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就是交通法规,是死的,她再这样下去,考试肯定不及格。”
静江说行,“师傅您今天晚上把车借给我,我给她开小灶,保管她到时候考试及格。”
须知静江在整个集团公司开车是有名的,而且平常授徒十分严格,故此有个外号叫做‘鬼阎罗’,能在他手下过的没有几个人。
静江当天晚上带着姐姐去开小灶,桂芝还挺得意的,觉得有弟弟撑腰一定给过,结果静江一路都在骂她:“你是白痴吗?!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啊!让你用三档你用二档,你到现在连分档都搞不清楚?师傅白天给你上课的时候你到底听没听啊?你脑子丢在家里了吧?还有倒车,要像你这样倒车,白天开出去得撞死多少人啊!”
一个晚上骂下来,我们这位在黑龙江扛过木头的钢铁女强人也给骂哭了,说:“你骂人就骂人,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凶!难怪小白要跟你吵架,呜呜呜,你丫的就不是一个人啊!”
然后回去跟霭芬告了一状。
就连胜强都在旁边帮腔,道:“外婆,你不知道,小舅舅可凶了,吓死我了。他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过,怎么开车的时候像变了一个人。”
静江听到了严肃道:“那是因为开车上路是要负责任的,一个不小心撞了人就是一条人命,你们以为是儿戏吗?像你妈这样,倔的跟头驴似的,让她往左她偏往右,以后不出事才怪呢!现在对她严厉,那是对她好,否则等真的上了马路出事就来不及了!”
霭芬点头赞同道:“不错,你舅舅说的是对的。”
桂芝无言以对,只得天天晚上跟着静江去开小灶,挨了一个星期的骂下来,技艺大有长进,等到考试的那天果然一次性顺利的就过了。
静江说,这叫严师出高徒。
桂芝眼皮一翻,说这是我自个儿人机灵好吧~~!
同时,此后每逢有人在车子上遇到了问题要请教静江的时候,桂芝都会偷偷摸摸的过去跟人家咬耳朵说:“你呀你呀,你提问题的时候记得先想想这个问题值不值得提出来,要是我弟觉得这个问题没有少价值,当心他骂死你。”
“真的啊?”好多人打了退堂鼓。
“真的。”桂芝信誓旦旦,指着自己的鼻子,“他连姐姐都敢骂。”
于是鬼阎罗的名称传的愈加邪乎了。
第155章
到了此时;桂芝和桂英的口风才变了,直说道:“还是弟弟的决定是正确的;要是没弟弟可怎么办?还好听了弟弟的话;用了西药。”等等等等……
润江在一旁没说话,心里不屑道:全是马后炮;当时不全都跟我一样;要用国产的,现在全都一面倒。
他见不得两个女人这副模样;看过霭芬之后见没什么大碍就气呼呼的走了;之后来的也不怎么勤;至于他那个老婆,传说中的长媳,则是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
静江心里想,还好没有把月茹哥哥支票的事情说出来,否则此时月茹又要被两个小姑子笃背脊戳成刺猬了!
虽然月茹她哥办事是不靠谱,可月茹是无心的,起码怎么样都比老大那个婆娘要强多了吧!
所以他一直等到霭芬的病情稳定了,夜里回到家睡觉的时候,才对月茹发牢骚:“你那个哥啊,我看你还是找他一趟,跟他说清楚,他那个空头支票,我们可收不起。否则你不去说清楚,你妈还真以为我们用了他的钱呢。”
“你什么意思?”月茹不解的问。
静江瞥了她一眼:“你哥给的支票是假的!”
“怎么可能!”月茹的音量蓦地提高,原本躺在床上的人也一下子坐起来。
静江道:“我要是骗你?公司的财务能骗你吗?公司的财务骗你,银行能骗你吗?国家能骗你吗?你哥真是……这是什么时候啊?他没钱可以说不借,我不会怪他的,这很正常,这笔钱不是小数目,可这是在我妈救命的关键时刻,他跟我闹这一出,你知道银行说这支票是假的,我心里有多急吗?我整个人都懵了,还好有司徒解围,答应先从公司的账上支钱给我,要不然我妈现在就失救而死了,理由是因为没钱,你让我一辈子心里能过意的去吗?白月茹,不是我要说你,我是看在你面子上对你们家一直客客气气的,再说你爸生前对我也不错,可你们家其他人真是……一塌糊涂,全都是瘪三!还瞧不起我们住在彩虹老街呢,我看你们呀——”
月茹听了先是不可置信,后来就觉得丢脸,而今静江说的越多,她越生气,她的荣辱是和娘家共存的,是挂钩在一起的,静江口口声声‘你们家’‘你们家’,这不是把她一起给骂进去了嚒?!
她含着泪道:“我们家怎么了我?!我听说你妈有事我也急呀,我第一时间就想着法子替你去找钱,怕你有压力,我做错什么了我!”
“你没错你没错!”静江看着她那个样子,哄道,“错的是你那哥,“没钱就没钱,打肿脸充什么胖子。”
“反正你就是记着我妈在婚前瞧不起你那些事,所以现在总是拿这些小事来堵我,算是报复我吗?再说我哥怎么了?我哥打肿脸充胖子?我哥那也是为了你妈呀,我一跟他说你妈有事,他也急的不行,一定是这个时候搞错了,我哥怎么可能故意的呢!你这些话指桑骂槐的,我哥有待错你吗?我们家的空调谁买的?彩虹老街谁像我们家一样那么早就装空调的!整整六千块一台呢!那还不是我哥送给我们的!”
“是啊!”月茹要翻老账,静江也较起劲来,“你不说这事还好,一说我倒要提了,干嘛他要给我们买空调?那是因为我借他钱了,而且把他从局子里捞出来了,那时候谁肯借他钱?他那是回报!我没让他给我买空调呀!怎么?给我们买过一个空调就不得了了,要我方静江生生世世做牛做马的给他偿还,我说你们家的人怎么都这么不讲道理呀!”
“哪里不讲理了!”月茹气的翻过身去,把脸蒙在枕头上哭,像被脚踩受伤后的鸟,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
静江拍了拍她的肩道:“你看,你又来了,我这说的不是你,是你们家那谁!”
“那和说我有什么区别!”月茹气的瞪她。
静江仰天长叹:“唉,这也不能说,那也不能说,老婆啊,我已无话可说了。”
月茹知道静江难受,她没跟他继续闹了,而是第二天下了班以后直接去找德辉,哪知德辉竟然不在宾馆里,美芳不在,冬冬也不在。
宾馆里的人说已经好几天没看到这一家子了,言下之意就是房前还没交呢,要是逃了,他们还得报警。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忘了一眼月茹,道:“呵呵,这位小姐,您哥哥白先生做的是大生意,我们也见过好多市局的人来这里和他谈,他应该不会拖欠我们的房款吧?”
月茹气的差点吐血,心里是战战兢兢的,嘴上却道:“不过就是几天的房前,再说以前不是一直都准时付得嚒,只有多给,没有少给,怎么?现在不过忙了几天没露面你们领导就急成这样,这得多没见过世面啊!”
那宾馆的服务员呵呵一声,也没再说什么试探的话了。
但是月茹心里怕的很,她想,糟了,这宾馆是不能再去了!
她赶忙打了电话去白家,问菊苼有没有见着人,菊苼说没有。
月茹觉得怪怪的,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也管不了三七二十一了,把事儿对菊苼一股脑的抖出来:“都是你养的好儿子,小方他妈住院,要问他拿点钱应个急,他倒好,他要是没钱就跟我说没,他要是不想借难道我还会强迫他?可他给我假支票干什么?空头支票啊妈,是要吃罚金的,要是小方自己去银行办理的话,搞不好还要被警察抓起来,我究竟是怎么得罪我哥了,他要这么整我?!还是你教他的?!”
“呸!”菊苼怒道,“关我什么事!我现在也找他呢,你不知道,你弟的工作本来是交给他去办的,你也知道,你弟退伍之后,单位的效益一直不好,你哥拍胸脯打包票的说跟着他混,开广告公司可挣钱了,你弟弟才把工作辞了,可现在倒好,你弟辞职几个月了,哪里工作过半天?至于工资那更是一分钱没有,我就搞不明白你哥在干啥,正等着他回来给大家一个说法呢!”
菊苼这样一说,月茹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问道:“妈,他不会又去沾那玩意儿了吧?他到底开的什么公司呀?谁见过他搞业务?”
菊苼道:“我哪里晓得,我瞧着他打电话的时候满口都是这个经理,那个董事长的,而且冬冬读的是私立学校,要不是生意好,半年就一万块的学费呢,他哪里来的钱交呀!所以一直没怀疑,你和你弟弟现在说的呀,真是急死我了,他这次要是再闹事,我们家哪里还有什么玩意可以赔的,真是要了我的这条老命了。”
月茹安慰道:“行了,您先别急,急也没用,我先去弟弟那边问问。”
菊苼说行,“但得避开点儿那只母老虎。”
月茹知道菊苼指的是德成的老婆齐珍珍。
齐珍珍不像美芳那么好说话,美芳从来不管德辉生意上的事,只负责在家里好好带孩子,而且一切都以老公和婆婆为重,因此和菊苼相处下来,从来都只有受气的份儿,但是齐珍珍可不是吃素的,在齐珍珍和德成的这个小家庭里,掌握财政大权的珍珍,而且每次来看菊苼,菊苼要是敢替儿子说一句话,回去德成可有的受了,最要命的是,倘若是婆媳对垒,菊苼从来都没赢过,因为齐珍珍骂人都不带脏字儿的,只拐弯抹角的把菊苼给气个半死。
月茹知道弟媳妇不是好惹的,所以没有立刻去找德成,要不然可不是把火往自己身上惹吗?
她打探到消息第一件事就是回家把一切都跟静江说了,静江道:“看来你小舅舅的预感不错,你哥大概是出了点问题。”
“我小舅舅说什么了?”月茹疑惑的看着静江。
静江道:“还记得你爸大礼的时候吧,你哥就去问你舅舅借钱了。”
“啊?”月茹大惊。
静江继续道:“舅舅来找我,问我会不会有什么问题,我看那时候你哥挺春风得意的,就没怎么放心上,而且我也问过局子里的人,都说他没有再去赌过,之后你哥生意也越做越好,不是还包了宾馆常驻,那我想总不至于太差吧?!所以你舅舅就把钱借给他了,可现在看来,就算当时他没沾,不代表现在没占,而且警察也只管咱们大陆这里有没有地下赌档,谁知道你哥是不是又过大海去澳门!唉,我跟你说这玩意儿啊就像吸毒,只能自己管住自己,你哥这回要是再玩脱了,我可没本事从局子里捞人呐!”
“那怎么办,那怎么办?”月茹急的团团转。
静江拉她坐在身边:“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跟你说,你哥要是三天之内不出现,我瞧这架势绝对像是跑路了,捐款潜逃什么的,都是这个模式。”
月茹被静江说的心里是七上八下,当天晚上一夜没睡好,第二天带着一副熊猫眼去上班。
随后菊苼也打来电话,说美芳和冬冬找到了。
原来美芳是带着冬冬去了娘家住,因为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人找到了冬冬的学校。
冬冬的学校是寄宿制的,本来到了周五就要回家,可是放学的时候突然有一些穿黑衣服的人截住了他,问他爸爸在哪里,他说不知道,那些人让冬冬跟他们走一趟,冬冬也聪明,说他尿急,要先回学校小便,几个黑衣人不疑有他,就放他去了,结果冬冬就一直躲在学校里不敢出来。
所幸的是校园里有一处铁栅栏,往常小孩子们经常在那里玩,把钢丝给弄断了,冬冬就背着书包从那里钻了出来,然后一个人上了公共汽车躲到了外婆家,这才和美芳会和。
美芳在白家哭的跟泪人儿似的说:“天知道他干了什么,现在好多人来找他,都是来讨债的,吓都吓死了,来找我也就罢了,还要把儿子带走,我要和他离婚,这日子没法过了!”
月茹怎么劝也没用,静江在一旁听着道:“先把人找出来吧,让他自己出来跟我们交待一声,否则要是冤枉了他呢?对不对?”
“是啊是啊!”菊苼一听美芳说要离婚,再加上冬冬碰到的事,吓得魂都丢了。
晚上月茹随静江回家,吃晚饭之后,静江去医院看霭芬,月茹说:“把猫猫一起带上吧,她一直嚷着要去看,不让她看这孩子真不放心。到底一直跟着奶奶大的。”猫猫在一旁直点头,静江就同意了。
到了医院之后,静江欣喜的发现霭芬已经能坐起来,并且走动自如,据说一个礼拜之后就能出院回家疗养,只是从此以后要忌口,很多东西不能吃,比如鸡蛋呀什么的,会引起复发。
霭芬是个很坚毅的人,她听了医生说的话,一一记下,从此以后,一直到她去世之前,约有24年,她都没有碰过鸡蛋,可见其个性严谨和言出必行。
第154章
霭芬一到医院就被送到了抢救室;医生检查下来说是得了胰腺炎,而且情况特别紧急,因为一般年轻人得了这个病就算是重病了,更何况是老年人呢?随时随地都有生命危险的。
而且现在从霭芬的情况来看,血压已经低到快看不见了,也就是说运气不好的话;今天很有可能就要交待在医院里了。
桂芝和桂英赶到了以后哭成一团;话也说不上来,几乎派不上什么用场。只有静江还稍微冷静些;一直在和医生交流,他始终觉得不可置信;问道:“医生;我没别的意思,但是会不会是搞错了呢?我妈平时身体很好的,今天只是不过稍微摔了一下,胰腺炎?怎么会是胰腺炎呢?”
说实话,静江自己对胰腺炎也知之甚少。
医生于是把胰腺炎的危害从头彻底的和家属交待清楚,并且告诉他们,现在这种情况,有一种药可以治,但也要看天意。
首先是国产的药,救活率只有20%,但胜在便宜,家属可以负担。
另一种药则是西药,救活率是在80%,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医生不能保证。
所以到底怎么救,权力都在家属手里。
润江到的时候,医生正在说这个事,他一听立刻就说:“用国产的吧,妈都已经没血压了,那西药得多贵啊,要是救不活,钱不是都打水漂了吗?我们各自都有家庭,也要为自己考虑考虑。”
静江听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要不是在医院里,估计已经拳头往哥哥脸上招呼过去了。虽说他知道自己不该对他们有道德评价,或者说他不该因为自己急切的想要救活妈妈就道德绑架他们,但是他们三个是他们的兄弟姐妹,别人或许可以对他们的决定淡然处之,他作为局内人是不可以的,所以他转而看向桂芝和桂英,本来以为起码会有一个人支持自己的,岂料她们两个也是一面倒,全都站在润江那边,说:“用国产的吧,20%,我们四个人平分一下都还行,西药实在太贵了。要是…要是……”
静江此时气的肺都要炸了,平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