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非逼我生小孩。”
“我承诺要一辈子爱你、一辈子珍惜你、一辈子呵护你……而这些承诺,在事业、名利的追逐中渐渐烟消云散,到后来,我又拿生小孩逼你……”
傅珊苦涩的笑笑。
“这还不够,如今我又冲动的轻信别人的谣言,误会了你、重重的伤害了你……”
她看着他的背。
他转身,面对她。“我不敢奢望你会原谅我,但是我希望你至少给我一次机会。”
“机会?!当初我要走的时候,你并没有留我。”
“我……”
“你表现得太冷漠了。”
“当时……”
“你不相信我,你宁可相信一个陌生人!”
“我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但是我知道自己不能失去你。”他走到她的面前。“我可以失去一切,我可以不要小孩,但是我不能没有你!”
“你现在才这么说……”她的脸颊上有泪,但是她的心并没有软化。
“珊珊,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已经太晚,我的心被你伤得没有一处是完整的,当我走出曾是我们的家而回到我父母亲的身边时,我就没有打算再回去,李惟农,你已经把我的心伤透了。”她淡淡的说。
“珊珊……”他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回家吧!给我一次弥补你的机会,一切都会不一样。”
“不会不一样,李惟农,你不可能不要小孩,我也不可以马上答应你生小孩,一切都和原来一样。”
“不会的!”他抓着她的肩,激烈的说。
她摇摇头。
“珊珊,生小孩的事可以慢慢来。”
“慢到什么时候?”
李惟农知道这个问题早晚要面对,为了让她回家、回到他的身边,他什么承诺都可以下,但是问题还是存在,迟早他们还是会为了这个问题而争吵,那时……他们还有多少感情可以吵、可以挥霍?
“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回去!”她毅然的说。
“珊珊,不要这么对我,不要这么对待我们的婚姻,我并没有错得这么不可原谅!”
她嘲弄的一笑。
“我站在你的立场,设身处地替你着想,你呢?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设身处地的替我想想?”他为自己争取。
“李惟农,再说下去又是争吵了。”
“我不和你吵……”他要自己平静,要自己冷静下来。“我也不想吵,我只求你回家,一切从头来过,我们可以的!”
傅珊将花放在梳妆台上,她不是在呕气,不是在找他麻烦,她的眼中只有无奈。
“李惟农,与其回去争争吵吵,不如我们多给彼此一些时间,只要我们经得起考验,那我们就不会分开;如果经不起时间的考验,那我们也怨不了彼此。只是现在别逼我,我不会跟你回去!”
“你……”他面露心痛、挫折的表情。
“你早该想到有这一天!”
高潮过后,两个汗湿的身体依然纠缠在一起,过了一会,陈婉君才将吴宇荣的身体推开,然后径自下床到浴室去冲洗。
她是一个聪明的女人,不会守着一个无谓、不可能实现的希望,既使吴宇荣并不是她的第一个志愿,但是退而求其次也无妨。
洗到一半,吴宇荣加入了她,他赤裸的身体在她抹了沐浴乳的身上摩擦着,他的嘴也不安分的亲吻着她的颈项,她没有躲,反而一脸享受的表情,缓缓的,她转过身,和他正面的紧贴在一起。
“陈婉君,你是一个骚货!”他边亲边说,欲望又在体内燃起。
“那你喜欢骚货,还是圣女?”
“圣女只能看不能碰,我宁可要一个骚货!”他的双手罩住她的豪乳。
“这么说我令你满意啰……”她淫荡的一笑,扭动着身躯。
“太满意了!”他想进入她。
陈婉君躲着,不让他得逞,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甜头尝到了,他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怎么了?”他问,有些欲火难耐。
“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女人!”
“我知道!”他拚命的亲她、挑逗她。
“如果你以为我可以让你随传随到,‘想上就上’,那你就错了!”她拿起沐浴乳,慢慢的往他的身上倒,替他按摩着,她知道自己终究可以得到她想要的,她可不是没有脑筋的女人。
“婉君,我不会亏待你的!”他承认,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进入她体内,他要再享受一次高潮的快感。
“在这个时候,哪怕我要的是天上的月亮,你都会想办法摘给我。”她嘟着嘴的说。
“但你不是要月亮,对不对?”
“我要月亮做什么?摆着好看吗?”她可没有那种诗情画意。
“那你要什么?”
“你猜猜啊!”
吴宇荣现在没有猜谜语的心情,只要他做得到,他会给她的,男人最受不了女人的若即若离,尤其是在这当口上,如果她再这么撩拨他又不让他得到她,那真的会演变成强暴。
“陈婉君,除了结婚,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他爽快的说。
她马上脸色一变,推开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没有任何侮辱你或是占有你的意思,目前我还不想结婚,家里也不希望我这么早就结婚,如果你能等……”他这倒是实话,既不会伤到她的自尊,又不会让自己给拴住。
“这是废话!”她愤怒。
“这是我的良心话!”
她开始冲水,显然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吴宇荣生气的抓着她的肩,任由温水由他的头部冲刷而下,他要和她说清楚。
“我不知道你在气什么。”
“你没有真心!”
“我哪里没有真心了?!”他吼着,因为欲望得不到满足而愤怒。“我又不是说我这辈子绝不可能娶你,我只是说我现在不想结婚!”
她瞪着他,一脸的雾水。
“如果男人和女人上床就得扯到结婚的话,那么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不犯重婚罪。陈婉君,你是一个成熟、世故的女人,你知道男人不可能随便承诺婚姻的事,至少我不是那种男人!”
陈婉君冷静了下来,她关掉水龙头,和他一起站在莲蓬头下。
“我不是一个不负责任或是存心想玩的男人,只是时候未到,谈什么结婚呢?难道你这么急着嫁?”
“当然不是!”她立刻说。
“那你为什么要逼我?”
“我……只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诚心……”她的态度马上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我想看看你是和我玩玩的,还是对我真的有感情,这年头受骗、上当的女人太多了。”
“你受骗、上当?!”他直视她的双眼。“陈婉君,没有女人比你更精了!”
“你把我说得好象是什么狐狸精似的。”
“你不是狐狸精,但是你比狐狸精还要迷人、还要有手段。”他将她拉到他的身上。
“这么说我……”她娇嗔。
“如果你不放心,那我们……”想了下,吴宇荣一笑。“我们可以先同居。”
“同居?!”
“是啊,虽然没有一张结婚证书,但是只要我们住在一起,你就可以管到我,不怕我再有别的女人,等到我想结婚时,那我们岂不是就可以顺理成章的走进礼堂?”为了安抚她,他愿意失去自由。
“万一到时候新娘不是我,那我岂不是亏大了?!”她一副不太划算的表情。“反正你又没有什么损失对不对?我却名举扫地。”
“什么时代了?!”他冷笑。“‘名誉’?!”
陈婉君想想,其实她没有什么好亏的,她贡献她的身体,他就要付出一些物质上的代价,她不会让他白玩,他也占不到她什么便宜,如果“不小心”有了小孩,那她当定了吴太太……
“好吧!”她一副很委屈的样子。“谁教能言善道,就算被你骗了,我也认了!”
吴宇荣没有废话,他抬起她的身体,进入了她,这会儿他脑中只有她的身体,其它全都是一片空白。
第七章
沈湘婷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愈变愈没有耐心,脾气愈来愈暴躁,从来不对欢欢大声小声的她,开始会在欢欢哭闹时对她疾言厉色。
她并不喜欢自己的转变,除了对欢欢有些愧疚之外,她把原因归咎到工作太忙,最近有太多的业务会议、有老外来访,她必须花上比平常多一倍的精力,她是太累了,所以才会失去耐心。
她是这么告诉自己,但事实真是这样吗?没有其它原因吗?
如果她肯承认的话,那她是低估了杜可升在她心中的地位,她一直以为自己有没有他都无所谓,却不知道他已经深植在她的心底,她以为即使没有了他,她还是那个洒脱的女强人,欢欢也还是欢欢,但──
明明才喂过奶,才换过尿片,但是欢欢就是不停的哭,哭得沈湘婷心烦意乱。
“不要哭了!”她一边哄着欢欢,一边哀求着欢欢。
才七、八个月大的欢欢哪里懂事,不要说大人有情绪,她这个小娃娃也有脾气。
“求求你……”沈湘婷讨饶。
欢欢的哭声没有变小,反而愈哭愈大声、愈哭愈是凄厉。
“让我静一静,我真的需要安静!”她吼着。
配合沈湘婷的吼声,欢欢也哭得死去活来,好象受到了什么不人道的虐待。
“你还哭?!”沈湘婷终于按捺不下心中的怒火,她将哭泣的欢欢放回小床。“都是你,都是因为你,如果不是你,我今天也不会变成一个‘说谎的女人’!”
欢欢也气,她挥舞着手足。
“不要再哭了!不要让我后悔把你捡回来!”沈湘婷把欢欢当大人似的说。
欢欢并没有停止哭泣。
“不准哭!”沈湘婷的眼中已蓄满泪水。
欢欢哭得声嘶力竭。
“如果你再哭,那……那我也哭给你看!”
欢欢使出吃奶的力气,她的哭声只怕连相隔几条街的人都能听得到,更别提是住附近的人了。
沈湘婷压抑了半天,终于也爆发了,她做了一件自己懂事以来就不曾再做的事,她整个人趴在地板上,嚎啕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搥着地板,好象她有多大的冤屈,好象她受了多大的折磨。
沈湘婷这么一哭,欢欢反而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一阵一阵的抽噎。
而沈湘婷却一发不可收拾,即使在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她都不曾哭得这么伤心,她很想告诉自己别哭了,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但是她阻止不了自己的眼泪,要不是门铃声响起,只怕她会哭到眼睛瞎掉为止。
一边开门,她一边擦着眼泪,当她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是杜可升时,她整个人呆住了。
“我还以为是欢欢在哭。”杜可升温柔的说。
“她已经哭过了。”沈湘婷的声音沙哑,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疯婆子似的,她的头发因为流泪使劲而湿透,衣服看起来也一团乱。
“你好象在和她较劲!”看着沈湘婷,他心疼的说。
“你有什么事?”她伪装冷漠,不想被他的柔情给打败。
“我想看欢欢。”
“她……”
“顺便看看你是不是改变心意了。”
“没有!”她要将门摔上,但是被他用双手挡着,其实她知道一扇门也挡不住他,既然无法阻止他,既然自己也希望见到他,她就退开了一步,让他进来,不知怎么的,她一点都不想哭了。
杜可升走了进来,直接就走向欢欢,而欢欢一见到他,咯咯的笑了起来。
“叛徒!”沈湘婷骂。
“她爱我!”杜可升自豪的说,抱起欢欢。
沈湘婷有些嫉妒的看着他和欢欢这幅亲密的画面,小孩子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欢欢真的爱他,而愈是这样,她就愈不知道要怎么解决问题,现在再坦白,似乎是太晚了些……
“她爱你又怎么样?!我的心意并没有改变。”沈湘婷很固执的说。
“湘婷,一个人带孩子是很累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分担一些呢?”他真心的说。
“欢欢是我的女儿,我自己可以照顾她!”
“像现在这样?!”他很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现在很好!”
“不要再装了!”他微微的笑着,走向了她。“你的沮丧和挫折我都了解,任凭你再能干、再强悍,你还是需要男人,欢欢还是需要一个父亲,我们根本没有分开的理由,我可以当你根本没有说过那些话,我们三个人还是和以前一样。”
“不!”她异常的坚决。“哭泣并不代表我软弱,并不代表我后悔,我只是……我只是一时太累了,明天就没事了。”
“真的到了明天就没事吗?”他边说边逗着欢欢。“你的情绪会直接影响到小孩,你急躁,欢欢会跟着急躁,你不耐烦,她也会跟着不耐烦,一旦你有心结,一旦你不能完全放松自己,欢欢还是会闹个没完的”
咬咬唇,沈湘婷走到阳台上,如果她胆子够大,她应该往下跳,一了百了。
“湘婷,让我知道你的心事好不好?”
“求你不要烦我!”
“我可以和你一起解决!”
“你不能!”她抓着栏杆。“离我远一点,我只求你不要再来烦我!”
“湘婷,没有我,你和欢欢会过得更好吗?”
“会不会更好是我们的事,你……你不要再浪费你的时间了!”
杜可升轻轻的将欢欢放回她的小床里,他真的没有碰到过比沈湘婷还不可理喻的女人,他什么都依她,不在乎她过去的一切,但她却当他是瘟神似的,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
“我不烦你……”他有些怕她会一个闪神往下跳。“湘婷,或许你还需要时间想清一些事,不过你知道怎么找我,我会等你!”
“不……”她朝他尖叫。“不要等我,我宁可你忘了我而不是恨我!”
“不要用这种戏剧化的字眼,我对你从来没有恨,我没有恨你的理由。”
沈湘婷豁出去了,反正纸是包不住火的,今天他不知道,早晚他也会知道,她不可能瞒他一辈子,说开了也好,她就不必日日夜夜的折磨自己的良心,不必再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罪恶感。
“好!我说!”她走进客厅。
杜可升的B。B。CALL什么时候不响,偏偏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有急诊,是医院……”他懊恼的看她。
“你走吧……”她的脸上有一抹古怪的笑意,大概是天意吧?!
“我会再来。”
“或许……我们无缘吧!”
杜可升不信,他走向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动作飞快的吻上了她的唇,这个吻非常的短暂,但是包含了无数的承诺和无限的深情。
“湘婷,我们有缘,我们绝对有这个缘!”
她无力的笑着。
“等我!”他急着赶回医院。
他一走,沈湘婷的手指轻抚过自己的唇,美丽却短暂,这就是他和她恋情的写照。
纪素和纪可风开始稳定的交往,由于第一次约会的感觉不错,所以他们开始频频的见面,不是吃饭、看电影,就是逛书展、喝咖啡,纪素终于在写作之外,找到了其它的生活乐趣。
最近他们两个人还同时迷上了保龄球,有事没事就到保龄球馆切磋球技,当她发现自己写作的时间愈来愈少,而玩乐的时间却占去生活的大部分时,她开始提醒自己要正视这情形。
她承认纪可风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但是她又不能一辈子靠他,她得自食其力,所以当他提议明天再来比赛一场时,她拒绝了。
“你怕了?那我假装输你一次好了。”
“我不是怕,我的球技又不比你差,只是我得写书了。”她轻柔的一笑。
“不差一个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