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心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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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心锁-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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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之后,他松开了她,不想因为未被满足的需索,而使她缺氧昏厥。
  望着水亮发红的唇辩,君设阳低声笑着,那笑,夺走了云泽的神魂。
  “我们将会是什么……”食指点着云泽的唇,他迷魅轻笑,“你要自己想。”
  事情和原先说定的一点都不相同;他们非但没有相敬如“冰”,亲呢的感觉反而开始蔓延。在那个令人销魂的长吻之后,一些事情微妙地改变了。
  之前,当他们是“知己”时,就像站在天秤的两端,地位相同、平分秋色,但是现在……现在,连她自己都感觉得到,自己好像一尊宝贝娃娃,被他很细心地捧在掌心中呵疼,如梦一般。
  当初听到他不想娶她的难过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羞赧与幸福。小脸不时涨红着,都是因为他的关怀与呵护。
  “擦药。”受伤当晚,他陪了她一夜,药效发作六个时辰后告罄,他举起玉瓶,指示要再补上。
  “我、我自己来就好。”他的气味还留在她唇上,甜蜜地干扰思绪;只要一想到,伤痕在不轻易示人的玉颈雪背,却要展露在他眼前,心就一阵阵的怦然。
  云泽忙不迭地想要推拒。
  “伤痕在颈背,你需要帮忙。”他坚定地说着,正经地举例说明,“不必别扭,昨天昏迷时,也是我为你上药。”
  云泽轰地满脸通红。
  真的吗?在她昏迷的时候,他已经为她宽过衣、解过带?
  虽然明知这不是重点,但纯属女性的赧涩却揪紧她的心,她真的在不防备的时候,被他看光光了吗?
  那……她觉得她怎么样?够美丽、够玲珑吗?
  “这回……这回请采凡过来帮忙,好吗?”未经人事的她,不曾体验情欲的迷魅,还是小心翼翼地划分“女生国”与“男生国”的界限,不想越界。
  “不可以。”他否决得很迅速。
  “你不让我跟采凡相处?”是怕带坏了她是吗?云泽惶惑。
  “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丫头。”他冷哼一声,“如果不是她要你到书楼,你不该有事。”
  从那句遗留在书案的话语看来,侵入者显然以他的对头自居,云泽是误打误撞成了牺牲品。
  “你知道了?”云泽压根儿没想到被采凡戏要,反而担心君设阳也罚她去扫前厅。‘你骂了她?“
  “没有。”君设阳近乎恼怒地闭了闭眼,“我说过不许质疑我。”
  她垂下头来:“对不起。”
  “不须对我说对不起,只要相信我。”他下颚一抬,“趴下来。”
  “真的不用,我可以自己……”云泽嗫嚅着,在接触到他绝不放弃的目光之后,只能乖乖屈服。趴在床上,将蔷薇香枕扣在面前,心里有说不出的慌乱。
  娇生惯养的她从来没受过伤,也不曾在男人面前宽衣解带,只要一想到君设阳凌锐的眼神要拂过她身上,她就一阵战栗。
  不只是她,君设阳亦然。
  他见过的,也渴望的,那有如羊脂玉般洁皙的肌肤;触感比上等丝绸更柔滑;当玄黑青丝柔柔地覆盖其上,黝亮与白皙的强烈对比成了绝妙的视觉诱惑,诱使人趋前舔吻;正常男人见了这情景,连吸口气都会备觉困难。
  命中注定,这美丽的女子属于他,而他为她心动,深深悸动着——
  一只大手从背心托向腰间,缓慢的速度让人生疑,他是不是在拖延上药的动作,或者该说是尽情享受亲昵触感。
  缓缓扯开衣带,他的铁臂横过她平坦却敏感的腹部,抵住胸前优雅起伏的美丽防线,一寸寸地拉开衣襟。
  但动作有着令人战栗的放大效果,他的体热、他的手劲,轻轻画过她的丰盈,即使隔着数层衣料,依旧清晰得令人想婉转低吟。
  云泽咬住下唇,好热也好无助,小腹涌着奇怪而陌生的热潮,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坚定的大手暗示了许多事,比她想要的速战速决更叫人不安。
  “我真的可以自己……”她半埋首在蔷薇香枕,努力平复腹间的痉挛。
  “让我来。”他当仁不让,不给她说不的机会。衣领一点一点地被撩开,浑圆小巧的肩膀春光外泄,扑往裸露肌肤的冷空气也是细腻的爱抚,还有他炽烈的视线与呼息,比正午的日光更灼热。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一会儿想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他一会儿却又想要融进他的臂弯里,矛盾交织着无助,她已经不知该如何应付。热气冲昏她的头,只能随他摆布。
  “我要擦药了。”他低声宣布,听来却像是侵略的警告。
  药瓶的软木塞被拔开,清凉的药香蔓延了整个房间。君设阳倒了一些翠绿晶莹的药膏,滴落在云泽的雪肤上。
  不想发出暧昧的咪鸣声,她只好频频喘息,把下唇咬得做肿。
  “还会疼吗?”他的指尖划过鲜红的伤痕。
  昨日,这片雪背上扎了许多细小的瓷器碎片与木屑,是他咽下满心愤怒与不舍,亲手一根根挑出,他发誓不会让伤她的人好过。
  “……不会。”她的声音从香枕里闷闷地传出来,羞得不敢见他。
  他开始抹开药膏,粗糙的指尖早已在战场上磨出粗茧,那双令敌人做梦都会吓醒的有力大掌,如今只为她付出专属的温柔;精致的药膏成了润滑剂,不只在力道轻柔的按摩中消去了痛楚,更使他得以享受更多温腻的触感。
  他的大掌拓展得更远,甚至连没有受伤的玉肤,都得到他温柔又充满占有欲的照料。
  “我的伤,范围很广吗?”当指尖一直朝腰下溜去,云泽终于红着脸问了。
  “嗯。”他说着,口吻似乎掺杂了浓重的呼吸。
  “那岂不是很丑?”云泽小声问道。
  她从来不在意美丑,就算有人称赞她美丽,也不特别开心;但如今,她却好怕在他心目中,她不够完美。
  为什么格外在乎他的感觉?面对他,她对自己的要求便会多上许多,深怕自己不够好;任何人对她的好评恶评都已不再重要,她只在乎他的看法。
  简而言之,她只在乎他,芳心为他悸动、为他迷醉。
  啊,是了,原来患得患失的在意源自悄悄深埋的情愫,她……不知不觉地恋上了他,在官道上的惊鸿一瞥,在逐渐熟悉他的点滴岁月。
  “我不在乎。”他沉声说着,“何况你不丑。”
  但是她可以更美丽。
  他想看看,那全身晶莹剔透的肌肤为他泛红的模样,如果是因为沐浴在情欲与欢愉里,她的绝艳风华只为他绽放、只让他独享,他将更满意、更有男性成就感。
  “药上好了吗?”突然发现自己的心意,云泽羞怯地想逃,显然不明白她的影响对他有多深,软语问着。
  “嗯。”他淡淡回应,却不打算收回“放牛吃草”的指掌,“转过身来。”
  云泽从蔷薇香枕挪开小脸,不知道是一缕缕的花香,抑或是他的存在,让她头昏脑胀:“要做什么?‘
  “吻你。”铁臂扣牢她的楚腰,轻易地将她旋过身。他俯下身子擒住嫣唇儿,将半裸的她贴进胸口摩挲,狂野的需索中,小心翼翼地不触及到她的背部。
  他覆上柔软如花瓣的芳唇,咽下她的不安与怯意,从一次又一次的吸吮中,体验到对她的渴望多么惊人——
  正当他灵活的大掌想要更进一步地探索她时,门“砰”的一声被踢开了。
  一群人大咧咧地出现在门口,伴随着一阵阵“不合时宜”的……麻油鸡香?!
  “设阳?”为首的君老夫人双眼瞪得铜铃大,嗓音吊到半天高。“大白天的,你窝在房间里做什么?”
  浓情化不开的气氛,眨眼间演变成了亲情大会串。
  君老夫人神武威风般地率着一干女眷,提着大冒腾腾热气的食篮,走了进来。
  推倒云泽,君设阳立即为她拉上锦被,因为温存被中断而浓眉蹙起、身体疼痛。
  云泽则是满脸通红,小小声地说道:“你不是说过,不可以随意进出别人的院落吗?”
  “由此见得,这是个彻底错误的示范。”他冷静地咬牙说着,“你不要学。”
  众人来到榻前,见云泽双额嫣然,一脸羞意,红唇水亮水亮的模样,当下明白他们打断了什么事。
  喔哦,她们最好早点撤退,不然大家都尴尬喽!
  可惜,在君老夫人的字典里,找不到“撤退”两个字。她上前去,苍老的脸上也有些许不自然:“唉,你们!要不是让人等得急个半死,就是自个儿急得连大白天也……”
  等?等什么?
  急?又急什么?
  虽然满心都是疑问,但云泽仍恭恭敬敬地叫道:“娘。”小手在锦被下已经系好衣带,正打算起身行礼。
  “不必起来,你才失血过多而已。”君老夫人意味深长地说着。
  失血过多?有这么严重吗?
  倒是君设阳嘴唇一抿,有些了解这些女眷浩浩荡荡地闯进来,是为了什么。
  他的利眸往采凡扫过去,只见那小妮子一脸得意地朝他挤眉弄眼。姑且不论她做了什么事,八成都觉得自己做得很对。
  “喝了这些鸡汤,先有健康的母亲才会产下健康的孩子。”看在云泽没有想象中的恶质,这些日子以来,君老夫人渐渐放宽胸怀去看待她。“你们好不容易圆了房,要乘你受孕之前,先把身体照顾好。”
  圆房?受孕?云泽的小脸立即红了起来。
  原来,她们以为……以为……噢,明明还没有,却被众人提出来讨论,实在令她不知如何是好。
  “呃,娘,我、我们……”该怎么反驳?她张口结舌。
  “我会监督她喝下所有的汤。”君设阳的语气等于在下逐客令。
  “唉,你,大白天的,男人也不该……这对身体不好……会虚……”君老夫人说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放弃,年轻人喜欢就好,“算了,我们先出去。”
  “采凡留下。”君设阳扣留住一脸邀功的小丫头。
  众人在一瞬之间走得干干净净,只有麻油鸡在栖凤阁里散发阵阵令云泽发窘的香味。
  “大哥,这回我干得好吧?”采凡一跃上前,希望能得到他的肯定。
  “你做了什么?”他按捺住脾气。
  “只是向娘派来的嬷嬷探子,检举了一条染了血的床单。”她天真地说着。
  闻言,云泽的小脸猛然炸红。
  就、就是因为这样;所有的人才突然热切起来?他们以为她、她……噢!
  “这是打哪来的点子?”君设阳环臂在胸,突然很想顺应毕生最人性化的心愿,把采凡掐死。一个天高地厚都还不懂的小丫头,居然想出这种鬼点子!
  “娘派出的嬷嬷探子啊。”采凡率直地说着,“她们每天都在讨论,栖凤阁的床单有没有落红;当她们说到‘没有’,口气就有些嘲弄。我想,她们要落红床单,就给她们落红床单;如果不让人以为你们圆了房,公主的地位就很难提高。”
  “嫂子。”君设阳拧着眉纠正。
  “啥?”采凡一脸傻傻的。
  “依照辈份,你该规规矩矩叫她‘嫂子’。”
  采凡瞪大眼睛,这还是大哥第一次指正她的说法。
  看来,整个家族的人们,很快都会彻底了解到,该怎么对待云……呃,嫂子。
  “大哥,我做得不错吧?这一招叫做‘根本治疗’。”她邀功,“嫂子人缘一向不好,有我君采凡出马,包准马上得到全家人的好感。”
  君设阳毫不留情地看她一眼:“直到今天,我才发现对你的教育有多失败。”
  “我说错了吗?”她这是从病根处下猛药耶,自己都觉得收获颇丰,“我做错了吗?那我去道歉,告诉大家,那条床单只是我的恶作剧。”她转身就走。
  君设阳闭了闭眼睛:“回来。”如果采凡出面承认,失败的仕女教育只会搞得家庭大乱。
  “不用去道歉,就将错就错?”采凡唇边有着诡计得逞的笑意。
  他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么,我可以走了?”她蹦蹦跳跳地想要离开。
  朝着她的背影,君设阳命令道:“明天交五千字的悔过书。”
  “大哥!”她扭过头抗议,“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不用道歉,却要写悔过书?”
  “你可以在悔过书里另辟章节,自我反省兼专题讨论。”君设阳说道,手一抬,示意她离去。
  这时,云泽早已翻身坐起,低垂着螓首,脸红得像火烧。
  “骗人似乎不太好,或者由我向娘澄清……”她小声嗫懦着。因为想到出嫁前,被教导圆房的必备常识,那陌生亲昵的探触而羞怯。
  她记得,宫里的嬷嬷说过,圆房时,她的夫君将进入她体内,给她孕育新生命的种子。天哪,进入她体内?君设阳这么高大威猛,她要怎么……怎么接纳他?
  云泽的小脸,因为奔驰的想象力而发热烧烫,直达耳根。
  “不必。”他若有所思地望着她。
  虽然他总有独树一帜的处事之道,虽然他永远都让人心安,但此时闪烁他眸间的神秘光彩,却让她忍不住想问一问。
  “为什么不必?”
  君设阳的低语,让她的娇躯窜过一阵热流;她第一次如此战粟,因为他热切的眸光。
  “因为那很快就会变成事实。”他望着她微微松脱的领口,像是单用眼神就能为她宽衣解带,看遍他所想看的撩人风景,“是的,很快很快。”
  第六章
  暮春走到尾声,炽热的夏季来临——
  “燕石,备马车。”一个命令声,将倚在墙边打盹儿的燕石惊醒。
  君设阳牵着云泽的柔荑,直往前门去。达达的马蹄声踏点在石板地上,声响格外清脆。
  “你要带我出门?”云泽瞪大眼睛,有些惊讶。
  在他悉心的照顾之下,她的伤势很快便痊愈。这些日子以来,他像只守护稀世珍宝的雄壮异兽,总是在她身边绕;寒暖渴饥,都照顾得格外周全。
  “嗯。”君设阳颔首,“你需要透气。”
  云泽笑逐颜开。
  仔细一算,十八年芳华中,她到过的地方屈指可数,不外乎是王宫、避暑山庄与将军府。外面究竟是什么样的世界、人们又过着怎么样的生活,她委实好奇得紧。
  当君设阳搀着她上马车,一身戎装的采凡气喘吁吁地跟着奔出门。
  “你们去哪里?出去玩吗?”小脸上漾着希冀,“不如也带我去吧!”
  “好啊!”采凡愿意多接触她一些,云泽很是窝心。
  只是,当君设阳冷冷地看了采凡一眼,她的兴致马上就咻地一声,消失不见。
  “当我没说,你们玩得开心点。”她摸摸鼻子,识趣地离开。
  “咦,怎么走了呢?”云泽欠个身,正想让出位置给她坐,却扼腕地见她逃离。
  “这趟游程,只有我们两个人。”
  “喔。”她垂下头,一想到又要与他独处,便心跳怦怦。
  近来,君设阳似乎很喜欢腻着她呢!只要军务不忙,他总会陪在她身边,让她心生欢喜。
  第一次她体会到,原来两个人在一起,可以不用言语沟通,也能相伴许久。当他在书楼研拟军务、而她提笔作画时,感觉竟是如此温馨和愉悦。
  他也有同感吗?到底在他眼中,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他想要她在他的人生中,扮演什么角色?
  君设阳说过,要她自己想,但每次他的身影浮上心头,心儿已慌慌,大脑根本无法运转,她猜不到他的心意。
  “在想什么?”软褥在他健朗的身躯坐下时,微微一沉,铁臂占有性地环上她。
  “没有。”云泽心慌意乱,想着他,又被他逮着,心事无所遁形,“为什么带我出门!”她小心翼翼地挑起安全话题。
  “夏季乍到,颢城有惯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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