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江怔住。
“这事儿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是刚知道呀。”月茹捂着脸,“而且我也不知道你肯不肯帮我。”
“足足160万呐,这个洞怎么填也不够啊!爸爸急的一夜白了好多头发,天天去找老战友借钱,我爸是什么人,这得多丢脸呀,德华把他的沙田公寓也卖了,让他先把零头还上。否则就要斩了手脚。你是没看见,那天在我家门口,那帮人个个都穿着黑西装,凶光神恶煞的,吓死我了呀,我……”
话还没说完,月茹看着静江越来越沉的脸色,蓦地住口了。
静江冷冷道:“你是为了这个才回家的是不是?”
月茹哑然,默默的咬住下唇,不可否认,那个时候她已经知道了德辉欠了大钱,否则她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回家,否则她家里人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放她回家!
想当初,一家人围攻他,要他们夫妻两个离婚,孩子如何哭求都没有用,突然有一天,静江就接到了白家的电话,好言好语的,让他来看看月茹,家里的人对他态度明显有了改善。他到的时候,菊苼给他拿凳子,德华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笑的虚伪而苍白,美芳眼睛里似乎藏着很多话,态度近似讨好,静江不傻,这些前因后果他一想就通了。
他坐直了身子,半夜里,用手捂住眼睛,凄凉道:“我以为,我……我以为我们终究是可以在一起的,我是真的求你原谅,希望你能回来我身边。”
“我也是真心的呀!”月茹急切道。
“真心?”静江再睁眼,已是双目赤红,“真心个屁!”
“白月茹,你觉得我方静江这么好骗吗?啊?”他双手掰住她的肩膀,剧烈的摇晃,“你把我当什么?有困难的时候就找我,想到我了?没事的时候就把我一脚踢开,想和我离婚,想要自由,你要和谁自由去?你说呀!你始终不承认你外面有了人,我知道是有的,我知道,白月茹,你骗不了我。否则你这么守身如玉的为谁啊?还为那个人吗?”静江有点语无伦次,他根本不知道别人口中的奸夫是谁?所谓三人成虎,流言如火如荼,他就算再相信她,心底还是笼罩着一层雾霾。他止不住的想,是调度呢?还是那个叫徐斌的年轻小伙子,他只能胡乱瞎猜,“人家是有家庭的呀,有老婆有孩子,你到底要怎么样?他说会等你,等你和我离婚了就去找他是不是?所以你连猫猫也可以丢了。但是现在不同了,你要钱,人家没钱,你就又回来找我了。白月茹,你真是盘算的好啊,我先前真是小看你了。哦对了,这么高明的手段你自己可想不出来,是谁?是你妈教你的?对了,我怎么能忘记你还有一个当会计的弟弟呢!”
“没有。”月茹辩解道,“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好不好。”
“不听,我不听!”静江朝她吼道,“你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你现在连碰都不让我碰,我只不过亲亲你,你就难受的哭,说!”他捏住她的下巴,“说你心里的人是谁?告诉我,或许我放你一条生路。我放了你。”
“没有,真的没有。”月茹哭着看静江,“我没有,你不要这样好不好,你为什么又发疯,我没有男人,从来都没有。”
“没有吗?”静江像猎豹一样冷笑,凑近她,“没有你会这样对待我?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她招你惹你了?你看到她就厌恶,恨不得丢掉她,甩掉她,还跟她说最好没生过她,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她不敢告诉我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用一个孩子绑住你,你恨死我了,又无处发泄,所以拿孩子出气对吧,我都知道。”
静江说完,开始疯狂的亲吻她,近乎掠夺的吻,甚至带着血腥气,他紧紧咬住她的舌头,她能感觉到自己浑身动弹不得,有一点屈辱,她透不过气来,想要呼吸。
静江道:“你不是要钱吗?我成全你!一次五百块,怎么样?比外面的鸡出价高了很多吧?五百块我能叫多少小姐啊!”
月茹嚎啕大哭,用手捶着方静江的胸口:“你不是人,方静江,你不是人,你怎么又这样对我,你之前跟我保证过什么,你怎么能这样!你把我当什么人!”
“是你逼我的。”静江俯身在她耳畔低声道,“不许哭,一次五百,你要是敢哭,就倒扣五十,为了你哥,你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满足我的要求。”
月茹不敢再哭了,但暗夜里都是低声的压抑的呜咽声。
静江管不了这么多,大手一把撕掉她的衣裳,他们之间大概真的是无路可退了,那就这样吧,用钱绑住她,反正他还有这点利用价值,她就不会离开他们。总好过一无所有。
他灰心的伏在她身上,只觉得心灰意冷。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河蟹横行,我只能写到这种程度了,否则有人会举报的,大家体谅。唉~~~
第124章
静江把她带回家,适逢桂芝来带霭芬。
猫猫一看到桂芝就扑到她怀里哭个不停;桂芝问她怎么了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猫猫只是哭着摇头;一句话不说。
等到了霭芬的卧室;猫猫突然扑下来抱住霭芬的腿;痛哭道:“奶奶;奶奶,我到底是不是我妈亲生的;你告诉我;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啊。”
桂芝闻言也留下泪来;压低了声音偷偷问霭芬到底是怎么回事;霭芬说她隐约听到是月茹在打她;桂芝便扯开了猫猫的衣裳,只见她浑身都是伤,桂芝气的浑身发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
“奶奶,我不想活了,不想活了啊,我受不了了。”猫猫伏地痛哭。
同时桂芝出去找静江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静江一五一十的招了,桂芝得知后气的跳脚,指着他们夫妻就骂:“你们俩一天到晚吵个没完,我看大家全都被你们逼死,这地球上就只剩下你们两个就好了。”
桂芝的脾气那是炮仗,一点就着,之前桂英找她来哭诉,她还安慰桂英算了算了,那毕竟是你的嫂子,今日为了猫猫,桂芝撂下狠话,是对着月茹说的:“你们俩再不给我好好过日子,你们就给我干脆离婚算了。”说着,转头对静江,“这天下间的女人又不是死光了,有必要值得你闹成这样?我跟你说,我单位里别的没有,全是女同事,到时候我一个一个给你介绍过来,我还不信了!这地球没谁不继续活着呀,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月茹不敢和姐姐犟嘴,闷声不吭。
桂芝便回屋里去安慰猫猫了。
别看她刚才凶得很,对猫猫一直是很爱护的,知道她冲出去撞面包车,心里难受的紧,抱着她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傻啊,怎么这么傻啊,你要心疼死姑姑嘛!”
霭芬掖着泪道:“都是奶奶不好,奶奶没有钱,奶奶以前是靠你爷爷,现在要靠你爸爸和两个姑姑,奶奶身边没有钱啊——!”霭芬的声音沙哑,却是锥心之痛,难言之隐,她一生都打着零工,没有劳保,连自己看病都成问题,怎么能带着一个孩子呢,因此难过道:“奶奶要是有钱,一定带你离开这里,我们两个人单过,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哪里是人过的日子啊!”
猫猫抱着霭芬的腿久久不松手。
桂芝从前对月茹没有喜恶,现在是真的不想与她碰面,她道:“妈,要不然我把孩子一起带回去吧,你看她,你看她身上啊,都是青,她一个孩子被打成这样是受不了的啊!静江怎么也不管管。”
霭芬道:“静江不知道的呀。”
桂芝一愣。
霭芬叹了口气:“我没说,我不能说啊,说了他们又要吵得翻天覆地,这日子已经够艰难的了,猫猫也什么都没说,她什么都没有和爸爸说。好孩子!”霭芬摸着猫猫的脑袋,“她什么都自己扛,这么好的丫头,我的心肝宝贝,她妈妈心真狠啊。但是……”霭芬将猫猫扶起来道,“孩子,不要恨你妈妈知道吗?”
猫猫心里一惊,眼里噙着泪,有些意外的抬头看向霭芬,咬着唇心想,怎么能不恨呢?
“孩子,听奶奶的话,不要恨妈妈,永远不要恨自己的爸爸妈妈,你妈妈心里也苦,她有苦说不出,所以就拿你出气。”
“但是凭什么呀!”猫猫嚷道,“我什么都没有做错啊,凭什么是我呢,我怎么这么倒霉有这样一个妈,我后悔了,我不顾一切的把她找回来,她就这么对我。我再也不要和她在一起了,我不要啊,奶奶,我活不下去了。她这样对我……”
霭芬给她拭泪:“好孩子,奶奶什么都知道,让你骂我这主意不是你妈妈出的对不对?你不必告诉我是谁,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
猫猫轻轻点头。
霭芬道:“我就知道,你妈妈其实是个老实人,就是老实的过头了,分不清楚好歹,人家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更何况说这些话的人是她的家里人,她怎么能不信呢?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能把你外婆家的事告诉我,也不能把我们说的话告诉外婆家的人,你是一个中间人,你要当好这个中间人,不能随便的传话,否则两家人会吵架的你知道吗?你爸爸妈妈会有今天也是因为这个缘故。”
“可我从来就什么都没说过。”猫猫委屈道。
“我知道。”霭芬握着她的手,“我带的孩子,秉性我最清楚。”
霭芬对桂芝道:“就是这个傻孩子,上次你掉了十块钱,我让她放好,她也不帮我放桌子上,就傻乎乎的还放在老地方,然后搬着个小板凳守着那十块钱,等我来了,指给我看,这老实孩子是不会撒谎的。”
桂芝点头,伤感道:“可现在怎么办呢,我们离开了,静江要上班,家里只有她和她妈,这…妈,我怎么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呀!”
霭芬沉思道:“这到底是她女儿啊,桂芝,你们越是袒护她,越是帮着她,小白就越是恨,觉得我们是一伙的,给这孩子灌输不该有的想法,所以我们什么都不能做,知道吗?”
说着,霭芬抚摸猫猫的鬓角:“忍一忍,孩子,奶奶去姑姑家住两天,过一段时间就回来,这期间,姑姑会不定期来看你的,别怕,勇敢一点。”
猫猫抹干了泪,站起来重重点头道:“嗯!”
可当桂芝真的整理了行李要带霭芬走的时候,猫猫还是哭的一塌糊涂,死活拉住了桂芝和霭芬的胳膊不放手,嚷嚷道:“奶奶不要走,奶奶不要走,我不要一个人在家里面,我不要爸爸妈妈,我不要爸爸妈妈。”
静江过去拉住她,道:“刚才不是说的好好地嘛,奶奶就去两天,马上就回来了。”
猫猫泪雨滂沱:“我不要你们啊,我不要,我要去孤儿院,我要去孤儿院,我情愿去孤儿院。”
月茹一言不发,在旁边呆呆地看着,孩子被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全都怪她,现在连家里也不肯呆,曾经她以为家里最安全,现在她吵着要去孤儿院,她又开始求静江:“爸爸,我求求你,你带我去孤儿院吧,我不要在家里面。”
她怕极了,被镊子拉舌头,被绒线针戳眼皮,她妈妈还有什么是干不出来的。
“你什么意思?”月茹质问她,“你意思是你跟我呆在家里我要害你吗?所以你吵着要去孤儿院。”
“我不管,反正我要去孤儿院。”猫猫也开始撒泼耍无赖了,这个家对她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
月茹的眼泪一滴一滴掉下来,静江拉了拉她的手,道:“好了好了,你不要和她置气了,她…你对小孩子说话态度好一点,她不比别人,她会想不开的。”
月茹只得回房去,她也觉得很委屈,倒在床上闷声的哭,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当天晚上,静江把猫猫安置在霭芬的卧室里,终于将她哄睡着了,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月茹轻声问他:“她还好吗?”
静江重重一叹:“你要这样跟她说话多好?明明是关心她的,为什么还要跟她说那些狠话呢。”
月茹抿着嘴,“我就是气不过。”
“那这气都朝我撒吧。”静江握着她的手,“别再吵了,我妈都走了,你之前老说我妈和孩子是造成我们今天这样的罪魁祸首,那他们都走了,你可以放心了吧。”
月茹没说话,她心里不安,总觉的自己做错了事,把婆婆赶走,害的女儿要自杀,她原本以为自己是受害者,可是到头来似乎错的都是她?怎么会这样?
她想不通。
静江脱了衣服,累的往床上一躺,道:“睡吧,不要再想了,明天给她做点好吃的,她就又和你亲了。”
“会吗?”月茹不确定问他,她自己的女儿她很清楚,猫猫可记仇了。
“会的吧。”静江长叹一口。
他们夫妻都精疲力尽了,好像本来之间有的只是爱情,如今穿插了很多其他东西,很多不知名的因素,无法一一罗列。
静江半夜里抱着月茹,能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她睡得不好,以前一直睡得很沉,他还笑她像猪,怎么一倒就能睡着呢?真是没心没肺!
可她现在睡梦中也蹙着眉,像有很多困苦萦绕在心头。
静江用手轻轻的揉开她的眉心,尽管动作温柔细致,月茹还是醒了,睁着一双剪水秋瞳望着她,眼睛上浮起一层雾气,湿漉漉的。
静江吻了吻她的眉头,她突然抱住他,这一段时间以来所受的委屈,她想要一一哭给他听。
然而静江的安慰却更深入,她抱着他,猛烈而忘情的吻着她,饱含着他的思念,他吻得她几乎快要窒息了。
她想,男人和女人到底是不同的。
她现在要的是安慰,她要他好好的和她说上几句话,而不是什么事情都靠性来解决。
想到此,月茹的眼泪无声无息的布满了整张脸,她本就是个胡思乱想的人,现在满脑子更是只有一个念头:是不是就为了这个?是不是把我找回来只为了这个?
泪水也弥漫到了他的脸上。
静江诧异道:“你哭什么?”
月茹摇头,这一段时间她那么想他,可眼下他近在咫尺,彼此几乎相触,她身体的记忆就如同潮水般袭来,告诉她,他曾经那样伤害过她,他用大掌掐着她的脖子,掐到她休克,脑中的意识溃散,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死了。
她害怕的眼泪就那样不由自主的流出来,无法收拾。
静江突然意兴阑珊,声音里透着浓浓的疲倦:“你就那么不情愿吗?”
月茹只是哭,从轻轻的啜泣,到渐渐高亢的恸哭。
她想,我的哭声里到底有多少委屈?你到底听懂了吗?听懂了吗!!!
她抱着静江的身体,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静江‘嘶’的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痛楚:“你就那么不情愿吗?”
所以回到家以后才不顾一切的闹腾,才拼了命的殴打猫猫,不要以为他不知道,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女儿,当她的女儿伤心到要自杀,害怕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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