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脱上衣,她扯他的皮带。
没有任何前戏,他急燥又很深地顶入她,她微痛地哼吟后咬住他的肩膀。
客厅里,交织着浓浓的*气味,持续蔓延。
幸好,他们早就拉上了窗帘。
……
靠在他腿上,她累极睡了会,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中午。
“几点了?”窗帘遮光的效果很不错,屋内暗沉沉的。
“1点了。”
“啊!”她惊呼。
那她不是睡了三四个小时了?小弄在医院里没等着她,会不会害怕?
他淡淡看了她眼下尚很浓重的阴影,自腿上挪开她的头,起身开始穿衣。
这过度的静默,让她有点不安,拢了拢盖在自己身上的不知几时多出来的薄
被。
他一边穿裤,没有回头,将地*的衣服丢给她,接着,是她的内衣,还有内裤
。
“收拾下,你该走了!”他的语气冷淡。
他拉上裤子就不认帐的无情,让她有些许的难堪下咬了唇。
僵着,一动不动。
他沉默了下,正准备转身,家里的电话响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号码,他们两个人同时僵住。
“温玉,什么事?”他接起电话。
她面无表情地捡起衣服。
“这个时间,你怎么还在家?”手机不通,只好打他家里电话试试。
“嗯,有点事耽误了。”他看了乔唯朵一眼,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正
在静静地穿回衣物。
“我,我都听柴人说了……”话筒里是温玉有点难得的害羞。
他沉默。
“我,我……我们今天下午去,行吗?”温玉吞吐了下,还是主动问出口。
乔唯朵已经穿好衣服,她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旁,听他们讲电话。
他僵了下,半晌后,“下午恐怕不行。”
“有事?那没关系的,我们明天去也行,大使馆我有移民官认识很方便,我
们只要早一两天去上海签完证,30号就可以如期在上海出发去加拿大了。”
等于说,这三四天内,他们必须先领完证?
“我知道了,我明后天再联系你。”说完,他挂断电话。
“她约你去哪?”乔唯朵颦眉问。
她好象隐约听见了什么“上海”“移民官”。
他僵了僵,语气冷淡。“乔唯朵,你管不着。”
她僵住,垂眸,“她约你去哪?”
“说了,这不关你的事!我有重要事,必须出门了!”他下逐客令。
“她约你去哪?”她没有抬眸,语气却固执。
他扶了扶额,为她的完全听不懂人话。
她径自淡淡道,“我一直没问你,你为什么会和她开房,是她对你说了什么
?她让你还感情债?还是说你蹉跎了她的青春,让你给个纪念?”他说只有一次
,凌晨的时候,她在回家的路上想了很多很多。
“邢岁见,你真的很混蛋!”她的语气还算平静,“我是脾气不好,她是温
柔善良对你又讲义气,我们两个人在你眼里,是没法比!但是,你要报恩,你要
还债,为什么不等我们分手以后,再还你的债,报你的恩?!”这一点,她无法
释怀。
她也是有感觉的,他出事,让陈温玉留在自己身边,却狠狠推开她,这算什
么?
“我不承认我们已经分手!现在,我以女朋友的身份问你,她又要约你去哪
?!”明明不是她要的,明明是她无法忍受与唾弃的,但是为什么还是不顾一切
的勾引他,只因为很不甘的感觉?
她字字句句的质问,藏在言语下的冷愤,让他凝了眸。
卷四『火花 & 落幕』 第八章
劳动保障局,会议室内。
“已经有确切的消息,温州X泰集团老板胡X林已经逃亡美国。”
听到领导公布的这一新消息,所有成员们都面面相觑,正襟危坐,包括陆思
源,也得觉得寒毛阵阵。
“X泰集团成立于1993年,员工3000多人,该集团在温城颇有知名度,是温城
眼镜行业的龙头老大,集团共有3处厂房,在金华市、平阳县、开化县等地均有分
公司。其中瓯海区的新厂房占地120亩,平阳厂房占地100亩。该集团去年光眼镜
的产值就有2。72亿元,今年1月份到8月份产值1。25亿元,胡X林除了眼镜业,涉
足的行业还有太阳能光伏、房地产等。据说传闻胡X林民间高利贷12亿,此项光月
息就高达2000多万以上,银行贷款8亿,这样温城少有的规模集团,竟已经严重资
不抵债!”
“网络上最近在疯传一个帖子,名为《近期温城老板跑路清单》,其中有多
少真假,我想在座的各位心里多有数!”领导神色严峻,“昨天下午X泰集团董事
长跑路的消息一传开,债权人和供货商都纷纷涌进工业区该集团内开始哄抢东西
,对此我们和其他政府部门已经联合成立一支队伍,派驻到X泰集团安抚人心,登
记债权。”
“从今早工作人员传回的消息,该集团已登记的借贷达1。3亿,很可笑的是
,没有一家担保公司来登记入册!”
听到领导的话,在场的组员们没有一人意外,因为大家都清楚一旦被人知道
担保公司与X泰集团有借贷关系,马上就会引起担保公司的债主前来挤兑,最终造
成的后果更严重!
这哑巴亏,有苦说不得,有牵连的担保公司是肯定得承受。
“此次X泰集团的轰然倒下,会让借贷资金链的断裂继续恶化,我们有理由相
信这是温城转型阵痛的一个开始,短期内温城的局势会越来越严峻!但是,这种
情况已经引起中央重视,希望国家尽快出台新的政策稳定局面!”
散会后,思源做完会议记录,心情沉重地整理收拾着一大叠文件。
领导经过他身边,多问了一句,“小陆,司法成绩出来了没有?”
“还没。”他回头,礼貌回答,“我爸说,应该月底能打听到内部消息。”
他的心情也很紧张。
他答应过父母,没出成绩前,一切保持现状,只是,这一次他没有信心,如
果考试再次失败,自己还能象以前一样,继续站在朋友的位置。
“你这次铙了全力,我们大家都替你看着辛苦,一定行的,就等好消息了!
”领导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
白天上班,晚上熬夜复习,他的付出身边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淡淡笑了笑,以作回应。
这一次司法考试,他的决心很大,只是,考完以后,心却空空的。
他想,是因为她吧。
从考完试到现在,唯朵一句也没问过他考得怎样,好象刻意在避开什么。
“不过我希望就算有好消息,你也能站好最后一班岗!”现在正是缺人手的
时刻,领导不放心的叮嘱。
“我明白的。”思源点头。
“近期你们各位组员们的工作会很辛苦,除了要密切关注各企业经济情况,
我希望你们还要多注意担保公司法人的动向,因为担保大部分的资金都是从民间
借款而来,一般是普通家庭把钱交给中间人,中间人再把钱交给公司,是层层上
交的金字塔形式。一旦担保公司老板跑路,成百上千个普通家庭就会血本无归!
”
“嗯!”
整个局里气氛紧绷,一整天的工作大家都很忙碌。
“思源,这是出入境处提供的国际机票预定名单!”中饭时间,同事将一张
密密麻麻的传真纸给他。
“好。”接过单子,他顾不得午餐,开始详细翻找有没有重点稽查对象。
“你说这种事情我们也很难控制,人家说自己有钱要去旅游,难道我们阻止
吗?”乘着午休时间,同事叹气。
“是啊。”全部注意力都在工作上,他心不在焉的回应。
“象胡X林,他的儿子在美国读书,人家以探亲为由,就算事先有可疑,我们
又能做什么?”
“如果有可疑对象,我们会马上和出境处联系,封锁他们出境。”思源一边
对名单一边回答。
以排除法,仔细翻到第三页的时候,他愣了下。
中间赫然出现一个他熟悉的名字:邢岁见。
思源马上敲键盘,邢岁见所在担保公司的信息马上跳出来。
“又是探亲!”同事也注意到了。
思源怔了,因为,邢岁见并不存在探情的理由。
他的心腾了下。
“三个人都是XX担保公司的股东,他娶她,另有个股东和她又是姐弟。”这
错综复杂的关系让同事叹笑摇头,“又来一赃,这理由好!人家要去加拿大双亲
那里举行婚礼,难道我们阻止?!去了以后,人家发现加拿大空气很适合居住,
难道我们把他们扛回来?!”
思源发呆。
资料说明上,是这样写的。
“幸好法人留守没有申请出国,只要能留下一个,就代表这公司还有人在扛
,我们不必太紧张,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可。”同事帮他把文件合上,“再忙我
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
下班后,思源开车去医院的路上。
他一直拨着一个号码,但是,总是无人接听。
有点奇怪。
推开了病房的门,小弄见到他,马上放下漫画书,:“陆叔叔!”
他回以笑容,在见到坐在一旁的唯朵,心续稍霁。
他和小弄聊了几句,身旁的人,一直安安静静的。
“唯朵,你说呢?”他问她。
乔唯朵这才回过神来,“说什么?”
“我问小弄,明天就要出院了,她是在家先休息几天,等过完国庆再去学校
,还是怎样安排?小弄说都听你的意见。”思源用温温的语气,很有耐性地重复
刚才的话。
但是,她的神情还是很呆滞,“随便吧……”她现在脑海一片空白,思索不
了任何问题。
这个答案,让思源愣了一下,唯朵一向关乎小弄的事情都很有主见,很少会
说随便两字。
从医院里出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一路无语。
最后,思源终于打破沉默,“朵,昨晚去哪了?”
昨天晚上,她消失了一晚,他无法安眠,止到凌晨两三点的时候,隔壁房间
有了灯光,他的心才微安,可是,他在洗澡的时候,又听见隔壁的关门声。
她回来不过几分钟,居然又出门了。
乔唯朵沉默了。
“要不要喝杯酒,聊一聊?”思源微笑着问。
微笑,是为了掩饰心慌,这样的乔唯朵,他也是第一次见到。
好象,为情所困的样子。
她的反应,却是沉默了很久,最终,淡淡摇头,“对不起,我不想谈。”心
情很糟糕,不知道该怎么聊,也不知道该聊什么。
她的拒绝,让思源愣住。
以前,无论遇见多大的事情,她都会想和他聊一聊,但是,她现在仿佛疲惫
不堪到连“聊”的情绪也没有。
“是……因为他?”思源小心翼翼地问。
心,五味陈杂。
她低头不语。
两个人,都沉默了很久。
“朵,别太担心,要对政府有信心,国家会出面救世,一切会好起来的!”
他出声安慰。
她的反应,却是用一种淡讽的目光瞅着他。
“相信我。”思源坚定道。
但是,她却笑了笑。
“救?政府怎么救?”
“应该会有新的政策,温城的经济可能会有一段低迷期,但是,我个人感觉
不会崩盘那么严重。”他也不知道的事情,无法透露太多,但是,对于整个市场
他的看法并不悲观。
“现在已经在崩盘了啊!”她的情绪激动起来。
思源微怔,为她的失控。
她也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微僵,扶额,“对不起,我忘了你是党员。”
思源牵强扯动唇角,“这和是不是党员有什么区别?”
“怎么没区别?你的身后是五星红旗,你对党有信心,但是我们没有!”她
疲惫道。
思源的笑容僵在当场。
你、我们。
他沉默了。
认识十几年,她第一次不相信他的直觉,第一次……把他隔开她的世界。
很受伤,但是,无可奈何。
因为,他知道为什么。
“就算能出台新的政策,政府也不会保住高利贷这批人吧?”她淡淡道。
因为认得清现状,看不到出路,所以无比焦躁。
感觉到了他的僵默,她也垂下眸:
“对不起,我心情很糟糕,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没事,坐我的车回家吧。”他的口吻依然温温,无论有多糟糕,他都想陪
着她。
但是,她却是摇头。
失魂落魄,然后,她继续向前走。
仿佛没有任何目的地,只是想走走而已。
思源在远地站着,凝望着她的背影。
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和她离得越来越远。
……
“你一定要一个答案?”
“对!”
“好!那我告诉你!”他眼神极冷酷,薄唇掀开,一字一句,“温玉约我民
政局。”
当时,她被这个消息轰得脑袋一片空白。
“后天,我会和她去领结婚证,30号以后,我和温玉已经避开所有风波,会
在加拿大定居。”
……
天色渐渐暗去。
她踩上路旁枯干的落叶,发出窸窸窣窣的脆裂声,中午的一幕在脑海不断回
放。
她忽得有种奇特的错觉,仿佛自己正站在孤寂荒凉的世界尽头,看不见天日
。
突然,好象对明天与未来失去期待。
发现自己站在位置,居然是碧桂园,他家的大厦楼下,明眸隐微地灼痛,她
倏忽笑了。
“邢岁见,你个王八蛋,你个缩头乌龟!”她喃喃地骂。
仿佛骂一骂,心理就会舒服点。
但是,脸孔却一凉,水珠一滴一滴滑下眼角。
……
思源站在离她十几米的位置,陪着她,默默凝望。
卷四『火花 & 落幕』 第九章
窗帘布依然完全紧闭着,屋内也没有开灯,邢岁见站在黑暗里,冷凝着楼下
。
隔着二十几楼,楼下的一切其实相当于只是一个个小黑点。
但是,他的视力极好,好到从窗帘的缝隙往下看,不用刻意寻找,便能看到
她。
还有,守在她身后的那个人。
路灯下,那张清丽雅致又高傲的脸庞,看起来那么苍白又忧伤。他几乎是痴
痴盯着她,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收进眼里、藏进心底。
他故意不开灯,假装家里没人,不是为了躲避债主,而是因为她。
背过身,勉强自己不去看,他的脸色也并不好,全身上下,有一种试着从心
上剥离血肉的痛,纠结着他。
不该再招惹的,但是一碰见她,就象干柴遇见了烈火,极力想去控制,但是
身体已经比心更诚实早了一步。
但是,她呢?他参不透,她内心的感觉。为什么突然又不要分手了?
这样已经够让他混乱了。
他倚在墙边,仰头盯视着天花板,久久的。
……
第二日早上,聂洛约他见面。
夜总会内,夜晚糜烂,白日也添着一层暗沉沉的迷幻。
“老大,为什么来见聂洛?”柴人实在想不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