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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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求是-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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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浸沉于悲痛之中的李晓晴也就蒙头转向的随他而跑了。但也就只跑了几十米远吧,打到人皮肤上都疼的大雨点子就下来了。又是几十米,就已哇哇声传来、、、、、、大雨倾盆。因他们离一栋最近的楼房也较远,在一个横、立连接的闪电光亮的照明下,他俩向着这栋楼的一个侧门跑了过去,雷声传了过来,两人已跑到了楼门口,又是一个闪电,借着光亮他俩跑进了楼门,但已浑身湿透。借着外边的闪电之光,可以看见他俩站着喘气的那块地板上,从他俩身上淌下的水,已将地板湿了很大一片,真都成了逃出来的‘落汤鸡’了。

  他俩已坐到了一间长桌长椅阶梯式的大教室里的第一排长椅上了。窗外,空与空,空与地的闪电不断,雷声也不断,窗玻璃外往下淌落的雨,在闪电的光亮照耀下,教室已像似水帘洞,他俩就已算是被困在洞内了。

  这时,杨光已听到了李晓晴上牙打下牙的声音,李晓晴一下子就偎在杨光的身上,并坐在了他怀里,嘴唇也在抖动:“我怎么这么冷啊,给我点热量,抱住我、、、、、、”

  杨光也只有答应了她的要求,将她紧紧地揽入怀里。李晓晴继续要求:“再紧点,我好冷呀!”这一切,也只有在闪电那一瞬可以看见。杨光真就隔衣与她最大面积的肌肤相亲了。之后,只不一会,他立刻发觉了,并惊问:“你的身体怎么这么热呢?烫人?!莫不是你早就发烧了,你有虚火、内热、、、、、、这雨有点太凉,这一激,反应得强烈,才感到特冷、、、、、、可别感冒了?!”

  李晓晴不以为然地:“女孩子的身体肯定要比男孩子的热!你这是第一次这么接触一个女孩子吧?从我记事开始,我就什么病也没得过,发什么烧?我的身体就这么糟呀?雨是冷点,怎么这么一激,就感冒了?”她还嗲声嗲气地嘲笑他呢,“你、、、、、、少见多怪!”

  杨光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于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闪电雷声,稀了下来,但雨却更大了。杨光发觉到了,忙喝问:“你这是在干什么?”李晓晴仍嗲声地:“它本来就是你的,我现在就想给你,错过了今晚的时机,我会谴责自己一辈子的。今天晚上,下雨前,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杨光已是急眼的话语声了:“你脑子有病呀?!你给,我要,就是一辈子。这是这个时机吗?!还有这个必要吗?只要今天这一次,我就是在坑你!爱的至高境界,不光是双方都能得到,而主要还是要能为对方的幸福着想,而且还得是一辈子、、、、、、”

  又来了一个闪电,可以看见李晓晴已仰躺在长椅上了,硬薅住杨光用四肢已把杨光紧紧地捆压在自己的身体之上,而杨光正在用力的挣脱,而且是声色俱厉:“你要再这么坚持、执意、无理,我可是不管你冷不冷了,我挣脱你还是不费劲的吧,我也只有顶雨离你而去了。”

  雷声过后,又是漆黑一片。李晓晴已是哀怨之声了:“那你不是白守了我五年?”

  “可这五年,也是我们最幸福的五年,我们共同憧憬,我们共同理想,我们自强不息、、、、、、我会永久的去记忆,记住这美好的一切、、、、、、对这美好,也不容玷污、亵渎。”

  “那你方才,你的手在干什么?难道你就一点也没有去想这事?”

  杨光一下子结巴了:“我的手、、、、、、手,是怨我、、、、、、”也只有坦白了,“自从我关注到你在板演时背影的那第一眼,还有在那跳远场地上,你的身体就把我吸引住了、、、、、、但我还从没摸过,方才只是爱,想摸一摸、、、、、、而我心中的魔鬼,并没有掌权、、、、、、”

  “就是现在,你心中的魔鬼掌了权,我也不会恨你。这本是你应该得到的!你不是在索取,而我是想奉献!我是真心的、、、、、、”她几乎是哭音地在渴求了、、、、、、

  “赎罪哪?可你是纯真的、热情的、真心的在爱我,只这,就足够了、、、、、、你并没有罪!我今天如果要了,我会一生不得安宁,并将忏悔一辈子!我爱的就是你这人的这颗火热的心和纯真。”

  闪电中,李晓晴已坐起来了,他们两又已是在全方位地相拥互抱着了。外边的雨,从窗玻璃上看,仍下个不停、、、、、、

十二、衰  变
(34)李晓晴骑着自行车飞驰在繁华的大马路上、、、、、、她推着自行车插上人行道挡住了杨光的去路——这是现实中过去的真实事情,但却是梦。逝世如梦,梦中的人生——背景又像是在足球赛场上了,杨光正在带球过人,绕过了李晓晴,而李晓晴在他身后大喊:“我重要,足球重要?”杨光无奈,终于放弃了足球,反身向她、、、、、、好似在明媚的花丛中,李晓晴有意叫杨光捉住,任他欣赏揉爱,她撒娇地:“不嘛!我要前边那支花、、、、、、”杨光立刻去摘,但倏地杨光似掉进了深渊,把她也带着掉入,眼前一片黑暗,且她双手也失去了触摸杨光的感觉,一个声音高喊着,“有人说,这是阴谋。我们说,这是阳谋。因为事先告诉了敌人、、、、、、”李晓晴则回喊:“你怎么告诉的?对人民也搞‘兵不厌诈’?这不是社会主义!”她双手仍想去薅住杨光,展开双臂去划拉,并在喊:“杨光、、、、、、”但又像在水里了,已喊不出,又窒息,且立刻想、并向上游去,但又似在火里,热得她浑身疼痛,她死了、、、、、、且又实质性地感到,自己好像没死、、、、、、她终于感到自己已吸入了一小口新鲜的空气,心肺是那么美好的舒畅与惬意,仍什么也看不见,仍还是没忘记去喊着杨光,只是又发不出声了、、、、、、

  但,现实中,李晓晴发出声来了,似:“杨光、、、、、、”。现实:李晓晴躺在病床上,她一侧的身边椅子上坐着正在打盹的范婷婷。

  范婷婷被突然听见的沙哑的微弱的喊声而清醒了,立刻去看李晓晴。只见李晓晴双臂、双手似在微动,双腿也在微弱似的夹蹬,而嘴唇仍在蠕动。她激动地即刻就去喊躺在病房另一边一张长沙发上熟睡的云帆:“云帆,云帆,你快醒醒!”

  云帆一扑棱,一下子就坐了起来,忙惊问:“怎么的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快看,她终于苏醒了、、、、、、你马上过来、、、、、、她好像喊了一声杨光,现在胳膊腿还都在动、、、、、、”

  合衣而卧的云帆,立刻扑向了病床另一边的那把椅子,坐在上面了、、、、、、

  李晓晴第一眼看见的便是范婷婷,另一边还有云帆,两人都在微微地俯视着她、、、、、、上面是白色的天棚,四周是白墙、、、、、、还有门窗,窗子还开着半扇,新鲜空气从纱窗那儿透了进来,还可见到窗外树梢叶片反射过来的晨曦的霞光。她的第一个清醒的反应就是:这既不是四架上下双层床的宿舍,也不是自己家里的那小卧室,便立刻张口问道:“你们俩这是在看什么?我是怎么的了、、、、、、这是在哪里?”

  “你病了、、、、、、”“这是在军区总医院病房”范婷婷、云帆两个人都蹦站了起来。范婷婷立刻双眼涌泪:“我们还以为永远见不着你了,你已经昏迷了四天四夜、、、、、、”她已说不出话来了。。

  云帆也感动得流出了泪,她接着说:“光你妈一个人就在这监守了你三天三夜,是昨天早晨,大夫向你妈说你已脱离了危险期,劝她回去她才回去的、、、、、、正好我俩去你家,你妈才答应我们俩来看护你、、、、、、”然后,又忙说,“护士有嘱咐,你清醒了,让我们马上报告、、、、、、”她马上就要走、、、、、、

  李晓晴急忙制止:“别,别!他们一来,就许不让我与你们说话了。”并想爬起来,但没有成功,显出了身体十分虚弱。见范婷婷、云帆一惊,去扶她,又让她躺下了,忙解释:“没事儿,别看我没劲了,可我感觉倒挺好,我是怎么病的?怎么,我一点也不记得了?”

  云帆听从了她的制止,没有去报告护士。并回答:“那晚暴雨,天突然凉了,大家的睡意也都浓了,你回来时,我也知道,因断电了,没有灯也没惊动你,也知道你把湿衣裤放在了盆里,换了干衣裤就上床了、、、、、、是第二天拂晓,天已大亮,婷婷去厕所回来,看到你好像在抽搐,才注意你地去一细看,便立马喊醒了我们大家。大家见你,眼窝塌陷、嘴唇干裂,表情异常痛苦,大家齐动手一摸,这个烫呀、、、、、、决定立刻送你去校医院。可谁背得动你呀?、、、、、、等杨光把你背进了校医院,去找你父母的婷婷与你父母也正好赶到、、、、、、然后我们就都侯在了外室等着,只听里面校医向你父母说:‘我只紧急处置了一下,得马上去大医院抢救,有急性肺炎症状,不光这单一症状、、、、、、昨天怎么不来呢?’待我们吃完早饭去校医院询问关于你的病情时,正好值班校医还没走,他只回答了一句:‘看她的造化吧,已经晚了、、、、、、’还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的生命力真强!”说完,她又涌出了眼泪,“当我们去告诉杨光之时,只见他后悔地一跺脚,见我们齐去瞅他,忙眼泪汪汪地解释:‘我发觉她发烧了,也提醒了她了,她没承认。也许是她光顾悲痛了、、、、、、可我也尽在合计自己的事了、、、、、、是我该死!应该说我有责任、、、、、、’他非常的痛苦、懊恼。”

  李晓晴的眼睛也涌出了泪花:“杨光现在、、、、、、什么情况?”她瞩望着、、、、、、

  范婷婷:“在你入院的那天上午,和第一批一样,让市里来的大卡车拉到统一的思想改造学习班去了、、、、、、他临上大卡车前,我们去送他,他只向我俩小声地说:‘我是苦出身、、、、、、我对自己并不在乎。我最担心的是她——她要是死了,就坑死了她妈。我将永生不得安宁、、、、、、’并痛悔得似涌出点泪,我也忍不住泪水的又怕别人看见,马上就离开了他。”

  李晓晴淌着眼泪:“全给毁了、、、、、、他为人民谋幸福,他是人民大救星,中国的国情根本就没有可能出‘匈牙利事件’。怎么能向人民搞阳谋呢?”然后,又关心地问,“班里的情况呢?”

  云帆:“基本上,还算正气很足,只是张平、、、、、、”她又涌泪了,“有人检举,说他说了一句:‘杨光怎么会又给划成极右派了呢?!全国农村的生产力、经济情况、社会发展根本就是不平衡嘛,合作化怎么就能用行政力量搞运动一刀裁?我们村从根本上说,就是硬拧的瓜,就是捆绑,就是马谡的失街亭!就是过犹不及,就是拔苗助长、、、、、、’也就是一串发泄心里认识的牢骚话呗,系里就到班里来调查来了、、、、、、前天,被学校宣布为一般右派,因为他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开除学籍,回乡就地改造去了。”

  李晓晴圆睁着双眼,大惊:“他就这样走了,还是失学了。他、、、、、、没留下什么话吗?”

  “留了!”云帆回答,“我一直把他送出校门之外,他说了,一是感谢我对他有好感,他说他不傻,只是自认为没有资格主动,对不起我了。”又要涌泪,“二是说感谢你与杨光,又让他能多读了半年大学,人又真诚、正直、正义、、、、、、希望你能挺过来。还发了一句牢骚,说共产党的政策也是矛盾——为啥给了他特等助学金,结果还培养了一个右派。钱白花了。连他自己都苦笑了、、、、、、”

  (35)李晓晴是七月十一日早晨入的医院,十八日上午,由母亲借用父亲的轿车接她出院。轿车从正门驶入,经过了教学区,校园里一个闲人也没有、、、、、、

  李晓晴:“放假了?”

  “后天放假。学校开总结大会呢。”王孜萌回答。

  轿车一直把她母女送至家门口,娘俩下车后,轿车开走了。

  李晓晴:“学校开全校总结、庆祝反右派斗争伟大胜利的大会呢吧?!”

  王孜萌立刻想到的是:七月十六日《人民日报》社论《反右派斗争的伟大胜利》,她立刻就不满了:“这都什么,什么呀?要放假了,不得开个会呀?!”

  李晓晴反诘:“别以为我不知道,昨天我就溜到了医护室去了、、、、、、看到了前天十六号《人民日报》发表的社论、、、、、、”

  王孜萌不高兴了:“差点没把命搭上,病后这身体虚弱的时刻、、、、、、就不好暂时不去关心自己身体之外的事吗?”她一直把女儿送入了她自己的寝室,“未来是你们的,有得是你关心的时间,但首要的问题是要有命在,还得有个好身体。我得去应应卯,一会我回来给你做午饭。”说完,离去。

  李晓晴站在二楼窗角那,见王孜萌已远去了,忙下楼出去、、、、、、她来到了自己宿舍的楼前,正值收发老人在园林树丛根下,来回勾拣大字报的残纸片,见她徜徉而来,立刻惊喜地等、迎:“出院了?”

  李晓晴微笑地作答:“刚出院。”

  “恭喜你了!那天早晨,好多女同学全哭了。”他无限同情地说着,“咬人的狗,才不叫哩。”但,老人立刻醒悟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嘴,又似捂,“这嘴,惹祸的根苗、、、、、、我怎么骂人是狗呢?病好了就好呀!”忙搭讪地讪笑了,“呆不住了,出来溜溜?正好,方才送回来了一个病号,是你们室的、、、、、、又病了一个、、、、、、”他悲天悯人的叹息了一声、、、、、、

  “是谁?她叫什么名字?”

  “唉,看我这记性!、、、、、、但肯定是你们室的。”

  “那我看看去、、、、、、”

  老人目送李晓晴入楼而去,四处无人,却又小声地嘟囔了一句:“号召整风,都是学生、、、、、、”摇了摇头,又“唉”了一声、、、、、、

  李晓晴来到了自己宿舍的门前,推了一下门,里面划着,便敲。没有回应,便加大力度又敲。

  里面:“谁呀?”

  “我,李晓晴。”

  里面传出来了蹬蹬蹬的跑步声和开门划声,门开了,原来是范婷婷。她一下子就非常高兴地拥住了李晓晴:“太好了!出院了、、、、、、若不,明天放假,我还打算去看你呢。”

  “听收发老人说,你也病了。什么病?”

  “什么病?没病!只是一急,当时就晕倒了,被送往了校医室。当时正在听会,会中,党委宣传部部长正在主讲:‘反右派斗争的伟大胜利,只是指第一个决定性的战斗的胜利。但是,还需要几个月的时间深挖,这就像镇反之后的肃反一样,不取得全胜,决不收兵。右,就是反,难道就没有反可肃了吗?比如,据左派人士检举,校学生会主席、校团委副书记双柏生,在全国大右派猖狂向党进攻的五月下旬,他逢人便宣传有章伯钧的《现在工业上有设计院可是政治上没有设计院》、罗隆基的‘*委员会’、还有储安平的《向毛主席周总理提些意见》等报道的报纸,他怎么不宣传刊登着有毛主席接见青年团代表时的几句讲话的那张报纸呢?根据毛主席赏识、夸奖过的姚文元的“编排也有政治性的‘各取所需’即是”的观点,他为什么感兴趣的着力宣传右派的“三大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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