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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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之后-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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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严苛吗?我看她这几日安份多了,不会到处乱跑。”一道蓦然插入的男音跟着加入讨论行列。
  “不跑不跳哪像我们的小兔子,你没发觉她人都瘦了!”脸颊凹陷没有精神。
  “女孩子瘦一点比较好看,省去一笔瘦身费用。”瞧瞧那美人尖多有女人味,透出一股妩媚。
  “再瘦下去就皮包骨了,你们看她的大腿都没我胳臂粗。”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多拿几只鸡腿喂她。
  众人一闻言,脸上的表情就显得好笑了,他们看看福婶那只粗胖的手臂,再瞧瞧白小兔纤细的腿部线条,他们想不只她的大腿没有福婶的胳臂粗,相信厨房里的工作人员都差不多。
  福婶的胖和白小兔的瘦正好是减肥前减肥后的对照,而且明显甩掉近八十公斤重的肉,由臃肿变苗条。
  “不会啦!她瘦得刚刚好,脸色红润又没瘦到重点部位,越来越像个女人了。”让人垂涎万分。
  “你这人在说什么呀!不正经的胡说一通,她是眼睛红不是体质改善,你这头猪……啊!大胡子?!”
  呃,呵呵……干笑,无言以对。
  “继续说不用客气,我一点都不会介意,真的。”他也很想听听大家的意见。
  凯恩自认装出一副好好先生模样,但那一嘴胡子让他看来凶恶又不好相处,是那种会偷打小孩,还丢弃在森林里任其自生自灭的红发妖怪。
  人一旦被贴上卷标就很难撕得下来,尤其受他欺压的是他们最宠爱的小女孩,他的笑脸摆得再久也会变得虚假。
  何况他是“新来的”,怎么能和相处半年多的小可爱相提并论,大家不排外已经很给他面子。
  大野狼、小红帽,小红帽、大野狼,明眼人都看得出谁具有危险性。
  “你不介意我介意,你干么不准她吃胡萝卜?一根胡萝卜又花不了几块钱,我替她出总可以吧!”母鸡护小鸡似的福婶用她福态的身体一挤,声援受处罚的小人儿。
  “不是钱的问题,你们应该有发现她偏食得厉害,鱼肉不吃、油炸不吃,连白米饭都嫌是煮熟的,你们想她能不瘦吗?”
  尼姑都吃得比她丰富,素鸡素鸭素猪肉,即使茹素拜佛还少不了“肉”欲。
  “咦,他说得有道理,小兔的偏食习惯真是糟得叫人看不下去。”只吃生的蔬菜水果,川烫过的食物几乎一律不碰。
  除非被逼。
  “对耶!我上次特别炸了一条热狗要给她吃,她居然吐了我一身还说我残忍。”二厨到现在还想不透“热”狗有什么问题。
  凯恩将话题一打开,大家当真热络的讨论起小兔子的不良饮食习性,这不吃那不吃的真像一只兔子,只适合吃草。
  可惜她是人不是兔子,名叫小兔并非真的兔子,人的食物一定要吃,绝对不能由着她消极拿胡萝卜当主餐,即使它营养成份极高。
  大家说得起劲,浑然忘却原本要声讨的主凶就是他,还和他聊得不亦乐乎,联手当“帮凶”调整白小兔的三餐内容。
  “所以说不是我残酷的逼她戒掉胡萝卜,而是真心为她的健康着想。”并非每个人都有他这般伟大的胸襟,牺牲个人名誉来行善。
  “我们错怪你了,真是对不起。”
  “原来你的心地这么善良呀!”
  “小兔真是遇到贵人了……一
  她看是鬼人吧,满脑子诡计拉拢人心。
  “没什么、没什么啦!尽一己之力拉拔她,当是自个妹子照顾……”他说到妹子两字时有点心虚,还特地清清喉咙。
  “什么妹妹,你会不会说错了,她当你女儿还差不多。”一大把年纪了还装小,真是不害臊。
  “女儿?!”
  “就是嘛!也不想想自己都几岁了还好意思占人家便宜,你有五十了吧!”看外表不准,也许该再加个几岁。
  五……五十?“咳!我才三十五岁而已。”
  一听到占便宜,凯恩的声音转弱不好强辩,做过贼当然理不直气不壮,心底有点小小的心惊。
  “什么,你才三十五呀!怎么看起来像四、五十岁?!”人不可貌相说的是他吧!
  “我……”他是有苦衷的,不得不伪装。
  可是应该也没那么老吧!他故意装扮得和实际年纪差不多,比较不容易露出破绽。
  “三十五也不小了,我们小兔才十八岁,相差十七岁,你要早点开窍也有这么大的女儿了。”她十六岁就当妈了,儿子女儿都比小兔大。
  “呃,这个……”苦笑一记,他还真说不出一句反驳。
  年龄的差距真是一大致命伤呀!老让他午夜梦回之际有着深深的罪恶感,担心哪天下雨打雷会朝他头顶一击,轰得他五腑俱焦。
  一开始他绝对没有染指幼蕊的企图,只觉得小小的她看起来挺好玩的,走路摇摇摆摆像喝醉酒,爱笑又贪吃。
  吻她是意外、是巧合、是一时神智错乱,他已经一再发誓绝不再碰她,维持极单纯的“师徒”关系,他相信自己不会再乱来。
  只是他的发誓好象起不了作用,“一再”用太多都失效了,他还是会忍不住回想吻她的滋味,然后不小心又碰了她的嘴。
  他觉得她像块吸力超强的磁石,而他是地上的破铜烂铁,只要磁石一经过,他就无可抗拒的被吸附过去,没有选择余地。
  “我要胡萝卜,我要胡萝卜,我要胡萝卜……萝卜……萝卜……我的胡萝卜……”
  听到近乎鬼魅的阴森气音,大家心里打个突的直觉得毛,既同情又怕怕的猛吞口水,希望四周空气别再有类似令人寒毛直竖的回音。
  “呃,我想就给她……一根吧!改善饮食可以慢慢来。”不然阴魂不散的诡魅气氛将一直笼罩不去。
  看着白小兔两手弓起放在胸前乞讨的可怜样,幽幽一叹的凯恩发现他被打败了。“她是我人生一大挫败。”
  就算爱耍宝的James都没她那么难搞,即使他的厚脸皮和谄媚老让他苦笑不已,可是他总会有办法治他,不像她……唉!让人有虐待小动物的自我厌恶感。
  眼角一瞄愣在当场的众人,忽然警觉到自己的宠溺口气太过感性,完全不符合他此时扮演的角色,表情倏地一变的捉起走过面前的游魂。
  “白小兔,你再给我偷懒看看,我要你做的工作做好了没?”吼声隆隆,震得耳朵发出轻呜声。
  吁!果然是错觉,大胡子怎么可能会突然像个人,让人感觉他有人性。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如此想道。
  “我要胡萝卜……我要胡萝卜……我要胡萝卜……”白小兔完全不理会他,口中念念有词都是同一句话。
  嗯,毅力坚强地让人想哭。“除了胡萝卜外,你不会想要其它的东西吗?”
  “胡萝卜、胡萝卜、胡萝卜,我要胡萝卜……”好饿哦!她快饿死了。
  她一定会是世界上第一只食物就在身边却饿死的兔子。
  “我可以给你一根胡萝卜,但是……”话才说了一半,他讶异她动作的神速,一下子就蹦到他面前,睁着晶莹的大眼。
  “萝卜、萝卜、我要、我要……”大爷,施舍一根萝卜吧!我给你做牛做马。
  “你……”眸光一淡,他笑着摸摸她的头。“真拿你没辙,活像只没人要的小猫小狗。”
  是兔子啦!她在心里抗议。
  不过在看到他从厨师专用的白围裙前取出一根发育不良的小萝卜,她马上像见到钞票的守财奴,蹦地跳到他身上用嘴叼。
  这……真的很难看,毫无身为女孩子的自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率性而为,根本没考虑她现在的姿势有多么不雅观,叫人看了连连摇头。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兔子为了萝卜牺牲一点点形象也是值得的,在快饿死的当头,谁会记得尊严怎么写,先吃再说。
  只是喔,有点不够填牙,才刚尝到胡萝卜的鲜甜就吃完了,难怪水汪汪的大眼睛泪涟涟,双手拨弄起他的胡子看有没有偷藏几根。
  “还要啦!你不要拿钓虾子的份量来钓我,不然我会恨你一辈子。”她一定要力争自己的权利到底。
  “我都不晓得有没有一辈子让你恨,你想缠我到死呀?”拍拍她的头,凯恩不费气力地将她的身体推开。
  好歹他是身心健全的热血男儿,别轻易挑逗他,火星易着难灭。
  “喔!那要好久吶!”她乖乖的退开,对着他的面相直瞧。“你会活到九十七。”
  她才不要被他欺负那么久,等到她完成一百件善行后,她要回月宫陪娘娘和吴刚大哥,继续没人管的神仙生活。
  “你怎么知道我会活到九十七岁?说不定明天我就被你用怨恨的胡萝卜砸死。”不求长寿,但求活着的日子都能做自己想做的事。
  贪权贪势贪世界,人心之大是无法填得满的,有几人懂得放开心更宽的道理,他们只是不停的要要要,永远也没有底线。
  他的一生已经比别人精采了许多,不能再强求了,能多活过一天他都觉得是赚到,满心感谢他的生命又多丰富一天。
  她很想。白小兔用深受侮辱的眼神一瞪。“我看出来的,你的这里没有浊气。”
  指指他清朗的天庭,她残存的仙法还能看到一些凡胎肉眼所看不见的东西。
  “我也看见你的头上飘着一朵乌云,而且就快要打雷闪电了。”他的视线落在那堆分不出是皮还是垃圾的马铃薯上。
  那曾经叫过马铃薯的东西。
  “什么,凡人也能看见乌云罩顶……”骗人,什么也没有嘛!
  她还真傻傻的抬头一看,然后双脚离地。
  她又被当无重量物体给拎起来了。
  “今天我们来做一道最简单的‘龙井虾仁',我就不信教不会你,现在先把烫熟的虾子去壳取肉,一整只完完整整的不能少点肉,否则我会把你和一整锅的胡萝卜一齐炖煮。”让她与最爱的食物同葬。
  一锅,不是那种煮饭的小电饭锅,而是足足有半人高的蒸桶,盖子一掀是满满熟透的红,没有上万起码有数干,看来他是下足本跟她拚了。
  只是,她下一个动作却让人彻底傻眼了——她双手合掌念起往生咒。
  “听说你有伊凡的下落,他现今在何处,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波罗的海附近海边有座人烟罕至的小岛,岛屿上有一座类似帝俄时期的皇城,形式与俄罗斯首都莫斯科中央宫殿克里姆林宫十分神似,简直是依其为模型重建一般。
  宫城前方有个富丽堂皇的喷水池,水柱可到三十五尺高,四周排列俄国各朝代知名将臣和历史人物的雕像,壮观雄伟的令人惊叹。
  偌大的宫殿本该繁华似锦,人声喧嚷地带动生气,仆婢成群,卫士来往巡逻,高傲的贵族穿梭其中,不应如今日的冷清。
  一度它也是歌舞升平。充满热闹的气氛,但因沙皇的出走而逐渐失去昔日的欢乐,慢慢变成一座安静的死池。
  这里是T组织的总部,由一群对俄皇室效忠的保皇党组合而成,成员大多是皇室后裔或和帝王之家扯得上关系的权贵子弟,在当时的身份贵不可言。
  可是共产党的崛起颠覆了叱咤风云的俄国皇室,流亡海外的皇子皇孙从此不知下落,除了少数被寻获而接到岛上外,其余都与平民同化不再提及自己的身世。
  组织内有所谓长老席,由当初建立皇宫的几个上位者把持着,他们的责任是保护新的储君和帮他抢回帝位,并严格督促其它成员累积实力,经营势力,赚足财力,将他们的复国之计延伸到世界各地。
  “沙皇”是唯一的权高者,他说的话就是命令,包括长老席的诸位在内,所有人都要听他一人的指示做事。
  另外还有“天后”,“地帝”两位为其辅佐,天后顾名思义就是为沙皇选定的终生伴侣,一生只为服侍他而存在,不得有二心。
  而地帝相当一国的首相或行政首长,有动员及号令麾下成员的权力,地位仅次于国家元首。
  近几年T组织内部出现不一样的声浪,利之所趋人心逐渐浮动,不愿再当一个人的应声虫而有自主意识。
  于是激进派在权势的引诱下有了异心,以地帝为首开始培育巩固自己的势力。
  “你怎么没带侍女自己出来,风大容易着凉。”安吉罗·培塔斯手一扬,立即有人送上披风。
  他的举止有礼又不失敬重,轻轻的为柔美如天使的金发女子披覆披风,并在不惊动她的情况下,轻抚着她和阳光一样灿烂的发丝。
  高贵而有骑士风度,谨守本份不喻礼,眼神如炬带着不二的忠诚,这是他给人的第一印象。
  “我一急就忘了,下次一定丰牢记住。”潘蜜拉·史塔夫做了个抱歉手势,神情单纯的像个小女孩。
  不过她不再是个孩子了,而是拥有帝王之后气势的雍容女子,成熟的外貌透露皇室的尊贵,今年二十八岁,是沙皇的嫡亲表妹,亦是他早过了婚期的未婚妻。
  “有什么好急的,身体健康最重要,你要什么我从没不给你过。”都出汗了,需要急成这样吗?
  “话不是这么说啦!我只是想知道伊凡的下落,他好久没回来了。”自从数年前一别就不再有他的消息,她非常想念他。
  “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如何,横竖你又走不出这座岛屿。”还不如认命的接受事实,别再有任何期望。
  “哎呀!你老是泼我冷水,真是讨厌,我不能晓得他目前在哪里吗?”轻嗔的一跺脚,快三十岁的女人流露出一股少女的娇色。
  “没必要,省得你想东想西的逼我带你去找人。”他是不可能让她离开这座岛,他要一辈子囚禁她。
  无知的人不会想飞。
  潘蜜拉嘟着嘴表示不满。“我想我未来的丈夫不成呀!你们老是怕我发生危险,非要我待在岛上,我都快闷坏了。”
  “闷总好过被鲨鱼一口咬死,你没忘记几个月前那个渔夫吧!他的尸首支离破碎的冲上岸,头剩一边少了脚,还……”
  “啊!不要说了,我明白岛外世界的残酷,你不要再说来吓我了,我怕作恶梦。”她脸色发白地口里直泛酸意,吓得往他怀里扑去。
  正中下怀。
  安吉罗嘴角噙了抹笑,“潘蜜拉,你的胆子越来越小了,怎么为一国之后?”
  “呿!尽爱取笑我,有你和伊凡的保护我很放心,什么都不用怕。”她的脸上浮起因为有他们两人存在的自信。
  “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不在了,你该怎么办?”银发随风飘动,沁紫的眸子飘散对某人的憎恨。
  他们之间有一个必须消失,永久的,不能有一丝死灰复燃的可能性。
  秀气的眉一拧,潘蜜拉心头不舒坦地低视池水。“你不要吓我,你们都是我喜欢的人,我两个都不能失去。”
  “可是若只有一人能存活,你希望是他还是我?”二选一的选择题,小孩子都会作答。
  他在逼她,逼她变节。
  被困在四面环海的绿色岛屿上,她的世界只有两种颜色——蓝与白,一是天空,一是海洋,根本走不进瑰丽的梦幻。
  她的孤单只为一人而生,她的等候只为一人引颈,她的青春只为一人消耗,一年又一年的虚度,一年又一年的失望,直到她的世界失去色彩。
  不该只有一个人,也不会只有一个人,她是拥有白色羽翼的天使,有权不为一个人守候。
  “你到底在胡扯什么,我怎么可能放弃你们之中一人,你是说来让我生气的吗?”没有答案,因为她不想想这个荒谬的问题。
  他们都要好好的活着,不可以比她先死,他们是她这一生最大的精神支持。
  一个是她的最爱、她的天,一个如同她兄长,给予她亲人的温暖,她爱他们,一辈子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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