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停下,我对他咧嘴一笑:“我在宫里等你哦~~”说罢,我转身跳下了车,朱红厚重的宫门内,一身白衣的孤煌泗海已经静立等候,雪发在阳光中染成了金色,在风中如金色的丝线轻轻飞扬。
他抽出了放在袍袖中的右手,朝我伸来,我走向他,他的面具随我转动,面具后的目光带着天真的笑意。我移开了目光,他的手在风中微微一落,我走过他,“啪”他再次拉住了我的手,透着凉的手,没有半丝温度。
“哥哥,我知道心玉把黄金藏在何处了。”他无比清澈动听的声音却让我的心跳一滞。我顿住了脚步,站在他身侧侧脸看他诡异的面具。这一刻,他没有再看我,而是牢牢拉住我的手臂。
“弟弟果然聪明。”身后是孤煌少司含笑的声音。
我想了想,立刻道:“孤煌泗海,我要去孤海荒漠杀马贼了!”
登时,他扯起了我的手臂,面具朝我惊诧看来:“巫心玉,你说什么?!”他扯起我的手臂,连带他自己的手也扬起,白色的衣袖滑落他的手臂,露出了那一抹淡淡的为我而伤的红痕。
我撇开目光,因为每每看到这抹伤疤,脑中总会不受控制地浮现他自己涂抹伤药的画面,我不想想起任何关于他的画面,不想让他停驻在我脑中徘徊不去。(未完待续。。)
第三十三章 绝对要出征!
我在他带有一丝焦急的目光中冷冷扬笑:“你可以去问你哥哥。”
他吃惊地看向我的身后,捏紧我的手腕:“哥,我不准你让心玉去孤海荒漠!”
在孤皇泗海命令般的话音后,身后是长久的安静,冰冷的风扫过我们三人之间,即使阳光也无法温暖我们三人间的空气。
“泗海,黄金在哪儿?”长久的静默后,孤煌少司问,刻意避开了话题。
孤煌泗海面具下的目光看他许久,忽然转身拉起我就走:“你让心玉去孤海荒漠,我不告诉你黄金在哪儿?”
孤煌泗海生气了!
他一直拉着我往前走,我怔怔看着他在风中飞扬的雪发,他竟是任性至此!
他任性地完全像个孩子,好像你弄坏我的玩具,我就不跟你好的那种幼稚感。他已经任性到不顾孤煌少司,不顾他们的大局!他是不是也察觉到了孤煌少司的目的?所以,他生气了。他居然为此不告诉孤煌少司黄金的下落。
“哎!”身后传来孤煌少司无奈的叹息。
孤煌泗海护我,不让我去孤海荒漠,但是,这是我的机会!是我蓄谋已久,一直找不到方法提起的机会!
现在,这个机会孤皇少司亲自送到我的手中,我怎能让它溜走?
我立刻甩开孤煌泗海的手,孤煌泗海怔住了身体,转脸看向我,面具下是他疑惑的眼睛。
我冷冷地。痛恨地看他:“跟你在宫里,我宁可去孤海荒漠!”
孤煌泗海在我狠狠的话中怔住了身体,雪发在冰凉的风中扬起,扫过他面具后愤怒和带着一抹痛的目光!
他越来越愤怒,越来越阴沉,雪发垂落,连风也带不起半缕发丝,诡异的静谧再次笼罩他的全身,面具上是阴邪的诡笑:“是嘛,那我不管你死活了!”他冷笑说完。拂袖而去。
看着他愤怒的身影。我不知为何心头掠过一抹不想承认的痛。我不断地告诉自己,孤煌泗海满手鲜血,是巫月的妖魔!
可是,他偏偏对我百般维护。只疼惜痴爱我一人。为了得到我的喜欢。他一再破戒,一再破坏他自己的规则,一再为我而改变。只希望我能好好看他一眼。
他白色的身影在我的视线中越来越远,如果我们的开始,不是这样,他不是我的敌人,不杀人,不陷害忠良,他只是一个有点清高傲慢,脾气乖张的倾世公子,我会不会……喜欢他……
我希望他能就此离去,生我的气,再也不回头,不再看我一眼,只是恨我,气我,想杀我,让我们的关系回到最初的时候,这样……该有多好……
忽的,他在走出十米开外后,停住了脚步。
我的心因为他脚步的停顿而下沉,他在飞沙走石的风中猛然转身,大幅度的转身带起了他白色的衣摆和长长的雪发。
他远远看我一眼,又气呼呼得朝我大步走来,停在我面前的那一刻,我的目光再也无法从他生气的面具上移开,那面具后的目光里依然是未消的怒意。
“呼啦”一声,白色的袍袖掠过我的面前,他摘下了面具,艳绝无双的脸上是对我的怒气,他伸手“啪”一声再次握住了我的右手,拉起我一起转身阴沉而执拗地看孤煌少司:“我也要去!我要跟心玉在一起!”
孤煌少司到底神情瞬间变得无奈而沉重,他闭上了 眼睛,长长叹气,紧锁的眉间是他解不开的痛与哀愁。
他缓缓睁开眼睛,四周已经静得空气凝固,旁人早早回避,连孤煌兄弟的心腹文庭也远远躲避,不敢靠近我们三人。
“女皇出征,夫王需留在皇都主持朝政,这是巫月的规矩。”孤煌少司认真地看孤煌泗海。
孤煌泗海眯了眯如同狐狸般妩媚的眼睛:“哥,你现在是摄政王,一样可以主持朝政!我随心玉出征,你留在皇都。”
“胡闹!”孤煌少司愤然厉喝,大步上前,深沉的身影带来强烈的压迫感,他的身形比孤煌泗海要健硕一分,他沉脸站于孤煌泗海面前,语重心长地看他,“泗海,别任性了!小玉的本事你比我更清楚,荒漠马贼年年犯境,越来越张狂嚣张,抢掠的城镇也是越来越深入巫月,得寸进尺!必须剿灭,否则我巫月国威何在?!”
孤煌泗海始终阴沉怀疑地看孤煌少司,孤煌少司双手按上孤煌泗海的肩膀,郑重看他:“泗海,你在担心什么?我又不是让小玉进入孤海荒漠讨伐孤海马贼,而是让她在边境等他们前来把他们一举剿灭!我还会让慕容将军,闻人将军他们随行,听小玉号令,小玉不会有危险的 。”
孤煌泗海看了一会儿孤煌少司,脸上的阴沉渐渐消散,露出一抹柔和:“真的?”
“当然。”孤煌少司认真点头。
一抹笑意浮现孤煌泗海的唇角,如媚的眸光撇过孤煌少司认真的脸庞,转脸含笑看向我:“心玉,我们玩牌去。”
我面无表情地撇开脸,孤煌泗海几时那么好骗了?他真的信了孤煌少司的鬼话?
在京城里,孤煌少司知道无法杀我,所以,一定要把我弄出城,离开孤煌泗海的视线。这么巧,这也是我现在最想做的——离开孤煌泗海,摆脱他的纠缠。
“泗海!黄金!”孤煌少司在我们身后焦急追问。
孤煌泗海转身对他扬唇一笑:“哥,来不及了,黄金早被人运走了,那点钱有何可在乎的?整个国库都是你的~~~”孤煌泗海笑着挥挥手,转回身紧握我的手,拉起我欢快地奔跑起来,轻快的脚步如同回到自己自由天地。
我看着他奔跑的白色背影,喜悦也从心底而生,嘴角不自主地开始上扬。孤煌少司,你会后悔赶我巫心玉离开。你今日之计正好应了我出城之事!子律的第三个锦囊,终于可以打开。真乃天意啊天意。
我在奔跑中仰脸看天,老天爷,你这么帮我,真的好吗?哼……(未完待续。。)
第三十四章 我只在乎你
【“玉儿,你如何脱身?”师傅手执棋子落于玉盘,我对他扬唇而笑:“孤海马贼连年犯境,我是女皇,不该御驾亲征一次吗?”
师傅妩媚地笑了起来,单手托腮,甜腻腻地对我抛来媚眼:“没准到时会有人赶你出城呢~~”】
师傅那刻的话浮现脑海,原来,他早已算到孤煌少司会赶我出城。师傅既然早知一切,告诉我该有多好。不过,这天机泄露,师傅恐怕就无法升仙。
师傅若是无法升仙……似乎……也不错。
面前是长长的矮桌,盈盈的风中透出了一丝梅的清香。寒霜未落,梅香先来,今年这梅开得早了。
厚实的地毯不会让你感觉到地面的冰冷,粉色的帐篷给这御花园添了一分春意。
孤煌泗海取来了我做的牌,兴致勃勃,此刻他似乎心情颇好。他把面具放落一边看我:“我要玩。”
我看了看:“人太少。而且,这个游戏笨的人玩起来无趣。”
他侧下脸,面具后的目光闪了闪,再次看我:“让你的老鼠出来。”
老鼠?莫不是指苏凝霜。
我淡淡看他:“凝霜的下落我也不知。”
“他一定在。”他笃定地说,“我可以把他熏出来。”他如丝的眸光自信地瞥向我,“我找到你寝殿里的入口了,藏得确实好。”
第一次我们那么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彼此交谈,我看着他艳绝无双的脸许久。心底是对他的一抹真心的钦佩,我将离开,我和他也不会再见。待巫溪雪登基之时,便是他孤煌泗海丧命之刻,为怀幽,为所有人报了仇。
可是,为何这一刻……我想放下所有的一切,只想和他好好比一场?
我为自己此刻这突然的念想而惊慌,难道还是因为他眸中对我的深情和他艳绝无双的与师傅有一分神似的面容?或是那一分的敬才爱才和一缕惺惺相惜。
这一别,将是永别。而且。是阴阳相隔。
我与他这段孽缘,终于结束。
我落下目光,他已经扬起了手:“去把苏凝霜熏出来!”他淡淡的命令,如同只是想找一个人来陪他玩。
“不用。两个人也可以玩。”我垂下眼睑。心乱如麻。“我忽然不想有别人来打扰我们。”跟这种任性的人玩牌。我担心苏凝霜有生命危险。
远远的,走来了白殇秋。
他跪在了地毯外,柔美的脸上依然是对孤煌泗海的恭敬:“女皇陛下。夫王,奴才回来了。”
孤煌泗海继续看牌,对白殇秋似是并不在意。
我看向白殇秋:“梁相怎么说?”
白殇秋转向孤煌泗海,如同是对他回报:“梁相说:是。梁相还说,她想辞官,以保家族安泰,请女皇陛下勿再传话,以免让人误会。”
我故作心寒:“我不过是与她玩个游戏,她也要回避我吗?”
“哼,人就是这样,只为自己~~”孤煌泗海一边理牌,一边清清冷冷得说,“你一暴露,她们便纷纷自保,怎还会效忠于你?”孤煌泗海瞥眸看我,眸光中宛如是对世间凡人的不屑,“梁秋瑛那个女人虽然聪明,但胆小怯懦,虽不攀附我们,但也不效力皇族,一直中立,只为自保,你怎会想用她?”他的语气像是不相信我会用梁秋瑛那种人。
我再次心寒叹气:“我还尚未用她,不过只是试探。”
“你这一试探,逼地她只有辞官~~~”他收回目光,媚眼如丝,嘴角扬笑,颇是得意,“朝中若全是我们的人,也无趣,原本留着她可以时不时作弄一番,现在,你把她吓跑了,今后这朝堂,更加沉闷了。”他放落卡牌,抽出了自己的牌和我的牌放在了一起,“现在你可知只有我爱你护你了?”他将他的牌和我的牌推到我的面前,狐媚带勾的双眸之中带出了一抹纯真的笑。
我看落自己和他的牌,两张牌紧紧贴在一起,正好面对,犹如相知相惜的爱侣,深情对视。
“开牌吧。”我扫乱了面前的牌,梁秋瑛安全了,她安全,梁子律才真正地安全。
若有似无的梅香之中,我和孤煌泗海开始打牌。他和我的牌属于神牌,放于外,这次不用。
白殇秋悄然退下,我看是更像逃跑。
小云她们端上了 一盘盘小食,我看了看,皆是我爱吃的。
“心玉,吃。”孤煌泗海拿起一块梅脯放到我的嘴前,单手托腮笑意盈盈看我,白色的袍袖滑落他的手臂,再次露出了那条红痕。
“吃啊,我知道这是你最爱吃的。”
我抬眸看他,伸手挥开他的手臂:“不吃。”
“为何?这不是你最爱吃的吗?”
“你送我我就不吃。”我低脸淡淡说。
但是,他的手依然没有离开我的面前,继续固执地拿着梅脯。
我微微拧眉,提醒:“你要输了。”
“你吃。”他却不顾牌局,反而依然催我吃。
我有些疑惑看他:“你不在乎输赢了吗?”
他单手托腮扬唇而笑,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浓情蜜意:“我就是想让你吃。”
我的心在他那欢喜而纯真的目光中而烦乱,“啪!”我扔了牌:“你喜欢我不就是因为只有我能陪你玩?!只有我能与你争个高下?!我现在和你认真玩牌,你却这样敷衍,孤煌泗海,难道你不想赢我了吗?!”
他的眸光颤动了一下,纯然的笑容渐渐消逝,他沉下了脸,看落自己的牌,纤眉略挑,取出了萧成国的卡牌:“你陷害萧家其实有两个目的……一,除掉我哥哥的左膀右臂!”他把萧成国的牌翻转,“二,清空萧家,让萧家六层望月楼成为你暂放黄金之处。”他拿起果盘放落我的面前,随手开始叠放一块又一块黄色的富贵糕,如一块又一块黄金。
我静静看他,默不作声,随手拿过一个更高的果盘,放于他取来的果盘一边:“不错。此计为连环计,环环相扣,不可错失一步。”
“哼。”他轻轻一笑,唇角扬起的同时,也朝我再次撇来狐媚摄魂的目光,如同美人娇嗔一般,让人心跳凝滞。(未完待续。。)
第三十五章 情醉情迷
孤煌泗海的媚带着一种特殊的无法解释的干净,不像的狐媚,却依然能勾人心魄。如师傅的骚,却是骚地恰到好处,不让人恶心,反是为之如痴如醉。
“连环计?我喜欢这个名字。”孤煌泗海灿笑盈盈地瞥回目光,依然媚眼如丝,纯净如莲,神情之中透出了一丝慵懒,媚人的慵态让人心动。。
他轻拾袍袖拿起银筷放于两个果盘之上:“你用绳索利用两座楼阁的高低落差,运出了黄金,但我却不明白何以无人看到?即使那日你利用慕容老太婆叛变引开我哥哥的注意力,但摄政王府里依然有仆人和卫兵留守,怎会没有发现?”
我淡淡一笑,取出丝帕在两根银筷上一盖:“这样,就没人看到了。”
孤煌泗海看落在风中轻轻一扬的丝帕,眸光掠过一抹沉思后,扬唇而笑,抬起眼睑朝我看来:“黑布?”
“不错。”我扯去了丝帕,“而且,还是一块画满星辰的黑布。”
“这……有意思了。”他的声音透出了一抹迷人的醉,瞥眸朝我看来,舌尖舔过嫣红的唇瓣,垂眸静坐了片刻,拿起玉壶,给我倒了一杯酒,然后挪到了我的身旁,在我想移开时,他倒落在了我的大腿之上,满头的白发铺满了我的衣裙,如丝如云。
他侧躺在了我的身上,伸手取下酒壶与玉杯,自斟自饮:“我与哥哥输在未将你放在眼中。”他仰脸饮下杯中酒,酒香开始在空气中弥漫。沁人的酒香让人尚未品尝已是心醉一分。
我也执起酒杯,饮下,甘冽的酒顺喉咙而下,清凉似雪,齿颊留香。他与孤煌少司不是小看我,而是最初根本未将我放入眼中。
他再执玉杯,目光落在酒中:“你自小被送上狐仙山,居于神庙为巫女,无人探望,也无友人往来。我们自然当你不知山下世事。不过是一个无知少女,却未想,真的迎来一只狐仙……”他半眯双眸,在我腿上翻身扬天。玉杯倒落唇中。一注酒流入他嫣红的唇中。一缕残酒溢出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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