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风水厄虞基本就化解了,咱们一百万手到擒来,到时候你和桐子一人十万,还有八十万,算厉哥哥提前给你的嫁妆。”
奚诗面色一红,随后倏然一笑:“你这一行实在是太好赚钱了,到处走走看看挖挖,
“就能赚到一百万,我下辈子要是能投胎做个男子,我一定去学你们这门手艺!”
“哈哈,若但凡是个术士、到处走走看看挖挖便能赚到一百万,这个世界就乱套了!”厉凌一笑,
“我给你说过那个廖三爷么?我告诉你,当世风水相术修为能超过他的,
“估计只有一两人而已,他若到处走走看看,开价一千万都有人请他呢!”
“哦,那么,厉哥哥你在你们这一行里,能排到个什么名次?”奚诗望着厉凌,睫毛频闪,
“你这开价一百万都已经很逆天了吧?人家一个白领金领最起码也要辛苦几年才能赚到这么多呢!”
“我嘛,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混碗饭吃。”厉凌一摇头,随即再一望星宿,又一看时间差不多快九点了,“好了,咱们开工吧。”
当下,奚诗遵厉凌吩咐,右手执锄柄前方发力,左手握锄柄尾,站在土堆西北方位,第一锄先朝土堆中央的中天位挖下去,
然后再按照东地、西君、南亲、北师顺序反复开挖,却在奚诗第一个轮回刚刚挖完,
猛觉四周阴风大作,“呼呼呼!”刹那间飞沙走石、草木纷扬!
“奚诗蹲下来!”厉凌一声高喊,避过一阵飞来的树枝,冲上前拉住奚诗,齐齐蹲在地上。
待得风势稍小,厉凌睁开眼一望四野,再望向天星,霎时便是一惊,兑宫三碧木星,七赤金星闪耀,天心轮换,北斗星移!
“金死地!”厉凌额头一滴汗水滚落。
“厉哥哥,怎么了?怎么会突然刮起来一阵怪风?!”奚诗也睁开眼来,见厉凌面色大异,身子不由一阵哆嗦。
厉凌乃是她此时的精神支柱,否则,一个弱女子深夜哪敢闯入这阴气森森、野兽出没的荒山野岭!
却见精神支柱都是这番神色,她哪有不害怕的道理?
“奚诗,这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咱们不能挖……”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挖?”奚诗从未见到厉凌如此沮丧,一时间绷紧了神经。
“这是一副金死地。”厉凌站起身来,再一望天星,掐指一阵演算,“《辨龙经》曰:金死玄脉三百载,血开九幽第一泉。
“此地不但是一个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更是一个九幽玄脉之地,也就是俗称的‘金死地’,或者说是“养尸地”。
“这个位置上埋生的金属器物,经受三百年来天长地久的九幽极阴之气灌注,早已经和地脉幻为一体,这埋金便相当于埋人,
“我们现在如果将此金死地下的一件兵刃给挖了出来,便相当于挖了一座尸气极重的坟墓,‘死金面天日,见血封喉时’!
“此‘金死地’下的金器一旦见天,则金死地必要积血成泉方可阴阳汇中,换句话说,挖掘之人必会暴亡其下!”
“啊?!”奚诗吓得将手里的锄头一丢,冲上来抓住了厉凌衣服,“也就是说,如果我一旦把那件兵器给挖出来,我就会死,是吗?!”
厉凌点点头,再一擦额头汗水,心道来到这洛家做生意,可真是不虚此行啊!
这洛家人不但是元朝降术宗师洛有昌的后人,更荒谬的是,其养殖场牛羊失血而亡之风水厄虞,最终化解出的因果竟然是一副千古难以得见的“金死地”!
这等风水孽缘都能碰上,厉凌也不知道这是福气还是晦气。
在堪舆术里,世上极阴之地谓之“九层幽冥”,九幽地脉通达三泉,乃是世上万千地脉发微中极为罕见的阴盛玄脉之所。
在九宫八卦天星风水中,当三碧木星与七赤金星交汇之时,那么北斗七星位移之所主司的地表理气重位便是九幽之地。
有地脉三泉日夜阴气浇注,此地便不能埋人,否则尸体入土不安,尸骨不化,有尸变诈尸之虞,便是所谓的“养尸地”;
九幽之地不但不能埋人,更不能埋金玉之器,否则,一旦超过三百年,金玉幻为天地精气玄机,这九幽玄脉之地便成了“金死地”。(未完待续。)
第327 玄空借命
九幽之地埋人,人尸骨不化,极易生成活尸,彼时若有人挖掘此地,尸体一旦尸变,必会伤人夺命,血洗一方。
堪堪是,九幽之地埋有金玉之器超过了三百年,若有人前来挖掘,则此早已化为天地玄机的金玉器必会“见血封喉、饮血成泉”。
挖掘之人必当暴毙而亡!
相传宋朝堪舆师刘玳擅长相准“金死地”,此人深知埋在金死地之下的金玉之器皆是贵重稀有的财宝,便屡屡雇人挖掘金死地以谋财。
自然,所有的挖掘之人一旦挖着财宝便会立时血裂而亡。
刘玳凭此自然是家族豪富一方,可常走夜路总会碰到鬼,当他最后一次相准了一副金死地之际,又雇了一老叟前去挖掘。
却未料到,此老叟乃是之前一暴亡之人的兄长,也是一有着风水修为的高人。这天晚上,老叟即将挖掘到那地脉之下的财宝时,
故意对刘玳说地下无物,那刘玳信以为真,急忙冲上来细看,却被老叟一把推下了地坑,
那地坑里还未见天的金器被刘玳一踩,见天而饮血,刘玳立时暴毙。
可还没完——九幽之地不能埋金,更不能埋人,那老叟见刘玳已经死在了那九幽之地上,立即封土将刘玳埋在了那里。
后来的结果非常残酷:刘玳被埋在了九幽之地,尸骨不化,一月圆之夜尸变而爬出地坑,
跌跌撞撞摸回了家里,把家中数十口人全部咬死,最后为宋朝捕尸高人黄九龄所捕杀。
“金死地、金死地、金死地……”厉凌嘴里不断吟念着,在原地打起圈来。
挖了,奚诗便要命丧一时!关键是他自己不能挖,堪舆师挖地脉玄机有瞎眼之虞。
若不挖,这洛家养殖场的风水怪兆不能化解,又如何为青瞳家化解厄难?
关键是,厉凌可正是冲着这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之下的玄机孽煞之物而来的——他早前已经算准了,
这地脉下埋有一件数百年不锈不损的宝贝兵刃,价值不菲,可若眼睁睁看着它继续埋在地下,唯有望洋兴叹,叫他如何舍得!
只在徘徊小片刻后,厉凌便有了定夺——
挖!!!
当然还是奚诗来挖,不过,他要布下鲁班术里他还从未施展过的“玄空借命局”来抵奚诗之命。
如何抵命?
用离这不远的洛家养殖场里的牛羊来抵命!
那些牛羊圈里不是还有好些即将死亡的牛羊么?反正也要快死了,就用来抵命罢!
无论如何,这地脉下的那件兵刃厉凌可不会放弃!
“厉哥哥,该怎么办?”奚诗依偎在厉凌身边,紧紧盯着他,好似一只温驯的小羊。
厉凌毕竟不是那宋人刘玳、骗人送死以谋财。再说,他真有这种心思,又岂舍得让奚诗送死不是?
厉凌抚摸着奚诗的一捋秀发,稍一顿神,拍拍她的额头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当即,他打开法器箱,翻出了毛笔和朱砂,以及厉家祖师印,又一望不远处的小山,再翻出一柄小斧头和一把匕首,
“你等我一下,我去砍几棵小树来,我要制作三十六面木符。”
“玄空借命局”需要以天干地支六甲木符来传溯戾煞之气和生灵阳气,十八面天干六甲符导阳借命,十八面地支六甲符传煞克命。
阴阳互生,借命抵命。克煞牛羊之命,挽回奚诗命数。
“可是,你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我好怕……”奚诗一望夜色,不由簌簌发抖。
“我画一道辟邪符,你握在手上,万鬼千邪不敢近你身。”厉凌说罢手执毛笔在黄纸上一笔而就,把符箓交给奚诗,
又从法器箱里翻出一根类似黄香一般的一尺来长、手指粗的棍子,再递给她一个打火机,
“这是龙磷香,如果有野兽近身,你点燃它,此香不但迸发刺眼的火光,而且散发出的味道会让野兽抓狂而逃之夭夭。”
“哦,那你快去快回吧,时间已经很晚了。”奚诗深深地望着厉凌。
厉凌一点头,当即握着斧头和匕首朝对面的小山奔去。
画制天干地支六甲木符以千年乌木最好,金丝楠木也是极佳之材,可这些木料毕竟难寻,金钱树、枣树、榆树也可为之,
但桃木却是最常用之木,桃木有辟邪挡煞之功,桃木剑、桃木符为阴阳先生、道士们所常用。
若这些木料寻不到,普通树木也可代替,前提是施法者的椠咒修为务必到家,否则便是白费心机之举。
厉凌在山上砍伐了三棵碗口粗的冬青树,剃光了枝桠,忙活了好一阵,又放心不下奚诗,又扛又拖,将三棵树弄回了那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
所幸奚诗并没任何危险,那龙磷香没派上用场。厉凌当即劈木取材,制作木符。
足足忙活了一个多小时厉凌才劈出三十六张木片,看看时间,已经十一点了,那桐子也打来了两通电话催促,都被厉凌骂了回去。
然后,厉凌立即以毛笔蘸朱砂在木符上画椠咒,再以祖师印开光,
又是一个小时之后,十八面天干六甲符、十八面地支六甲符总共三十六张木符方才画好。
其中一张天干六甲符点上了奚诗的生辰八字神煞,而其中三张地支六甲符则点出了十二生肖中的牛羊气运神煞。
当下,厉凌让奚诗再次握锄,站在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的西北乾位上,准备开挖。
随即,厉凌根据天干地支六甲**方位顺序,再堪准玄空九星方位,排布“玄空借命局”,
先将十八面天干六甲符围着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在地面插好,又将十八面地支六甲符插在地面上,
一路插到洛家养殖场那九宫八卦兑宫位上的三只病羊病牛前,便是要借三只牲畜的命来抵消奚诗一人之命。
且说桐子和胖大海见厉凌手里抱着一堆木块走几步便插一面在地上,最终在牛羊圈里插好,二人甚是奇异,
连连问厉凌所为何事,厉凌哪有时间和他们闲扯,一句天机不可泄露打发了他们,且吩咐桐子看好这些木符,勿要让人畜践踏。(未完待续。)
第328 一梦绝响
做好这一切后,厉凌再回到福脉喜神位上,又从法器箱里翻出一面小黄旗,插在十八面天干六甲符所围成的圆圈天心中央。
“这是‘黄幡用神旗’,凡是借命、导气阵局必用之度量法器。”厉凌见奚诗盯着他颇是不解,
“如果这黄幡用神旗一旦倒下,那便是借命或导气之局不顺,甚而有大凶大咎之兆。”
“如果我在挖掘的过程中,这小旗帜倒下了,就是说,我会有凶祸临头?”奚诗眼神里再是充满了惊恐。
厉凌摇摇头道:“真到了那关头,我自有万全之策保你平安无事,你且放心好了。”说罢,他站向黄幡用神旗之位,嘴里一阵念念有词,
“奚诗,开挖!”
奚诗立即握锄挖下去,再次按照天地君亲师五伦方位反复开挖,而周遭阴风立时翻腾起伏,
十八面天干六甲木符被这阵阴风一吹发出了“呜呜呜”如同鬼叫一般的声音,听来直让人毛骨悚然,
而那排成好几里路、直达洛家养殖场的十八面地支六甲符则毫无动静,如同枪靶一般安静地竖立在地上。
其时,子时已过,天星渐隐,晨露袭人,这荒山野岭中,“哐哐哐”的掘地声清晰可闻,却也诡异莫名。
孤男寡女,独处这山野盆地,且别说这周围环境骇人,便是他两人的举动,已经足足吓倒路人了。
奚诗挖掘良久,已然一身大汗,那土堆已经被她挖成了一个两尺来宽、三尺深的地坑,
却觉四周阴风更盛,围绕着这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的十八面天干六甲木符发出的怪叫声也更是响亮,
好似这地坑便是鬼门关一般,群鬼出洞,聚附在木符上鬼哭狼嚎!
奚诗停下来歇息一阵,厉凌递上去一瓶矿泉水:“再坚持一会,已经三尺深了,再有两尺便能见到端倪!”
奚诗点点头道:“这一圈木符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呢,听起来好吓人啊!”
“天干木符能感应到这金死地九幽地脉下的孽煞之物,木符椠咒正在克冲戾煞。”厉凌说罢一望这地坑,视野里一阵模糊,
似见殷红的血液铺天盖地泼来,一瞬间让他窒息,在这阵血流中,奚诗其人正垂死一般地挣扎……
“厉哥哥!”
被奚诗连喊两声,厉凌方才回过神来。
“你怎么了?我以为你睡着了呢!”奚诗伸手在他眼前一晃。
“呃,我在想,这件兵刃到底是一件什么兵器,刀?剑?斧?”厉凌一揉眼睛,再一望夜空,北斗七星已经隐灭,心下一阵恍然。
当下,他掏出手机,给桐子打了一个电话,叮嘱他随时报告情况,再对奚诗说道:“继续吧,且看这孽煞之物的庐山真面目。”
奚诗一点头,再次开挖。
这一挖,又是半个多小时过去,地坑的深度已经超过了四尺,越来越接近目标,且掘地之声较之早前的纯粹泥土声更为空明起来。
“呼呼呼!”
十八面天干地支木符在狂风中摇晃,发出的声音更是震颤人心,厉凌立即走到奚诗身边喊道:“慢一点,慢一点!”
奚诗点点头,放慢了挖掘节奏,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一锄一锄下去,泥石扬散。
四尺半!
四尺七寸!
四尺九寸!
周遭狂风大盛,阴霾起伏,好似苍天坠落,直临人之头顶,万钧而下!
那十八面天干木符此时摇摇欲倒,其中一面木符上的椠咒金光迸闪,好似黄金璀璨夺目,奚诗已是瞠目结舌。
“别看那木符,继续挖!”厉凌拍拍奚诗后背,“还有一寸,挖下去!”
奚诗颤抖着双手,一锄挖下这三牲五畜福脉喜神位的中天方位——
“哗哗哗!”
地坑里陡然冲天而起一阵刺眼的红光,若地火迸发,仙丹出炉一般!
一刹之里,天地间光芒耀世,披金带红,虹霓绚烂,霞光纷飞!
“这是什么?”奚诗已然目瞪口呆,却猛听“飕飕”一声传来,
在狂风起伏中,那面椠咒金光四射的木符,也正是点出奚诗生辰八字神煞的天干六甲木符燃了起来!
这一岔吓得奚诗一声惊叫,几欲奔走!
厉凌立时一望脚下的黄幡用神旗,没倒下!
再一望那一路连绵而去的十八面地支六甲木符,每一面木符上,只有两处椠咒神煞火星迸耀,一路闪烁而去。
“地支神煞两冲,用神旗不倒而天干神煞木符自燃,这是……抢命金!”厉凌脑海里“轰”一声响过,
“看来我这玄空借命局,只能借走两道孽煞戾气,还有一道孽煞必要抢奚诗命数!”
厉凌再不迟疑,从口袋里掏出祖师印,大喊一声“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厉凌一把将奚诗推开了两米之外,就听得他口中念念有词,那枚由厉家祖上开光的祖师印骤然间紫霞四射!
再看他一个纵步,跳进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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