的敲门声惊醒正沉思的俞尚雷;俞尚雷不由得怔愣一下,此时会是谁来见他?
他起身走到门旁,轻启门扉,不禁惊讶张著嘴:“爸爸。”
俞邦达笑容可掬的瞅著俞尚雷,“不请我进去吗?”
俞尚雷立即将门大开,让父亲走进房间。
俞邦达先是环视著房间里的一切,“难为你了。”
俞尚雷腼腆地笑一笑,“不会的,其实这里一切都还不错。”
俞邦达迳自坐在沙发上,俞街雷忙不迭地倒了杯水,递在他的面前,“爸爸,您今天怎么会有空?”
俞邦达先是心疼地呵呵大笑。“你难得回来,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只好由我来看看你喽,别忘了,你是我的孩子。”
俞尚雷羞愧地低著头,“爸爸,对不起,实在是因为工作上的关系,所以我没能回家看您,却让您来看我。”
俞邦达不以为然的拍著他的肩膀,“我了解,真的!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俞尚雷安然的面露微笑,“等这件事情完全落幕,我一定会好好在您的身旁、陪您一段时间。”
“说到‘事情’,爆炸案查得怎样?”俞邦达忧心仲仲地瞅著俞尚雷。
“有了一点眉目,放心,要不了多久,我一定能揪出这幕后的神秘人。”俞尚雷十足把握。
“唉!没想到这一次会出这样的事。”俞邦达暗自神伤地叹口气。
“也许您还不知道,不只是您的工地出事,龙希寒的工地也无法幸免。”俞尚雷据实以告。
“龙希寒!”这个消息颇令俞邦达震惊,“他的工地怎样?”
“和我们的工地一样,电梯的钢缆遭不名人士破坏,仅存一部电梯免于其难。”俞尚雷神情沉重。
“唉!对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似乎一直处心积虑进行著破坏。”俞邦达不由得慨叹一声,随即神色凝重地瞅著俞尚雷,“你一定要尽全力揪出这个人。”
“会的,我一定会的,再说在我的领域里,没有一个破坏者能逃避我的追踪。”俞尚雷充满自信。
俞邦达见俞尚雷胸有成竹、信心十足的样子,欣然微笑,“唉!人家都是靠儿子传接衣钵,你却对建筑没兴趣……”语气中不免有一丝感慨。
俞尚雷立即面带微笑注视著父亲,“爸爸,海洁可不输男人唷。”
提起俞海洁,俞邦达脸上立即绽出得意的微笑,“这话说的一点都不错,这回邦达建设能再一次的扬眉吐气,也全都是海洁的功劳;不过,这小妮子的脾气也可真教人吃不消。”
“可不是嘛!您都没瞧见她跟龙希寒对峙时那股蛮横劲。”俞街雷调侃著。
俞邦达忍不住大笑,“你不用描述我都能猜得出来。”他笑看著俞尚雷,“你呢?在外这么多年,有没有理想的对象?”
“我……”俞尚雷倏地羞红了脸。
“瞧瞧你!海洁像个男人婆似的强势跋扈,而你却永远温温柔柔的;如果你们两兄妹的个性能对调就好了。”
“其实我本来想等事情有了了断时再告诉您我想结婚了。”俞尚雷嗫嗫嚅嚅说著。
“真的!?”俞邦达先是一脸惊讶,随即笑颜逐开,“太好了,海洁知道吗?”
俞尚雷耸耸肩膀,“我还没告诉她。”
“尚雷,尽快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妥当,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结婚了。”这消息对俞邦达来说,真是天大的喜讯。
“会的,我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破案。”俞尚雷肯定的回应著。
“好!好!我不打搅你,相信你一定累了,早点休息吧!”俞邦达心疼儿子,极尽疼爱的说著,随即起身准备离开。
“爸爸。”俞尚雷突兀地唤著父亲。
邦达面带微笑回眸瞅著他,“什么事?”
“您自己要多保重身体。”俞尚雷不舍地喃喃说著。
“傻孩子,我会的,我还想抱孙子呐!”他喜不自胜、笑嘻嘻地走出俞尚雷的房间。
父亲的突然造访,令俞尚雷的心里有著说不出的喜悦。
第六章
俞海洁有著前所未有的喜悦,面带满足的微笑走进家门。不过,她还是不忘往常惯例,冲进家门一定先扯开喉咙大喊:“爸,我回来了。”
没想到屋里却是一片寂静,没有爸爸回应她的声音,她不禁感到一阵讶异。因为爸爸平日很少出门的,今天是会上哪儿去?
仆人听到俞海洁的唤叫声,急忙从后头走出来,“大小姐,老爷出去了,不过他有交代,晚饭时会回来与你共进晚餐。”
俞海洁看了她一眼,“知道了,下去吧!”
心想既然父亲不在家,她便抱著一叠从公司带回来的公文回到房间,将公文、皮包搁置在桌上,慵懒地将自己的娇躯塞进沙发里,伸一伸略微酸痛的腿。
“真要命,电梯全毁,现在全靠两条腿,唉!”她忽然想起龙希寒,之前她还戏谑自己的工人现在正在练腿力,看情形是连她都不能幸免;她不禁苦笑一声。
想起龙希寒,她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飞上一片绯红,身体莫名其妙有著一股难耐的燥热。
她褪下衣服、走进浴室,企图藉由水的冰凉冲去一身的炽热不安。
在强力的水流下,她又思及今天和龙希寒在淋浴间所共有的激情;她能清楚的感觉到一阵燥热从脚底直冲往脑门。
不自觉地,她回忆起他的温柔、他的强壮,心脏突地失序猛跳。
俞海洁突然害怕起来,是不是尝过情欲的滋味就容易上瘾呢?不然她体内的激情为什么会如此的骇人!
俞海洁忽然一刻都不愿意多在浴室里停留,她拿起大浴巾,慌张地裹住自己的身躯,像逃命似的逃出浴室。
坐在梳妆台前,她瞟了门自己一眼,“真是见鬼了,我在干嘛!”
但是镜中反映的人儿却令她瑟缩,湿漉漉的头发披散在肩上,肿胀红润的嘴唇来像是被人吻过,而且还是彻底、完全地吻过;相信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她之前曾经做过什么。
“唉——”俞海洁轻叹一声。
突地,响起一阵敲门声。
“小姐,楼下有一位雪伦小姐找你。”仆人在门外传话。
雪伦?
她怎么会突然跑来,事先却没有通知她呢?
“小姐,见不见?”门外的仆人有点犹疑的再问一次。
回过神来,俞海洁顾不得身上只围著浴巾,欣喜若狂地冲到门边,开启一道细缝注视著门外的仆人,“见!你请她在大厅里先坐一下,我随后就下楼。”
“是的。”仆人接收到俞海洁的指示,立即转身下楼。
俞海洁匆忙套件衣服便走下楼,见端坐在楼下的雪伦,忍不住一声惊呼:“雪伦!真的是你。”她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前,亲热地搂住才起身的雪伦,“没想到你会来看我。”
“咱们是好朋友,路经此地能不来看你吗?”雪伦的脸上堆著笑意。
俞海洁兴奋地拉著雪伦的手,“还说是好朋友呐!要来也不事先通知一声,好让我去接你。”嘴里虽然嘀咕,心里却是惊喜万分。
雪伦看著粲笑如朝阳般的俞海洁,也禁不住噗哧一笑,“我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真是太棒的惊喜了。”俞海洁的脸上掩不住笑逐颜开。“你最近好吗?”
雪伦含羞的眼神瞟著俞海洁,“很好……”
俞海洁察觉到雪伦闪烁的眼神,诡谲地睨著她,“瞧你的样子,你最好从实招来,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雪伦先是震惊,随后莞尔一笑,“你还是老样子,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真的?快说来听听,对方是一个怎么样的男人?”兴奋之余,俞海洁显得有些迫不及待。
“他叫傅强森,在一家化学公司上班。”顿时,只见雪伦的脸像红苹果般酡红。
“喔!原来他叫傅强森,那你怎舍得暂时离开他来台湾找我?”俞海洁一脸娇笑,故意讥讽着雪伦。
“其实强森是奉英国公司的派任来台湾督导。”雪伦羞赧地说著。
俞海洁顿时一阵嗤笑,“我说呐!你怎么会从英国来台湾看我,原来主要是来陪男朋友,顺便来看我。”
听到俞海洁无心嘲谑她生命中男人的名字,雪伦的娇容显得特别柔和,但是接著她嘴一噘,“就算我是顺便,到底我还是记得你;你呢?从英国回来台湾后,就将我这个好朋友抛到脑后了。”
俞海洁忍不住咧嘴一笑,“好一个雪伦,士别三日真令人刮目相看,看样子哪天我非见见这位特殊人物傅强森不可;我倒要问他,是怎么改造你,居然让你懂得如何反驳人了。”
“你呀!还是老样子,嘴上不饶人的德行一点都没变。”雪伦反而将她一军。
俞海洁笑颜逐开地瞅著大学时代的好友。“其实我一回台湾一刻都没闲过,忙著接手爸爸这次工程的设计,直到现在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
“原来你一回来就得以学以致用了。”雪伦流露出羡慕的目光。
“唉!”俞海洁想起这些日子所遭遇到的事,不由得轻叹一声。
雪伦略微讶异地瞅著俞海洁,“出了什么事?不然你怎么会无端的叹气。”
“这一次的工程和帝龙建设对上了,本来大家是各凭本事和实力,井水不犯河水,明的是互不侵犯,暗地里却是一直在较劲、较量,但是还不至于摆上台面;如今两家的工地都出了事,所有的事情也不得不亮在台面上。”俞海洁笼统又含糊地说。
她看得出来,海洁一定是遇上棘手的事情,否则她绝对不会轻易的哀声叹气。
“能说出来听听吗?”
“我家的工地和龙希寒的工地,这两天都遭到不明人士破坏,真让我头疼。”俞海洁一向都对雪伦坦言无讳。
“真的?那有没有请人调查?”雪伦瞠目瞅著俞海洁。
“有!不过不是我请,是龙希寒请的,现在正在调查。”俞海洁深吸口气,又轻叹一声。
“哦!有请人调查就好。”雪伦的眼神突然幽暗,须臾又粲笑地睇著俞海洁。
“放心啦!相信事情一定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是呀!我也希望尽快地揪出此人,否则我的一颗心一直悬著,真不知道这个破坏者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惊人之举。”俞海洁心里有著恐惧。
她连忙安抚俞海洁,“不要太担心了,不然有一天你会崩溃的。”
“啊!你说得也对,船到桥头自然直。”俞海洁重重地深呼吸。
“对嘛!这才像你大女人的本性。”雪伦乘机揶揄俞海洁。
“咦!有客人啊。”答应回家陪俞海洁吃饭的俞邦达,有著些许讶异的走进大厅。
被这突如其来闯入的声音惊愕到,雪伦忙不迭地回头。
俞海洁俏丽如蝶般奔向俞邦达,“爸,您回来了。”
一听到海洁喊来者“爸爸”时,雪伦立即礼貌地站起身,“伯父。”
俞海洁开心的看著雪伦,看了看父亲,“她叫雪伦,是我在英国求学时的同学,我的好朋友。”
“哦!原来是这样。”他睑上绽出一抹慈祥的笑,“请坐,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雪伦愕然的凝视俞邦达,没想到他竟是一位慈祥的长者。
“累吗?晚上方便的话就留下来一起晚餐。”俞邦达和蔼的邀请雪伦留下。
俞邦达虽然拥有万贯的财富,但是却没有一般富商的铜臭与傲慢,雪伦站在他的面前只感受到他的慈蔼,“只怕会太打搅你们。”
“不会的,平时只有我和海洁两个人用餐,气氛上略显孤单,如果你能加入我们,相信今晚这一餐会很愉快的。”俞邦达—脸悦色。
“是呀!雪伦,留下来一起吃饭,我们已经好久没聚了。”俞海洁乘机说服雪伦留下来。
雪伦思忖半晌。
俞海洁忍不住诡谲一笑,“该不是那个叫强森的在等你吧?”
强森?
这名字震惊了俞邦达,他诧异的注视著雪伦,又瞄了俞海洁一眼。海洁口中所指的强森,该不会是他深藏心底的那个秘密吧?
“才不呢,强森一连几天都在南部讲习,这几天都是我一个人,我是想先去订饭店,改天再跟你一起用餐。”雪伦连忙找借口搪塞。
“住饭店?拜托,雪伦,来台湾还需要找什么饭店,我家的空房间多得都可以放老鼠赛跑:如果你不嫌弃就住在我家,这样一来,我回家就有伴可以聊天。”俞海洁极力挽留雪伦。
雪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