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司……”
不知过了多久，晃司听到泉轻唤一声。转过头去，却发现泉并没有在看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被一层雾霭笼罩着，看不到泉在想什么。半晌，泉才慢慢转过头来看着他，说：“从那天以后，你完全没有碰过我呢。”
晃司突然瞪大了眼睛，又是那个少见的鸽子受惊的慌张表情，但那个表情瞬间被尖锐的痛苦之色所代替，饱含着深深的卑怯和自责。
“什么嘛……”
那个眼神让泉感到不自在，他掩饰地一撇嘴，漫声说：“干嘛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想做就那么奇怪吗？”
晃司的心情复杂极了，不知道该怎样应对这突然的要求，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瞪着泉。
看着如此不知所措的晃司，泉的眼里流露出从未有过的轻佻，他轻慢地向晃司一招手，“过来，过来呀！我想……要你……”
晃司犹犹豫豫地站起来，丢下毛巾，慢慢走到泉的身边，在他面前跪下。
还没等他跪稳，泉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那颗总是高傲地微挺着的头颅狠狠地摁在了自己的两腿之间。
泉粗野的动作瞬间让晃司感到了羞辱，但他没有反抗，反而用脸颊在泉的两腿间轻轻蹭了蹭，张开嘴，隔着薄薄的裤子舔舐、吸吮……
“啊——”
一阵电流通过全身的酥麻感让泉紧紧揪住了晃司的头发，他大口喘息着呢喃道：“我……想要……感觉你！能让我有感觉的，只有你才做得到！”
晃司抬起头来，疑惑的眼睛看着泉——
——为什么？你这是在……利用我吗？让我来代替足球吗？
泉看着那双疑惑的眼睛，温柔地抚摸着晃司的头，最后扯着晃司如丝绸般的头发郑重地说：“让我感觉到——我，还‘活着’！”
——是的，让我感觉到！到现在为止，我只在踢球的时候才能感觉到自己“活着”，只有在踢足球的时候，才能感觉到“活着”的气息。
晃司晶莹的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哀伤——
——是的，我知道！只有在踢足球的时候，你是最美的！你，是为足球而生的啊！
动手脱去泉的裤子，当晃司的手无意碰到腰间的伤疤时，突然传来的一阵久已忘却的疼痛让泉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唔……嗯……”
他呻吟着拽住晃司的头发，再次将晃司的头摁在伤疤处，让晃司舔舐那个十字疤痕……
——在那里，我可以感觉到自己“出生的意义”！还有，自己“存在的意义”！
“嗯……啊……”
泉强忍着疼痛……
——在足球里有一切！欢乐、悲伤、开心、后悔、生气、憎恨……还有爱！全部爆发的“兴奋”中甚至有这个世界终结一般的“绝望感”。人类所拥有的一切感情——不，比那还要多——连“神”也似乎能驾驭其上的“瞬间”。
晃司骑上泉的身体，颤抖的大手轻轻抚过泉柔润的唇、漂亮的眼睫、柔和的面颊、精致的下颌，剔透的眼眸中承载着哀伤、自责、抱歉、害怕……但更多的，是浓的化不开的爱。他不断地呢喃：“我爱你！我爱你！我喜欢你！我爱你……”
——是的，我爱你！只要确定这个，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他将泉压在身下，滚烫的唇吻住了泉的呼吸。
那个深长的吻穿透了泉的脑髓，有如闪电般令泉全身麻痹。
——只有在踢足球时才能有的那些感觉，在你这里也能感觉到！
——我爱你！我之所以生存，也是为了你！我很高兴我的出生不是一个错误！
——我爱你啊！所以……我要说……
“我……我……我……对你……”
泉通红着脸，急切地想要表达，无奈语言却被卡在了喉咙里，越急越说不出来，只能被晃司吻着发出不成声的呻吟。
“等等……”
在即将进入高潮的时候，晃司突然起身，下床取过放在床头柜上的义肢。
“……笨蛋！那个不用了啦……”似乎明白了晃司的用意，泉的脸霎时红过了耳根。他急促地喘息着，“我……会好好的……配合你的！”
“不行！”
晃司像一个威严的王者傲然地看着泉，低沉的声音坚决地说：“今天我会抱你到——失去意识为止！”
泉的眼睛霎时睁大了！
——失去意识？那该是怎样的激烈啊！那是欲生欲死般、令人浑身颤抖的快感啊！
他的喉咙干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身体……已经兴奋到忍耐不住了！
晃司一把将泉从床上抱起，晶莹的眼睛骄傲地看着泉，仿佛在说：看，很容易做到吧！
“不要抱起我，会痛的呀！”
泉担心地搂紧晃司的脖颈。
晃司抱着泉，炽热的气息在泉的耳边轻声呢喃：“没事的！没事的！”
泉被晃司左手接触的肌肤感受到了一片冰冷的坚硬，一阵歉疚涌上心头，他抱住晃司的左臂亲吻着，喃喃地说：“……是骗你的，我说要你还给我是骗你的。因为这个是属于我的，不用还的……”
晃司一怔，心头一凉，热情瞬间降到了冰点，内心发出一阵冷笑——
——“我把你的手还给你，你也把我的脚还给我吧。”
——这个，才是你的真心话啊，泉！
——我，永远不会——也再没有资格——成为你心中的唯一了！
“嗯！”
晃司点点头，把泉放回床上，口气发冷、一语双关地说：“我可是很高兴哦，因为你能对我这么说。原先，我以为我做了件无意义到极点的事，倒没想到这种东西竟然能够和你的脚对换啊。”
泉装作没有听懂，捧起晃司的右手含在嘴里舔舐着。
看着拼命想要隐藏事实真相的泉，晃司轻咬着牙，“对，好好地舔吧！不好好地弄湿的话，会伤到你的哦！……对，再好好地舔湿它吧！”
“……嗯嗯……嗯……”
泉用力舔着晃司的手，从手指到每一个凸起的关节。直到手部的皮肤再也吸收不了更多的水分，直到那修长的手指变得润滑无比。
——我想要感觉……想要感觉……我想要感觉……你……
晃司屈起泉的双腿，抬高泉的腰部，将湿滑的手指送进泉紧窒的穴口……
“啊……晃……啊啊……啊——”
泉发出一连串令人窒息的叫声——
——晃司，只有你！……感觉到了！……连“神的领域”也凌驾了！
泉浑身颤抖着捧住晃司的脸，感激地看着那双水晶般的眼睛，“啊……感觉……到了，可以感觉到……你了。太……好了！”
——我感觉到……晃司……在我身边！
——腹部……好热……
——但是……这是什么？……是什么？
一种怪异的潜流令泉不安。
“再让你……”
晃司剔透的眼睛变得更加透明，里面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再让你更深刻地感觉更多的存在吧。让你的身心无法再容纳其他的东西。我要塞满你的全部！”
晃司拉起泉的上衣挑逗胸前凸起的两点……
“呜……啊……”
泉在呻吟……
晃司分开泉的双腿，将自己和泉连在一起，“我爱你！拓人，我爱你！”
狂热的节奏摇起来……
“呜……啊……呜……晃……晃司……晃司……我爱你……啊……哪里也不要去……”
泉在大喊……
——啊啊，感觉到晃司的存在，这种律动！连脑髓都能被燃烧掉的灼热火团，充满了身体、填满了灵魂！
——我能感觉到，我所有的一切，都想要得到晃司，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这种焦灼感……是什么……
忽然，泉停止了所有的叫喊，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被晃司抓住的脚踝——
——咦？什……么……什么嘛！皮肤和骨头……都没有感觉？什么感觉……都没有！
“泉？”
晃司吃惊地看着两行泪水从泉的眼里滚滚而落，“什……么？怎么啦？”不好的预感袭上心来，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泉流着泪，绝望的眼睛看着晃司——
——感觉不到！什么都……连被手指抓住的触感……还有他的体温……什么都……感觉不到！……没有感觉！没有感觉！
“不要停！不要停！不……不要停止啊！再来啊！让我好好的……感觉你！”
泉沙哑着喉咙嘶声大叫。
晃司的心脏在慌乱地跳动，身体随着泉的喊声又开始动作，然而泉却揪住他的衣襟，用了更大的声音哭喊道：“不要停！再更用劲一点……晃司——！”
晃司看着眼前已经扭曲的面孔犹豫了一下，然后像一匹野马一样猛撞上去，一下又一下，用尽全身的力量在突刺。
“……啊……啊……”
泉凄厉地惨叫，头向后高高仰去，一只手揪紧了被单，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啊……再……再……晃……好……感觉……就这样……毁掉我——！”
晃司突然停住了，大睁着眼睛不敢相信地望着泉。
泉流着泪，颤抖着刷白的双唇轻轻说：“就这样，我想和你融为一体；就这样，两个人互相交融，我想变成一个什么事都不用想的人。你以前说过的，‘绝不会成为一体’，但现在，我想，可以了！”
晃司想起自己曾经对泉说过的话，“不管如何互信互爱，只有一件事是不可能的，就是两个人绝对没有办法合而为一……”
那么，要想合而为一，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对方活在自己心里！
晃司明白了！他终于明白泉要让他做什么了！
泉想死！他想死在自己手中！就像他父亲死在他母亲手中一样！
他要让自己……结束他的生命！
晃司惊呆了，大脑在瞬间变得一片空白。
“不行吗？……不能……成为一体吗？再也……再也没有不安……没有担心……那样……就好了……”
泉流着泪，声气颤抖。
晃司的耳边响起泉的母亲说过的话，“若这是我一生一次的真爱，为了对方，我可以不顾一切为他做任何事。如果不想离开他，就要去考虑如何不离开他就能解决事情。如果怕自己成为对方的负担，就要尽量让自己不要变成负担。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到的。那只是姑息自己的想法。如果你真的去爱，就不会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这样的努力都做不到的话，那什么才叫一生一次的爱？只会彼此伤害对方的爱，还不叫做爱，只是太任性罢了……”
这些话在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响，令他痛苦难当。他拼命摇着头，尽力驱赶那咒语般的声音，然而另一种声音却以更大的回声一遍遍响起——
——结束吧！结束吧！再也没有不安，没有担心，那样，就好了！
“不行吗？……晃司！”
泉捧住晃司的脸，漂亮的眼睛流露着温柔的祈求看着他。在那双星空般的眼睛注视下，晃司喃喃地默念道：“若这是我一生一次的真爱，就不会有什么不可能的事。这样的努力都做不到的话，那什么才叫一生一次的爱！不经过那般的努力，又怎么称得上一生一次的——爱！”
晃司闭上了哀伤的眼睛，久久地。当他再次睁开时，泉看到了那晶莹的眼眸中如水的温柔。他伸出有力的大手，轻轻握住了泉柔韧的脖颈。
“可以的哦，成为一体。”
他柔声说。
泉微微一笑，脸上露出安详，轻轻闭上眼睛……
“只是——对象不是我而已！”
温柔的声音突然变得像冰一样冷。
泉猛然睁开眼睛，发现刚才那双温柔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变得比寒冰还要冷。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啪！”
那只握着自己脖颈的大手已经带着锐利的风声狠狠地搧在脸颊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去，泉的眼前金星直冒，耳内嗡鸣，失去了反应的能力。
“嘶——”
结实的套头衫被那双有力的大手狠狠撕碎，耳边响起恶魔的声音：“如你所愿，我会干的更起劲的。你想要更high是吧？”
门外，“耶稣”听到屋里异样的响动，惊觉地在门口来回转圈，骚动不安。
屋里，晃司拽着破碎的衣衫，将那张肿胀的脸拉近了，齿冷地说：“太好了！能用的地方安然无恙。如果连那里都毫无感觉那可就糟了！至少还能做爱，真是太好了不是吗！”
亵渎的语言让泉感到羞辱，他本能地挥起拳头，一拳打在晃司的脸上……
一道血线顺着晃司的嘴角流下来，晃司却好似浑然不觉，他慢慢转过被泉打歪过去的脸，用噬人的眼神盯了泉半晌，冷冷地一“哼”，突然出拳，狠狠捣在泉的腹部……
“咕唔！”
泉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弓起来。
“咦？上半身的锻炼挺有成果的嘛，肌肉还是这么结实，出拳都变重了。不过，还是敌不过我呢！”
晃司一边对泉冷嘲热讽，一边翻过他的身体，用破碎的衬衫将他反捆起来，“还是先把你绑起来吧。你喜欢这样吧？”
“……唔……是吗……”
破裂的嘴角传来一声轻轻的冷笑，被绑住的泉努力转过头来看着晃司的眼睛，低声说：“你在说谎！……为什么？因为我在哭着向你撒娇吗？”
晃司冰冷的眼里没有泉想要的答案，而自己的目光却落在了晃司胸前镶有十一颗非洲钻石的项链上，这是那一天车祸真相的证据。
顺着泉的目光，晃司举起了项链，说：“你是在想自己被利用了对吗？现在，你又想来利用我代替足球对吗？如果不是，我就……抱你！”
泉无法回答……
“真麻烦！”
晃司咬牙一把扯下项链，随手一丢，“真的好烦！我已经累了！都已经这样子了，就无需多费手脚了。”
他挽起袖子，一副要大干一场的样子，轻佻地说：“似乎你已经恋上我了，已经很信任我了吧？我对征服了的人没兴趣，感情忽然冷下来了。‘真正相爱的话就不会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不经过那般的努力又怎么称得上一生一次的爱’？爱情不经风波就不行吗？用不着那样子吧？结果，只会被耍弄而死哦！即使是‘努力’也会在某一时刻结束吧？‘你变心的话就杀了我再去’？什么啊！不要再做白日梦了！”
他又翻过泉的身体，故作惊讶地看着泉的两腿之间，“啊，不行了？缩小了起不来了呢！不过那当然了，对象是男人嘛。”
他伸手揉弄着，直到手里的东西硬挺起来，“太好了，恢复过来了。你最后的要求我还是会满足的。……只用手指无法满足吧？用这个如何？”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冰冷的左手中指，“我会让你快乐得想要去死的。……从这里把你的内脏也拉出来如何？”
黑暗的天空不再会有黎明的时刻！
第十八章
我们所建立起来的东西，不是“只有那种程度”而已！
——晃司
你是我决定守护的男人！
——泉
（1）
“就算再怎么被无视，我也要吃小拓做的早餐！”
一大早，涉谷就拽着小高来到晃司和泉的住处，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到了门口，却意外地发现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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