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价格和环境,怎么样?有问题没?”
“没有没有,我一定安排好,我做好了计划先给您过目。”姜雅连声道,秦晚来一直没给她安排什么事,又经常不到办公室来,她正无聊得要死呢。乔阳一下子给了她一项工作,还是项能让公司同事皆大欢喜的美差,这种游玩的事情哪儿难得倒她。只不过是一大帮人出去玩,方方面面都要提前预定安排好而已。
“好,那就拜托你了。”乔阳拔下U盘递回给姜雅,示意谈话结束。
姜雅开开心心带着U盘回到了办公室,本来她还想去秦晚来的电脑里拷点东西的,见另外一名助理林芬芳外出办事已经回到了办公室,只得暂时关机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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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周立人将检查结果递给何以纯道。
“怎么呢?”何以纯马上变了脸色,秦晚来和何以容也紧张起来。
周立人见状道:“也不用太紧张,只不过骨髓移植可能需要加快了,我已经给上次配型成功的那位捐献者打了电话,再做一下HLA的高分辨配型,达到一定点数的话,就可以移植了。”
“骨髓移植成功率高吗?手术麻不麻烦?”何以容问。
何以纯看了她一眼没有吱声,骨髓移植并没有想象中的麻烦,实际上挺简单的,何以容看来是没有多方搜索相关病例来看,周立人的表情没什么变化,有问必答地道:“骨髓移植并不是要抽骨髓换骨髓,只是从捐献人体内获取适合的造血干细胞用输血的方式注入病人体内就行了。这些造血干细胸会在病人体内生长繁衍,造出健康的血液来取代那些有问题的,这个过程会产生排异现象,病人要持续服用排异药物,幸运的话,一两年后就能完全恢复,五年内都不复发的话,我们才能宣布病人是彻底康复了。”
“听起来还是很让人不安,请问捐献者是什么人呢?”何以容又问。
“对不起!这个我们要尊重捐献人的意思,多数捐献人都是不和被捐献人见面的。”周立人正色道:“如果你们家属想要感谢这种捐助的话,可以去骨髓库检查登记,以后若和别的病人配型成功,再去帮助其他人就好,或者给白血病基金会捐款,帮助一下经济上有困难的病人也是一样的。”
秦晚来接口道:“我们会的,谢谢您医生!如果高分辨配型成功的话,移植大概会安排在什么时候?”
“如果没问题的话,两周或者三周之内吧,这段时间你们一定要多多注意病人,最好别让孩子感冒了。移植前一周得住院准备。”
“好的,谢谢您。”何以纯也对周立人表示感谢。欢欢表面上看着还好,没想到检查结果会变得糟糕,这让她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还好有配型成功的捐献者,不然她们现在不知道要急成什么样子了。
“我还是好担心,总觉得医生说得有点校”周立人走后,何以容愁眉苦脸地道。
何以纯叹了口气道:“我看过很多病例,治疗流程都是这样的,我们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祈祷一切顺利。”
“医生说欢欢需要更仔细的照顾,我。。。。。。。。我去你家住几天帮着照应好吗?小姨要上班,你一个人太辛苦了。”
“没事的,我能行,大伯身体也不好,你劝他多休息别太累了。”虽然叶晨已经搬回叶家去住了,但叶向东还是经常过去的,何以纯不太乐意何以容住过去。
秦晚来却道:“你一个人确实怕照顾不过来,以容反正没事,她去帮着照顾是很应该的。”
何以容听了秦晚来的话表情有点变化,嘴上还是继续道:“是呀,以纯,我明天就过去。我爸有我妈照顾没事的。”
秦晚来赞成,何以容也坚持的话,何以纯倒也不好硬将她拒之门外,孩子始终是他们的,现在身体不好,如果病情恶化是因为她照顾不周的话,感觉也有点不好交待,她只能点头同意。
“住院的时候我会想办法在这边安排一间独立病房,医生虽然说是提前一星期入住,我想还是早点住进来吧,每天有医生和护士看着会更好,到时候提前多住一周入院吧。”秦晚来道。
“那样挺好,住在医院里还是放心些。”何以容迅速赞同。
何以纯仍是点头,这些安排她没意见也不会发表什么意见,他们认为对孩子好的,她照办就是了。
见何以容不时插话,而何以纯却默然不语,秦晚来感觉这种情形有点尴尬也有些压抑。他和何以容的那一晚他一直没什么印象,而欢欢却确实是他们的孩子。所以有何以容在,他在以纯面前总有点理不直气不壮的感觉。
“我回我爸那边看看,有什么事你随时和我联系。”秦晚来看了看欢欢,和以纯交待了一句就离开了病房,他和以容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何以容本来还想问秦晚来,他爸爸怎么样了。见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就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何以纯看在眼里,劝道:“也许现在静静等待是最好的。”
“等待?”何以容反问,随即惨淡一笑道:“是啊,等待!等着晚来放下你,等着瑞安忘掉我,不然我还能做什么呢?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等待也可能都是徒劳的!”
“也许并不是徒劳,也许只是因为你想要得太多。多想想你已经拥有的,你会发现你拥有的并不比其他人少。”何以纯忍不住提醒道,何以容生活得挺好,许瑞安为她提供了不错的经济补偿,让巳一般的同龄人都要富有。她有疼她的父母,还有欢欢这么可爱的女儿,她拥有的确实已经不少了,人还是容易满足点才会多一些幸福感。
听何以纯这么说,何以容冷了脸道:“你说得对,或许是我太贪心了,也或许是我太倒霉,所以真正想要的总是和我擦肩而过。你知道什么才是最痛苦的吗?这世上好东西那么多,哪可能要什么有什么!所以很多东西得不到也并不可惜。可最痛苦的是,差一点就可以得到或者几乎已经得到的,却又骤然失去。那种得而复失才让人特别受不了。不仅是我,晚来现在恐怕也是如此,我想你本来差一点就要答应他了吧,却又突然投入了叶向东的怀抱,这对他来说也是超级大的打击不是吗?”
何以纯定定地看着何以容,发现她眼底似乎有一丝怨恨,这真让她无话可说。难道在她发现孩子是她和秦晚来所生的之后,她还要答应秦晚来的求婚吗?她拒绝了秦晚来,何以容不是可以多一个选择吗?许瑞安终究不会是她的良人,不管有没有欢欢。这些后果本来就是何以容一手造成的,她现在却把自己当成受害者一样,这不是太可笑了吗?
和一切以自我为中心的何以容分辩并不是什么明智的事,而且孩子就在旁边不远;但何以纯真有点不吐不快的冲动。
“其实我很应该感谢你能回来说明欢欢的身世。不然晚来一直误会是我生的,总有一天我会发现他的误会,到时候他都不知道怎么解释孩子的事,那我和他真不知要陷入多么尴尬的境地。知道了这件事,让我可以静下心来从头到尾仔仔细细再认真考虑我和他的关系。这时候我发现其实很多感情早就变质了。以前,我一想到他不愿意见我,不想和我在一起,就难受得要死要活的。但这一次,在决定和他彻底断却关系的时候,我非常平静,虽然有些惆怅有些感慨,却再没了那种没有了他就会活不下去的感觉。同理,即使他现在对我有了一定的感情,过些时候也一样会淡却的。所以等椿是很好的办法吗?你可以在这种等待中,慢慢忘却和许瑞安之间的种种,慢慢培养和晚来的感情,等到水到渠成的一天,幸福也许早在那个地方等着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乐观还是天真,有些等待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何以容没什么感觉地道,她等了许瑞安这么些年,还不是镜花水月么。
何以纯坚持道:“如果能静下自己的心,随着时间流逝,就算眼下的一切都没有结果,也会有其他的幸福,对于感情太执着只能是自苦而已。”
“看来你现在倒成了感情专家了,其实我真想抛开这一切远远逃离的,我现在站在你们面前就像一个小丑,这种感觉你能体会得到吗?”
“有些结果总得承受,逃避能解决什么问题呢?你若是真能彻底放下父母和孩子,那便走好了,看看你自己能否心安!”听到何以容说什么逃离的话,何以纯忍不住有了火气。
子欲养而亲不在是多么难受的事何以容知道吗?她多么希望父母还在啊,能天天陪在父母身边是多么幸福的事!可她爸妈已经不在了。而她大伯大伯母也就何以容一个女儿,她现在不陪在他们身边,如果有一天他们不在了,身为女儿的她能安心吗?不会难受吗?
“算了!我不想说了,反正全是我的错好了!”何以容说完转身去了欢欢病床前,何以纯呛在原地,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第零四七章
虽然是大白天,窗户被厚厚的摭光窗帘掩得严严实实,房间内便是漆黑一片。房间门被打开之后,明亮的光线令屋内的人大发脾气。
“不管是谁,都滚开!关上门,我说过了谁都别打扰我!”尖锐的声音让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一个习以为常地撇了撇嘴,一个则有些惊诧,睁大眼睛想要看清屋内的情形,但勉强能看到的是窗边的单人沙发椅上坐了一个人,只能看到后脑勺。
“我妈妈生病后脾气很怪,看到我就会发脾气,小叔叔您自己进去和她谈吧。”姜雅有点害怕也非常不愿意进入王若兰的房间。
秦大宇点了点头,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走进房间。姜雅便在他身后关上了房门。
屋内重新归入黑暗,秦大宇又站了片刻,眼睛慢慢适应了屋内的光线,灰黑之中仍只能看到一些大概的轮廓。不过这个房间十分宽敞,屋内除了床和桌椅还有一排靠墙的衣柜之外没有什么多余的杂物,所以并不影响行走。
“我说了,出去!”王若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不大,但那声音沙哑中带着一种硬冷锋利的金属质感,听起来让人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这和秦大宇记忆中那个清亮甜脆的声音大不相同。所以,他试探着叫了一声:“若兰,是你吗?”
王若兰那边沉默了,长长久久的沉默,好象一下子不存在了一样,秦大宇缓缓走了过去,他和秦晚来聊过,相信不至于弄错人。可现在看不清人,而王若兰的声音变化实在太大了,这让秦大宇的心一直悬在半空有点下不去。
“若兰,我是大宇,秦大宇。”秦大宇站在离王若兰两步远的地方自报家门,她还记得他吗?记得那时候鼓起勇气并肩而行时怦然的心跳,记得偶尔回眸,相视一笑的心照不宣、绯红笑颜吗?亦或其实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
王若兰仍是沉默,但呼吸声略明显了些,秦大宇听到了长长的吐气声,好似先前一直憋住了呼吸一般。
“若兰。。。。。。。。。”
秦大宇又唤,王若兰那边终于有了动静:“我不认识你,请你出去!”
秦大宇愣了一下,但随即觉得这个声音虽然依然冷清,却比之前要柔软得多。他继续道:“一别二十四年了,我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踏上这片土地了,自从。。。。。。。。。自从知道你嫁了人之后。。。。。。。。。”
“我不认识你,请你离开!”王若兰仍是这样说,努力平静的声音里却露出了一丝激动。
秦大宇又向前走了一步道:“若兰,若是你过得幸福,我想我是不会来打扰你的。但听说你病了,过得很不好,我。。。。。。。。。我不能不来看看。”
王若兰再次沉默,屋内的灰暗恰到好处,二十多年后的再见,不去看彼此芳华不在的容颜更好。
“若兰,你好吗?我想听你亲口告诉我。。。。。。。。。”
“请你出去,我不是你认识的什么人!”又一阵沉默之后,王若兰的声音再次尖锐起来,“出去!再不出去我就叫人了!”
后面一句又开始有了歇斯底里的迹象,秦大宇忐忑了。来的时候他就有些犹豫,不管王若兰现在过得怎么样,她都是别人的妻子,再见面对两人来说可能都没什么好处。所以他是犹豫的,但二十多年了,难得回来,近在咫尺,又有人鼓励,他还是忍不住想见她一面。
只是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见面会是这样的情形,身处黑暗之中,看不清彼此的表情,甚至看不到对方的容颜,单听声音,实在陌生得很。
秦大宇其实是个非常内敛甚至有些内向的男人,虽然经过了这么多年之后,已经开朗风趣了很多,但那只是在一般人面前,面对王若兰,他似乎又变成了当年那个羞涩青葱的年轻人。
“若兰,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把自己一直关在这样的屋子里,这样对你的身体肯定没有好处。”仔细询问了姜雅,打听到王若兰的身体并没有不良于行,她的问题似乎更多是精神上的,但她又拒绝医生的治疗,所以谁也不清楚她到底病到了什么程度,只知道她始终不肯出门,不肯面对任何人,有时候在床上一躺就是一整天或者好多天都不开口说一句话。“若兰,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前两天我去了我们曾经并肩漫步过的那条河岸,那附近变化很大,但那条河还是老样子。。。。。。。。。”
“出去!滚出去!”这一次,王若兰终于和早前一样尖叫起来,“滚出去!我不认识你,快点滚出我的房间!”
秦大宇的回忆被这尖锐的声音刺得粉碎,他连退了几步,最后在王若兰不断的尖叫和诅骂声中退出了房间。
姜雅一直守在附近,见秦大宇出来,一脸的失望和难过,又听到屋内的诅骂声,只得扶了秦大宇的手臂道:“小叔叔您吓到了吧?我妈就是这样的,她的。。。。。。。。。她的精神出了问题,可能是认不出小叔叔了,您别难过。。。。。。。。。”
秦大宇心潮涌动,默默不语,任姜雅扶着他下楼,无法帖,屋内发疯一般尖叫的女人在听到脚步声离去后开始抽泣的声音。
“或许你妈妈的病不是精神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你们有没有试过请心理医生?”走到一楼之后,秦大宇才稍稍回过神来。
姜雅道:“我们这里好象没听过什么好的心理医生,不象国外。”
“那你爸爸没想办法给你妈妈治病吗?”
“我妈自己不肯,我爸说他总不能强迫她去精神病院吧,说是好人进了精神病院都会变疯,我妈只是不想见人而已,只要我们不去打扰她,也是相安无事的。”
“这样不行,不是说相安无事就不用治的,你妈妈很需要治疗,她得的也许不过是比较常见的自闭症或者忧郁症,通过治疗是会好起来的,你妈妈应该回到阳光下而不是一直独自待在那种漆黑的屋子里,你应该和你爸爸说说。。。。。。。。。”秦大宇有些心痛地建议道。
“和我说什么?”一个阴恻恻的声音突然在大门口响了起来。
姜雅和秦大宇一齐侧首看去,是姜成军突然回来了。姜雅眼里马上闪过一丝慌乱,秦大宇则是和来者坦然对视。进来的人中等身材,腹部突出,脸部虚肥,但线条还算圆润,咋一看是那种敦厚老实的面相,但他眼里毫不掩饰的光芒却令人不寒而憟。
“爸,您回来啦。”姜雅有些心虚地叫了一声,要是让姜成军知道她把她妈的初恋情人带到家里和他面,她可就要倒大霉了。
“你现在不是在上班吗?怎么这时候跑回来了?这位是?”姜成军上下打量了秦大宇一遍冷问。
秦大宇本想说话,姜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