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嫂子,”立刻就挽住了她的胳膊。同时向陈风耳朵小声耳语:“你还真是在用眼睛,她真美!”
女兵一下子就去握住了李晓晴的一只手:“那你肯定就是李晓晴妹妹了。”
全家也都迎站起来了。在这同时,陈风正在向着李搏古、王孜萌行军礼:“首长好!婶娘好!”
女兵也立刻放开了李晓晴,独立地向李搏古、王孜萌敬了一个漂亮的军礼:“首长好!婶娘好!女兵韩瑞。”
“你们好!”李搏古还以军礼,王孜萌还鞠躬礼。
韩瑞立刻又向王孜萌回了一个军礼:“我们是晚辈、、、、、、”
这时的陈风与韩瑞,已把注意力转向了杨光。李晓晴忙介绍:“他是我的同班同学,姓杨名光,杨光。”又反过来对杨光说:“来,叫哥,叫姐!”
“哥!姐!你们好!”杨光行了鞠躬礼,又向他们伸出手去,“能认识哥,姐,非常高兴。”
陈风立刻同杨光握手:“你也好!幸会!幸会!”
而韩瑞同杨光握手时,已在详细地端量着他了:“你好!能认识你我也非常高兴。”
这时,杨光不失时机地就转向李搏古、王孜萌告辞了:“伯父、伯母:我可以随时再来。家里来贵客了,我告辞了!”说完又向陈风及韩瑞谦恭地一笑:“哥,姐:祝你们今生幸福!今天愉快!”最后,才向李晓晴:“我回去了!”
李晓晴有些失望地说:“你也可以不走、、、、、、”但,杨光早已转向门那走了。她忙去看父母,可父母的表情并没有挽留杨光的意思,而此时的杨光,也早已走出门厅。她立刻来气了,向父母:“你们为什么不留他?他今天也是贵客啊!”说完,还一甩哒便立刻追了出去、、、、、、
屋子里李晓晴扔下了陈风、韩瑞而不顾,一是有唐突之嫌、、、、、、二是使室内气氛尴尬。陈风、韩瑞当然不会去挑率真任性的李晓晴的礼:别看她长得高大,但毕竟也还是年轻、是小妹妹。也只能有些迷瞪地去瞅她的父母了、、、、、、
、、、、、、当李晓晴再回来时,已近中午,厨房里正传出来了炒菜的炸锅声。她只是审视了父母一眼,也并没有去理他们,一下子就又亲昵地坐在了韩瑞的身旁,一开口就是道歉:“韩瑞姐,别挑我呀!方才,我也是一急,言行是有点唐突,其实杨光真也该算贵客,跟你一样,也是头一次来。可能你也知道我与他的关系了,我走后,你们一定会议论。其实我刚一出门,就反思到了,我的立场有点自私,也太偏激了。因为杨光的情况与你不同,上次我哥探路后,一回去,我们全家就在盼着你来,更盼望你们在分配了工作后,能早日大喜,衷心地祝愿着你们能幸福、、、、、、这里有主次、重轻关系,所以爸妈没能和我一个立场,务必请你能够原谅。”
李晓晴的明达、乖巧,立刻令韩瑞喜欢,心灵相印了。她脱口相告:“你走后,我们也真谈你的事了。别看你爸妈没支持你的意见留杨光,但是,他们已统一了意见,家里已同意接纳杨光了!”
李晓晴一下子大惊了,怕自己听错,忙又核准似的去问:“什么?!是我妈已经同意了?我妈、我爸,我们家已经同意按我的意思接纳杨光了?”
韩瑞斩钉截铁地又一次回答:“是呀!没错!”
李晓晴仍不信地忙扭头专向地去问王孜萌:“妈:这是真的吗?、、、、、、”
王孜萌也已高兴地笑了:“这还能假吗?养了你这么大,我骗过你一次吗?看来这以后,我真得按你需要的爱,你希望的方式去爱你了。你现在已接近完全独立了。”
“妈妈,妈妈,你太好了!”喜得李晓晴立刻就奔向了王孜萌,搂住了她“吧嗒”就是一个吻,“谢谢妈!”
王孜萌幸福地笑着:“你别感谢我,要感谢就去感谢——第一是杨光,他今天就表现得不错,比你通情达理;第二是你韩瑞姐,是她给我上了一课,她精辟地向我分析了你们这一代女孩子的心路历程、个性。”
李晓晴就又急忙地奔向了韩瑞,回到她身旁,也抱住了她,正经地:“你是我们的‘最可爱的人’,我也得亲你一口!”然后就真的亲了一口,象在作戏一样,但却是正常地在解释,“你当了三年志愿军,本来就是我们的最可爱的人。你今天是第一次来,而一来就成了我的大贵人。真是我的大贵人了嘛!韩瑞姐:你是怎么向我妈灌输的?都说了些什么?”
韩瑞笑着回答:“你一句,我一句,说的可多了,闲唠嘛。大致也就是说了三点:一、大存在,决定大意识。毛主席在宣告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时说了一句,‘中国人民从此站起来了。’少年儿童是一张白纸,真就有了划时代意义,个个反对束缚,向往自由,标榜独立。这是共性,当然也因人而异,每个人之间差异很大。说白了就是敢和家长顶嘴,有时没大没小,主张*家庭、、、、、、”
李晓晴立刻笑接一句:“我们家与我,就有这么点、、、、、、”
韩瑞继续着:“二、为了共产主义,建设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第一个五年计划不是开始了吗?每个人也都有、都设计着自己个人的理想,都有憧憬;但,翻身了,做了主人翁了的现实,而又不想为了理想、憧憬,而太累了自己的现在、、、、、、矛盾。人人都在这个矛盾中。”
李晓晴表示认同,点了点头。
韩瑞继续:“三、有爱心,爱社会,也爱别人。而平等的潜意识,也就要求社会,别人也应该对等的爱自己。而潜意识是,往往是自己的主观意识强,自以为是。不过妹妹,你方才回来后的表态、、、、、、你已经除外了、、、、、、”她已经把李晓晴排出在外了,并歉意地一笑。
“其实,我仍在其中、、、、、、”李晓晴反思地承认道。但最后也算是在表诉自己最高宗旨的心态,“我特别尊崇的一句话,是在《共产党宣言》里读到的,”她以纯本的眼神,象望着未来地望向远方,“这句话就是:‘在那里,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这是一个多么崇高、纯洁的人类社会呀!”
四、憧憬之路
(12)五月的一天下午,市体育场内,市青年足球队正在公开场内的训练。一边的球门前,几个队员在练定位球射门,也是在训练守门员;另一边半场,两组队员正在攻防实践;而跑道上,竟有三名运动员在跑圈,教练坐在一把椅子上,掐着秒表,是在对他们三人进行体能训练。入场的大门开着,真引进来了一些中小学生的青少年观众。
突然,李晓晴骑车到了大门口,车后衣架上绑着书包,她把车停在了场外,也走进了在参观的观众群。这样一位身段惹眼的大龄女学生的入场,立刻就引起了个别的球员投送去了注意的目光、、、、、、
在场外院内僻静处的一棵大树下,自行车就停在树旁。杨光笑而言曰地:“那你就去报呗。若是专业考试合格了,不去深造,不是可惜了吗?”
李晓晴笑着嗔怪地说:“说得多轻巧!你已经被特许了,只要报,北京体育学院就肯定录取你了;我专业考试,也肯定合格。然后的形势就是我们都去各奔东西,各去追求各自的爱好、、、、、、将来毕业后,就即使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然后,你看,生活该有多么浪漫呀,一辈子,起码是半辈子,也就是年轻时代大部分的最美好的时光,你到长江头去比赛去了,我到长江尾去演出、排剧去了,离多聚少,还共饮着一江水、、、、、、”话意话音,已是非常的情谊缠绵了。
杨光听出了话意,但也只能按本意回答:“矛盾就是,我们各自在自己爱好的方向上已经走得很远了,不是都想为了国家贡献大点嘛!不也就是,有时,‘日日思君不见君’嘛,但我们只要‘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不也挺有意思的嘛。”
李晓晴情急了:“你愿意我可不愿意!”她脸臊了,“也许是我妈守我爸那十三年,我妈在我眼中留下的她的凄凉太多了的缘故吧,哪怕是短时间的‘不见又相思,见了还依旧。’我也是不愿意!宋代词人李之仪不是早就把这满腔的相思和怨恨抒发得淋漓尽致了,他在问天:‘为问频相见,何以长相守?’我今天的意见是,干哪行都会行行出状元,兴趣和爱好为了利益也可以重新培养,为了国家,想贡献大点,也不一定非得吃长相思的苦呀!、、、、、、”
杨光也是第一次生了怜香惜玉之情:“那你说咋办?”
“你当初不也是做了多手选择的准备了吗?”李晓晴笑了,“、、、、、、咱俩应统一去考一个学校,一个专业!”
“可我的足球,现在的技术、体能,均处在加速度成长的阶段。”杨光立刻又觉得舍不得足球了。
李晓晴被逼得无奈,立刻叫板了:“是我重要?还是足球重要?”
杨光经思考决断了:“如果肯定都能得到的话,当然你重要了!”
李晓晴扑捉到了他的弦外余音。迸口就攻:“你还是不信任我嘛。如果你现在要、、、、、、我就给。”这一句话后,两个人的脸全臊了。“但是,你敢现在要吗?就是将来,你真的想要,难道现在就一点险也不肯冒吗?”
“可、、、、、、”杨光的脸也臊得更红了,“我总觉得这总是像天上掉馅饼。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她怎么一下子就选中了我呢?在你面前,我哪有主动权呢?好吧,从今以后,我一切听你的,还不行吗?”
五十年代的工人村,也就是一片火柴盒式的整齐排列着的红砖红瓦三层楼房的小区。杨父、杨母非常热情地把李晓晴、杨光送出了工人村后,才分手。分手后双方仍在频频招手,走远了,杨父杨母仍在目送。李晓晴非常满意地评价道:“你妈这个人,真好!天下,就再也不会有比她更热情的人了。、、、、、、”
在有轨电车的起点站,他俩蹦上了一辆电车、、、、、、已是在一辆公共汽车上了。夕阳映红了半边天时,他俩已走在海北大学的教职员工宿舍区,走进了一幢连脊的小二楼的一个户门。门厅里放着李晓晴的坤车,再进门是客厅。客厅北边是饭厅,厨房。厨房里,保姆正在切菜、做饭,看见了他俩进来。
李晓晴忙禀告:“阿姨,有点晚了吧,能不能再加一个人的饭菜?”
保姆:“菜,还不晚。饭?补个一人份的鸡蛋葱花软饼,行不?”
“行!不过,他的饭量可大呀,起码顶我一个半、、、、、、”从客厅直杵,李晓晴就领杨光去上楼了。
室内灯光明亮,已是晚饭后了。在二楼的书房里,李搏古坐在写字台后的正座上,王孜萌坐在他侧旁的一个沙发里,而李晓晴、杨光则坐在父亲对面现搬来的两把椅子上,四个人正在亲切地交谈、、、、、、
李晓晴憧憬似地正在说:“我想、、、、、、去报考农业,学生物遗传学专业、、、、、、咱这个地球上,人口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可耕地面积,却再不会增加了。如果没有生物遗传学上的突破性发展,生物产品怎么能供得上人类的生存之用呢?尤其是我们现在的中国,吃饱饭的问题,一直在困扰着我们的生存与发展、、、、、、”
杨光颇感兴趣,他注意地聆听着。
但是,王孜萌异议了,反对地说:“我的意见,还是不报考这个学科、专业。”
李晓晴惊异了,忙问:“为什么?!”
王孜萌耐心地详细作答:“我在图书馆,有时也常翻一些我感兴趣的东西、、、、、、据我所知,当今世界上,生物遗传学,已随政治意识形态的两大阵营,分成了两大学术派别。一派是,以美国遗传学家摩尔根为首,他创立的基因学说,说生物体内存在着一种叫‘基因’的遗传特殊物质,控制着生物的遗传与变异,叫‘摩尔根遗传学’。一派是,以苏联的李森科为代表的‘米丘林学派’,他们则坚持批判以孟德尔、摩尔根为代表的现代遗传学派,否认生物体内存在这种叫‘基因’的特殊物质,认为生物只存在‘后天的获得性’可以遗传。而摩尔根学派却认为,‘生物后天的获得性’不可遗传。我认为:在科研中,有观点对立,这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对于某一观点的正确与否,在最终的被证实、证伪之前,我们都应该去进行研究,而绝不应该事前,就用政治对某一观点进行判决。而‘米丘林学派’,正是硬把这种学术思想的不同意见,拉入政治意识形态的对立中去,给‘摩尔根学派’戴上了反动的唯心主义与伪科学的帽子。而目前,中国学术界的一些政治官僚,可能正在应用‘凡是敌人反对的,我们就要拥护;凡是敌人拥护的,我们就要反对。’这一政治观点,在学术界内强力推崇李森科的‘米丘林学派’的观点,而压制、排斥进行‘摩尔根学派’观点的学习及科研。可能在事实上,已某种程度*了对‘摩尔根学派’观点的学习和研究了。科研问题上的不同观点,都只能用严谨的科学态度去对待,哪有就事先否定了与自己不同的意见呢?你们说,选这门学科,还有什么全面的科学意义呢?”
听王孜萌这一解释,当然大家都明白了。
“如果说,武器制造有为什么人服务的问题,这可以理解。但,生物科学、、、、、、尤其是这‘生物遗传学’,怎么也可划有‘阵营’之分呢?我真有些不懂政治了。”李晓晴愤愤地去看了一眼杨光,见他也是迷惘,便去征求父亲的意见,“爸,你的意见呢?”
李搏古想了想:“我支持你妈的意见。学习不是赌博,不全面,学它啥呀?要不,学点实用专业的,比如:冶金、机电、建工,再不学医、学文、历史、、、、、、也行!”
李晓晴的眼光又开始憧憬似地浪漫了:“人生就象旅游一样,一生也就是一趟。我可不愿意都窝在一块儿赶大堆、、、、、、学医嘛,一生面对的全是病、药的,太抑郁了!学文、历史、、、、、、新闻?记者是一生遥哪到处都得跑,不行!法律?社会主义将来就一种体制,按劳分配,各尽所能,也不需要多少法律了,到现在咱国家除了一部宪法外,也只有《婚姻法》、《土地改革法》两部法律、、、、、、到底学什么呢?”她自己也没有主意了。
李搏古也在帮她思考,想了想之后,便也只是引导地说:“要不学政治经济学专业。目前,我认为最主要,也是最现实的。”
李晓晴一怔。真也引起了她的注意:“为什么?”
“中国懂马列的人,不,应该说成是真正懂马列的人,对于这么大一个国家,又这么些人口,太少了。”
李晓晴认同了这一点,但却不太感兴趣地说:“只是有点太空泛了、、、、、、”
李搏古:“空泛?在解决具体问题时,就不空泛了。”他马上解释,“现在正值贯彻‘党与国家的过渡时期总路线’的时期,在具体建设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过程中,无处不是具体的问题呀。我具体的说吧,辛亥革命,也只是推翻了统治中国几千年的君主专制制度,而其它的,比如:国家要独立,民众要富裕、要*,中国将走什么道路,具体怎么走的问题都解决了吗?当然都没有。而是到了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