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答让他笑了出来,而她也觉得跟他在一块,脑筋变得机灵多了。
没办法嘛,碰到这种人,脑筋不转快点,肯定会吃亏的。
待两人走出摩天轮,一起漫步在无人的旷地,慢慢走向他的车子时,有一种感觉涌上苑琬桢的心窝--她喜欢跟他相处的分分秒秒。
她心里头萌生了一个念头,她愿意与他交往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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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让母亲叨念,虽然依依不舍,她还是让柳樵原在十二点前送她回家。
到了门口,他给她一记道别吻,她眷恋着他的味道,回想几分钟前发生的事。
“快进去吧,别让你妈等太久,到时,这个罪我可担当不起。”说完,他发动引擎。“明天接你吃晚餐。”
“你也早点休息。”他正经八百的时候就够吸引人了,没想到还会装可爱,扮鬼脸给她看。
“梦里有我。”
“嗯。”
车子呼啸一声开走,她伫立在街边,看着车影消失在视线中,回味着刚刚的温存亲吻。
这男人一定是个魔鬼,常听人说:爱上一个迷人的魔鬼,比爱上纯洁简单的天使,更令人刻骨铭心。这话说得一点也没错。
她拿出钥匙,开了门,见屋内灯光仍亮着。客厅里,徐锦华眉头深锁,家用电话仍握在手中,似乎刚刚讲了一通不太令人开心的电话。
“妈,我回来了!”看到母亲脸臭臭,她马上道歉。“妈,对不起,这么晚回来,我应该先打个电话回来的。”
徐锦华只是看她一眼,表情又随即垮了下来。
显然地,不是因为晚归这件事让徐锦华心烦,应该还有其它的事。
“妈,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徐锦华长长叹了口气。“唉,你外婆病了,还有…你那讨人厌的阿姨,本来打算在过年时候才回来,现在临时提前,下个礼拜就要回来了。”
“你是说…住在美国,十几年都没有回来的阿姨,下礼拜就要回来了?”苑豌桢听了,同样感到苦恼。
这个阿姨,其实给她的印象不深。由于她的母亲,也就是徐锦华,是琬桢的外婆收养的,并不是自己亲生的,所以跟这个阿姨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就因为是被收养的身分,所以徐锦华小时候就常被这位阿姨欺负,就算徐锦华嫁了人,但只要家族有聚会,对方还是会不时说些不得体的话来酸她,瞧不起她是贫苦人家出身。
阿姨因这种尖酸刻薄的态度,时常捱外婆的骂,久而久之,就不受疼爱,反而是徐锦华煮饭洗衣样样都会,较得外婆疼,更因而成了阿姨的眼中钉。
之后,外公和父亲病逝后,她更把矛头指向母亲,说她带衰、克夫,搞得外婆气得要命,大家也都不得安宁。
这次,要不是外婆的心脏病有些严重,大家也不想把这个阿姨叫回来。
“妈,没什么好紧张的,她要怎么念都随她,你就当作是小狈在汪汪叫,只要她念,你就走人,耳不听为净嘛!”
“你那阿姨特别喜欢在你外婆面前说我会克夫,你别忘了,你外婆现在在生病,一听心脏受不了,那该怎么办?”
这真是棘手,她是外婆的亲生女儿,又不能不让她探望。
可她那张嘴就是贝戈戈,要是有针,真想把她的嘴给缝起来。
“真是麻烦。”连她都伤脑筋了。
“更麻烦的,是她那个女儿也要跟着回来,她跟她妈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张嘴比她妈好不到哪里去。”一想到这对讨厌鬼母女要回来,她就烦恼。
一听到她那没血缘关系的表妹要回来,苑琬桢头皮都快发麻了。
“你说…向海楠…也要回来?”
“是啊,小时候常扯你头发,把你推到水沟,又在你便当里放青蛙的那个没教养的小孩,也要回来了。”
“妈,你不需要替我回忆这些,我不想去想到这些事,”小时候只要一回到外婆家,她就被那小魔头恶整得很惨。
这对母女天生就是她们的克星,母亲克母亲,女儿克女儿。
难怪她妈会睡不着,如今,一听到向海楠也要回来,看来,今晚她也会睡不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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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方面,柳樵原一回到家,洗完澡打算睡觉时,也接到一通讨厌的电话。
他看到手机上没有显示电话号码,一度以为是琬桢用家用电话打给他,让他欣喜若狂,不过,当对方发出声音时,他顿时兴趣全失,什么劲也提不上来。
“亲爱的,猜猜我是谁?”
“向海楠,你可以再无聊一点。”
他的话让向海楠自讨没趣,不过,这样被泼冷水,她早就习以为常。
不过,她很容易帮自己再重建信心。
“刚跟你开个小玩笑而已嘛,樵原,你刚刚在做什么?怎么一直关机,我要找你都找不到。”
“手机突然没电了。”他随口一掰。“有什么事那么急,不能明天再说吗?”
“不能,因为我太高兴了,所以必须要赶快将这份喜悦与你分享。”电话那头的向海楠,好像中了头彩一样兴奋。
“那就快说吧,台湾这里现在是凌晨十二点三十分,向小姐,我很困,明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处理。”他刻意把呵欠打得很大声。
“好,我告诉你,你一定也会很高兴的。”她还陶醉在自我梦幻中。
“你到底说不说?”
“别不耐烦嘛,你还记得吗?我上次跟你说过,过年时候我会和我妈回去,后来我妈临时有事,说过年那段期间,想跟她姐妹淘去欧洲玩,我原本以为这次又回不去了,结果你知道吗…”
“讲重点。”他差点摔手机。
“好,我讲重点,你听好,我下个礼拜就要回去了,你高不高兴?”
好开心喔,要见到樵原了,她相信,虽然两人已经不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再次重逢,一定会勾起许多往日情怀的。
“下个礼拜?”他头疼。“你那么快回来有什么事吗?”
“我外婆刚好心脏病发,所以我和我妈得提早回去看她。”拜外婆之赐,她才得以跟柳樵原见上一面。
“你外婆心脏病发?你口气还能这么轻松,你真是孝颐。”他冷嘲热讽说道。
她极力否认。“不,不是的,我没有啊,我是因为想到要见到你了,才会那么兴奋的。”
“不过你回来我不见得有空,最近新产品刚发表,会忙上一阵子。”
“我可以帮你,你忘了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也陪你看过秀,还有参加一些时尚派对…”
“海楠,你忘了这里是半夜,我真的很累了!”
“好,好嘛,那你早点睡,我不吵你了,明天我再打给你。”
在对方还来不及道晚安前,他已经按下关机键。
原本愉悦的心情,顿时被向海楠搞得心烦意乱。
下礼拜…
也好,早点把话说清楚,也能让她死了心,这件事早点解决,他也好把全副精神,放在琬桢身上。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苑琬桢一个人啊!
第六章
往后几天,为了拍摄VOGUE杂志特别为C。H樱花鞋所做的专栏报导,柳樵原几乎可以说是形影不离地跟在苑琬桢旁边。两人也因忙碌的工作,暂时忘了向海楠那个讨厌鬼。
柳樵原请来造型大师黄萱,精心为苑琬桢做整体造型,VOGUE也砸钱请了最优秀的摄影大师及整组企画团队,倾力为下个月出刊的专题,做最完善的前置作业。
在VOGUE租来的大型摄影棚内,摄影大师已经因为苑琬桢的那双美腿,杀死了数百张底片,黄萱每换一个造型后,摄影师立即从各个角度,拍摄出具有各种不同美感的照片。
“这张不错…嗯,这张取镜的角度不是很理想…还有这几张可以保留下来,嗯,虽是在秋冬发表,但还是可以带点春天樱花的气息,不需要太拘泥…”柳樵原坐镇在摄影棚内,不时与摄影师和杂志总编辑交换意见,商讨专栏内容。
就在柳樵原在棚内办公室与总编和摄影师选取照片时,化妆间突然来了另外一组人马。
是柯凯棻带着萧德龄前来,一看到苑琬桢,两人表情瞬间垮了下来。
怎么回事?这个女人怎么也会在这边?两方人马分别在心里头这么想着,是VOGUE故意安排的,还是在时间上出了错?
泵且不论如何,既然都已经撞见,几句客套话毕竟还是免不了的。
“呵呵,开始拍起照了,能上VOGUE真是不简单啊!”柯凯棻笑声像驴子一样难听。
“你们也不赖啊,不也是来拍照的吗?”黄萱替苑琬桢顶了回去。
“是啊,那么多厂商喜欢德龄,指名要她做服装代言人,VOGUE要替她做特辑,今年的圣诞节…呵呵,恐怕台北市的各个主要广告牌上,都将是德龄的美丽身影…呵呵呵…”柯凯棻好像挖到金矿,笑得合不拢嘴。
笑,有那么好笑吗?苑琬桢并不这么觉得,她看到萧德龄在柯凯棻身边,始终不说话,眼神还有意无意闪避着她。她这么快就跳槽,心里头对她应该有某种程度的愧疚吧!
“还没和我解约,这么快就跟别人合作,你也未免跑得太快了吧?”苑琬桢对于萧德龄的薄情寡意,十分心寒。
她可是她一手栽培、一手提拔的,没想到,不过是一个C。H的Case没接妥,她就立刻琵琶别抱,翻脸不认人。
这句话萧德龄没做回应,反倒是柯凯棻替她回了话。
“违约金的部分,千娇百媚会全盘接收,所以解不解约,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德龄该再找一个好的经纪公司,替她宣传,替她接Case,而不是满嘴仁义道德,骨子里,却净做些道貌岸然的勾当。”柯凯棻自从上回在C。H被羞辱后,那股恨就一直深埋在心里,直到现在。
“柯小姐,你要是还没刷牙,麻烦赶紧去刷一下,你不觉得你嘴巴很臭吗?”黄萱看不过去,挺身替琬桢出气。
“臭?再怎么臭,有某个人名声臭吗?也不知用了什么妖术迷惑男人,我看一定是去拜狐仙,要不然,怎么会把圈内最有价值的黄金单身汉,给迷得团团转,邪门喔!”
柯凯棻句句藏刺藏针,听在苑琬桢耳里,简直快要冻未条,要不是看在是在VOGUE的地盘上,要维持好形象,她早赏柯凯棻五百大钞。
“柯凯棻!”黄萱气得走上前去,眼看一场女人间的大战,即将展开。
“怎样?黄老师,你也真会选边站,懂得西瓜哲学,知道某人现在被捧在手心当宝,向她靠拢绝对有好处。我就说嘛,你们两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我都不知道。”柯凯棻极尽挖苦之能事。
“柯凯棻,黄萱老师跟此事无关,请你说话留点口德,她没招惹到你,你不需要把她也拖下水。”苑琬桢挺身而出,要她就事论事,少殃及池鱼。
“口德?”柯凯棻走到她面前,离她仅有一步的距离。“那天你和柳?原连手,让我在模特儿面前丢脸,你还敢跟我讲口德两个字?”
“那件事我事先完全不知情。”苑琬桢直言不讳。
“不知情?呵呵,骗鬼啊,你以为我柯凯棻第一天在这图子混,看不出你的心机,苑琬桢,你也真够阴险,为了挽回事业第二春,不惜牺牲旗下模特儿,这种事你做得出来,我真的佩服你。”
“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再复出,这次会被C。H相中,完全是意料之外的事,柯凯棻,有一分证据说一分话,少在那边含血喷人。”厚,她真想赏她两巴掌下去。
“意料之外?你敢讲我还不敢听,要是有那么多意料之外的事,每个人都红了,也不需要这么努力了,你该不会是欺负德龄年纪小,在这圈子还生嫩,就处处吃定她吧!”柯凯棻极尽分化之能事,想让这对师徒彻底反目。
苑琬桢一个箭步走到萧德龄面前,问道:“德龄,你跟我合作这几年,你自己摸着良心,问问自己,我是那种存心想吃定你的人吗?”
萧德龄缄默,眼中含恨。她该怎么说呢?C。H代言权被自己的经纪人拿走,这件事早已经让她在模特儿圈成为笑话,如今她还要她说什么?
“别这样逼德龄了,你这不是存心让她难堪吗?”
“我看这整件事,都是你一手主导,柯凯棻,你在这圈子里的名声有多么差,需要我提醒你吗?”苑琬桢气得说道。
这话让柯凯棻恼羞成怒,她气得失去理智,伸出手,打算赏苑琬桢一个耳光。
只是这手还没打到对方的脸上,立刻就被一道威严霸气的声音挡了下来。
“你敢!”
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现在化妆间门口,“有什么事需要动手动脚的吗?”
柳樵原走进化妆间,直接走到苑琬桢旁边,眼中迸射出的凌厉目光,让柯凯棻自动退得远远的。
柳樵原一出现,就像是草原上突然跑出一头公狮子,让那群相处再怎么不融洽的母狮,也得乖乖静下来,不敢再多放肆。
“小纪,今天棚里有几组人要拍照?”他唤来VOGUE的工作人员。
小纪回答:“有两组,一组做专栏,另一组做特刊。”
“特刊?对象是谁?”
小纪翻翻手中工作日志。“是萧德龄,许多厂商要在圣诞节推出新款商品,吵热圣诞节的买气,而且指定非要萧德龄不可,所以总编本来排定在元月号的特刊,提早摆在十二月号出。”
“十二月号?那…不就跟C。H排定同一进度?”
小纪听得出柳樵原的不悦,但他不过是个助理,哪能下什么决定?
“总…总裁先生,这…这我就不清楚,得问总编才行。”他不敢擅作主张。
柳樵原的这份困扰,让萧德龄无形中增加自信。
哼,C。H不要她,还是有很多厂商抢着要,这下可好,十二月号的VOGUE闹双胞,不晓得是总编故意的,还是她消息这么不灵通,不知道她和苑琬桢早已撕破脸。
这下倒好,想来,裴总编这下非头疼不可,她们两人,如今只能选取一个,她就等着看,十二月号的VOGUE封面,最后会是谁出线。
“柳总裁,我看,这应该是VOGUE在作业上的疏失,或许你不知道,这次指明非要德龄的厂商,一共有四家,也都是国内外知名的品脾,论知名度…可是一点也不输给C。H…”柯凯棻说得可得意了,她就不信,全天下就只有他们GH能呼风唤雨,臭屁嚣张。
“听你的口气,好像要拿这四家厂商,硬把C。H给挤走,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柳樵原凛容说道。
“这四家品脾,在欧洲也是赫赫有名…”
“柯凯棻,C。H的市场有多大,你心里很明白,就算是PRAD、LV我也不会放在眼里,我很不喜欢你说话的口气,在我面前,你最好收敛点,真要让我把C。H拿出来赌,你只会死得更难看。”
柳樵原这一股强大的气势,果真把柯凯棻吓住。
被柳樵原教训后,柯凯棻果真乖乖住嘴,她知道跟这个男人硬碰硬,绝对占不到任何便宜,这件事问题出在VOGUE上头,是他们自己把事情搞混了,搞复杂了,该由他们自己来收这烂摊子。
“樵原,再这样吵下去也无济于事,今天刚好总编在,我们直接问她,不就涸旗就清楚了。”她也不想看他和柯凯棻吵得那么凶,这件事肯定是VOGUE在作业上有疏失,当面质问,三方对质,事情应该涸旗就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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