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夫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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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夫行不行-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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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看到她和许晋安并肩站在一起,他心中顿时有一种非常痛苦的撕裂感在折磨著他,让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气得差点抓狂!
  直到那一刻他终于发现,她的身影早就在三年前进驻他的心,生了根,拔不掉了,等他学会正视自己真正的心意时,内心的那株情树早已占满整颗心,再也容不下其他人,只被她一人所独占。
  他终于懂了,那次误以为她来找他,他的焦躁与喜悦,都是因为爱她,这种爱是一点一滴逐渐累积起来的,原本一直沉淀在内心深处,现在终于彻底浮上来了。
  “请你放开我!”柳丹诗豁出去了,干脆否认到底,看他还能怎么办,“我是花魁牡丹,并不是你的丹诗,你认错人了!”
  “我不会认错,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只要你马上随我回去,我可以都不过问。”
  “放手,我要你放手!”将他的手给狠狠甩开,她忍不住生起气来,“凭什么要我跟你走,我就得走,本姑娘爱去哪就去哪,爱跟谁就跟谁,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她在他眼中看到了焦急、不安,这表示他还是在乎她的,但只要一想起自己之前所受的委屈,她就咽不下这口气,非得也让他吃点苦头才甘心。
  “丹诗……”
  “我已经说过了,这里没柳丹诗这个人!”
  “好,既然你说你不是柳丹诗,我也认了。”曹堇睿知道她吃软不吃硬,只好选择照她的意思和她耗下去,“牡丹姑娘,可以借一步说话吗?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好好的谈一谈。”
  “要谈?行,不过不是现在。”
  “为什么?”
  “因为我很忙,今日的行程就是陪许公子出席沈爷的寿宴,如果你真的想找我谈的话……”她刻意顿了顿,吊足他胃口之后才接著说:“你得按规矩来,先得到我嬷嬷的同意,她允许你和我谈,咱们再来好好的谈一谈。”
  “非得这么麻烦才行?”
  “你如果嫌麻烦也不要紧,反正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痛不痒,因为少见你一个人我也不、会、死!”柳丹诗故意哼了一声,转头就要回去找许晋安。
  他挫败的赶紧又拉住她,有种自作孽不可活的窝囊感,“等等,牡丹姑娘!”
  “又怎么了?”
  “你的嬷嬷叫什么名字?好说话?很难搞?还是见钱眼开?”
  “这我不清楚耶,等你真正遇上了,就会晓得。”
  “……”
  这个吃不得亏的女人,似乎打定主意要耍著他玩,其实他隐约猜得到她在气什么,既然知道自己理亏,是该尝点苦头。
  管那个天香楼的嬷嬷是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他是打定主意──拚了!
  “柳丹诗,你这个花钱如流水的败家女──”
  天香楼最顶楼的厢房内,曹芷倩正忍不住对柳丹诗咆哮著,她真不敢相信就只为了族谱上那一句话,柳丹诗居然赌气包下整座天香楼,自己充当老板兼花魁堕落,简直快气死她了!
  “原来就是有你这种祖先,曹家后代才会一路败家败到我那一代!”果然是“家学渊源”深厚呀。
  “芷倩,你气什么?”坐在窗边,柳丹诗不时的向外张望,像在等待什么,“反正我有的是钱,这一点点小花费,我还不看在眼里。”
  “这一点点小花费?你不看在眼里?”曹芷倩真想剖开她的脑袋,看她的大脑构造是不是和一般人不太一样,“败家女,总归一句话,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不准你浪费钱!”
  “那你想怎样?”
  “很简单。”曹芷倩摊开手,“把你身上的钱交出来,从现在开始,由我来掌钱。”
  “真的要这样?”
  “废、话!”再不这样做,迟早败光光!
  柳丹诗先是挣扎了一下,之后还是乖乖将身上的钱交出来,唰的一叠银票出现在曹芷倩手上,让她看了差点昏倒。
  “你、你哪来这么多钱?”
  “嫁过来时娘家给的私房钱,有问题吗?”
  “……”果然败家女不是一天两天造成的,父母没教好,累得后世子孙无端遭殃。
  收好银票,曹芷倩自我安慰,“幸好你还懂得包这间生意差到不行的天香楼,而不是对面那一间‘温柔乡’,看她们生意好得不得了,想包下它,不知道得砸下多少钱才有办法。”
  “哦,其实我的第一选择本来就是温柔乡,但不管我喊多高的价,她们的嬷嬷就是不屑包给我,所以只好退而求其次,挑这问天香楼了。”
  呵……对面的嬷嬷,干得好!
  瞧著下方来来往往的人潮,柳丹诗始终有些心不在焉,直到天香楼前出现了熟悉身影,她马上眼睛一亮,从窗边跳起来,“来了,他还真的来了,算他还有一点良心。”
  “什么来了?”
  “曹堇睿呀!”她接著推曹芷倩下楼,“芷倩,现在天香楼你是老板,快帮我挡下他,绝不能让他上楼来!”
  “为什么?”
  “不让他多吃一点苦头,我心里不舒服,我才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他。”
  虽然曹堇睿追过来让她很开心,但这一点点小甜头还不足以安抚她受伤的心灵,从前都是她追著他跑,现在她也要让他尝尝在后头苦苦追赶的滋味。
  不过撇开赌气不说,她真正在意的还是他的心,她的刁难是不希望自己只成为他名义上的妻。
  “天哪,小祖宗,你一定要这样玩才行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况且他……”
  “别说废话,反正我打定主意就是要这么做,谁来劝都没用!”
  “嗄?喂,你推小力一点啦。”
  被柳丹诗硬逼著推下楼,曹芷倩只好无奈的照著她的意思做,一来到一楼大厅,恰巧见到曹堇睿想走上二楼,其他花娘想拦都拦不住。
  她伸手挡住他的去路,笑得客套,“这位公子,请留步。”
  曹堇睿微蹙起眉,对这些阻止他见妻子的女人都没有什么好感,“姑娘请让让,我想找的是你们天香楼的花魁牡丹。”
  “既然是花魁,怎么能让公子说见就见,这样多没身价,不是吗?”
  “是嘛、是嘛……”其他花娘在一旁连声起哄,冷清的天香楼好不容易来了一位客人,她们可兴奋了。
  “要不然请你们的嬷嬷出来,我直接和她谈,看要怎样才肯让我见牡丹姑娘。”
  “嬷嬷?这称呼真俗气。”曹芷倩一脸的嫌恶,她可没这么老,“请叫我‘代理店长’,谢谢。”
  他略感困惑的瞧著她,这姑娘的年纪似乎和他差不多,完全让人联想不到她就是这天香楼的主人,“你就是嬷……代理店长?”
  “正是。”
  “既然如此,你开个条件吧,只要能让我见到牡丹姑娘,什么条件都好谈。”
  “呵呵……还真是心急如焚呢。”她从袖中掏出一张柳丹诗事先塞给她的纸,上面可拟定了一堆作战计画呢,“既然人家是花魁,总是会任性点,可以有特殊要求、不合理的条件,您说是吧?”
  对方莫名的诡笑,让曹堇睿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按捺住性子,等著瞧她到底想耍什么花招,“然后?”
  “所以说啦,咱们的花魁牡丹,有三种人不见。”
  “哪三种?”
  “第一种,姓曹的男人──不见。”好狠的条件呀,曹芷倩憋笑著询问,“这位公子,你姓曹吗?”
  “不是。”他僵著脸,犹豫了一下,选择打死不承认。
  “喔,那好,继续来,第二种,有妻室的男人──不见,噗呵呵……”曹芷倩再次询问,“这位公子,你娶亲了吗?”
  “没有。”
  “没有最好,这第三种嘛,她不想见的人──也不见,噗哈哈哈……”她这下直接转头往楼上喊,“我说咱们的花魁牡丹,这位公子你见是不见?”
  “他没说实话,不见!”
  一抹娇小的身影在楼梯转角处一闪而逝,接著就听到上楼的脚步声,显然柳丹诗从一刚开始就躲在上头偷听。
  曹堇睿一见情况不对,赶紧趁机突破重围冲上楼,先见到人再说。
  “丹诗,等等!”
  “嗄?这位公子,你居然恶意犯规,给我站住!”
  他追柳丹诗,而曹芷倩追他,天香楼顿时出现了可笑的追逐场面,当其他人都是空气。
  不顾他的叫唤,柳丹诗努力的跑、死命的跑,想赶紧躲回顶楼的房间。当她好不容易推开门,以为自己到达安全地带时,背后有股强大的压迫感猛然袭向她,伸手挡住门,不让她有机会关起来。
  “丹诗!”
  “你、你放手!”她使尽生乎吃奶的力气想关上门,可就是抵不过曹堇睿的力气,“这里没你要找的人,请你回去吧!”
  他气恼的微微咬牙,只好改口,“牡丹姑娘,你听我说……”
  “你还需要说些什么?”她想起族谱里的那句话,笑得益发灿烂,“曹公子,你不是才刚成亲没多久,这么快就移情别恋跑到天香楼来,这让你的原配妻子情何以堪呢?”
  “你知道,事情并不是你所说的这样。”
  “那好,我换个说法,曹公子真是个大忙人啊,新婚之夜就抛下妻子远走台湾府,让她一人独守空阖,呵呵……在你的心目中,她到底算什么?居然渺小到这种可悲的程度?”
  越想越气,她就是不甘心,好歹他也过完新婚期再离开,那时候她绝对不会吭一声,但他还真够狠,把事情做绝了,也让她难堪到了极点。
  “我承认那时候我是冲动了点,但不这么做我根本无法冷静下来,或许还会带给你更多伤害。”
  “你这么做,难道伤害还不够吗?该死的你居然还说得出这种话,我真的是彻头彻尾看错你了!”
  “那你又如何?”被她的话语一激,曹堇睿怒火中烧而口不择言,“始终和你的青梅竹马藕断丝连,连成亲之后也一样,甚至还和他一起出现在沈爷的寿宴上,我也是彻头彻尾看错你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晋安哥?他只是好心帮我一个忙而已,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是问心无愧。”
  “他的好心根本就是别有居心。”
  “你住口!”她气得伸手拚命捶打他,“曹堇睿,你滚,我不想见你,我恨死你了!”
  “够了,柳丹诗,别再胡闹了!”
  “你说我胡闹?”她瞬间红了眼眶,紧咬住下唇,简直失望不已,“是,我胡闹、我幼稚、我一点都配不上你,所以请你离开,以免瞧见我让你感到碍眼!”
  她本来只是为了新婚之夜的事想气气他,但他竟污蔑她!她这么爱他他怎么能这样对她……
  趁松手之际,柳丹诗马上重重甩上门,将他关在外头,任凭他如何敲门,她就是死不回应、死不开门,当没他这个人存在。
  “丹诗……”
  眼前的门不再打开,里头的人儿也不再发出声响,拒绝回应他,这让曹堇睿挫败不已,不知道为何他们的关系会弄僵到这种地步。
  轻叹了口气,原来越是在乎,就越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意气用事的结果,就是换来这样的下场。
  但他不会死心的,她是他的妻、他的爱,他已经认定她,再也不会变,所以无论需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想尽办法挽回她!
  只怕她连机会都不给他,让他懊悔一辈子。
  在那之后,原本门可罗雀的天香楼生意突然好了起来,这都要归功一名忠实顾客每天来报到,而且不到打烊时间绝不走,毅力真是异常惊人!
  只要柳丹诗一天不见曹堇睿,他就天天来天香楼,连带的想找他谈生意的人都拚命往这挤,因为只有这里才碰得到他的人,阴错阳差的带动起天香楼的业绩。不过可惜的是,此刻的曹堇睿完全没心情谈生意。
  “曹爷,来嘛来嘛,再来一杯……”
  瞧著手中被某位花娘硬塞过来的酒杯,曹堇睿微蹙了下眉,直接转交给他身旁的阿泰,“阿泰,别辜负人家的好意。”
  “嗄?又是我?”阿泰是一脸的惊恐,避之唯恐不及,“少爷,我的肚子里都是水了,再喝下去,我怕自己就要吐出来啦。”
  他真觉得自己非常苦命,人家上花楼是来玩乐的,他和少爷上天香楼却是来找罪受,因为听说有人下了令,只要他们敢进来半步,就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他们,绝对不能怠慢,直到他们受不了自动离开为止!
  对于阿泰的抱怨,曹堇睿很没良心的当作没听到,“就这么一小杯而已,一口就没了,别找借口,快吞下。”
  “是。”呜呜呜……苦命呀。
  一杯饮完还有一杯,一壶倒完又多一壶,简直是没完没了,耳边充斥著女人嬉笑的声音,却没有一个是曹堇睿挂心的,这让他越喝心情越烦闷,却只能苦苦压抑。
  直到阿泰彻底阵亡,被抬到另一个厢房休息,他也把那些花娘全都赶出去,换来一室宁静,但他的心情依旧好不起来,更是连连灌著闷酒,只想把自己灌醉。
  相思折磨,明明两人之间的距离如此近,但她的心却这样遥远,让他感到痛苦难耐,如果可以,他真想不顾一切冲入她的房内,直接将她架走,但又怕重蹈覆辙只是让事情更加僵化,所以他只有忍耐,等到她气消,终于肯见他一面为止。
  “丹诗,你什么时候才肯见我……”
  瞧著空空的酒杯,曹堇睿哼笑一声,终于抵挡不了醉意侵袭,昏沉沉的倒桌就睡,渐渐失去意识。
  厢房外热热闹闹,而厢房内正弥漫著孤独的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轻轻的推开门,默默走了进来,柳丹诗小心观察他的情况,确定他真的醉倒了,才敢放心靠过去。
  “你就是死也不肯放弃,我真是服了你了。”
  坐到他身旁,瞧著他沉睡的脸,她不由得轻叹出声,她和他一样倔强,才会彼此互相伤害,搞得两人遍体鳞伤。
  “唉──睿,这代表你真的在乎我,而且是很在乎、很在乎吗?”
  这段时间以来,他始终不肯放弃的态度,真的让她很感动,让她想相信自己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因为习惯而已,但他的抛弃、他的不信任,在她心底留下阴影,让那个总是勇于追寻自己心中想要的柳丹诗变得胆小,这场想揪出他真心的游戏,她开始害怕结果。
  如果他的锲而不舍只是因为不容许自己的妻子是花魁,或是不习惯她没追著他饱,那再次受伤的她该怎么办?她不敢问,连问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希望这出闹剧能让他留在她身边,只是,她得要用这种方式挽留她的爱情,她好沮丧、好难过……
  轻抚上他的脸颊,她也只有在这种时刻敢亲近他,没想到这举动惊醒了曹堇睿,他马上抓住她的手,半开著双眼,似醉又醒。
  “丹诗……是你吗?”
  “呃?”
  柳丹诗想收手,却被他给抓得紧紧的。他抬起头,伸手抚上她柔嫩的脸蛋,小心翼翼,像是怕会碰坏她。
  扬起淡笑,他哑著声开口,“你终于出现了,我这是在作梦吗?”
  他似乎醉糊涂了,分不清现实或是梦境,这让柳丹诗松了口气,“没错,你的确是在作梦。”
  “算了,就算是作梦,我也甘愿……”
  这清纯甜美的样貌让他怀念,如果这真是一场梦,他希望梦得久一点,最好不要醒来。
  “你似乎瘦了点,模样也憔悴不少……”
  她轻笑一声,“这只是你的幻觉,别忘了,你现在可在梦里。”
  “既然是在梦里,那我……可以做一件我一直很想做的事吗?”
  “什么事?”
  曹堇睿低下头,一双唇瓣袭上她,让她猝不及防的愣在当场,脑袋瞬间一片空白,甚至连呼吸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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