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就愈加激起了她强烈的征服欲和嫉妒心。
她只是看起来软弱,但她并不是那些软弱的女人,她实则比谁都要执着,简直可以说是执着到可怕。
假如说刚开始和方静江搞搞暧昧,是她想要为自己多留一条后路,那么现在则事关她的尊严了,她必须为了她的尊严而战,拿下方静江,是无人可阻的事。
翌日,当方静江以为自己的一番说话已经能让孙惠茵止步于此的时候,孙惠茵还是又准时的出现在了他的办公室,且她故意在早些时候去,想让别的同事瞧见。
须知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就算他们没什么,她也想让舆论见证一下,从而使方静江和她之间看起来有什么。
偏偏天不遂人愿,恰好这一天同事们都出去跑业务了,办公室里只有方静江一个,既然这样也好,孙惠茵想,趁着猫猫和薛雅晴在外面玩耍,她便来到静江面前再一次表白。
静江愣住了,道:“我以为我们上次说的已经很清楚了。”
孙惠茵的眼泪扑朔就掉下来:“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啊,我喜欢你,我喜欢你,师兄。”她一连说了好几遍,“你为什么总是不回应我呢,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我的,对我有感觉的,否则你为什么总是在这里等着我!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的老婆根本不了解你,她跟你不匹配,你为什么不拨乱反正!”
她试图上前靠近静江,岂知静江赶忙一闪,跟兔子似的,吓得跳开几米远。
两人便开始一个追,一个逃,在办公室里像老鹰抓小鸡似的。
猫猫玩的满头大汗,推门而入,见状道:“爸爸,你们玩老鹰抓小鸡啊啊啊啊啊,我也要我也要!”
静江一窘,孙惠茵则背过身去,用袖子擦泪。
静江道:“宝贝,你再出去玩会儿,我和阿姨有话说。”
猫猫打量了一下孙惠茵,见她眼眶泛红,便识趣的道了一声‘哦’,转身出去了。
然而她并没有离开,薛雅晴被她的爸爸给接回去了,她没有人玩,自己一个人干嘛?
所以就趴在门上,踮起脚来,用手扒住窗户偷偷朝里看。
只见静江道:“别哭了,你别哭了,唉,就当全是我不好行嚒?我是有老婆的呀,我一开始就跟你说了,我有老婆!!!你这又是何必呢!”
孙惠茵失态的喊道:“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呀,你以为我想来找你嘛,被人看见不是要说闲话!可我就是想来看看你,看看你过的好不好,今天心情好不好,你心情不好,你老婆不理解你,我就特别想安慰你,就当把我当成替身,就当安慰安慰我,师兄,你给我个机会好不好?让我也安慰安慰你。”
“不行。”静江摇头,“哪家夫妻没有个矛盾的,我不能有矛盾不去找老婆和解就找你安慰吧?一来对家庭不负责,二来对你也不好,这对你也是不尊重呀,你是好姑娘,真的,别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说实话我很喜欢和你聊天,但是这中间得有一条线,如果踩过界了,那我们就连朋友都不能做了。”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孙惠茵哭的泣不成声,丽梨带泪的样子就像无情残酷的暴雨摧残过后的茉莉花,娇小而洁白。
静江拒绝她的同时难免心生恻隐,多少也微微有些难受。
他说:“我们真的不可能,我孩子都那么大了,况且我和我老婆——”
“你别再跟我说你喜欢你老婆,我看的出来你们已经完全没有感情了,要不然你为什么有苦恼不对她说反而对我说?师兄,其实你对我也有感觉的,是不是?你只是不承认。”孙惠茵开始咄咄逼人。
“我——”静江张口结舌,是的,哪个男人不想要一朵解语花似的女人陪伴在身边当红颜知己呢!可是这世上没有女人是完美的,月茹不是,孙惠茵也不是,如今他是看着远的才觉得好,要是孙惠茵给她做老婆,他大约也会为着她的各种缺点而苦恼,毕竟人无完人。他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时刻提醒自己,不能超越界限。
于是只好翻来覆去的强调那一句:“我有老婆的呀!”静江已经急的跺脚了,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你说我和我老婆没感情,我们怎么会没感情,没感情我们能过到今天嘛!”
“她不是要跟你离婚吗?!她一点都不理解你,不懂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委屈你自己?我那么爱你,呜,你却不要!”孙惠茵说着又再度泪如雨下。
静江长叹一声,“你别哭了行吗,真的快别哭了,被人看到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多难看呀。这世上好男人这么多,你……”话还没说完,就被孙惠茵打断,用一种近乎娇嗔的语气道,“你就是欺负我了,你就是欺负我了,你明知道世界上那么多男人,我谁也不要,我只要你一个。”
这是最直击人心的情话,静江不由的一震。
他终究是有些心软,从桌上拿起几张纸巾递给她,总不能看着她老拿袖子擦泪,却不妨就是这么一个瞬间,孙惠茵一个箭步冲过来猛的扑进了静江的怀里,双手揽住的他的腰,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失声痛苦起来。
“别哭了,别哭了。”静江无奈至极,事已至此,只得拍着她的肩,待她稍稍冷静一些的时候,握住他的肩膀送出一段距离,温声道:“不要这样。”
孙惠茵的泪在脸上肆意的横流,她伸出一只手来,摩挲着静江的脸庞道:“师兄,给我一个机会,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好不好?算我求你了。”
静江在她的指尖碰上自己的那一刻便觉浑身无力,他漆黑的眸子开始变得复杂无比,有一种压抑在里头,此时任何一个人透过他的眼神都能看出他的挣扎。
孙惠茵深情的凝望着他,手指慢慢的移到了他的眉头,又触及了他的眼睛。
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在她的指腹碰触到的刹那微微的闭起来,再睁开时,他的理智又占了上风,他看见了躲在门后的猫猫,便喊道:“猫猫,你进来。”
“猫猫——!”
孙惠茵下意识的回头,却什么都没看见。
猫猫其实一直都在那里偷看,但他不知道他的爸爸叫他是想她出去化解这场危机,助他脱困,而是以为他的爸爸发现她在偷看,要骂她,所以赶忙缩起头来,蹲□子去,直到片刻之后,她才又玩心大起,站起来踮起脚继续偷看。
可此时的情形已再不复方才那样在静江的控制之内了,他也凝望着孙惠茵,因此没有注意到猫猫的脑袋都已经探出来半个头了。
孙惠茵由此胆子大起来,她很清楚什么时候该对男人使出致命的一击,她一步步的挑逗他,用手指放在他的唇上,轻轻的打旋,泪珠儿同时也含在眼底,叫人看了心都揪起来的疼,不忍拒绝她。
末了,她轻哼了一声:“师兄。”
静江无言的伸出手,用弯曲的食指轻轻拭去她眼角溢出的泪水,继而用掌心握住她的半张脸道,定定的望了她一会儿,柔声道:“别哭了,别哭了。”像梦中的呓语一样。
猫猫在这一刻很愤怒,她想,爸爸妈妈每次吵架,妈妈哭成那个样子,爸爸还叫她滚,死开,有一次大冬天,把妈妈赶出门去,外面那么冷,妈妈站到半夜浑身发抖,要是有坏人怎么办?她和奶奶怎么劝都没用,爸爸坚持一意孤行。最气人的是,自她懂事以来,有记忆以来,无论她的妈妈怎么哭,爸爸总是说:“你就是作,你作给谁看?!”他从来没有给妈妈擦过眼泪,从来没有!而今竟然为了这个女人,给她擦眼泪!!!!!!!
猫猫于是伸出两只小拳头奋力的打着玻璃门,继而一脚踢开大门,闷闷不乐道:“爸爸,都五点多了你知道吗?我肚子饿,我要回家吃饭。”
静江也迅速在那一刻回神,看了一眼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故意附和道:“是呀,都五点多了呢,你妈还在家里等着我们吃饭,再不回去,她该要等急了。”
说着,转过身去,对孙惠茵道:“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猫猫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情绪,只是微笑着对孙惠茵挥手道:“再见哦,阿姨,我们先走了。”
等只剩下猫猫和静江两个人的时候,猫猫试探道:“爸爸,你刚才和阿姨在干什么啊?”
“唉。”静江叹了口气,问道,“你刚才一直在外面偷看?”
“对啊。”
“那你干嘛不进来!”静江埋怨她,“我叫你进来,你躲起来干嘛。”
“你喊我是叫我进来啊?”猫猫回过神来,“你不是说有话跟她说嘛,让我先出去,我以为被你发现了你要骂我赖。”
静江道,“唉,反正现在麻烦死了。”
于是父女俩回了家,很有默契的,对于今天发生的事,谁都没有提。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有挺多人对静江有点儿意见,但我更看不起孙惠茵,无论什么借口,都不该做小三,好女孩是不会去做小三的。以前我有个同事,自从被小三抢了男朋友以后,此生致力于抢别人的男朋友,并且每次看到娱乐新闻小三占了上风她都特别高兴,我在想,根据能量守恒定律,一般来说小三最后都没有好下场。当然,偷了腥的更没有好下场。历史一再证明这个经典的不能再经典的理论。
第74章 天台的交锋
但她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哭闹;她知道这些手段对爸爸不管用,就像她妈妈;只会让爸爸觉得厌烦而已。
爸爸这个人吃软不吃硬,她要拿捏分寸。
于是她对着静江笑道:“爸爸,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要告诉别人哦!”
她坐在静江的车上;静江推着车一路向长门外走去,猫猫道:“那个阿姨的咪咪好小哦!”
静江嗝楞一下;随即忍住想要爆笑的心情八卦道:“真的很小?可我看她穿衣服看起来还可以啊!”
猫猫道:“对啊,我看她穿很多衣服也觉得她挺大的,谁知道到了浴室里面,衣服一脱——”猫猫用拇指和食指捏起来示意道,“喏,就那么扁那么小,跟一粒小黑葡萄一样。”
“噗——咳咳咳!”静江这回是真的忍不住了,笑的咳嗽起来,他说:“嗳嗳!!!你怎么能跟你爸爸讨论这种问题啊?!”
“不能讨论吗?”猫猫纳闷。
“爸爸是男的啊。”
“哦,好吧。”猫猫只得道,“我只是觉得她咪咪好小哦,还是妈妈咪咪大,妈妈会给我喝奶。”
“你妈早就没有了。”静江道,“你小时候喝得出奶藓,后来喝得都是奶粉。”
“是嚒?”猫猫情绪有点低落,随即又抬起头兴高采烈的问道,“那爸爸,你到底是喜欢大咪咪,还是小咪咪啊?”
静江道:“滚蛋,臭丫头,我不告诉你。”说着,骑上车,准备回家了。
猫猫大笑着摇头晃脑:“我猜爸爸一定喜欢大咪咪,啊哈哈哈哈哈哈——!因为猫猫也喜欢大咪咪,妈妈的咪咪最软最舒服了!”
静江无语极了,恨不得一口气骑回家。
他生的这个宝贝女人实在是太丢人了!
“不过那个阿姨说那是因为她还没结婚的关系,她说她以后和你生了儿子,就给我喝奶。”
静江脸上露出一丝难以掩藏的欣喜,说:“她要给我生儿子?”
猫猫的眼神一冷,笑的天真烂漫道:“是啊。”
静江没再说话了,一个人骑着他的车。
途中猫猫又问:“爸爸,你觉得她好看,还是妈妈好看啊?”
这是他们父女俩第二次讨论这个问题了,猫猫想要知道,连着两次,他的父亲答案是否一致。
静江道:“怎么说呢,她也还不错吧,不过你妈妈是属于那种比较耐看的,就是别的人刚开始看会觉得还不错,但是看多了会厌烦,会觉得也很一般嘛!但你妈刚开始是那样,现在也还那样,不会觉得她变难看了,比较有味道。”
静江的脑中浮现起月茹的脸庞,心头一阵复杂情绪。
“这倒是。”猫猫总算松了口气,有了爸爸的答案,她欣喜起来,一路上回去再也没有多说什么了。
这是他们父女间的博弈,一个小孩对一个大人,一个想要看穿他的心思,一个试图掩饰自己的心思。
可那一天回到家,他们夫妻俩还是就为了一点莫名奇妙的小事吵得不可开交,说白了,他们甚至连为什么吵架都不知道,就是你也不让我,我也不让你,一句一句的叠加着充满怨气的话,积累上来,就吵开了。
静江一拍桌子:“吵吵吵,你天天就知道吵,你是狗吗?每天就知道吠?离婚!你不是上次就说要跟我离婚吗,离婚!”
月茹怔了一下,虽然眼底含着泪,但仍是梗着脖子道:“离就离,明天就去啊,谁不去谁他妈是王八蛋生的,不是人!”
但第二天他们当然没有去民政局。
因为静江和月茹都要上班。
月茹起来后就沉着脸装作昨天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只要静江不提,她反正也不会提。
静江也懒得理她,起来后径直上班去了!
虽然昨夜那场争吵战争是静江挑起来的,他却是比谁都要恨都要愤怒,只因白月茹不再是从前那个可以任由他搓圆揉扁的女孩子了,她会跟他顶嘴,会跟他不依不饶,他非常不喜欢这种原本胜券在握而今失去控制的感觉。因此一整天都沉着一张脸,生人勿近的样子,大家都看出来老大今天心情不太好,所以刻意避开他,按照静江这个脾气,谁这时候撞到他枪口上无疑就是炮灰的命。
孙惠茵却是一个例外,她下了班找到静江,一上来就柔声问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中午在食堂看见你的时候,你就板着一张脸,谁惹你生气了?”
静江忍了片刻到底是没忍住,吐苦水般的道出实情:“还不是我那个老婆,我想想就气,我还没跟她提离婚呢,她倒是胆子大的,敢跟我提?她也不想想,我要是不要她,谁还会要她?她到哪里去找我这样的!”
“是啊。”孙惠茵颇为伤感的垂下头,“她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
静江被孙惠茵的表情弄得心头一软,叹息道:“你别这样,人与人之间大部分时候讲的是一个缘分,遇见的早了,大家都还年轻,一言不合或许就散了;有的人呢,明明很合适,可是遇见的时候不对,彼此身旁都已经有了约定的人,只能相见恨晚。所以时机很重要,既然是既定的事实,就不要再去折腾无谓的麻烦了。”
静江这话明着是说给孙惠茵听的,其实何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呢?!
他之所以会这样说是因为近来他总冒出一个念头,想为什么自己没有早一点遇上孙惠茵呢?
她那么善良,那么温柔,就像人们常说的,是个水做的女人,她不像卢丽华那样大胆而肆无忌惮,也不像姜瑞香那样固执倔强不听人劝,更比她老婆有情趣的多!
他还记得,有一年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