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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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道求是-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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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也和平了,他要成家了。”

  当晚,李晓晴也表现得极重视亲情,她一回屋就坐在李搏古坐的那沙发的宽扶手上了,像似也陶醉、凑着热闹。这时,她在回忆:“是因为,好像我爸是他的救命恩人吧、、、、、、”

  “哪是我?确切的说,是他的奶奶,还有我们的部队。哪里是我。”

  “爸,你再讲一遍。他是我们‘最可爱的人’、、、、、、也是我们家的贵客。我们应该记住他的历史。”

  李搏古也就真浸沉在对往事的回忆中,向女儿简述了:“那是1938年秋,在晋西北,为了东插,旅部命我,在一个侦察小分队的配合下,尽量如实的画一份日控区的地形、地势详图。于是,小分队也就听我指挥了。一日,拂晓前,我们正在一处山坡上,突然看见隔着一道山槓的天上,似被下边的火光射亮,十几秒钟之后,还传来了似单一的迫击炮炮弹连续爆炸声,持续了有五六分钟之久。奇怪的是,然后就是肃静,连一响枪声也没听见。这一现象,立刻吸引了我们,于是我们就向那个方向摸了过去。待到了那儿时,已是拂晓时分,经仔细检查,别说敌人,周围连一个活人也都没有。原来这是一个自然村,也就是十来户人家,地处一条公路在这个山沟里的来回弯处扼公路要冲部位。村子里的所有房屋、院墙全已是一片废墟,残垣断壁之中,仍有断折的焦木上的残烟余火,偶尔还可看见一截断肢和半掩的人的尸体,其景象惨不忍睹。据分析,日本鬼子是为了战略安全,要把这公路边的盲肠割掉,从地图上把这个村子抹去、、、、、、”

  听得李晓晴已义愤填膺,愤恨地插话说:“国家的邻居,邻国是无法选择的。亏得他战败了。日本人的生存地域也确实恶劣!被军国主义思想一掌握,人心一齐、、、、、、真就是魔鬼了!”

  李搏古继续讲着:“要走时,突然一个战士报告,说一堆碎石、杂木半掩的老奶奶的尸体,方才还动了一下。我去了,经仔细看,仔细检查,她肯定是死了,原来动的却是她身下的被子。扒开后,原来是好几床全盖在炕沿下,炕沿与地的交角处被几层被捂着的竟是一个孩子。经抢救,他苏醒过来了;经检查,他竟毫发无损。他就是当年我第一眼看见的小陈风,那年他只有九岁。当然,我们也只有带着他一块走了。他的家世,据他说,他爸爸被抓当了兵,一直没有音讯;日寇进山西时,他妈妈带着两个小妹妹被一个跑边外的人带跑了,是奶奶强商量,才留下了他。回到了根据地,当然我们也就把他交给了农会。如果他家是第一个弹着点,他肯定就死了,估计是他奶被爆炸声惊醒了,而且是房屋震动,他奶奶的第一反映就是要保护孙子,结果才会出现我们发现他时的场面、、、、、、伟大女性的慈母似的爱呀!是他奶奶第一次、也是直接救了的他啊!但是,如果我们发现的再晚些,他肯定得被捂死。所以小分队,还有发现疑点的那个战士,也只能说是他的第二次的‘次生’救命恩人,而我当时只是负责任。过后谁还记得这事。只是,后来八年多后,1947年春,当时我已在某团任政委,警卫员带进来了一个青年人,他手持一张根据地政府的证明信,信上介绍了他的身世和他非要到有我这个人所在的部队参军的决心,也算私心吧,对他奶奶保护孙子的悲壮产生了恻忍之心,正好我的警卫员早就请报要下连队,我就建议把他留在我身边了。”

  李晓晴似恍然大悟:“可还有一点,五零年,在军区大院、、、、、、是后勤兵了,也不属于参战部队,他怎么就非要去做‘最可爱的人’呢?”

  王孜萌义愤地急于插言了:“他当时与我们家的关系,比大院里任何勤务员与首长的关系表现得都亲近,又正值我难产后大家也就知道我再也不能生育了,结果就在家属中,一些嫉妒我们、爱扯老婆舌、也知道你陈风哥与你爸那段历史的人便无事生非地传出了:他为什么对我们那么好?尤其是对你、、、、、、是他想攀高枝,想做我们的干儿子的闲话、、、、、、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为摆脱这尴尬,他也只能提出参加志愿军离开了我们。”

  李搏古也是既无奈又愤慨地总结了一句:“其实,这始终是个谜——他能说吗?我们能问吗?当然,当时他要自愿参加志愿军去朝鲜的理由,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的国家呀、民族利益呀、无产阶级国际主义呀,但一个人决定了一个能影响自己个人一生命运的一个决定,就完完全全的是公而不私吗?如果要是这样的话,他十八岁那年,参加哪个部队不行,而我又为什么把他留在了我身边、、、、、、”他说这话时,也非常伤感。

  李晓晴思考到感慨地说:“是啊!很多事情,它表现出来的原因,听起来正确的东西,还往往真不是决定着这事情的决定性原因、、、、、、”

  李搏古立刻被女儿的这句话提醒了,他感到了女儿今晚的蹊跷,摆脱了回忆,回到了现实。他“喔”了一声,便扭头面向了女儿问:“你不是又要有什么要求了吧?今晚,怎么又这么有时间和心情,象小时候有事儿要求我们之前那样亲近了?即使是你陈风哥今天来了,也不至于这样呀?好几年了,起码两年多,没这样了吧。”

  王孜萌也立刻警觉到了说:“是有点反常!”也忙加审视、、、、、、

  李晓晴的心思被发觉了,她尴尬着,但又不想失去这个机会,索性就象小时候一样撒娇,一下子就搂起了李搏古的脖膀:“我还真有事儿,明天下午两点半,市体育场有一场本市青年队与来访的北京体育学院队的足球友谊比赛,务请爸爸能抽空去看一下,去观赏一个人。妈说过,你当年不是大学足球队的中锋吗?”

  李搏古心里一震:“务请?去观赏一个人?”,忙去看妻子,“他是谁?”

  李晓晴娇羞地:“他是我们班的一个男生,市青年足球队的队员。”

  王孜萌已大惊地迸口喊了出来:“她早恋了?!”

  李晓晴听完她母亲喊出的话,一看她的神色,心想不好。即时的反应就是:以攻为守。她立刻剑拔弩张地离开了爸爸,坐到一个独立的沙发上去了。并用一双眼睛去专盯母亲的眼睛:“请妈妈解释明白,啥叫早恋?把贬义给界定一下。我再过两个多月就满十九周岁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婚姻法》,明确规定:女满十八岁,结婚就都合法。而我,只是请爸爸代表家庭去鉴赏一个男同学。历史上,不是从来就有青梅竹马,更有指腹为亲的吗?我实话告诉了你们吧!我刚上高一,就钟情于他了,追了他两年,他才允诺。”这时她看见李搏古的眼光也开始审视她了;“干吗两双眼睛全象刀子?想解剖我咋的?就即使是我想嫁给他,那也起码是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以后的事,而现在只是想,怎么就不行呀?我犯校规了吗?影响了别人了吗?自己的学业受影响成绩下降了吗?全没有啊。去年的全市抽测学校的统一考试,虽然报名的同学,不一定都是全市最顶尖的学生,可我考了第一,他考了第九,也足以说明我们的友情是健康的。若不是马上就要报考大学,有些事必须知会你们了,我才不会马上就让你们知道这件事呢。这难道也是妈妈你眼光中的贬义的早恋了吗?”

  李搏古一听,一看,她胸有成竹、有准备,知道大势已定,驳不倒嘛。还挺欣赏女儿地笑了:“你妈与我,不是不太了解你的具体情况嘛!这一听,才知道。具体的问题,必须知道了具体的情况,进行具体分析后,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嘛。你这怎么能算早恋!凡人类,到了你们这个年龄段,都会产生这最高尚的最美好的情感,况且你们俩已经处理得这样的完美。”他表扬了她一气,立刻应允,“那好,明天下午两点半,我答应你了,我一定去!”

  王孜萌听着丈夫的表态,一开始是直递眼色,丈夫看见了也不理她。李晓晴当然是脸现笑容了,而最后竟是高兴,洋洋得意。而王孜萌则是无奈,茫然、、、、、、

  睡觉前。一进寝室,王孜萌一划上门,就开始埋怨李搏古了:“ 你没看见我当时紧向你递眼色吗?方才的事儿,你怎么竟能一下子就放行了呢?”

  “对性的憧憬,是人生中最美好的——*,是个体人发育成熟后的人性中的本能。否则,人类就无法延续下去了。再说,她们这一代人比我们那一代的物质环境好多了,也必然成熟得要早。能控制到这种水平,就得必须肯定。”李搏古上面的这些话说得还挺正经的,而后面的话就难免有些浪漫沾揶揄了,“想当初,咱俩入洞房时,你还没满十八周岁呢、、、、、、”他还有意地去搂了一下妻子。

  王孜萌笑了笑地立刻推开了他,并斥说:“没正经!当时是你在猛追我,我也快毕业了,若不及时嫁给你了,毕业后回家乡,也还是得立刻嫁人。而你当时是在乘我之危,欺我年幼、、、、、、而她现在是些什么条件?与我能有可比性吗?我若是她,肯定会一心一意地读书、、、、、、”

  “难道女儿没一心一意地读书吗,影响她的学业了吗?谁欺负你小了?而你是自愿的、、、、、、不是你姐夫亲自来北平给你主婚的吗?”

  “那我也是被动的!结婚后去上学的那些天,我脸上一直害臊。而你女儿确是主动的,而且是在两年前就开始了!”

  “主动,是主人翁的表征。现在是男女平等。被动,是那时女子的自悲感。这是历史的进步!”李搏古批判着妻子,同时也是在耐心地解释,“再说了,主动与被动也不是事物的本质。怎么?被动就高贵呀?你瞅瞅你女儿那剑拔弩张的架势。想一想,去爱、被爱都是甜蜜幸福的,靠外力能堵得住吗?我若不放行,咱俩怎么介入?不介入怎么能具体了解?不具体了解,又怎么能判断?就是真要反对,也需要拿出有说服力的具体论据吧。我知道,你特爱这个孩子。可,不能被孩子接受的爱,特别是她不需要的爱,对她肯定就是一种束缚,他肯定逆反,甚至是反抗。”最后,他又是一笑,“若最终的结论是孩子正确时呢,咱俩就得支持,并且应加以辅导!”

  王孜萌的眼光柔和了,并且饱含了崇敬之意:“道理我全懂。人的通性,也许是劣根性,总是爱主观,还总愿意对方听话、、、、、、”她认同了丈夫的思维。

  (10)五十年代的市体育场内的足球赛场,不是草坪,正在进行足球比赛。看台也只是阶梯式的钢筋水泥砼体座位,也就是比走人的通道高出十公分的水泥蹬面。正面看台,已基本上坐满了观众。在最好的段位上,人群出现一个空,是一个书包和一边一摞课本占据着三个人的座位。此时的李晓晴,正站在上边看台最高处的护墙那儿,既能看比赛,又能看着书包、课本,还可以从护墙上,向外看着前院大门及铁丝网外的马路。她在气恼,焦躁地盼望着父亲的来临。

  当她看见她所熟悉的那辆父亲常坐的轿车驶进了院子,一扫气恼与焦躁,眉开眼笑。她迅猛地从人行通道向下、向下边的进出口跑去,到了检票口那儿,把事先购买、预备着的另两张票,向检票员一晃,便迎向了刚刚停好的轿车。

  李搏古居中,三个人已坐在预占了的位置上了,李晓晴正在往书包里装书。李搏古端着军用望远镜,正在向场上进行搜索:“他几号?”

  “穿白上衣的,九号。”

  一位漂亮的妙龄女学生,一长一少的两位军人,还有军用望远镜,已引起了周边人们的注意了。

  望远镜的镜头,锁定了杨光。镜头在上下挪动,观察着他的身体:上*比基本协调,整体健爽。他突然跑动了,李搏古便放下了望远镜,只见他虚东实西地欲抢位,球落在哪儿了,他也就抢到哪了,接住了一妙传之球。他脚法娴熟,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一连冲过了三个截堵的队员,球、人全突入了禁区。但射门的方向,又被及时补位的队员封位了。他好像长着后眼,立刻就将球拨向了右前方倒出来的一个空档,真就有一队友从后边及时揳入,抢上去就是临门一脚、、、、、、

  人群中,有人兴奋地大喊了一声:“这球喂得太好了!”以为稳进无疑,但对方的守门员,一个鲤鱼跃,当然也只一只手杵到球,球飞向了上樑,反弹了出来、、、、、、又有人大喊了一声:“太可惜了!”

  而这时的杨光,一看反弹出来的是个高球,方向是奔向自己,便立刻飞速突入。但突进的过头了——因球速太快,球太高了,是判断失误,要冲顶,肯定够不着,即使后退,也不赶趟了——忙急中生智,立刻转身,只垫了两步,一个跃起、后仰,倒钩,球正好打在自己的脚背上,当守门员刚刚爬起意识到时,已为时太晚,球已入网窝了。

  李晓晴此时是,既去看杨光,又在观察着父亲。而李搏古却完全是已聚精会神地在看球,神情跟着场上的球、人走了。最后他竟然迸口地也喊出了一句:“好一个倒钩!太机敏了!”

  不光是李晓晴没怎么看清球是怎么进的,当然还有别人,因为议论,思想溜号,听见鼓掌欢呼声忙去看球,知道进球了,却不知道是谁踢进去的,也忙问:“谁踢进去的?”

  “九号,九号。”一个人在狂热地回答,欢呼;“多么机灵的一个转身,跃起、后仰、倒钩、、、、、、他太厉害了!是那个单位出来的?”

  李晓晴狂喜着,她忘乎所以地迸口就喊了出来:“二十九中学的、、、、、、”当然,她也只是喊出了她想喊出的话的一半,因为她看见了她所能见到的所有的观众,全把目光聚向了她自己。

  而此时,李搏古是又端起了望远镜,在镜头里他观察到的是杨光的表现,而此时的杨光,他并没有太特殊的高兴和张狂,只是两个队友狂热地搂住了他。李搏古看到了他的笑脸了,他只是开心,长得很清俊。这时,他看见司机已经站起来了,便向女儿道:“是个好苗子、、、、、、”欲站起来道别,但却被女儿按住了双肩。

  方才还在眉飞色舞,现在已顿锁眉头,李晓晴对父亲已经非常不满了:“既迟到了,还想早退?”

  “我是商量司机,帮我掐点,抽空跑出来的。若不是许诺了你,必须守信,今天根本就不能来了。”他当然是理解女儿的心理,所以,只一挤眼,说出来了其实也是女儿最需要听到的一句话, “去告诉他!时间你们定,欢迎随时到我家串门。”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脸红了,按着父亲的双手也松开了、、、、、、

  (11)紧接着的这个星期天的上午,面对着李搏古、王孜萌,李晓晴已与杨光坐在自己的家里了。突然,门外传来了警卫员的话声:“报告!”

  李搏古:“进来!”

  警卫员应声将陈风与另一位穿着旧军装的女青年军人送入客厅,然后退去。这位女军人,一米六五以上的个子,亭亭玉立,英姿飒爽,面孔秀气袭人。

  喜得李晓晴第一时间就从沙发蹦起来,先叫了一声“陈风哥”热情地迎向女兵:“大姐,您好!”非常亲昵,“你准是我未来的嫂子,”立刻就挽住了她的胳膊。同时向陈风耳朵小声耳语:“你还真是在用眼睛,她真美!”

  女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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