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动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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骚动的乡村-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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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箭之地,袁野等不得朱春晖从车库开出车子,二话不说往刁人大住处跑,刚到石桥,瞥见迎面一个人汹汹地过来,由于是上晚,路的两旁住家的窗户都透着灯光,袁野分辨出来人正是柳诗韵,尽管他手里攥着一把明刷刷的短刀,袁野还是窃喜,这个被老婆弄昏头的人闯了祸,没有外逃,他小心地迎上去,厉声喝道:“柳主任,你在干什么?”

  “欺人太甚,我把他一家都捅掉。”柳诗韵平时像个白面书生,此时面目狰狞,像条红了眼的牛。

  “刀给我。”袁野冷不丁抓住他持刀的手,尽管是熟人,袁野不敢懈怠,做好搏斗的准备,人冲动时和野兽没有两样,还算他有点理智,没作反抗,松开手交出刀。

  “给你带麻烦了!”他说这话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那是惨淡的笑容。

  袁野和他对视,又气又恼地骂:“你昏了头,你可知道你这样干的后果。”

  “老弟,梁山是逼的,他儿子跑得快,不然我把他放倒了。”柳诗韵甚至还有些懊恼,似乎他的暴力还不够,他牙缝里挤出像刀锋一样阴冷的话,“他让我家破,我让他人亡。”

  朱春晖开车出来,明亮的灯光刺穿夜空,将袁野和柳诗韵的人影投在路边,一前一后地晃动,袁野招招手,朱春晖将车子开过石桥,找一宽阔处掉头,慢吞吞地跟在后面,柳诗韵散闲似地到了派出所大院,遇见刁人大的妻子,她拉着哭腔埋怨:“柳诗韵啊,你好狠,我家刁达余得罪你,我女儿没得罪你,你怎么向她下手?”

  柳诗韵也许是良心有所发现,未吭声,和袁野径直地上了楼,袁野在办公室盯着柳诗韵说:“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报复刁达余,人家可以理解,你伤害他女儿干什么,她是无辜的。”

  柳诗韵蹙着眉头,伸出双手,淡然地说:“你也不要为难,公事公办吧。”

  事已至此,也无可挽回,袁野从抽屉里掏出手铐,给他上了铐,冰凉的铐子触上他手腕时,他身体明显痉挛了一下,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坐在长木椅上,仰起脸问:“我抽根烟行吗?”

  “你抽吧!”袁野点了点头。

  他晃动手铐摸出上衣兜里的香烟和打火机,点着烟贪婪地吸着,也许香烟能放松他绷紧的神经,他在烟雾中变得恍惚。

  袁野不知伤情,焦虑得很,程军来了,也许是听说了这件事,他眼瞪得老大,不认识似地看着柳诗韵,他难以相信这个在大院嘻嘻哈哈的柳主任,下手会如此得狠辣。袁野对程军吩咐:“你在这儿陪陪柳主任。”

  他下楼打电话给张侠,让他立马骑车过来,等张侠风风火火赶到,袁野和他简要说明了情况,让他和程军看着柳主任,务必不能出事。他将刁达余的妻子喊上车,随着他们赶到山花医院,值班医生告诉袁野,刁人大父女伤重,他们不敢救治,都转到省里医院去了。刁达余的妻子听说伤重,担心和恐惧涌上心头,一把鼻子一把眼泪地哭着,弄得袁野心烦,但不能说什么,只得哄着她,在所里问过口供,让她回去了。

  袁野返回楼上的办公室,屋里已余烟袅袅,不绝如缕,柳诗韵的脚下是一摊烟头和烟灰,他开始讯问,柳诗韵不遮不拦,道出事情的经过。

  自从上次事情发生过,我和我家属分居了,在民政办悄悄地办了离婚手续,乡里大院家属都劝我,看在孩子的份上,让我们复婚,你也知道,我和家属原来感情不错,就听从她们的话,隔三差五地到她租的店面帮帮忙,她也和我表了态,不和他接触,我准备和她复婚,谁知道刁达余贼心不死,又去勾引她,两人暗度陈仓。我也没盼头了,和她办过手续,也没权告,一想这狗东西骑在我头上拉屎拉尿,这口恶气肯定要出,不能白白便宜他,他人高马大,单打我打不过他,前两天我上了一趟省城,在百货大楼买了一套萨面小刀,十二把。

  今天晚上我早早地守着,看刁达余下乡回来没回家,溜到我家属租的房子后面,熟门熟路地进去了,我回家讨了六把小刀,装在身上,我想他夺走我一把刀,我身上还有,我从后面踹门,两人正在鬼混,他没穿衣服,不敢从前面跑,门被我跺开,里面没开灯,我进去他已穿好衣服,我拿刀就捅,他下乡带个包,用那个包挡,把我手里的刀打掉下来,他没想起来我身上还有刀,我又掏一把刀,一家伙扎进去,他倒掉,我还要捅,我家属护着,哦!你不让我捅他,我捅他儿子,我出来照直到他家去,他女儿看我手里攥着刀,就拦着不给我进,那小东西从后门跑掉,我顺手一刀就把他女儿捅倒,准备撵他儿子,他跑没影子,我就到派出所投案。

  袁野还有些疑问,“你和刁达余打斗时,洪嫂在干什么?”

  “她抱我胳膊想放他走,被我甩跌倒。”柳诗韵气愤愤得。

  “你明知他俩在接触,你复什么婚?”袁野对他的复婚念头甚是不解,便想一探究竟。

  “当然不会。”他不假思索地说。

  “既然不会,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又何必呢?”袁野更觉得他不可思议。

  袁野的话让他无语,他低下头吸着烟,痛苦像水一样从内心渗出,慢慢地洇透到他的脸上,恨得越深,往往是爱得越深,如果他对妻子没有感情,他又何必在意她呢。

  当晚袁野送他到看守所,在看守所门口柳诗韵央求:“袁所,我口袋的香烟能带进去吗?”

  “恐怕不能。”袁野摇摇头,苦笑着。

  “那我再抽一根。”他不知道没有烟的日子怎么打发。

  “进去抽吧!”袁野领着他走过门岗,站在院内,打开他手上的铐子,让他静静地吸着眼,烟雾从他嘴里、鼻孔冒出来,他的脸变得朦胧,眼神也变得空濛。

  第二天柳诗韵成了整个山花乡的新闻人物,各种议论都有,乡里邹书记火急急的,政府机关在这时刻出这个事,对他来说,雪上加霜,午季任务未完成,他没少挨批,又风闻反映经济问题人民来信已到了纪委,真是一波未停,一波又起,他感觉自己像个无助的水手,将随乡政府这艘大船沉下去。

  中午邹书记将邢慧偷偷叫到他的房间,亟不可待地关上门,没有前奏,抱着她便上了床,邢慧先还得意,准备亲热一番,谁知道他直奔主题,也不顾她的感受,恶狠狠地闯入,*般地发泄着他的欲望,等他热流殆尽,她下床时下身热辣辣地痛。

  她眼里含着泪花,屈辱充溢她的内心,“你干什么?”

  他仰着身体,动也不动,像是没听见,眼光停留在天花板上,视她为无物。

  她穿好衣服,临出门时回望了他一眼,他死人般地躺着,那东西耷拉着,她觉得他和他东西一样的丑陋。

  袁野一早赶到省城,在省立医院向主治医生了解刁人大父女的伤情,看到病历,袁野知道柳诗韵完了,一位脾切除,一位血气胸,两位都构成重伤害,柳诗韵罪责难逃,定然要服实刑。

  下午袁野返回所里,湾西张村长已在派出所等候,他亟不可待地撵上楼,急迫地问:“袁所,我老战友柳主任怎样?”

  “进了看守所。”袁野看他火急火燎的,摇摇头表示着自己的无能为力。

  “我们战友想联名保他。”张村长盯着袁野,似乎他点点头,柳诗韵就能放出来。

  “没有用,他伤刁人大一个人还情有可原,又伤了他女儿,怎么也说不过去。”袁野摆出残酷的现实,“我早上到省立医院,刁人大父女两人伤情都构成重伤害。”

  “他要被判多重?”张村长不死心地追问。

  “我也不是法官,说不准,刑法规定致人重伤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的徒刑。”

  “那他公职保不住了。”

  “应该是这样的。”

  “我到看守所,能给我们见面吗?”

  “在侦查期间,你见不到他,我去提审时把你话捎到。”

  张村长失望地走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四十三章  邹书记的对策
邢慧满腹委屈地走了, 邹淦金挺在床上并不在意,他在她身上发泄过后,想着自己的事,他后悔来到这山花乡,本来他将它作为仕途的跳板,谁料到它跳板不成,却成了他的泥坑,他必须跳出这泥坑,眼下最能实现他目标的是他的妻子,尽管两人已冷战一年了,他该低头时须低头,大丈夫能屈能伸,何况自己也算不上什么大丈夫,女人嘛,像邢慧这样的女人有的是,给点甜头,别看她刚才气呼呼地走了,到时还不乖乖地躺在他的身下,任他摆布,凭什么?还不是他手中的权力。

  他在床上打定主意,大脑松懈下来便感到身体的困乏,四十五岁了,体力走下坡路,对付邢慧这样花开正艳的女人,渐渐地心力不足,这女人在他开发下身体变得越发得圆润饱满,骚劲也越发得足了,男人们,总是希望身边的女人,在床下是美女,在床上是猛女。可惜她走了,不然搂着她光溜溜的躯体,美美地睡一觉,也很惬意。他思维发散神游之间,眼皮一沉,跌入了梦乡。

  他眼睁开时,天色已黄昏,他顾不得穿衣服,便打个电话给乡里驾驶员小孟,等车子在门外响汽笛时,他头上、身上、脚上已收拾三光,觉睡得好,越发显得人容光焕发,车到县城,马路两旁的路灯已华光齐放。他住在农业局宿舍楼,201室的家里窗户没亮灯,黑漆漆的,在县招待所上班的妻子还没有回来,他俩只有一个儿子,这小东西没有遗传他读书的基因,书念不上去,被他送到部队,让他在大学堂教育两年,曲线就业。他拉开车门对小孟说:“你回去吧,记住明天早上来接我。”

  “明天可要来早?”小孟尽管饥肠辘辘,脸上还保持特有的殷情,小心翼翼地问。

  “不要来那么早,上班时间到就行了,我明天还要到县里几个部门跑跑。”他想起小孟送他耽误了晚饭,关切地说,“你回去没晚饭了,随便找家饭店吃一点,发票拿到我这里来。”

  领导关心总是好事,小孟感激之余推辞道:“谢谢书记,我回家吃。”

  邹淦金没再说什么,挥挥手,车子喇叭响了一下,扬尘而去。

  他进了家,打开冰箱,里面饭菜都有,瓷盆里盛着满满的肚片汤,肚片汤是他的最爱,他一年四季少不了它,他觉得这东西大补得很,能壮阳补肾,如果再加点胎盘,更来劲,今晚等妻子回来,少不得应付一番,中午他又出了大力,全靠它增加他的虎威。他热点饭,吃了一大碗肚片,电话打到县招待所,接电话是前台服务员,人年轻,声音也年轻,他自报了家门,小姑娘客气得很,说黄所长不在。

  他有点生气,可不能在电话里发作,说:“你们黄所长回来,告诉她一声。”

  电话那头连忙答应,他挂了电话,骂道:“这骚货!”

  这么晚不回家,又不在单位,定然去陪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尽管自己才和邢慧鸳鸯戏水,但想到自己的妻子躺在别人的胯下,他心里依然堵得慌。

  “早晚有一天,我给你们好看。”他暗暗地发着狠,但一想到自己还要利用这层关系,有些气馁。

  他到淋浴间,打开浴霸,将自己脱得精光,让热水从头到脚淋着,郁闷随着流水进了下水道,透过玻璃镜,他发觉自己身材保持得还不错,浑身不显赘肉,那黏黏糊糊的东西被他洗得干干净净,也硬梆梆地翘着,虽比不上乡政府传闻中的驴屌刁达余,和一般人相比也毫不逊色,她怎么看上那个腆着肚子猪狗不如的家伙,难道她也像邢慧看上他的权力?这权力真像个魔杖,能点石成金,能让妙龄美女爱上白发老翁。是的,不能失去权力,绝不能在山花乡折戟沉沙。

  他从淋浴间出来,换了一身睡衣坐在床上,等着他的妻子黄秋鸿,等着他的救星。

  晚上十点钟,他在床上听到防盗门关门声,他知道妻子回来了,她进到卧室,看他一脸和颜悦色的神情,不免诧异.

  “回来怎么不预先打个电话?”她也许是晚上喝了点酒的缘故,脸微微地红。

  “又没什么事,打什么电话,你忙你的。”他对她迟迟回来,表现出一副不介意。

  她倒生出疑心,怀疑他的平静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前台的小莲转告她,他那位在家等着时,已九点五十分,她赶忙让单位的车子送她回家,今晚市计生委来了人在小餐厅就餐,周书记重视去陪了酒,又拖着她进去陪了两杯,她看周书记回招待所房间,亲自送开水,周书记不让她走,两人本来有那层暧昧的关系,她顺着他的意,温习了旧日的功课。

  她急急忙忙回来,是怕他找到单位,她知道他对她的事有所耳闻,他如闹起来,她的面子会抹不开,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张脸。

  她拈了几件内衣钻进淋浴间,其实她已在他的房间洗过,出过一身*汗,不换衣服,身体腻歪得很,她手搭上门扣,又缩回来,夫妻两个人在家,她锁门没有理由。她打理好心情,将身体水珠揩拭干净,发现*没有拿,她叫道:“你把我拿个*。”

  他听到叫声下了床,从衣柜里翻出一件乳黄色的*,提着它推开淋浴间的门,水汽弥漫,黄秋鸿裸模般地站在里面,她的身材比年轻时变化不大,只是丰满了些,那对乳房像充了气的皮球,悬挂得有些触目惊心,他的咽喉动了一下,转身返回床上。

  她进卧室时脸红润润的,尽管这张脸已做了修饰,鱼尾纹还是残酷地显示出来。

  两人在床上并肩而坐,他关切地问:“招待所忙人吧?”

  “有什么好忙的,不过都是应酬,花公家的钱都不心痛。”她将被子往身上拽了拽,等待着他的风雨。

  “我俩都忙,家也没人管,我不想在乡镇干了,不如趁早在县里那个局找个闲差,等儿子退伍回来,安到我那个局,免得求爹爹,拜奶奶。”他提到儿子安置的事,她也上了心,儿子是她的依靠,她和那个人也是一场风花雪月,那个人官做得越大,越不会因为她放弃他的家庭,正如现在饭桌上那帮无聊的人说的,外面红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

  “你当初就不应该去那个穷乡。”她曾劝过他,让他到县城来,她也曾产生和那人割断那层关系,儿子大了,传出她的事情总是不好,可他非要当那个书记,她大书记都见识过,还稀罕他当这个小书记,官大官小还不一个德行,见了漂亮女人,都是一头煽情的公猪。

  “你要想回来,我们共同想想办法。”她没说出她的办法,她心里清楚,他知道她去找谁,这层窗户纸捅破,两人脸都挂不住。

  他向她身体凑过去,想和她温存,她脑子还停留在办法上,下意识地让了一下,他以为她在躲着她,一股怨气从胸间爆发,他脸上带着虚伪的笑,手上施出力,将她扳倒,压上去,尽管她不情愿,但毕竟他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她只得任他在身上蹂躏,他中午才做过,一时不能进入巅峰,吭哧吭哧时间长了,黄秋鸿在身下有了反应,眼圈红了,目光变得迷离,紧紧地夹住他。

  她的反应让他像吃了药一样兴奋,脑里忽然产生这样的念头,如果将来和她分手,这女人便成了他俩共同的情人,谁给谁戴绿帽子还不一定呢。

  他像个龙舟比赛的鼓手,鼓点越敲越促,直至歇斯底里吼了一嗓子,两个人身体都是湿漉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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