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鞋恋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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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鞋恋曲-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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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还有,为什么小莫都死了一年了,你才……”莫远又同林允文道。
  “宜亭回到美国后,还是不愿意和我离婚,所以我立刻回到新加坡,但是,那间屋子已经变了,安时已经不见踪影。而那个房东太太早就被宜亭买通了,她跟我说,自从我走后,安时总是和一个很体面的男人出去,不久以后,安时便和那个男人走了,临走前还托房东太太告诉我,她已经找到一值更能给她幸福的男人了,叫我要祝福她。从那时候起,我也不提离婚了,过往的女孩子再也提不起我的兴趣,我只是不停地工作,在各国间来回地穿梭。但是,绝对不再踏向台湾。就在上个月,宜亭死了,是癌症。临死前,她把她的日记交给我,要我原谅她;看了她的日记,我才知道……”林允文因强忍着着泪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听完林允文的话,莫远倒平静了,道:“亘允,我不明白,为什么你不肯跟我说小奠真正的死因?甚至在我报复你之后,你还是不肯说?”
  “是小莫的遗书上要我这么做的。”利亘允回道。
  “这么说,小莫早就决定要由你来帮她料理后事了,而不是找不到我……”
  “莫叔叔,虽然小莫从小你就很少花时间陪在她身边,但是,从小莫在我们面前提到你的神情时,都可以感觉得到,小莫很尊敬你,甚至是祟拜你。也许吧!因为你很少花时间在小莫身上,所以,她一直想在你面前扮演好一个乖女儿、好女孩的角色。因此,她不愿意让你知道自己是别人婚姻里的第三者,还有背负在自己身上被强暴的污点,所以,她才要我瞒着你。”利亘允解释道。
  “要不是我因为工作而忽略了她,天啊!小莫,爸爸对不起你……不要恨爸爸……莫远凄凉地哭诉着。
  “莫叔叔,你不要这样怪自己,要不然,小莫在天之灵也不会安心的。她之所以会不想让你知道,就是因为她太爱你了,她不想让你伤心难过啊!”
  “小莫!我可怜的女儿……”
  “我还可以去看看她吗?”林允文开口道。好似在抒发自己内心的感情般,他自顾自地说:“我以为安时真的离开我了,但是,这一年来,我从没有忘记她。虽然没有和宜亭离婚,可是,我们之间一直都是有名无实。求求你们让我见见安时吧!自从我知道事实以后,我就没有合上眼,只求能早日见到她,自始至终,我封她都是真心真意的啊!”
  “人死不能复生,允文,你就节哀吧!”莫远此刻也仿佛看清了一切,平静地道:“和我回台北去,好好睡一觉、洗个澡,明天我再带你去墓地看安时;我想,她会希望看到你整齐清爽的样子……你也该振作一些了。”
  “……谢谢您,伯父。”他道。
  莫远转而面对利亘允,道:“亘允,我想我该道歉,我很抱歉我曾经……”
  “莫叔叔,算了这一切都是命!”
  “不!亘允,序白她……”
  莫远是想告诉他,莫序白是真的喜欢他,然而,利亘允却截住了他的话说道:“都过去了!我和允文一样,会好好活下去的。”
  “但是,亘允……”莫远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又被利亘允截住了。
  “莫叔叔,你会好好照顾她吧!”利亘允道。忽然想起了一直握在手中的黄金项练,他递给了莫远。又道:“这是她留下来的,麻烦你交还给她。”
  莫达并没有拿项练,只是疲累地说:“事实上,序白已经走了!”
  “走了?”利亘允震惊地重复道,手中的项练竟失手掉到地毯上。
  “她是个好女孩。”莫远一边说着,一边弯下身捡起了掉在他面前的项练。
  利亘允也沉默了。
  倒是莫远在拿起项练的那一刹那,竟只是震惊地看着它许久,才慌张地问道:“这黄金项练是……是序白的吗?”
  利亘允立刻发现莫远的不对劲,回道:“是序白的,莫叔叔,你怎么了?”
  莫远像是没有听到利亘允的问话一样,只是喃喃地道:“天啊!不会的!老天爷怎么会和我开这种玩笑!不!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的!但是……”
  突然,他大声唤着等在门外的陈建国。
  “建国,你快来啊!快……”
  他也不理会众人迷惑、担心的神色,只是喃喃地道:“找到了!我终于找到了……”
  莫远站在他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看着大厦外街道上的车水马龙。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后,他掉回了眼光,转身走回办公桌前。
  “三天了……难道,是老天有意捉弄我?”他坐回椅子上,喃喃道。
  拿起了桌上的一条黄金项练,他的神情备感苦恼。“为什么到现在连一点消息也没有呢?”
  他又随手拿起桌上的一封信函,一遍又一遍地读着上面的内容。
  这是两张感谢函,发出的是台中市的平平孤儿院。第一张是感谢他在某年某月捐出了五百万元,而另一张则是在其后又捐赠的二百万元感谢函。他从没有捐款过,但是,由这两张感谢函上所注明的日期及其金额看来,他的心中已有了真正的人选了。
  是的,是莫序白。难道,她是为了垂危的孤儿院,才答应他的复仇计划吗?
  他拿着感谢函的手,忍不住颤抖了。
  自从三天前离开了“宫殿”,他便派陈建国全面地寻找莫序白。
  莫远和陈建国立刻赶到台中,找到平平孤儿院的院长,试图询问莫序白的住址,但是,院长却只知道她旧家的住址,封她目前的去向仍丝毫不知。
  虽然仍下知莫序白到底在哪里,但是,莫远却找到了他心目中的答案,他把黄金项摔让院长看过后,证实这确实是从小就戴在莫序白身上的项链。
  然而,由于院长也不知莫序白的去向,这唯一的线索便断了。在陈建国这两天的调查中,她仿佛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样。
  事实上,在他从台中的孤儿院回来之后,又接获这封感谢函的同时,他便打电话到孤儿院询问过。由于那天他到台中找莫序白时,并没有向院长坦承自己的身分,所以,在电话中当他一说明自己的名字后,院长就彷若见到救命恩人一样,一再地向他道谢;而当他又问及感谢函的事时,她立刻道歉道:“一定是义务帮忙的人员弄错了,所以才会寄了感谢函给你。序白那时早就交代清楚,说不可以寄谢函给你的,实在是很抱歉!增加了你的困扰……”
  莫序白,你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孩子?求你快出现吧!你知不知道,我……
  莫远苦涩地想着。突然,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惊醒了他,他疲惫地按下通话按钮。
  “董事长。”黄秘书说道:“有一个老太大坚持一定要见你……”
  “黄秘书,如果没有别的事,让我安静一下,好吗?”他打断了秘书的话,想结束谈话内容。
  “但是董事长,她要我告诉你,她认识莫序白秀,也许……”黄秘书急忙道。
  “她认识序白?”莫远重复道。精神立刻振奋了起来,急忙又道:“快请她进来!”
  ♂束了通话,莫远再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来,来来回回地在办公室踱步着。
  在响起敲门声的那一刹那,他屏住了呼吸,僵硬地开口道:“请进!”
  “你知道序白现在在哪里吗?”莫远在招呼她坐下后,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的,我知道。”她平静地说。从手提袋里拿出了一小叠信件,放在他面前又道:“这是她现在住的地方。”
  莫远疑惑地拿过它,发现那每一封的收信人都写着他的名宇,他迟疑地再拿出信封内的东西,这才知道每一封信件里都是对莫远的感谢函。每一张都是三万、四万……等,一些不等的捐款,大约每个月便会捐一次款。
  他先压下了自己的疑惑,首先问道:“你和序白……”
  她似乎也知道他的疑问,在他话还未说完之前,她便回道:“我叫仙女,序白都叫我仙女奶奶。几个月前,我发生了车祸,其实,我和她也不过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序白却热心地帮助了我。尤其,车祸后我的双眼可能因此而失明,她竟帮我想尽了办法偿付了医药费。虽然她上班后,都没有时间来陪我,但是,每个礼拜天,她一定会来。”
  他当然知道莫序白为什么不能每天照顾她,是因为他和莫序白的约定中,规定她只能在礼拜六“放假”。
  “最难得的是——我一出院,她早就帮我找好修养的地方。”仙女奶奶诉说道。
  “序白知道你今天来找我吗?”莫远问道。
  “不知道。我和她之间有一个协定,那就是我要走的时候,不要告诉她,只要在走时留下纸条,告诉她就可以了。我又要去做我的环球旅行了,但是,临走前我想向你道谢。”她似乎没看到莫远眼中的不理解,又继续道:“要不是你答应序白帮我付医费,我这辈子可能就失明了。”
  一听完她的话,莫远便知道这又是莫序白在答应参加那个计画下,又帮助的另一个人。由于已有孤儿院的捐款在前,因此,对于眼前的老太大,他也不觉得惊讶了。
  倒是那每个月一笔的捐款,莫远不得不怀疑,那都是每个月他直接拿给他她,属于莫氏企业给予她的薪水。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莫序白户头的钱,并不是她全花光了,而是因为……
  她全都捐了,而且,还是以他的名义捐的。
  但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要这么做呢?
  也许,她只想向自己证明她不是一个拜金的女孩,在她的内心里,她是不能出卖自己的。
  “我想我该走了。”仙女奶奶道,这才让神游在自己思绪中的莫远回过神来。
  “谢谢……谢谢您。”莫远回道,并随着仙女奶奶站了起来。
  “该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才对。”仙女奶奶道:“谢谢你和序白为我做的一切。”
  他替仙女奶奶开了门,又道:“我想序白一定很喜欢您,希望您以后能常回来看她。”
  “我会的。”仙女奶奶回道:“你在见到她时,告诉她,仙女奶奶会永远祝福她的,好吗?”
  “我会转告她的。”
  “那么,再见了!”仙女奶奶道。
  “再见!”莫达回道。看着仙女奶奶等到了电梯,而后消失在自己面前。
  他立刻回到办公室,拿起了仙女奶奶所带来的信件,直接下楼找到了陈建国,不一会儿,两人便消失在公司。
  莫序自在看完仙女奶奶离开所留的字条后,便开始打包着客厅里一些琐碎的东西。
  一连串急促的电铃声响起后,莫序自这才停下了整理东西的动作,前去开门。
  当她一看见来人时,她震惊得不知如河是好,不知过了多久,声音才从齿缝中蹦了出来:“莫伯父!”
  “可以请我进去坐吗?”莫远道。
  “这……”
  “有困难吗?”
  “不!”她连忙回答,退开了一步又道:“请进。”
  莫远才一坐定,莫序白便从厨房走了出来,手里拿了两罐可乐走到他面前,道:“对不起,只剩下可乐了。”
  莫远耸了耸肩,表示不在意。环顾了四周后,他发现客厅中已堆满的一个箱子;而客厅里的东西也几乎都离开原来的地方,全堆在箱子里。他已看出了端倪,但仍问道:“你……在整理东西?”
  “嗯!”她点了点头。
  “要……搬家吗?”他害怕地问道。
  然而,莫序白还是点头了。
  “为什么?”他紧张地问道。他虽早已猜到,但经由她的确定,还是让他心惊胆跳。
  她却沉默了。过了一会儿,只见她平静地回道:“我想换个新环境,让自己有个新的开始。”
  “不打算回我那儿?”虽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他仍忍不住地问道。
  “莫伯父……”莫序白已不知如何开口。
  只见眼前局势似乎已无法挽回,他焦急地掏出了口袋中的黄金项链,垂放在她眼前问道:“你认得这条项练吗?”
  她看了一眼,点了点头道:“是我的。”话一说完,便预备伸手拿它。
  哪知,莫远比她的动作更快,很快地又将它收回到自己手掌中。
  面对他这突来的举动,莫序自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它才是我的!”莫达激动地道。
  “莫伯父,你在说些什么?”她显得更吃惊了。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还是要说,我是你亲生的爸爸啊!”说完,他又激动地握住她的手。
  莫序白一时之间只是吃惊地看着他,等她反应过来后,连忙挣脱了他的手,道:“莫伯父,我知道在这一段时间你很照顾我,疼我就像疼自己的女儿一样,而我也敬你如父亲,但是……”
  “我知道你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但是,我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他斩钉截铁地说。
  “莫伯父,你不要开这种玩笑!”她喊道,企图想叫醒莫远。“我是个孤儿,从小,我就没有父母了。”
  “不!你有!”他反喊道:“这条项练就是证据!你告诉我,这条项链你是怎么得来的?”
  “从小,我就有了。”她顺从地回道,想让他在完全了解之后,打破他的想法。“院长奶奶说,这是我的父母留给我唯一的遗物。”
  “不!我没有死,我还活着!我只是一直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你!”他悲苦地懊悔道。
  莫序白还是不相信的样子,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用相框框起来的泛黄相片,递给了莫序白又道:“你看照片中的女人颈子上所挂的,是不是就是这条项链?”
  照片中,是一对年轻的男女,女的依偎在男子的身旁幸福地笑着,颈子上戴着一条和莫序白相同的黄金项练,而照片中的男子,虽有着年少的轻狂,但不难发现他就是眼前成熟、有魄力的莫远。一时之间。她竟害怕了,不知所以地看着莫远。
  “你应该看得出来,她就是你妈妈,你的神韵和她像极了。”莫远缅怀起过去地说道。
  也不理会莫序白一下子刷白的脸,莫远自顾自地说道。
  “那一年我二十岁,为了逃避家人给我的压力,我跑到了台湾,认识了小兰,也就是你妈。她是个孤儿,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是个美丽又坚强的女人,但是,她外表的那分柔弱,常让人不由自主地就想保护她。我们认识不到一个月,便陷入了热恋,为了她,我不愿意听从家里的人回美国,家里气得断绝了我的经济来源。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愿意回去,于是,我开始打零工;那时工作不容易找,我常过著有一顿没一顿的日子,但是,第一个月的薪水,我便全都买了这条黄金项链送给她,项链上刻的‘莫’字,表示她这一辈子都是我们莫家的人了。”
  他继续又说道:“但是,因为家族的利益,家里早就帮我安排了一椿商业婚姻,而我却又为了小兰执着不肯回去,不久,家里便传出了爷爷病危的消息。我立刻赶回美国,才知道我被骗了!他们拿走了我的一切证件,让我不能再飞回台湾,唯一的交换条件——是要我和小莫的妈妈订婚。一开始,我坚持不肯,两个月过去后,我知道家里的人都不可能妥协了,只好答应……但是,序白,你一定要相信,我绝对没有要和小兰之外的其他女人结婚的意思,会答应和小莫的妈妈订婚实在是不得已的,可是,当我忙完了订婚重飞回台湾时,我就再也找不到小兰了。家里的人骗我说,他们已经用钱把她打发走了,证明她是一个贪婪的女人。小莫的妈妈是个很体贴的人,在这段时间,她一直陪着我,一个月后,我们也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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