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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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仙丈夫-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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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我信。可是我亲眼看见过他和你在一起时,他看著你的眼神,你说话时,他每个字,甚至每个音节都用心专注的听,不管你是不是在对他说话。”
  有吗?若蝉试著回想。
  “他对你的那份全心全意,是我梦寐以求的。说来你也许不相信,”秦佩苦笑。“我交了这么多男朋友,没有一个用龙侠凝视你、注视你、关心你、在意你的眼光看过我。”
  若蝉只觉心跳在加速。她那么迟钝吗?她完全不曾觉察。若是真的,她一则欢喜,一则忧虑。龙侠是不能恋爱的,她便因此亦不可以爱上他。
  但她有没有爱上他呢?她这个不知写了多少爱情小说的人,会掉进爱河犹不自知吗?
  “假如,”秦佩继续说著。“你只是另外一个女人,而我知道你对龙侠无意,我想我会去争取他。可是你是我的好朋友……”
  “我再说一遍,秦佩,龙侠和我不是情侣。”不论执有情或有意,都不可能。“可是你最好对他死了心,断掉念头。”
  秦佩一怔。“为什么?”
  若蝉思索著适当理由和措辞。“如果他对我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你何苦去争取一个把心和感情给了另一个女人的男人呢?这样争来,太辛苦,也不值得。他心里会永远有一部分爱著另一个女人。感情不是用争的,秦佩。你会不比我清楚吗?你在想的、在要的,仍然是不切实际的。”
  秦佩不语。
  “我可以说我对龙侠没有深刻的男女之情,你要他,去要他,这不是拱手相让。龙侠若和我……相爱,秦佩,我绝不会把他让掉,好朋友也不行,这又不是玩游戏。”
  秦佩慢慢露出微笑。“你说得对极了,若蝉。不过,你确定你没有爱上龙侠吗?”
  “我……”不管她有没有对龙侠产生情愫,她最好根本不去想它。“我给他烦死了。但是,秦佩,我奉劝你,收起你对他的动心或心动。”
  “你既然没爱上他,和他不来电,我动不动,你就甭管了。再说,他若对你死心塌地,真情真意,我也动不了他,不是吗?”
  若蝉不禁气结,可是又不能泄漏龙侠的神仙身分。
  “秦佩,我说了半天,你都没听进去是不是?”她懊恼、著急。
  “我听啦,也进啦。”秦佩笑嘻嘻拍拍她的手。“谢谢你良心的忠告。你不是给他烦死吗?为了回报你忠恳的友谊,我帮你把他弄得离你远远的。你把他交给我,保证他再不能烦你。他的电话几号?”
  “她说不知道就不知道啊?”
  “真是的,情圣,还以为派你出马万无一失呢。”
  “你不是拍著胸脯说肯定教车若蝉原形毕露吗?”
  “你那叫哪门子苦肉计嘛,连个电话号码都问不出来。”
  被一群死党围攻的秦佩,不慌不忙修她的指甲。“我不是空手而回呀。车若蝉怎么也不承认,可是她等于已经承认了。”
  大家身体一齐倾向她。
  “怎么说?”方思媛问。
  “哎,如果她对龙侠完全没感觉的话,为什么极力阻止我追他?”
  “那龙浪漫长了张桃花睑,十之八九花心得很,若蝉多么洁身自爱,对感情多么谨慎。她未必不来电,认清龙浪漫的真面目,知道他不适宜托付终生,故而退避三舍才是真的。”丁倩说。
  “吔,像我嫁的老公就是保险公司出品,安全可靠。”徐大妈说。
  “对嘛,重点在我们要打听姓龙的可不可靠。若蝉虽然是我们当中最理性的,可是女人一旦陷入爱河,难免会意乱情迷,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一辈子就完了。”
  “秋蝉姐问他的名字,他叫她去问若蝉。你问若蝉他的电话号码,她居然不知道。我看这个龙浪漫很可疑哦。”
  “对了,”秦佩想起来,挥著她手上的指甲锉。“我第一次看见他,问他的名字,他也叫我问若蝉。”
  “你不是说你还见到若蝉一个人边走边自言自语,还大吼大叫,对著空气发脾气?”
  “我看她不但爱上了龙浪漫,而且爱得发狂。”
  “他不晓得做了什么事,把若蝉气得在马路上就兀自发作起来。”
  “哎,爱上个外号叫浪漫,外表绝对浪漫的男人,要想绝对拥有他,只有一个办法,拿条铁链把他拴在家里,让他没法出去风流,别的女人也没法接近他。”
  其他人一同将张大的眼睛转向秦佩。
  秦佩看看她们。“干嘛?我说的不对?”
  “对是对,可是……”丁倩沉吟。“若蝉不会做这么疯狂的事吧?”
  “难说哦,一个老是十分理性的人,一旦感情失控,可说不准会做出什么事的。”
  “拜托,从高中到现在,几时见到若蝉在任何事情上失控过?你们有谁见过吗?”
  几颗脑袋同时摇著。
  其中一颗摇了一半,顿住。“但,我们没见到她的时候呢?”
  “吔,有道理哦,每个人都有不欲为人知的一面嘛。”
  “即使是好到可以交心的好朋友。”
  “没错,有时候越是要好的朋友,有些事反而越不便启齿。”
  秦佩瞄瞄一干大伙相交了小半生的女子。“这是干嘛?突然大家一不小心都说了真心话啦?”
  丁倩推她。“喂,我们在商量怎样帮若蝉,和必要的话,如何保护她不被龙浪漫占便宜,别扯得太复杂了。”
  “关于占便宜这部分,”徐大妈慢吞吞道。“恐怕已经迟了哦。”
  “哎,你们记不记得?”方思媛喊。“以前若蝉几次交了男朋友,我们都是等到已经成了过去式才知道。”
  “对呀,而且每次问她,她一句:『结束了,没什么好说的』,就把我们打发掉了。”
  “何止呀,她一点难过的样子都没有,好像不过丢了件旧衣服。”
  “可是我们都知道若蝉最念旧、最重感情了。”
  “朋友需要她的时候,她从来不说不的。”
  “她对不是朋友的人还不是一样。”
  “可是她从来没找我们帮她什么忙吔。她找过你们吗?”
  几颗头又一起摇著。
  “我们一直都认为若蝉日子过得比我们都好,比我们懂得安排她的生活,但……”丁倩沉吟著。“会不会她有压抑的一面,只是她不让人看见?”
  “我们认识若蝉多少年啦?压抑这么久,要是我,不疯了才怪。”徐大妈说。
  “那若是她本性如此,可要追溯到我们认识她的很久以前了。”
  “天哪,你们把若蝉分析得彷佛她是个两面人。”方思媛晃晃头。“我想她不过就是不喜欢表露她不愉快的生活面而已,你们不要说得这么恐怖好不好?”
  “我们又不是说若蝉表里不一。你想想,我们遇到烦心或不如意的事,总会找朋友说一说。若蝉……我们会认为她过得比我们都平顺如意,不就因为她从来没有烦恼吗?”
  “谁会没有烦恼啊?除非是神仙。”
  “神仙未必就没有烦恼。”
  “喂喂喂,又把话题扯远了。主题是若蝉和龙浪漫,各位。”
  “哎呀,她以前交男朋友也一声不吭,这次不说,我们干嘛就大惊小怪?”
  “这次不一样,秋蝉姐都觉得很奇怪,才找我们帮忙打听龙侠的来龙去脉。”
  “哎,我还是那句话,一个老是十分理性的人,一旦感情失控,举止异常是很正常的。”
  秦佩脑子里灵光一闪,连眨了好几下眼睛。“哦,老天。她不是不知道龙侠的电话号码。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是龙侠目前根本不在他的电话可以找到他的地方呀。”
  “听不懂。”徐大妈也眨眨眼睛。“那他在哪?”
  其他人的眼睛这次瞪著转向她。
  “大妈,他在若蝉那呀!”
  第八章
  若蝉双眼若铜铃,瞪著在她床上四仰八叉呼呼大睡的……不知道是什么人。
  他是男人,这是一眼可见的。是他的穿著,令她几乎要窒息。
  紧身衬衫,皮革劲装,紧身马裤、马靴、斗篷。靴子皮扣、腰间宽皮带和插在腰际的佩剑剑鞘上,均镶著镶有翡翠的金质勋徽,同样的徽记也以金丝线刺绣在斗篷上。
  在中古世纪,只有得到国王授封崇高爵位的公爵或伯爵,才会在私人用品上有这种象徵地位的徽记。
  伯爵。躺在她床上的,是个伯爵。
  龙侠,哦,上帝,老天,他真的给她弄来一个伯爵了。
  若蝉握住喉咙,以防自己尖叫出来。
  虽然伯爵鼾声响亮,她仍小心地退后一步,然后打量他。
  其实根本看不清他的全貌,他脸颊、腮上那一大把浓密的胡子,遮掉了他半张睑。然而即使如此,仍可以从大致的轮廓看出他英俊的线条。
  而即使他在熟睡中,他高大魁梧的身躯依然散发出迫人的阳刚、威猛气息。
  龙侠从哪把他弄来的?若蝉呆若木鸡,狂乱地努力思考。
  放轻松,她告诉自己,强迫自己深呼吸,慢慢地深呼吸。
  也许伯爵只是龙侠变出来的,他不可能真的给她一个货真价实的伯爵。是吧?这个伯爵不是真的。
  深深再吸一口气,壮起胆子,若蝉一步一步谨慎的往床边挪过去。她的手很慢地伸出去,飞快地缩回来,如此重复若干次之后,她咬著牙,咬住犹豫及些许害怕,勇敢的把手伸去摸伯爵的脸。
  她摸到他之前,他忽然动了,而她甚至没看到他动,她的手腕已被他有力的手抓住。
  若蝉放声尖叫。
  伯爵高大的身躯像燕子般轻盈地弹起,落足在她身旁,抓著她把她转向他。
  “你是谁?”他咆哮,然后皱著浓眉环顾她的房间。“这是什么鬼地方?”
  “放手!你抓得我好痛!”她喊。
  他放了她,但是因为他要用那只手握他的喉咙。“我说什么?我说的是什么话?”他的表情惊愕、困惑。“你是谁?”瞪视她,他又质问一遍。
  “我是……”若蝉困难地吞一口口水。“我叫车若蝉。”
  “你说的是何语言?为何我会和你说相同语言?”他斥问。
  “我……”她怎么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她的语言?“你……你是伯爵吗?”
  “废话!”伯爵双手扣住她双肩,目光炯炯。“你有多少同党?”
  “同党?”
  “你们绑架我,想要什么?金子?士地?你们要什么?”
  “绑架?”若蝉又眨著眼睛。“等一下,先生,你误……”
  “什么先生?称呼爵爷或大人,乡下女人。”
  乡下女人?若蝉眨一下眼睛。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了。她几乎想笑。
  “笑什么?你还敢笑?”
  “我没有笑。”
  “你想笑。苍蝇在我面前偷笑都逃不过我的双眼,你最好记住。”
  “是,唔,爵爷,大人,我屋里很少有苍蝇。如果有的话,我想你力道十足的双手也不会放过它。”
  伯爵兴味地眯眼看她,轻拍一下她双肩,手挪开,双脚往后移,他上下打量她。
  “你的穿著很有意思。”他是批评的口吻,“你究竟是男是女?”
  “我的性别,大人,我相信应该是显而易见才对。”
  他挑高一道眉。“女人不应穿裤子,至少不是你穿的这种裤子。假如它叫裤子的话。”
  “它叫牛仔裤。”
  “爵爷。”
  “啊?”
  “你对我说话,要加上尊称。没有人教过你礼貌吗,乡下女人?”
  他解下斗篷扔在床上,仔细但不满地再次环视她的卧室。
  “说吧,为什么把我弄到这个……”他一手威严地朝房间一挥。“奇怪的地方。”
  “不是我带你来的。”若蝉答。
  “爵爷。”他又提醒她。
  “爵爷。”若蝉恭顺地加上。
  伯爵满意了些。“唔,我看你不像邪恶的女人,为何参与绑架的勾当?”
  “爵爷,你误会了。”
  “哦?不是绑架?”
  “绝对不是。”
  “那好。叫人把我的坐骑备好,我要马上离开。”他命令。
  “这个……”
  伯爵不悦地眯眼。“你不肯,还是不能作主?”
  “都不是。”若蝉叹一口气。“是这样的,爵爷,你会出现在这……哎,说来话长。”
  “出现。”他玩味她的用辞。“你是说,我自己来的?”
  “我不知道。”若蝉比他更好奇。“你是怎么来的,爵爷?”
  “不论和你同伙的是何人,反正有人对我突袭,把我弄昏了,绑架来此。”伯爵不情愿地告诉她。“此人偷袭手法十分高明。”
  “我没有同伙或同党,爵爷。我一个人住在这。这件事,很难解释。”
  他又一次对她挑眉、眯眼。“你?就凭你一个弱女子,你绑架得了我?”
  “我说过,这不是绑架。”
  “那么我可以自由离开了。”他当然不是询问,他也没动,眼神锐利地看著她。“不过我走之前,我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相信我,爵爷,我的解释,你不会觉得合理。”
  “你何不试试?我是个很讲理的人。”
  怎么试?若蝉相当肯定,他绝不会相信三个愿望这个说辞。
  除非她找出给她愿望的龙侠。
  “等一下。有个方法,我可以试试看。”
  若蝉到客厅,拿起青瓷花瓶,对著瓶口往里探看。当然,她什么也看不见。
  “龙侠,龙侠,你在不在?”她朝瓶口喊。“龙侠!”
  伯爵在旁边,看她的表情,好像她神智失常。
  她尴尬地对他笑笑,继续朝花瓶里面喊:“龙侠,你如果还在,马上给我出来。”
  她举开花瓶,等著,希望龙侠现身。
  “嗯,”伯爵咳了两声,客气地问:“这个龙侠,是什么东西?”
  “他不是东西。他是……哎,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若蝉用力摇摇花瓶,提高声音,命令道:“龙侠,你出来!听见没有?出来呀!”
  “你温柔一点是不是会好些?”伯爵建议。
  若蝉想,对呀,她这么凶巴巴的干嘛?谁教她许那个愿?她屋里真的冒出个伯爵,又不是龙侠的错。
  于是她声音变柔和,请求道:“龙侠,我是随口说说的。你把伯爵送回去吧。拜托你,龙侠。”
  “愿望许了不能更改。”空中一个声音对她说。
  若蝉赶忙望向伯爵,当她看见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没有听到那个声音。她暗暗叫苦。
  “我也曾经许过愿,被你挑剔得反驳否决掉,这次你也可以这么做啊。”她著急地对空中喊。
  “这次我没有否决啊。”
  “龙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不该否决的时候,你胡乱唱反对票,该不把它当一回事,你又认真起来。你要我如何向伯爵解释?”
  “我负责为你实现愿望而已,其他看你的了。”
  “龙侠!龙侠!你别走啊!龙侠!”
  没有用了。若蝉沮丧得无以复加。
  “龙侠……走了?”伯爵问。
  她点点头。不为什么,她就是知道。她也知道她再也看不见他,听不到他的声音了。她已许完最后一个愿望,他没有理由再待在这。
  “你说得对。”伯爵说。“你的解释的确不合理,很难教人相信。”
  若蝉的心情低落极了,她难过得要死,才不管他相不相信。心神恍惚地,她放下花瓶。不料不知怎地,没放好便松了手,花瓶一斜,掉在地上,跌了个粉碎。
  她瞠然呆视地上的碎片,忽然觉得碎了的不是花瓶,是她的心。她失去龙侠了,只因她许了个愚蠢荒唐的愿望。
  若蝉忍不住掩面啜泣。
  “哎,哎,别哭呀。”伯爵急忙靠过来,伸手环住她的肩。“不过是只花瓶嘛。”
  “你不明白。”她推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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