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得水来,踩在泳池边绿茸茸的地毯上,然后在白色的躺椅上躺下休息。
符必胜继续阐述说:“大陆来的女孩子,谁不希望被人包?清闲自在,舒适优越,要拿多高的‘工资’,就拿多高的‘工资’;又不破坏别人的家庭,我看比大陆上‘第三者‘婚外恋’要好多了。”
李晓玉嘴角上浮现些许令符必胜捉摸不透的微笑:“听你这么说,还是求之不得的美事喽、、、、、、我这样的人,有人来包吗?”
符必胜猛地侧身,对着李晓玉大声说:“有!大有人在。”
李晓侧头看看符必胜,脸上带着笑意故作极感兴趣:“谁?谁会来包我?”
符必胜按捺不住地从躺椅坐起,盯着李晓玉:“我!我包你!包你一辈子!”
李晓玉无声地笑了,坐起:“符大董事长,你失态了,你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可以说,你手头最不缺的就是女人,你最瞧不起的也是女人,一般的女人你都看不上,所以你看上的女人,她一定有较多的优秀之处突出之处,从这个角度上说,我感谢你对我的肯定!你所说的‘包’一辈子,和那种‘包’不是一码事。”
李晓玉情绪有些激动:“如果都想着被人包,我们这个社会还有什么希望?我们妇女还有什么希望?家长们也不要竭尽全力地用头顶、用肩膀扛,把吃奶的劲使出来托子女上学,女儿们也不用起五更爬半夜地绞尽脑汗读书,只要读到初中就可以浪迹社会,等着人家来‘包’就得了、、、、、、被包,就总味着退出竟争,退出社会舞台,把自己的命运,交到别人手上去!被包之事,志者不为——有志气的女人就是要争一口气啊!”
符必胜无限感概地往躺椅上一靠,仰天长叹:“李晓玉啊,你还是没有完全明白我的意思。你知道吗当一个男子深爱一个女人时,是不会轻易碰她一个指头的,总是为她着想,想为她牺牲什么、、、、、、我把你尊为心中的女神,从来对你没有什么非分之举。”
李晓玉无言。
片刻,符必胜冷静下来:“这样吧,明天回海口。”
李晓玉点点头。
巧得很,此时肖丽雯正和一位男子刚从泳池的另一头上来,——肖丽雯*白净的*毕露,体态优雅地朝着符必胜这一排靠椅走来。
李晓玉和肖丽雯几乎同时看见了对方——“丽雯!”“晓玉!”
李晓玉高兴地跳起来,上去拉住肖丽雯的手。
那中年男子知趣地在附近的靠椅上躺下,符必胜则感兴趣地起身坐起。
肖丽雯摆头示意了一下:“那是我们公司的老板。”
李晓玉有些埋怨地说:“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呢?”
肖丽雯两手一摊:“忙呀。”
符必胜脸堆笑,两眼发亮地说:“晓玉,这位小姐是——?”
李晓玉点点头笑笑:“她就是我的表妹肖丽雯呀!”
符必胜嘴巴张大了:“啊——久仰、久仰。”
肖丽雯柳眉一扬,用目光向李晓玉询问。
李晓玉介绍说:“这是海南必胜集团总裁符总。”
肖丽雯故作如梦初醒地:“噢,‘必胜房产’,知道知道。”走过去大方地把白嫩的手伸给符必胜。
符必胜欣喜地一把握住肖丽雯的手站起来。
肖丽雯柔而无骨的手在符必胜的手心里,符必胜眯着眼把肖丽雯从脸扫瞄到脚。
李晓玉在一旁抿着嘴差点笑出声来——可真是来电哪!
符必胜意味深长地说:“听说你原来是搞护理的、、、、、、”
肖丽雯反应快,迅速接话:“对呀,符总您应该是需要保健护士的吧?”
符必胜大喜,这才将握着的手松开,看了一眼李晓玉,顺水推舟:“当然,晓玉的表姐嘛。”
第三十五节 能干会玩
三十五、能干会玩
李晓玉到章水帆的地下室时,章水帆说已经等她有一会儿了。只见她已换上了一套干干净净的白衬衫蓝裤子,显得清清爽爽。只停留了五分钟,她就很干脆地说:“走,到海大校园我的仓库去看看。”李晓玉感到奇怪:“海南大学?”“仓库?”“什么仓库?”
两人转出地下室,踏上披着月光的土地。
两辆自行车并肩出来。章水帆的自行车几乎是全新的,这是她今年的第三辆新车。章水帆告诉李晓玉,她的那个老同学给她接了一个大单,需要一个大的工作场地,她就租了海南大学里一间很大的闲置房,一看就跟仓库似的,——关键是海大里面很安全。
穿过繁华的街道,两人进入树影重重的海大校园,只有离主干道较远的教学楼是明晃晃的。又骑行了几分钟,只见前方黑糊糊的一片,似乎是黑压压的防风林带,耳边只有海风呼啸地穿过。嘿,叫李晓玉晚上一个人还不敢来。
到了一个偏僻处,有一排平房,章水帆到了中间处下车,开了锁,拉亮灯。李晓玉看清了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靠墙角一溜摆放着七、八座矗立的开关柜,地上有一些装着电器电线的包装箱。门边左墙角有一张简单的床铺。房间里没有桌椅,两人就坐在床沿上说着话。
章水帆说:“我现在除了上班,都在这里干,常常是一夜通宵,如果是休息日,就是白天晚上连着干。”
“那怎么不雇个帮手呢?”
“难请到哪。时间对不上,来了又不能干、、、、、、还不如我自己干凑手。”
李晓玉环顾房间,没有天花板,没有吊扇,没有蚊帐,她感到里面是又闷又热,腿上有蚊子在咬。
“怎么不安个蚊帐呢?”
“有蚊香。”
一个“老”姑娘,一个人的工厂,一个人的仓库,这是什么精神?这是什么风格?佩服,佩服!李晓玉感到,在闯海途中,正需要与这样的闯海者相互依傍着走下去。她沉思着,章水帆是辞去公职的,已经破釜沉舟了——背水一战,哀兵必胜!她忽然想到自己,上岛半个月后,外地的哥哥来马鞍山帮助办理停薪留职手续,——什么时候能辞去公职呢?她感茫然。又由工作联想到报酬。
问章水帆:“你在大陆工厂里拿多少钱一个月?”
“两百块钱。”
“现在呢?”
“工资加额外收入,一个月三、四千块吧,不包括客户给的小费。我们楼上住的人全是有钱人,一个电话打下来,上去修理水电,他们常常给小费,给个一二百,还有大方的,给港币——还要多。”
李晓玉感概地说:“是啊,和大陆不能比,那边单位里,能干的拿这么多,不能干的也拿这么多,甚至不能干的比能干的还要多。一开始,讲奉献,还行,但时间长了,就打消人的积极性,让拿多的‘多’干去呀?!这成了一个普遍现象。为什么有的人在原单位死蟹一只,出来就生龙活虎,很能说明问题。”
章水帆颇有同感:“我原来那个厂有上万人,我在厂里百名电工比赛第一名,可是却处处很压抑,精神上压抑,生活上压抑。人事关系特别复杂。你比别人强,人家嫉妒你,你不如别人,人家瞧不起你。、、、、、、不愿意逢迎拍马就受压制吃亏,不多惹事非却要受到孤立和挑拨。 ”
虽然不在一地,可感受却惊人的相似,李晓玉说:“单位里总有那么些人,能耐大得很,就会窝里斗,就是没有真本事,东北人喜欢说一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他们就是不敢拉出来溜。”
然后就谈到出来干要有一个好身体,要会自己心疼自己。比如睡眠也不能太少,偶尔熬夜还行,老是熬天天熬就不行了,铁打的机器不上油保养也会垮。再就是要注意营养,天天清水下面不行,每天要保证一定的蛋白质,要吃鸡蛋,还要有点鱼或肉。海口这里肉贵,鱼还是便宜的,下班时间在菜场可以买到七毛钱一斤的带鱼,虽然小点,可是新鲜。再就是每天可以冲点奶粉喝。
章水帆感到挺在理,不时点点头,此时,李晓玉仿佛成了姐姐,而章水帆反倒成了妹妹。
李晓玉就势开导她:“你的干劲我佩服,但是也要注意适当的休息,,这就包括一定的娱乐。人不同于机器,人是有思想有精神的,那么适当的放松,转换脑筋,是为了更加精神振奋地投入到工作中去。列宁说过不会休息就不会工作,深圳青年曾提出这样的口号——‘拚命地干,拚命地玩’,这是有一定的辨证关系的,发条上得太紧就会绷断,我们要有爱护自己的生活方式、、、、、、也不要整天闷在下面。”
章水帆一直睁大了眼睛频频点头,这时就插了一句嘴:“和我一起上班的徐老头,老是打我的主意,经常说些疯话,*我。”
“那你更要注意,平时有空要尽量到地面上来,他摸不透你,以为你在谈朋友,他就要收敛一些。我想有空带你去大众舞厅去学学舞,那里大部分都是海南人,都是一本正经的跳舞。如果一下子迈不开这一步,可以去看看、看看我是怎么跳的?要学的话,我会跳男步,我能教你。——我是上岛之前突击进学习班学的。”
章水帆高兴地说:“好啊。”
章水帆将李晓玉送出海大校门,两人约定,明天周末晚上两人去海口的大众舞厅 。
这是一个可以容纳七八百人跳舞的大众舞厅,在晚上七点半到八点半时,供人们点歌唱卡拉OK,一支歌三块钱。八点半以后,才是人们步入舞池的跳舞时间。李晓玉和章水帆在八点整到了,见围着大舞池三面贴墙的长椅上,已经层层坐了不少人。灯光早已调节,人们的眉眼看得不那么清楚。章水帆虽然生长了三十多个年头,但还是头一次来到这种场合,要不是对李晓玉的佩服和敬重,她是不会跟着到这个场合来的,就是来了,也立马逃走。从走进来起,她的心就嘭嘭地跳——她一直对歌舞厅这种地方印象不好,到海口后有时在晚上看到那些在歌舞厅门口进出的浓妆艳抹的三陪小姐,和白天在街头上看到那些荡里荡气已经变了质的小姐,就咬牙切齿的痛恨。刚才在路上,她走着走着又想不来了,李晓玉苦口婆心地劝,此大众舞厅而非那种歌舞厅也,既没有三陪,也没有*,收费也较低廉,这里风气正,不三不四的女人也不会来,这里不是她们挣钱的地方,她们不会把晚上宝贵的时间花在这里作无用功,这里完完全全是劳累了一天的基层大众低消费高放松锻炼身体的大众舞厅。
李晓玉情绪愉快地随口说着话,在章水帆看来她好象一条快活的鱼游到了水里。章水帆一会儿看着大屏幕前唱歌的,一会儿回头对门口进来的男女张望着、、、、、、她发现进来的多是三十岁以上的工薪女士,脸上没有邪气,还都是不化妆的。慢慢地她的心跳平和了起来。
八点半一过,流行的舞曲响起,只见男男女女一对对步入舞池,双双起舞,这时有男士走过来邀李晓玉跳舞,李晓玉作了个拒绝的手势。她陪章水帆观舞,不时指点着场面上哪对跳得好,哪对舞姿娴熟。
一曲又一曲,“慢四”“慢三”“快三”“中四”“迪斯科”“小拉”、、、、、、在此期间两人几次拒绝了男士邀舞。李晓玉和章水帆观摩着,两人的话越来越少,李晓玉每每偷眼睨去,只见身边的舞场新人上身直立脚点起来,向前俯着,两眼正正地盯着舞池里看。李晓玉无声地笑了。
海南的舞是从广州批发来的,广州的舞是从香港批发来的,香港的舞是从英国批发来的,由于专业舞师的职业观摩学习和培训传技,交谊舞的更新与传播在南方沿海一带发展得很快。李晓玉在上岛前才学的舞,与这儿的舞相比又是要落后一大截,但舞姿舞步还是基本可用的。又到新一轮“慢三”舞曲了,李晓玉对章水帆说:“这个步子好学,我教你,我跳男步你跳女步。只要跳到点子上就行。”说着一手拉臂一手推背地把她搞起来。
下了舞池,李晓玉先教了教她固定形体舞姿,接着要她听口令出脚,李晓玉口里数着口令慢慢地将她带动起来、、、、、、跳完了“慢三”又跳了一曲“慢四”。李晓玉知道,开了个好头,下一次再来的时候,会出现一个活跃的章水帆。
十点半钟,当两人步出舞厅的时候,章水帆兴奋得象个孩子,手臂攀着李晓玉的肩膀说:“晓玉,我们下次还来呀!” 。 想看书来
第三十六节 在“WC”里细看那张五万元现金支票
三十六、在“WC”里细看那张五万元现金支票
装潢考究的总裁办公室,一位肥头大耳的老总坐在大班桌前对着门口喊:“请进。”
李晓玉微笑着推门进来,大方地对老总点点头,回身将门虚掩上。——她经常这样,创造两人谈话的小环境,也防止外人干扰。
“刘总”,李晓玉边说边在他对面椅子上坐下来—— 这是她的格式化程序,为的是两人平等。那侧面有一条竖着的长沙发,李晓玉最忌去坐,那样易造成不被人正眼瞧的客观效果。
“我从这儿路过,顺便来看看您。最近不在海口,到下面各县市转了一圈回来。您最近在忙什么呢?”李晓玉是有备而来,她认为这家单位已出现了一定转机,也就是说加热的时间和它现在达到的“温度”都到了一定程度。她表面上装作随便和放松的样子。
刘总用胖乎乎的手把脸一抹,把那鼻尖上和上嘴唇沁出的细汗抹去,咧着嘴微笑说:“我们公司的营销部正在招人,怎样把手头上的现房推出去、、、、、、我的一些难兄难弟日子很难过,有的原来是高价买的地皮,造价高,现在地皮根本就卖不出去;有的房子当时的造价高,空关到现在,是越套越深;有的是银行三天两头来讨债,拿房子抵都不要了;有的是法院已经下传票了、、、、、、”
李晓玉关注地听着,一脸同情。
刘总显得有几分得意:“我们公司还好,当年的地皮是特批的。过热的时候我听了一个朋友的忠告,压缩了建房规模、、、、、、那一批来的新加坡老板中,我是幸运的一个。现在是小打小闹的在搞。”
李晓玉一直在做一个认真的听众,此刻点点头赞许地说:“到什么山唱什么歌。是对的。”
刘总从公文夹里拿出椰岛报广告报价单:“你们这个报价高了。”
李晓玉在来之前就已经考虑到对方会这样提出,并考虑了对策,于是平静答对:“相反,我们报价定低了。我今天来,就是告诉您内部消息,报社已经作出了研究,上调广告价格,向同类报社看齐——”
李晓玉从皮包里拿出两份广告价格,递给刘总:“这是海南大特区报的,这是海南联合经济报的。”
刘总大略地看看这两家报社的广告价目表,不语,将之放在一边。
李晓玉继续在见血处挑针:“我们整版是三万二,‘大特区’是四万,‘联合经济’是三万八。”
刘总两眼眨巴眨巴,似乎心里在盘算。
李晓玉神采飞扬,进行全面的阐述,表现报社对房地产商的全面的服务:“目前我们报社的广告业务已排至下月中旬,不过我可以把你们的广告尽量往前排,——我和主编的关系很好。当然,我们报社的原则仍然是不见款子不登广告的。根据广告的创意以及效果,房地产广告要进行连续性的强化,做两次整版广告的话,在价格上可以优惠一些,通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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