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爱小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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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爱小说版- 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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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涉谷愣住,无言以对。

    “克巳……”晃司难得地对他笑笑,眼里流动着易碎的温柔,“你的妹妹……。早知道,应该让小圆多听一点歌就好了!”

    涉谷心头一颤,他不明白晃司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要提起这件事,就在他发愣的当口,晃司“砰”的一声将他关在了门外。

    “混蛋!”

    涉谷扑到门上捶着门嘶喊:“为什么你们两个人……都这个样子,啊?是单纯的笨蛋呢,还是太诚实了?为什么不懂得更灵活的生存方式呢?”

    然而,没有人回答他。

    晃司背靠着门,面对着泉静静地站着,脸上平静得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他站在那里,像一个下班回家后等待妻子问候的丈夫。

    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却慢慢松开了,一直紧攥在手里的头发纷纷萎落在地。突然,他冲上去抡起胳膊照着晃司的脸狠狠扇了下去……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晃司捂着左臂跪在了地上,痛得浑身颤栗,嘴唇抖得连声音都发不出来。

    泉颤声嘶吼道:“这就是……你的解决方式吗?”他气得浑身发抖,“太让我吃惊了!没想到你笨成这个样子!”

    晃司强忍着疼痛,委屈地说:“我……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从医院逃出来,而且有点失血过多……”

    “你就自己去伤它?用刀?”泉厉声打断他,“为了向大家证明你的左手再无法持剑,强调你的愚蠢,让大家吓一跳,所以,你就故意不医好手就直接回来?你的手立刻手术的话,应该可以复原的!”

    “真是瞒不了你!”晃司苦笑一下,“如果我医好手的话,就失去了整件事的意义。我知道你会生气……”

    “你自己的事情由你自己解决,我为什么要生气?”泉冷硬地再次打断他,目光灼灼,“你认为我完全不了解你的想法吗?”

    说罢,转身向厨房走去。

    “泉!”晃司忍着疼痛冲着他的背影喊,“你还是生气了?我总是……进步不了!”

    然后,晃司看见泉从厨房出来了,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窄刃刀。

    “泉?”

    不知道泉要干什么的晃司立刻紧张地瞪大眼睛看着他,屏住了呼吸。

    泉不慌不忙地解开睡衣的带子,拉开衣襟露出左边的身体,平静地说:“虽然血型不一样,但是无所谓吧?”

    “啊?”

    晃司没有明白泉的意思。

    “你的血液不是不够吗?”泉笑起来,笑得干净而明朗,“我把我的血液给你!”

    “泉!”

    当晃司刚刚意识到了什么,还未来及阻止,泉就将刀子对准自己的左腿狠狠扎了下去……

    “啊——!”

    一阵钻心的刺痛让泉哆嗦着弯下了腰,但他却咬着牙将刀子慢慢向上拉去,一直划过那道老旧的伤疤。

    “你……”

    晃司惊呆了!他僵在那里,眼睁睁看着泉的肌肉翻卷过来,鲜血像一条暗红色的毒蛇顺着腿向下游去,迅速在地上变成一滩。

    “哐啷!”

    刀掉在地上……

    “我的左侧……一直都好痛!”泉的语声轻轻颤抖,“但是,以后都不会痛了。”他强忍着疼痛直起了腰,“因为,在我的左侧……有最接近心脏的手指和割得很深的旧伤。”

    他向晃司伸出左手,指环在无名指上闪着漂亮的星芒。

    “过来!”他柔声轻唤道,“这一切都结束了,不是吗?”

    “呜哇——啊啊啊啊——!”

    晃司扑过去抱住泉,脸贴在那翻卷流血的伤口上放声大哭。

    “把头发留长吧!”

    泉微笑着,清亮的泪水顺着清秀的脸庞长滑而下。他温柔地抚摸着晃司的头,“因为我会用双手紧紧抱着你!”

    

 第十二章

    狡猾的人失去了一条手臂。

    那堕落的天使尝到了污秽而激情的禁果。

    他终于得到了所有他想要的东西,却也失去了最珍贵的。

    ——涉谷

    (1)

    那晚,泉发了高烧,被黑线缝合的皮肤痉挛着,伤口疼痛不已,怎么都睡不着,第二天早上,烧是退了,伤口却依然痉挛。

    “十天后拆线。”医生检查完伤口后对泉说,“因为还不能洗,所以每天要用湿毛巾擦身体。我会开消毒药和软膏给你擦。每天要清洁伤口,好好静养,等一下我帮你穿上固定衣。”

    敞着身体、满身紫黑吻痕的泉红着脸小声问:“请问,是不是……不能马上踢足球?”

    “当然!”

    不等泉的话音落地,医生就毫不留情地蹦出了两个字,态度十分坚决。

    泉的脸更红了,他默默地让医生帮忙穿好固定衣,又默默地向自己的病房走去。

    “啊!早啊,小拓!”推开病房的门,笑嘻嘻的涉谷正在向他招手,“彻底消毒了吗?”

    “嗯。”

    “那个东西也消毒好了吗?”涉谷压低声音凑过来问。

    “涉谷,拜托——”

    刚褪了红色的脸再次被红色染透,泉难为情地垂着眼帘。涉谷善意地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看到泉在精神和身体方面已无大碍,涉谷松了口气。

    “涉谷!”

    “啊——,什么事?”

    “请你给我借一身衣服好吗?”

    “借衣服?”涉谷诧异地看着穿着病号服的泉,“你现在还不能外出哦!”

    “不是!……我没有要出去,只是……”不习惯撒谎的泉又一次红了脸,慌乱地转了转眼珠,“觉得医院的衣服轻飘飘的……穿着不舒服……”

    “现在就要吗?”涉谷似乎并没有看出破绽,“那我回去拿。”

    他立刻站起来走向门口。

    “不好意思,谢了!”泉冲着他的背影说。

    待涉谷走远了,泉才轻呼一口气,拍了拍因撒谎而突然快速跳动的心脏,趿拉着拖鞋“噗踏噗踏”离开病房。

    来到相隔不远的另一间病房,泉在门口站住了,犹豫要不要直接推门进去,想了想,他还是举起手轻轻敲了敲门。

    “叩叩!”

    “嗯——”

    病房里传来一声不耐烦的哼声,好象只想让外面的人知道里面的活物还在似的。泉推开门,站在门口半天,仰躺在床上的晃司都没把眼珠朝这边转一下,只顾自己盯着天花板发呆,似乎进来的人是谁与他毫不相干。泉嗔怒道:“你要回答‘请进’才对。真没礼貌!”

    “啊……泉!”没有想到是泉的晃司轻叫一声转过头来,“你可以走动了吗?”

    “嗯!”

    泉关好了门。

    “对不起!”晃司的眼里浮起一层轻雾,难过地转过头去,“给你看到这副难看的样子……”

    他残断的左臂被支架固定着,包了纱布的断口斜斜地指向天花板。看着那刺眼的断臂,泉心头一酸,低下头掩饰着差点要流出来的眼泪,轻骂了句:“傻瓜,胡说什么啊!”

    “泉……”晃司又转过头来,柔声叫道,“你再靠近一点好吗?我被架着,动不了。”

    “嗯!”

    泉答应着,“噗踏噗踏”走到晃司的床边小心坐下。晃司问:“伤口怎样?”

    “刚刚已经消毒了,不会有事的。你自己呢?觉得如何?”泉反问道。

    “好得很。”晃司给泉一个宽心的微笑,“听说帮我手术的医生技术很好,所以只有少量出血。”

    “少量?”泉瞪他一眼,轻嗤一声,“那叫做少量?拜托你用点脑子好吗!”

    晃司轻轻一笑,温柔地看着泉说:“以后不准再做那种傻事了,泉!”

    “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泉受伤地蹙起了眉头。

    晃司又笑笑,伸出右手轻轻摸着泉锁骨上的吻痕,心疼地说:“这痕迹……还看得见啊。”

    转而又抚上泉的脸颊,晶莹的眼中泪光莹然……

    “拓人……”

    梦般的轻唤,欲语还休。

    这被人经常叫着的名字无非是自己存在的符号,然而晃司的呼唤却似一股暖流,酸楚地流入内心深处。

    听着那一声轻唤,感受着那只温暖大手的抚摸,泉觉得,自己的心快要化了,他快忍不住要扑到那宽阔的胸膛上了……

    “对!都是托你的福,有绑痕又有全身的吻痕,害我丢脸死了。你这个暴徒!”

    适时地找到痛恨的理由阻止了自己的意念,但仍让他为刹那的不自禁红了脸。他抓住晃司的手把它从自己的脸上挪开。

    “对不起!”

    晃司抱歉地笑笑,依然温柔地看着他。

    泉不自觉地继续抓着晃司的手,硬声硬气地责备道:“你知道我那时等你的心情吗?还把头发留下来,简直就像遗物。过分的家伙!”

    晃司被泉一直抓着手,高兴得心都快飞起来了,他甜蜜蜜地笑弯了眼,软软地说:“对不起啦!”

    看见晃司过分开心的笑容,泉突然意识到了他为什么笑成那样,羞涩立刻染红了脸。他狠狠地揪住晃司的手背,一边掐一边骂:“少一副高兴的样子!不要脸!还笑!”

    “呵呵……痛痛痛痛……”

    晃司一边笑出了声一边忍不住地叫痛。

    揪够了,泉丢下晃司的手站起来,背对着晃司犹豫了一会儿,慢吞吞地说:“我今天起要参加足球集训,你要在这里乖乖的静养。”

    “今天?可是你的伤……”

    晃司一惊,猛地从床上挣起来。泉早有防备,一伸手把他按在床上,“所以我才来叫你要乖乖静养啊!”

    晃司急得还想挣扎,泉责备地瞪了他一眼,威胁地竖起一根手指,“刚说完就不乖!没医生的许可前,你如果乱动的话,就、绝、交!”

    晃司一愣,看着泉认真得有些恶狠狠的眼神,觉得如此孩子气的话让泉讲起来特别有真实感,一时紧张得有点发僵,闪烁的眼睛似乎在问“绝交?真的假的?”

    看到晃司那样的眼神,泉突然冲着晃司的脸大吼一声:“听到了吗?真的绝交哦!绝交!”

    “好……我知道了……”晃司慌忙答道。

    “嗯!”

    泉直起腰来松了口气。伤口隐隐作痛,他忍着疼痛居高临下抱起双臂,一本正经地说:“不守约定的话,可别怪我无情。”

    晃司看着他没有吭声。泉又威胁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刚要走——

    “等一下!”

    晃司急忙拉住泉的衣服,像一个不甘心的孩子跟态度强硬的父母谈条件般地说:“你亲我一下,我才守约定。”

    泉的脸忽地又红了,他别过脸硬梆梆地说:“等你守了约定,我再亲你。哼!”

    从晃司手中拽过衣服,泉“噗踏噗踏”地向门口走去。感觉输惨了的晃司失望地连声问:“不亲我吗?真的不亲我吗?”

    泉掩饰不住胜利的得意向他挥挥手,“拜拜!要乖乖静养哦!”

    晃司无奈地叹口气,轻唤一声:“泉!”

    听到那一声留恋的呼唤,已经打开门的泉不由自主地站住了。回过头来,目光与晃司温柔清朗的目光相碰撞,耳边听到晃司同样温柔清朗的声音:“你一定不会输给任何人的!你能够抵达任何地方!”

    泉的眼中星芒闪动,奕奕生辉。他的嘴角勾起自信骄傲的微笑,坚定笔直地向晃司伸出了大拇指。

    看着消失的背影,晃司欣慰地长舒一口气——

    ——你能够抵达任何地方!

    ——你的愿望一定都能实现!想去之处一定都能到达!

    ——我看得见你的翅膀,在褐色而挺直的背上——那纯白美丽的羽翼!

    

 (2)

    回到自己的病房后不久,涉谷拿来了衣服,泉一边穿衣服一边告诉涉谷今天开始自己要去参加校队的合宿集训。听了泉的话,涉谷先是一愣,忽然明白了泉借衣服的用意,他不满地说:“你昨晚才缝了三十针耶!”

    “我会小心不让伤口裂开的。”泉歉意地笑笑。

    “问题不在那里。”涉谷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全国大赛很重要,但那不是以前的问题了吗?泉,你现在根本不用那么拼命,也有球队会聘你的。全国大赛已经不是你的最终目标了吧?既然你要打职业足球,何不……”

    “不!”泉打断他的话,“我还是想打赢全国大赛,全国大赛一直就是我向往的比赛。”

    “我知道了!”

    听着泉不容置疑的话,看到他目光中流露出的坚定,涉谷知道,自己拦不住他。他无奈地张开两手表示自己遵从他的意愿,但想到离开泉的晃司,他又不放心地问:“可是你要怎么对他说?你难道非得去合宿吗?他起码要在床上固定一个礼拜才行,否则会完蛋的。如果他知道你不在的话,绝对会追出去,我敢跟你打赌。”

    “你不用担心他的事。”泉黑亮的眼睛忽闪了一下,“我刚才已经警告过他,如果他在医生许可前乱动,我们就绝交。”

    “绝交?”

    听到这孩子气的话,涉谷有些哭笑不得——如此简单的约定就能让人放心那才叫怪。他有些烦恼地嘀咕道:“你当然不用担心,反正负责看住他的人是我。”

    泉听了他的话抱歉地一笑,“那就拜托你了!”

    “好,我知道了。”涉谷嗔怪地看着他,无奈地应道。

    看着总是替自己和晃司操心的涉谷,泉向他保证道:“我不会再做出什么令你们担心的事了。”他拉开门,“赢了之后,我立刻回来。”

    “泉!”

    涉谷叫住那即将消失的身影,内心的不安终究让他不能放心,他想嘱咐泉几句,却觉得说什么话都是多余,最后,他只能无奈地说:“真是的!我不想再受到任何惊吓了,我是说真的!所以,你要加油!”

    泉看着他,闪动着星芒的眼睛露出一个温柔而坚定的微笑。不知为什么,那微笑让涉谷的心一阵颤抖。想起昨天的这个时候,他被困在紧闭的门前,虽然有钥匙却正在犹豫要不要开门进去的时候,突然间门打开了,晃司满脸是血和泪地朝他大叫,接着,他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泉。他的左腰裂开了一个大口,既像诅咒又像撞邪似的露出了粉红色的肉和白色的骨头。涉谷震惊的同时来不及细想,本能地凭着掌握的急救知识立刻让已经乱了方寸的晃司拿来了大毛巾和急救箱为泉做起了应急处理,并命令晃司打急救电话,拿来棉浴袍把泉裹好。他看着失去手臂的晃司和血流不止的泉痛心地喊:“泉,为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做?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泉、晃司,为什么?你们已经脱离现实了吗?”

    而泉衰弱地微笑着对他说:“对不起!真的是……很抱歉!以后……不会再这样子了。”

    他微笑的表情……好慈悲,就像圣母似的,让人真想抱住他痛哭一场……

    “别乱来,广濑!”条统公司社长办公室里,秋人对刚刚推门进来、脸色苍白的广濑着急地大叫,“你被刺伤了,要好好在医院养伤才行!”

    “别叫那么大声,秋人。”广濑捂着腹部从容地走到办公桌前缓缓坐下,“这点小伤就像被蚊子叮到一样,根本不用担心。”

    “可是……”

    “更重要的是……”广濑打断他,“你有做好善后吗?没有被任何人知道吧?”

    “我完全按照你的吩咐,把德永叫来,在一小时内换了榻榻米和纸门,嫂子和其他人都不知道。”

    秋人摊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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